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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就暂且忘了吧,这里是我外祖家,你总得给我些面子,与我同住吧。” 他沉默几瞬,应了下来。 陶园景色别致,假山流水鱼池,都是根据沈桑宁的喜好改建的,相比之下,旁边那幽静破落的小院子显得格格不入。 进院时,沈桑宁问那带路丫鬟,“行舟表弟住在何处?” 丫鬟恭敬道:“您隔壁的止水居。” 名字还挺好听,可地方却那么荒凉,杂草都有人高了。 沈桑宁皱眉,“为何没人打扫?” 丫鬟回答,“之前打扫的人不小心将表少爷的书稿扔了,惹了表少爷不悦,大夫人说,往后就不让人来扫了,省得表少爷再丢宝贝,还养一身少爷病。” 沈桑宁想不通,“祖父祖母不管吗?” 丫鬟有些犹豫,声音低了些,“其实,二姑奶奶和表少爷对此并无意见。” 回完话,丫鬟离去,沈桑宁才慢慢反应过来,“寄人篱下”就叫并无意见。 二姨母和离回娘家,不敢和兄嫂闹矛盾,不想给父母添麻烦,只能处处忍让。 裴如衍似乎看出她的不愉,“你是为你表弟担忧?” 沈桑宁摇摇头,“是有些感慨,我和他都是微生家的外孙,只因身份不同,我享受了微生家的‘善’,他却承担了微生家的‘恶’,一个人长期压抑自己,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呢?” 语罢,她听裴如衍道:“境遇不同,选择不同。” 闻言,沈桑宁颇有深意地看他,“有人选择靠行恶发泄情绪,有些人就闷着自己憋死了。” 裴如衍没理解深意,淡然道:“你若喜欢表弟,我们可以养他。” 他说得很随意,“我看着也还算有眼缘。” “你……”沈桑宁被他惊得说不出话,“这是说养就能养的?” 况且她和齐行舟是同辈,哪有表姐养表弟的? 裴如衍不置可否,两人还没讨论出结果,就听陈书的声音传来。 “世子,几位大人安置好了,他们说——”话音戛然而止,陈书走进陶园,僵了片刻。 沈桑宁疑惑的目光打量陈书,发现后者万分心虚、欲言又止。 怎么,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 那她更要听听了。 此刻,裴如衍面色如常道:“说话。” 陈书尴尬一笑,支支吾吾地说:“世子,嗯……其他几位大人说难得来金陵,问您要不要一起去秦淮河畔看花灯。” 花灯? 沈桑宁冷笑一声,“花船吧?” 看来,这帮同僚也不是什么两袖清风的正直官员,出公差还要看花魁。 亏她还想着晚上大摆宴席款待他们呢! 沈桑宁的视线瞥向裴如衍,却见他在看向她时,嘴角泛起笑意。 还挺开心? 她下意识地蹙起眉,“看我做什么,你想去就去啊。” 裴如衍好像更愉悦了,“没意思,不去。” 说完,他进了房内,陈书也去回话了。 黄昏,沈桑宁独自去娘亲曾经的闺房看了看,回来时遇见了同样独身的齐行舟。 “表弟。”她的嘴比脑子快,喊住了对方。 齐行舟仍然穿着孝衣,转过身来,一双眼睛带着警惕地看她。 沈桑宁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颗糖,递给他,“伤心的时候,吃颗糖,会感觉日子好熬些。” 齐行舟垂眸看向她手中糖果,默了默,漠然道:“这是你的办法,不是我的。” 语毕,他头也不回地走进止水居。 被个孩子吃了闭门羹,沈桑宁也不生气,她抬手自己吃了糖。 毕竟世事无常,多吃点糖嘛。 可真正的世事无常,还在后面,当她回了陶园,发现裴如衍不在时,听紫灵忧愁道—— “刚才陈书又来传话,这次可不是花船,世子直接被邀请去青楼了。” 沈桑宁不可思议,“他去了?” 紫灵语气夸张,“还换了身衣裳呢!” 第72章 裴如衍呓语:央央。 不得了了啊,平日清风霁月,连女人都不看一眼的男人,竟然去青楼了! 换衣裳又是怎么个事儿? 呵! 此时,沈桑宁都没意识到,自己心里很相信裴如衍不会干什么“坏事”,但仍然不爽。 这会儿,前院有丫鬟来让沈桑宁过去用膳。 她不得不先去前院用膳。 白日里不在家的外祖父、外祖母都到场了,对着她好一顿嘘寒问暖,尤其外祖母,眼中疼爱都快溢出来了。 外祖母环顾一圈,“世子呢?行舟呢?” 樊舅母笑道:“行舟晚上还要守灵,这会儿正小憩呢,至于世子……好像是和另外几位大人一起去烟雨楼了。” 而后,沈桑宁发现外祖母看自己的眼神,愈加心疼。 她忍不住辩解,“外祖母,他应该是有要务,或者是什么拒绝不了的人邀了他。” “哎哟,烟花之地能有什么要务?”樊舅母怪哉道,“左右不过是男人那些事,世子和同僚出去玩,再正常不过了,你能体谅是最好了。” 沈桑宁心里不悦,“舅母,他不是这样的人。” 樊舅母意味深长地笑笑,“你啊,就是年纪小,还不懂。” “行了,吃饭的时候,讲这些做什么!”外祖母瞪了一眼,樊舅母果然就不说话了。 沈桑宁心里刚舒服了些,就听外祖父大气又严肃道—— “这些日子别叫世子爷自己花销了,还有京城来的几位贵客,他们吃喝玩乐的费用,我们微生家包了,让他们敞开了花。” 樊舅母笑着应下。 沈桑宁只觉得眼前的饭菜都食之无味了,倒不是因为裴如衍去青楼,而是她发现,他去青楼,全家人竟然都能理解。 她知道裴如衍的为人,所以才为他辩解,可当所有人都理解甚至支持“去青楼”这种行为,反而让她心里郁闷。 更让她明白,她的身后的确无人撑腰。 晚膳结束,正欲离去,又被樊舅母拉到角落里叮嘱: “宁宁啊,你和世子可以多住些日子吗?你表弟——不是行舟,我是说我儿子,这阵子在外游学,等他回来还能见见世子,让世子考校他功课,怎么样?” 沈桑宁礼貌回道:“舅母,还是得看他情况。” 樊舅母又道:“我若早知道世子会来,就不让你表弟去游学了,哎。” * 夜晚,沈桑宁窝在被窝中,“几更天了?” “一更天了。”紫灵道。 倒是还早,沈桑宁闷闷不乐地睁着眼。 紫灵试探道:“您前面还说相信世子,您现在怎么这么生气啊?” 生气?她生气了吗? 好像是有点。 沈桑宁说不上来,生气是因为舅母,还是因为裴如衍突然改变主意去青楼。 她心里很矛盾,明明前世裴彻爱怎么玩,她都不生气。 有了子女后,她甚至巴不得裴彻别挨着她。 可现在,却因为裴如衍的行为,而产生说不上来的郁闷。 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一点都不美好。 紫灵忽然嘿嘿道:“要不让人去青楼把世子找回来?” 沈桑宁闭上眼,“别管他,不给他留灯了!” 话音落下,烛台被一盏盏熄灭,房中只剩下沈桑宁,她听着自己的呼吸,一时睡不着。 她倒要看看,裴如衍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人明明自己说不去的,看他等会儿有什么说辞。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她都有些困倦了,门房才响起推动的声音“吱嘎”。 沈桑宁躺着没动,生气地背过身。 听着身后他换衣洗漱,好一会儿,才坐到床榻上。 身上的被褥微动,被他掀起一角。 沈桑宁突然一卷,把自己裹成了球,在他解释之前,被角都不给他。 她心里正想要怎么跟他讲道理,岂料身后没声了。 他竟直接躺下,睡觉了。 她骤然坐起身,不可置信,“你就这样睡了?” 裴如衍仿佛是怔愣了会儿,“你醒了?” “我没睡,”沈桑宁朝他凑过去,嗅了嗅,“倒是没喝酒。” 不过以他的酒量,确实是喝不了花酒。 黑夜中,她看着裴如衍坐起身,他的语气不确定,“你……不高兴了?” 沈桑宁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笑了,一种直觉。 果然,下一瞬就听他带着笑意,徐徐道来—— “是谢霖邀请,他请了本地官员,今日只为了认识那些人,设在烟花之地,可以试探出他们的平时的为人,看出端倪,他们之中一定有包庇收赃的人。” “哦。”沈桑宁听明白了。 可是莫名有些听不进去。 她躺下,背过身去不再说话,默默分给他一半的被子。 沈桑宁闭着眼,感觉他的脸都快贴上她后脑勺了,身子倒是隔着一些。 只听裴如衍认真道—— “不要生气,好吗?” 温柔之余,还带着催眠效果。 而后,他思忖着道:“今日没能拜访你外祖父和外祖母,明日拜访可以吗?” 亏他还记得这个。 哼,终于也有他劝她不要生气的日子了! 沈桑宁故意骗他,“随便你,反正他们不高兴了。” 说完,她倒是很快睡着了,就不知裴如衍心情如何。 半夜,沈桑宁被热醒,刚掀掉被子,就听见他缱绻的梦呓响起—— “喜欢……” 又是那两个字。 真不明白,他到底喜欢什么,醉酒和沉睡时都要梦到吗? 她正疑惑,含糊的答案落入耳中。 “央央。” 第73章 助攻搞事 他说,喜欢羊羊? 沈桑宁耳朵凑过去,想听清楚些,这次终于听明白了。 “央央。” 他说的,是央央。 央央是谁? 央央不是她吗?可她的小字,是刚取的呀,还没告诉他呢! 所以,裴如衍口中的央央,是谁? 沈桑宁坐起身,心思百转千回。 先前,也从未听他在睡梦中喊过这个名字,今日从青楼回来才喊。 央央莫不是个青楼女子? 让他日思夜想上了? 裴如衍的梦话没再继续,突然靠了上来,拢着被子将她抱在怀里。 沈桑宁热得癫狂,刚想把他喊醒,他又松了手。 他倒是睡得很熟。 沈桑宁失眠了,天快亮才睡着,早上醒来时裴如衍已经不在了。 她心里憋着事,用早膳时,脸色都臭着。 奈何来金陵还是有正事要干,于是将“央央”一事先放下,转而亲自去街巷挑了两间店子。 绣衣阁的铺面就选在城东,和其他成衣铺开在一条街上。 租的另一家铺子在城西,店面大,相当于城东那家的七八倍。 沈桑宁和老板谈了好一会儿的价格,才定下十年三万两。 紫灵在店里走一圈用了半刻钟,“少夫人,这么大的店,衣裳都摆不满吧?” 沈桑宁高深道:“这家用来做别的生意。” 又听紫灵好奇地问,“什么生意要这么大的店面?” “洗浴。”沈桑宁一锤定音。 那日落入水中,在水下挣扎时,她绝望地想,如果自己会水就好了。 可闺阁女子不会学游水,洗澡用的桶也没机会让她们学会。 被救后,沈桑宁思考了这个问题,如果开一家女子洗浴,女子想学游水,就可以在热水池中学会。 至少遇到危机时,也能自救。 紫灵不能理解,“家里能洗,谁会来外头洗澡?” 这也是个问题,所以沈桑宁将添加按摩服务和食物供应。 洗浴池也分大池和独立池,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想学游水的。 客人可以选择在单独隔间独立池洗,泡澡的草药香料选择性更多。 而在大池洗澡的,可以穿统一提供的小衣,避免了袒胸露乳的尴尬。 沈桑宁想到另一个卖点,“她们还可以结交朋友,叙旧聊天,从此洗浴再不是一件无聊的事,而是一种享受。” 只是一切还没实行,都还是设想。 先在金陵试行,倘若可行,再开到京城。 回府时,沈桑宁还在马车上构想装潢的风格,开着窗,忽然瞧见了一抹肖似裴如衍的身影。 身后跟着的人侧过脸,俨然就是陈书。 沈桑宁探出头,眼看着裴如衍进了小楼,她抬头,那风雅的阁楼外,挂着的匾额写着“烟雨楼”。 青天白日,他怎么又进青楼了? 即便谈公务,也不应该日日在青楼谈吧? 此刻,沈桑宁又想起昨夜他口中唤的“央央”,她心里疑虑,让车夫海叔停了马车。 “海叔,你去烟雨楼里问问,有没有个叫央央的花娘。” “再看看,裴如衍去做什么了。” 也不能怪她不信任,实在是他处处可疑。 海叔是微生家的老人了,拿了银子也不多问,下了车就去了烟雨楼。 紫灵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世子难不成是逛一回花楼,发现花楼好了?都怪其他几位大人,把世子带坏了!不过,央央不是少夫人的小字吗?您是担心花楼有人和您撞名?” 紫灵不知真相,沈桑宁这会也没心思解释。 那厢。 烟雨楼,三楼。 裴如衍进雅间内,便道:“不能换个地方谈事吗?” 窗台边,谢霖俯看着街巷,目光落在一驾马车上,“表兄怎么还带小尾巴。” 裴如衍闻声皱眉,朝窗边走去。 下一瞬,谢霖直接关上了窗,“烟雨楼是我私下产业,专用来探查官员动向隐私,整个金陵,只有这里最适合和表兄谈事。” 谢霖说着,话锋一转,“难不成表兄是怕回家不好解释?” 裴如衍看他嘴角掩笑,脸色微沉,“我没同你玩笑。” 谢霖玩味一笑,“兄长对嫂嫂一腔真心,但为何要骗她呢?莫不是……” “自卑?” 他咬字极轻,带着几分调侃,听得裴如衍面上覆上寒霜。 “谢霖,”裴如衍语气加重,“说正事。” 谢霖见状,无奈收起笑意,从袖中拿出一本册子,“与二皇子勾结的金陵官员名单,都在这里,能收入麾下的,我都笼络过来了,剩下这些……你要先对付谁?” 裴如衍翻阅后,道:“中层领袖,金陵总兵。” 谢霖顾虑道:“乡试舞弊这事,应该是下面的人做的,怎么也扯不到总兵身上,似乎没有说服力。” “舞弊的罪实事求是即可,即便证据只能抓到二皇子麾下小官也无妨,但二皇子不会容许我将人带回去,”裴如衍顿了顿,从容道,“必会派人设伏,要么杀我,要么杀囚。” “杀钦差的罪名,如果推到总兵身上,还愁换不了总兵吗?只有这样,金陵才能彻底成为你的地盘。” 这一席话,阴得很。 听得谢霖豁然开朗,“只是兄长以身犯险不怕吗?” 裴如衍淡淡饮了口茶,“不是有你吗?” 闻言,谢霖大笑,两人达成协议,此时,忽听敲门声响起。 烟雨楼的管事道:“主子,有尾巴。” 谢霖脸色微变,起身,出门前交代,“兄长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谢霖一走,裴如衍想到方才谢霖那句“尾巴”,抬手将窗户打开。 倒没什么异样,只有一辆微生家的马车停在不远处。 他捏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 * 幽静的廊道角落,谢霖的心腹禀报道: “刚才一个中年男子,他和老鸨打听,问楼里有没有个叫央央的姑娘。” 谢霖反问,“楼里有叫央央的姑娘吗?” 心腹道:“没有,但属下瞧他是从微生家马车上下来的,指不定与裴世子有关系,特来问问您该怎么回答。” 谢霖笑了,“想来是我那表嫂误会了什么,或许以为表兄在外有个相好的姑娘呢。” 心腹问,“那就说没有?” 谢霖沉思须臾,“不,现在起,把花魁的名字改成赵泱泱,不就有叫泱泱的了吗?” 第74章 此生绝不纳妾 “这么做,岂不是让裴夫人误会?”心腹迟疑。 谢霖觉得有意思,“有时候感情也需要误会。表兄为我图谋那么多,我自然也要为他想想,他明明心里喜欢却还藏着掖着,甚至不敢叫人家知道,他就是当年的小哑巴,不过就是自卑。” 心腹真心不懂,“裴世子有什么可自卑的?” 当年裴如衍随老宁国公游历,在金陵被拐,裴家和金陵王府全力寻找,但没有透出风声。 按理说,就算透出风声,也没什么好自卑的,那可是国公府世子啊! 谢霖叹了叹,“一朝从云端跌落泥地,在最狼狈的时候却遇到了喜欢的人,即便他那时没被毒哑,恐怕也不会诉说喜欢。” “他自己不喜欢人生的至暗时刻,就觉得别人也不喜欢。” “重新做回国公府世子后,他也没任何表示,我原以为他根本不在乎什么恩情。” “直到三年前,他中了状元,被皇帝看重,成了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国公府才去伯府提亲,他是什么心思?不就是想以最好的面貌,去面对心上人吗。” “若非如此,他早该娶到了人家,何至于提完亲后,老国公逝世,他又守孝三年,硬生生捱到现在呢?” 对此,谢霖颇为感慨。 心腹应下,“那属下去回了那个男人。” 谢霖“嗯”了声,转身朝雅间走去,“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啊。” 回到雅间时,那扇窗子还是关着的。 谢霖笑着给自己添了杯酒,“兄长,我有一事不解。” 不等裴如衍问,他便顾自问道:“你知道央央是谁吗?” 谢霖还真的挺好奇,兄嫂这个误会是怎么来的。 却见裴如衍神色一凛,“你从哪儿听来的?” 谢霖一听,搞不懂了,还真有个叫央央的啊…… 他心下活络着,说话时一直观察着对面—— “我们烟雨楼的花魁赵泱泱,原本是我们王府的丫鬟,六年前你在金陵解哑毒那段日子,就是她负责照顾你,后来因为生得貌美,主动来了烟雨楼,卖艺不卖身,你若想见见……” 裴如衍蓦然打断,“让她换个名。” 谢霖义正言辞道:“这不太好吧,名字怎么能随便换,总得有个理由。” 语罢,就听裴如衍正色道—— “与我夫人的小字撞了,不好。” 靠。 谢霖心里很无语,刚才差点以为裴如衍真的移情别恋,外头有个叫央央的了。 这夫妻俩可真会玩。 怪有意思的。 * 那头,沈桑宁得知了花魁叫赵泱泱,气得午膳都少吃了一口。 果然,这世上哪有老实的男人,只有成了木牌才会老实。 亏她还信了裴如衍是个一心一意的。 哼,以后等她生下孩子,再也不管他死不死的了。 紫灵瞧着,小声劝道:“少夫人,或许有误会呢。” 沈桑宁臭着脸将浴池的图纸画了出来,交给紫苏去监工。 到了傍晚,裴如衍拎着一袋桃花酥回来了。 放在沈桑宁的桌上,她才斜着眼抬头,“烟雨楼还卖桃花酥呀,稀罕。” 呵,她懂,男人心虚的时候,就会买些东西做补偿。 裴如衍从前都不买的,就今天买了,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她没动那包核桃酥,瞥见他面露犹豫,仿佛有什么话想说。 “夫人,其实我——”他还在思考措辞。 沈桑宁轻哼一声,尽量平静道:“你不会要纳妾吧?我还没有嫡出子女,目前是不会同意的,请你再等两年。” 裴如衍眸光僵住,沉下声问,“我何时要纳妾了?” “那你要说什么?”她故作淡定,一边书写着开店计划。 裴如衍却一把攥住她的手,“你方才为何那么说?” 沈桑宁起身,直视他,“你日日去青楼,我那么想不正常吗。” 他忽地松手,温声解释,“我是去谈事的。” 沈桑宁笑了,“哦,那你告诉我,泱泱是谁?” “央央?”裴如衍看着她,毫不躲闪。 她没好气道:“赵泱泱,你不认识吗?” 裴如衍目光变得疑惑,“你为何问起她?我与她并无瓜葛。” “没有瓜葛?可你问的不是‘她是谁’,而是问我为何问起,这代表你们很熟悉不是吗?”沈桑宁觉得好笑。 她问完,只见裴如衍紧抿唇瓣,而后低沉道—— “今天我看见你的马车路过,刚才是在想要怎么同你解释出现在烟雨楼,我不知你为何问起赵泱泱,但我与她的确不熟,曾经我在金陵王府暂住过,那时候,她是照顾我病期的丫鬟,仅此而已。” 原来是这么生情的啊。 沈桑宁心下了然了,不想再同他做无谓争执。 男人不想承认的时候,打死都不会承认,但是处处又都能透露出真相的细节,她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沈桑宁提起笔,冷漠道:“你出去吧,我还要画图。” 他却一动不动。 就这么僵持着,她根本没法专心,于是不耐道:“你不能去忙自己的事吗?” 恰在此时,樊舅母见门开着,就走了进来,“啊哟,宁宁啊,你怎么能这么同世子说话呀!不就一个女人吗,世子喜欢就喜欢了,这也值得你们吵啊?” 裴如衍面色冷峻,“我不喜欢!” 他出声的同时,沈桑宁也不客气地看向樊舅母,“您怎么偷听我们说话呢!” “什么偷听不偷听的,你门开着呢,”樊舅母理直气壮,“宁宁,你懂点事儿嘛,纳妾算什么大事啊。” “舅母听不懂人话吗?”裴如衍面带薄怒。 樊舅母见他变脸,霎时噤声。 “请出去,”他沉着脸,克制着没让自己大声说话,“带上门。” 樊舅母吓得跟鹌鹑似的,点点头,走出去关上门。 沈桑宁心里有气,将笔摔在桌上,图纸溅上墨渍,“你怎么不出去?” 裴如衍收敛脸色,认真道:“此生,我绝不纳妾,也不会喜欢别人。” 这两句话,都不是第一次说了。 沈桑宁可不敢再轻易相信他的承诺,否则下一次,她可能不止像今天这样,只是少吃点饭的问题了。 门外,陈书的声音响起: “世子,少夫人,金陵王府邀请。” 第75章 破绽 金陵王府邀请就邀请,还出动了府兵来的。 美其名曰是护送保卫,实则却像是强权压迫,沈桑宁想不去都难。 到了金陵王府,发现里头没有想象中的气派,早年战乱,国库打到亏空,谢氏皇族不好奢靡之风,唯二皇子是例外。 谢霖在王府庭院里摆了宴席,沈桑宁甫一落座,便见谢霖嘴角弯起可疑弧度。 随即,不知从哪儿飞出了个“仙女”,仙女裙带飘飘,未施粉黛已是绝色,她唇若涂朱,眉似新月,在半空中灵活舞动。 沈桑宁有些惊奇,不免多看了两眼,才发现对方腰间系着细白绳。 “看来嫂嫂也喜欢看美人。”谢霖调侃道。 沈桑宁回头,带着抹淡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语罢,就见谢霖嘴角噙着笑,仿佛别有深意。 她正犹疑,美人已经一曲舞毕,玉足落地时,谢霖朝她招手—— “泱泱,过来。” 此言一出,方才还心如止水的裴如衍,手一抖,茶盏中的水不慎溢出,滴在了手上。 他却似无所感,无声质问的目光朝谢霖射去。 谢霖偏不看他,倒是沈桑宁,在听到泱泱名字时,脸色笑意越发浅淡。 她转而看向惊骇的裴如衍,“看美人,也别失神到烫手啊。” 她总算知道谢霖有什么深意了! 今日这一局,莫不是故意想将这女子过明路,塞给裴如衍做妾? 否则,她实在想不到,谢霖明知两人旧情,还要当她面,把赵泱泱找来的意图。 裴如衍似有些无措,“并非如此。” 这时,赵泱泱步态轻盈地走近,主动替沈桑宁斟茶,“奴家泱泱,给裴夫人请安。” 沈桑宁膈应得很,却又碍于脸面,没有当场摆脸子。 奈何有人不想她好过,在赵泱泱斟茶时,谢霖气定神闲道: “嫂嫂,你可是不知道,泱泱姑娘同我兄长有缘得很,他们——” “啪”的一声,裴如衍将茶盏重重拍在桌上,打断了谢霖的话。 他沉下脸,“谢霖,你什么意思?” 谢霖看看他,又看看沈桑宁,一副为难的样子。 沈桑宁气闷不已,虽不知谢霖安的什么心,但总不至于在裴如衍面前说谎话,她倒想听听那些所谓过往旧事。 忽地,裴如衍的手覆上她手背,他道:“我们回家。” 沈桑宁抽开手,“是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不是。” “那就让谢世子把话说完。” 两人一阵僵持,裴如衍无法强硬带走她,最终夫妻俩各自凝重地看向谢霖。 谢霖却仿佛憋着笑,沈桑宁见之皱眉,突然滚烫的茶水倒在了裙摆上,晕染出明显的茶渍。 “对不起,对不起……” 赵泱泱一个劲儿地道歉,一边用手帕去擦拭,“这恐怕得用水洗一洗。” 沈桑宁看她就是故意的,“不必擦了。” 裴如衍主动道:“我带你去洗一洗。” “王府干净的新衣裳多的是,”谢霖立马招来一个侍女,“带我嫂嫂去后院换套干净衣裳。” 沈桑宁本要拒绝,可转念一想,又想看看赵泱泱撒茶水意图为何。 于是跟着侍女去了后院。 待走远后,带路的侍女歉疚道:“裴夫人,泱泱不是故意的,希望你能原谅她。” 沈桑宁挑眉,“你们是什么关系?” 很快,她就知道赵泱泱洒茶水的意图了,因为侍女顺水推舟地提起了前程旧事。 “泱泱曾经也是王府丫鬟,奴婢与她有些情谊,故而想替她求求情,当年她照顾裴世子病期多月,裴世子对她有些挂念,也是人之常情,正说明了世子是顾念旧情之人。” 真有意思,她都没问,侍女迫不及待地就说了。 沈桑宁幽幽道:“这话,是你家谢世子让你说的?还是赵泱泱让你说的?” “奴婢听不懂夫人的话,厢房到了,夫人请换衣吧。”侍女说着,避开了沈桑宁的探究目光。 沈桑宁换了身衣裳出来,冷静下来,也想通了些事。 不管裴如衍为何梦中喊赵泱泱的名讳,但他若真的对人家很有情谊,根本不需要谢霖做局促进。 谢霖话说一半,赵泱泱就倒了茶水,然后由侍女来说剩下一半话,大费周章是何用意? 前半段在裴如衍面前说的,无法说谎,后半段,离了人前,却可以添油加醋。 谢霖的用意,难道是故意让她不愉,离间夫妻感情,好更成功地将赵泱泱塞给裴如衍做妾吗? 回宴席的路上,沈桑宁忽然停下。 她问道:“我夫君是哪年哪月来的金陵?” 侍女低头不答。 沈桑宁突然笑道:“莫不是有什么端倪,这都答不上来?” 侍女抬头,有些局促,“回夫人的话,是六年前的春季。” “哦,那他是得了什么病呢?” 沈桑宁直视侍女,却见对方眼神躲闪,“奴婢有些忘了。” 她意有所指地喃喃道,“还真是只记得该记的。” 处处有蹊跷。 不过他们越是迫切想做戏让她误会,反而越能证明裴如衍并非想讨赵泱泱为妾。 思及此,沈桑宁心里舒缓了些。 她走回庭院,却在瞧见不远处那幕时,心中陡然一沉。 “你们在做什么?”她尽量平静。 那厢,裴如衍望来的神色似有错愕,他推开怀中女子,赵泱泱一个踉跄,站稳时理了理衣襟,脸上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 不等裴如衍解释,赵泱泱就率先开口,“是泱泱没有站稳,裴世子只是扶了一把,夫人不要误会。” 抓稳时间跌落到裴如衍怀里,还真当沈桑宁看不出来呢。 她充耳不闻,看向裴如衍,“我有些头晕,回家吧。” 随后她与谢霖告辞,转身走出了庭院。 裴如衍落后一步,大步追了上来,“我没有扶她,是她自己——” 沈桑宁心态平和地打断,“我知道,我不管你们过去有什么情分,只要从今日开始,你不起纳妾的心思,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说得足够明白,语毕,身侧的人却驻足了。 沈桑宁走到王府门前,发现他停滞在门槛内,好似对她的话很不满。 她秀眉隆起,“怎么,你要留在这儿和你的泱泱叙旧吗?” 裴如衍跨出门槛,执拗道:“本就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有,她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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