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药瓶,打开塞,就一股脑喝了下去。 还挺甜。 然后脱了外衣,躺到了床榻上。 耳旁,响起紫灵的阵阵叹息,一会儿就没声了。 立夏节气,已是有些热了。 沈桑宁躺在床上,心静不下来,奈何脑袋胀得很,一会儿就睡着了。 中途热的难受,让人取来了冰,在床边放着。 一觉睡到晚间,她身上如同蚂蚁咬似的,又热又痒。 她这时才意识到不对劲来,喊来紫灵。 紫灵点燃烛台,看见她满脸通红,吓得要去请大夫。 沈桑宁无力道:“你看看,药瓶……” 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异常娇憨,还带着些喘。 紫灵查完药瓶,大惊,“少夫人,吃错药了呀!是春日饮啊!” “这可是猛药,奴婢得去寻世子来!” 第52章 终于圆房啦!!!(甜) 白日刚吵了架,这会儿请他,指不准他又觉得她故意吃了药,算计他呢! 沈桑宁心里不舒服得很,对紫灵道:“你去外头,买个能解药的玩意儿回来。” “啊?”紫灵惊恐。 但最终还是去了。 沈桑宁强忍难受,静静等着,又喊紫苏准备冷水洗浴。 泡在冷水中,那焦灼的感觉才稍稍减少些。 那厢。 紫灵鬼鬼祟祟地出府,她也挑不明白,各种形状的都买了,背着包袱回来的。 将包袱交给紫苏后,她问,“少夫人怎么样了?不然我还是去通知世子吧?” 一向谨慎的紫苏,也在此刻点了头。 为了少夫人的安危,只好违背她的意愿了。 书房。 裴如衍坐在硬榻上,端详着手中的白玉平安扣,良久后,将平安扣塞进软枕内。 正欲歇下,就听外头传来不小的动静。 陈书拦不住紫灵,还是让紫灵闯进来了—— “世子,您救救少夫人吧,少夫人不小心把那个药吃了!” “就是原本要给您吃的药。” 恰在此时,一道天雷震天响起“轰隆隆——” 正如裴如衍的心情。 他问,“她怎么会吃那药?” 紫灵颔首回答,“少夫人偶感风寒,头疼不舒服,上回主母送来的药瓶和那个药一样,就……弄错了。” 也是太过巧合了,裴如衍半信半疑,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心里这样想,动作却没有迟疑片刻,披上外衣,就朝青云院赶去。 * 冷水浴,只抵御了一时焦灼,没多久,沈桑宁就止不住地难受。 她从冷水里起身,为了凉快,只穿了件小衣和纱衣在身上。 床榻上一排各式各样的玩意儿,她看得都面红耳赤。 她坐在床榻上,随便拿起一件顺眼的玩意儿,还没怎么着,门就被人推开。 男人不可置信到尾音颤抖,“你在,做什么?” 沈桑宁一惊,手一抖,握着的东西掉下了床,慢慢地滚到了他的脚边。 她抬头,对上裴如衍震惊的眸子。 羞得想钻地缝。 …… 房中的死寂,振聋发聩。 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抚上她的额头。 很烫,但分不清是发热,还是药物害的。 沈桑宁按住他冰凉的手,“你怎么来了?” 凝脂肌肤上,粉色小衣遮挡了光景,遮不住曲线。 裴如衍迅速移开目光,将一旁的被褥套在她身上,“你将衣服穿好,我给你寻大夫开解药。” 他欲抽手,沈桑宁察觉到,推开被褥,直起身扑进他怀中—— “别去!太丢人了。” 裴如衍根本走不开,目光落在床榻一角。 沈桑宁顺着他视线望去,尴尬地无地自容,伸手挡住他的目光。 她道:“你别看了。” 她一脚,将东西踹下床。 裴如衍艰难地问—— “你平时,也玩这个吗?” 啊? 这是什么脑回路。 沈桑宁迷茫摇头,“我没有,真没有。” 裴如衍不置可否,“我还是给你找个大夫。” 她声音绵软,态度强硬,“你想让我成为全家笑柄,你就去。” 嘴上说让他去,那双手却紧紧搂着他,让他走不了。 春日饮在体内持续发酵。 身体的感官早就战胜了沈桑宁的理智,她的脸颊紧紧贴在他脖颈处,刻意去蹭他,将体温传递。 她双颊红润,“帮我一次。” 裴如衍身子僵硬。 沈桑宁却如小鸡啄米亲了上去。 终于,不再是一个人的灼热。 她低头,别有深意地看了眼他的腰际。 裴如衍却仿佛如梦初醒,将她推开。 她悄悄拉住他的腰带,朝后一仰,因腰带拉扯,他被迫倒下,但用手支撑着不碰到她。 他的抗拒,让沈桑宁倍感羞辱。 妻子做到这份上,这么不体面,也只有她了。 不晓得是否因为药物驱动,她感受过于强烈,屈辱的泪水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于是松了手,裴如衍也顺利夺回腰带,却对上她含泪模样,沉吟道:“你哭什么?” 此刻,她就像受害者。 裴如衍伸手替她擦了擦泪,“你……” 他欲言又止,似无可奈何,片刻后低声妥协,“别哭了,我答应你。” 紧接着,衣物落地窸窣出声。 他半起身,抱起她,将她放好。 “哪里难受?”他一本正经地问。 …… 门外吹起狂风,呼呼的,似要下雨。 窗子被风拂开一丝缝,风偷偷溜了进来,衣架子上的纱裙都随风摆动,房内亦染上几分春雨潮湿。 裴如衍低头吻住了沈桑宁的眼皮,迫使她闭眼。 忽听裴如衍嗓音沙哑地嘱咐:“这次不许咬我。” 随即俯身。 说完,狂风毫无征兆灌入屋内,冷得人一个冷噤。 “轰隆隆——” 雷声响起,云层中闪电乍现。 “啪”地一声,窗子被风彻底吹开,窗沿与墙壁碰撞,聒噪得很。 窗外无人,房内人没功夫关窗,只任由窗子被狂风呼啸,持续发出噪音。 窗子如同要坠落般,吱吱嘎嘎,声势可怕。 雨珠如洪水倾泻,打湿了庭院内的花花草草。 立夏的雨水如剑,强力冲刷,花草就像失了主心骨,倒在青石板板上,仿佛流着泪。 雨势磅礴,乐此不疲。 * 福华园中,亦是同样盛景。 正在兴头上的裴彻,心头蓦然一痛。 那怅然若失的感觉尤为强烈。 他忽然倒在一侧,心情不上不下,只呆滞地望着床帐。 正在兴头的沈妙仪说不出来的难受,“二郎,你怎么……不继续了?” 当裴彻缓过神来,没了兴致,“罢了。” 干脆拉上被子睡觉,惹得沈妙仪一宿难眠。 * 直到天空放晴,晨光初绽。 床榻上。 沈桑宁醒来时还被裴如衍抱在怀中。 这春日饮的后劲儿很大,昨夜闹了很久。 经过一夜,两人到底是亲近了些。 她轻轻翻身,裴如衍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一双墨黑的眸子,幽暗地看着她。 第53章 丢了的奇怪玩意,被二房捡走 背后有东西咯人,沈桑宁伸手抓起那物,扬手一看—— …… 尴尬了。 几个小玩意分散在床榻的各个角落,她尴尬地放下,假装没拿起过。 裴如衍幽暗的眸光闪了闪,“莫要再玩这些,都丢掉。” 沈桑宁倒是想丢,可是万一丢的时候叫人看见,怎么办啊。 裴如衍见她这样子,不禁皱眉,“还是你不想丢?” 沈桑宁悻悻道:“丢就丢。” 怕他误会,她主动解释,“我平时不玩这个,是因为昨日吃错了药……还有那药,其实我原本就已经丢了,也是个误会。” 裴如衍却不打算提起烈药的事,反而和她确认道—— “那晚说的话,可是真的?” 沈桑宁茫然,“哪句话?” 裴如衍幽深的眸子看向她,“你说喜欢我,可是真的?” 喜欢他? 饶是裴如衍平日里待人温和有礼,这点很好,可沈桑宁在某件事上对他是极其不满。 扪心自问,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 就算有点特别感觉,也绝不到宣之于口的程度。 “我什么时候说过?” 语毕,就见裴如衍脸色一点点变黑,覆上寒霜般的冷漠。 他声音分辨不出喜怒,“你没说过,是我听错了。” 沈桑宁看他这态度,就知道他又生气了。 这不是莫名其妙嘛,昨夜刚圆房,现在又摆起脸色了,给谁看? 她秀眉一蹙,低头一口咬上他的胸口。 发泄心里各种气。 裴如衍闷哼一声,掌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挪开。 “属狗吗?”他冷声道。 沈桑宁舔了舔嘴唇,半挑衅道:“所以才喜欢做标记。” 他不动。 “世子,该起啦!该上朝啦!”陈书在外喊道。 沈桑宁一听,直接卷走了被子,将自己包成花卷。 裴如衍面无表情地去换官服。 这时,沈桑宁又从被褥里探出头,看向屏风后,“既然已经同房,我认为你不应该再像之前那样。” “能不能像个正常男人一样,至少不该和妻子分房睡。” 屏风后的男人仍在换衣,闻言系腰带的手顿了顿。 裴如衍穿戴整齐,漠然道:“每月规定的三天,我自会来,你不必心里总想着这事……反而总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语罢,就冒着冷气般,走了出去。 留下沈桑宁一人在床上怀疑人生,要不是需要怀孕,谁愿意热脸贴冷屁股啊! …… 裴如衍一走,紫灵就满脸喜气地跑进主屋内,“恭喜少夫人,贺喜少夫人,终于夺下世子芳心,不容易啊!” 可拉倒吧。 沈桑宁吩咐道:“把这些东西收收,拿去扔了,别让人瞧见。” 紫灵面红耳赤地去捡,东一个西一个。 怎么床底下都有呢。 紫灵自以为捡完了所有的物件,将其收进包袱中,“一个不留吗?” 沈桑宁眼皮一跳,“这回,可千万别出岔子了。” 紫灵慎重点头,“奴婢晓得轻重,保证完成任务。”而后背着包袱离去。 出府时,却没注意到,身后跟了个人。 * 那厢。 福华园。 沈妙仪早上送走了裴彻,就喝了三大碗中药。 她忍着苦,抚摸着肚子。 如今,二郎爱她爱的不得了,酒楼生意也起来了,她也算是春风得意。 若此时,能有孕,就更好了。 前世,她没能拥有自己的孩子,是她心底的痛。 这一次,她势必要生下裴彻的嫡长子。 她记得,前世裴彻的嫡长子裴文,从小便天资聪颖,才华横溢,名师评价其颇有状元之资……只可惜她前世只活到三十五岁,并不知裴文后来如何。 不过这次,裴文这个长脸的孩子也得是她的。 这般想着,嘴里倒也不苦了。 “主子。”素云走进来,“您一直让冬儿盯着青云院,昨夜世子歇在青云院了。” 沈妙仪冷呵一声,慵懒道:“他们夫妻喜欢一个被窝聊天,以后让冬儿挑特殊的事儿再回禀,比如沈桑宁有什么新的谋划、偷了汉子……” 素云尴尬地咳嗽,“不是聊天,昨夜冬儿听见青云院叫了三回水呢!” 三回水,什么概念? 颠覆了沈妙仪的认知,她惊疑道,“怎么可能,世子不是不行吗?” 素云一愣,“一直是您这么觉得,没人说过世子不行呀。” 沈妙仪眉头皱起,怎么想也不可能。 更多的是生气。 她一直觉得裴如衍有隐疾,可凭什么这回改沈桑宁嫁,他就没有隐疾了? “不可能,凭什么呢,难道上天真的眷顾她些?” 沈妙仪自说自话,“不行,万一裴如衍和她是真的……那让她怀上孩子,我就完了!” 素云听得云里雾里,“怀孕不是很正常吗?” “不正常!”沈妙仪怒道,“她若生下顺位继承人,还有我家二郎什么事儿!” 不行,得寻个办法,让她怀不上! 若能绝育,是最好! 沈妙仪正要让素云去买绝子药,这时,丫鬟冬儿却拎着包袱进来了。 “二少夫人,奴婢今早跟着紫灵出门,您猜奴婢发现了什么?” 说着,就打开了包袱,“您瞧。” 一袋的奇怪玩意。 看得屋内都沉默了片刻。 沈妙仪的心情当即转好,“原来如此,看来昨夜是借助外物的啊。” 看来裴如衍果然不行,哪个正常男人会用这些。 绝子药,也大可不必了。 不过,裴如衍倒是真的喜欢沈桑宁啊,竟然愿意放下男人的尊严,用这些东西讨她欢心…… 沈妙仪冷笑一声,怎么前世自己就没这待遇。 冬儿此时问,“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理?” 沈妙仪心里不爽,对此嗤之以鼻,“当然是丢了,我可学不来某人的不要脸。” 第54章 闺房之乐 沈桑宁尚且不知丢了的东西,能给别人带来心理波折。 此刻正在房中研究下一节气的限量款,以及要送给朝雪郡主的服饰。 紫苏在旁边瞧着,突然想起什么,“少夫人,世子是不是还没给您取小字啊。” 女子待字闺中,及笄时由长辈赐字,前朝时期又改由女子出嫁后夫君取字,以作闺房之乐。 现今,两种方式皆可。 取字富有特殊意义,沈益特意没给沈桑宁取字,有心交给裴如衍。 重生以来,沈桑宁早就忘了这茬,但看裴如衍早上那态度,她也不想让他取小字。 不过前世裴彻也没为她取字,是她自己取的。 这次,沈桑宁并不打算更改。 阿娘离世前,提笔写下央央二字,她一直觉得是娘对她的嘱托。 沈桑宁怀念道:“我的小字,就叫央央。” 央,中心也。 紫苏有些诧异,“您自己取小字吗?世子不同意怎么办?” 管他同不同意作甚。 不喜欢,他不喊就是。 沈桑宁腹诽着,忽听玉翡脚步匆匆走进—— “少夫人,姜家好像出事了!” “姜夫人正在前院,主母遣人来喊您过去呢。” 兴师动众,恐怕是姜璃的事。 沈桑宁到前院时,姜夫人正拖着虞氏的手痛哭: “阿锦,那天我就该听你的,把她关起来,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家丁丫鬟都不敢真的拘着她,才让她跑了出去!” “昨天是你家大儿媳开业,她去庆贺的,结果一夜未归。” 虞氏眉目凝重,“一夜未归,你怎么今日才来寻我?” 姜夫人苦啊,“不敢声张啊,到现在都没报官,昨夜就请了公主一同去二皇子府登门拜访,可实在没看出异常来,实在没办法了。” 沈桑宁稳步走进厅中,“姜夫人,切勿过度伤心,二皇子私宅可有去寻过?” 按照前世的走向,姜璃消失几天,但并未受到实质伤害,至少性命无虞。 姜夫人点头,“私宅自然有去寻,可那不是一般的多啊,这就如同大海捞针。” 沈桑宁想到前夜里二皇子自大狂妄的样子,认真分析道:“极大可能在二皇子府附近,于他而言,更好时时控制,不脱离掌控。” “甚至不是明面上皇室赠予他的私产,而是其他官员相赠的,这样,才能让我们不轻易找到。” “既要关人,要么就是宅子特别大隔音好,要么就是四周还无邻里。” 要满足以上三个条件,基本就可以筛选出来了。 姜夫人愣了愣,完全不知她怎么得出的这些结论,“那要怎么搜查呢?昨日请了公主无功而返,今日怕是请不动了啊。” 正瞅着,门外响起裴如衍的声音—— “不搜查,也有办法。” 一听,就知道他有主意了。 沈桑宁眼眸放了光,朝他看去,他还穿着绯色官服,腰带的珠子也变成了红色。 他升官了。 * 最后,姜璃这事儿,不知怎么演变的,成了裴如衍和沈桑宁去出头。 坐在车上,他一语不发,沈桑宁感觉如芒刺背,“为何不说话?” 裴如衍看向她,“说什么?” 语气冷得很,沈桑宁受不了,“说说你为何生气,难道就因为一句子虚乌有的话?这也值得你生气?” “子虚乌有,”裴如衍低声重复了这四个字,而后冷笑一声,“夫人,你可以不说话吗?” 这叫什么话呀,沈桑宁郁闷。 * 马车停在僻静的小宅外,压抑气氛下,沈桑宁终于可以下车了。 她吸了口气,冲下马车去。 见小宅门外只有两个普通打扮的守卫,稍稍松口气,他们可是带了十来个习武的随从呢。 裴如衍紧随其后。 沈桑宁手中抱着一个球,没有一点前戏,扔进了院子,惊讶道—— “呀,我不小心把球踢进去了,你们几个,快帮我敲敲门,去主人家捡出来。” * 府内,也是乱成一锅粥。 方才,解开捆绑跑出来的姜璃,撞上了前来的二皇子谢玄,正好被他拉住。 两人一阵拉扯,拱桥突然坍塌,两人双双落入水中。 “殿下不会游水啊!”侍卫们手忙脚乱,喊着就要跳下去。 而下一瞬,就见那位姜姑娘扯着二皇子的腰带,浮上水面,朝着岸边游去。 竟然有女人会水,看呆了一众人。 姜璃拖着二皇子上岸,一众人围了过来。 二皇子眼眶猩红坐在地上,盯了姜璃许久,直到注意到对方浑身湿透,才转开头去呵斥侍卫,“滚!” 侍卫闻之纷纷跑开,侍女拿来披风作势要给二皇子披上,“殿下。” 突然,院外传来一阵骚动。 而后一群人闯入院内。 二皇子来不及思考,拿过侍女手中披风,扔到姜璃身上,言简意赅地说—— “穿好。” 紧接着,他拧着眉,带着人朝闹事处走去,“何人喧闹?” 那厢,沈桑宁佯装镇定,跟在裴如衍身侧,大喇喇地带人闯进来,让人去寻球。 见二皇子走来,她惊疑道:“咦,这难不成是二殿下的家吗?” 身旁,裴如衍清冽道:“二殿下,臣与内子嬉闹时,不慎将球踢了进来,竟不知此处是二皇子别院,多有叨扰,还望殿下海涵。” 二皇子一身的水,心里憋闷,“裴世子和裴夫人跑我这儿来蹴鞠,何意?” 这时,姜璃跑了出来,“沈姐姐!你来救我了!” 此情此景下,也无人好阻拦。 绑架这种事,本就是暗地里行动的,二皇子笃定了姜家有苦难言,可若放到明面上,那就不能善后了。 沈桑宁看着姜璃一路无阻地跑到自己身后,也看见了二皇子如猪肝般的脸色,还有意味不明的眼神…… 奇怪了。 这二皇子看姜璃的眼神,哪里看得出怨恨和不满,倒有些别的意味了。 “下回,可别再把什么踢进我家了。”二皇子咬牙切齿地看着裴如衍。 裴如衍莞尔,“臣谨记。” 语罢,就主动牵起沈桑宁的手离开。 一上马车,他就松手了。 回去时,姜璃将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沈桑宁,无非就是被关了一夜,然后被二皇子恐吓一番,逃出屋后和二皇子落水,救了二皇子。 看似平平无奇,落在沈桑宁耳里,恐怕是大有文章。 沈桑宁忽地想起,饶是二皇子怨恨姜御史屡屡弹劾,可前世登基后,却并没有对姜家致命报复,只是贬了官。 这般想来……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第55章 年少纠葛,他吃醋了! 国公府。 姜夫人道完谢,拉着姜璃好一顿骂,最后带着她回了家。 这事过后,裴家和姜家的关系,倒是更为亲近了。 而裴如衍升了官,却是更忙了。 接下来的两日,沈桑宁都见不到他人,甚至总幻想出他的寿命在递减。 然后半夜惊醒,她摸着肚子,希望上次一夜同房,她可以有点好孕。 但是想想也难,故而到了初一这夜,沈桑宁让小厨房做了药膳。 裴如衍按时来了青云院,她就将他拉到药膳前,“你近几日操劳,我给你备了药膳和补药,以后即便你要歇在书房,我也让人给你送去,你每天都喝,对身体好。” 裴如衍眼皮一跳,“我并未身体不适。” 沈桑宁苦口婆心,“等到不适就晚了!你对我生气都是小事,这可是大事。” 说着,递上一碗药膳给他。 他拧了拧眉,到底没有拂她好意,将药膳一饮而尽。 后又看她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忍不住问,“又怎么了?” 沈桑宁轻咳一声,直白道:“早些休息吧。” 语毕,见裴如衍不置可否的态度,她就觉今夜有望,主动躺到了床上。 待熄了灯,身侧男人躺下,许久没有动静。 他许是要准备一下,她静静等着,却发觉他是真没声响,“你在做什么?” “睡觉。”他声音没有情绪。 听着像是快睡着了。 “你……”沈桑宁惊讶,“这样睡了?” 即便已经同过房,他还是这样?每月三次的同房,就和衣而眠? 作孽啊。 沈桑宁不想放弃,试探道:“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还在那劳什子的一句话生气吗?” 顿了顿,她又补充,“还是有别的心结心事,也可以和我说说。” 解开心结,早点回归正常夫妻生活。 裴如衍沉默,半晌后,才出声,“有。” 沈桑宁鼓励道:“说说看。” 裴如衍淡淡开口,“听闻夫人年少时去过金陵,我想听听你在金陵的事。” “就这个?”沈桑宁诧异,“这算什么心事?” 他郑重道:“这就是。” 沈桑宁有些无语,这哪是心事?他是在诓她给他讲睡前故事吧? 她在想,说故事能增加情趣吗,紧接着又听他问—— “夫人能说吗?” 沈桑宁“嗯”了声,本不乐意,但是真的回忆起来,还挺有怀念的,“小时候在外祖家,还是很开心的。” 她一共在外祖家住了两年,直到说起十二岁的事时,她感觉身侧人呼吸都变轻了。 “那时候我做衣裳,女款还有紫灵紫苏给我做衣架子,可男款……无人敢当我的衣架子,男女有别,觉得是冒犯了我。” “正愁呢,我记得那天下了雨,有个小乞丐路过店门口,虽然衣服又破又脏,可他高高瘦瘦的,很适合当我的人体衣架。” “我跟了上去,发现他因为没有乞讨到额定银子,被乞丐头毒打,于是我就说让他跟着我,每天我给他交乞丐费,另外再给他包吃食和碎银子。” 说到这里,沈桑宁怀疑身侧人睡着了,于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没反应,果然是睡着了。 她闭了嘴,而后他低沉的声音响起,“然后呢?” 原来是闭着眼听她讲故事,怪会享受的呢! 她轻哼一声,“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给小乞丐交乞丐费,却不买他当小厮?” 裴如衍沉吟道:“因为他不好看。” “才不是,他可俊了,虽然我有些忘了样子……”沈桑宁反驳道,“其实,我是觉得,他有了生存的本领后,他可以有更多选择。”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个哑巴,不知道被谁毒哑的。” “他给我做了几个月的衣架子,我也赚了好些钱,分了他一点,原想让他自己找个生意做,结果!” 反转来了。 沈桑宁有声有色地说,“金陵王府的人突然上门了,把人领走了,还嘱咐我不能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说出去,我都觉得莫名其妙的。” 裴如衍这时突然出声,“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却记不得人家的样子。” 说起来,沈桑宁也有点汗颜,“因为我找了三个身量不同的俊俏男乞儿做衣架子,加上我一心制衣,真的没多关注。” “我之所以对小哑巴印象深,就是因为后面的发展过于戏剧化,不得不让人印象深刻,我甚至怀疑他是王府的亲戚,后来,我才知道不是亲戚,竟然是金陵王府的世子!” 裴如衍语气沉重一分,“你从何得出的结论?” 沈桑宁感觉他不相信,但是她无从证明。 因为前世也是嫁入国公府后,有次去金陵经商,巧遇那位治好哑疾的世子,那位自己说起,她才知道小哑巴是世子。 也因此,得到了世子一些帮助。 “我就是知道,他不是你表弟吗?你问问他就知道了。”沈桑宁说。 却听他语气生硬,“我困了,睡吧。” 睡? 这个人可真是没有意思的,她叽叽呱呱讲一堆,他说他困了。 拜托,是他让她讲的呀! 她有些不满,“你先别睡。” 沈桑宁扒拉他好几回,“你怎么没反应了?” 裴如衍往后靠些,与她拉开距离,“睡觉。” 他语气透着酸溜溜的味道。 沈桑宁古怪地问:“莫不是吃醋了?” 裴如衍不吭声,在她眼里等同于默认。 果然,男人不管喜不喜欢自己的妻子,都是一样的小气,她是懂占有欲的。 思及此,她刻意解释道:“话本里那种以身相许报恩,都是假的,你表弟可没想过以身相许啊。” “何况我也不喜欢他,你试想一下,我初见他就是乞丐,一个在家门口都能走丢,被抓去灌了哑药、在街上乞讨个把月的世子……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呀?” “所以你没必要为此吃醋。” 第56章 你就当我是哑巴吧 裴如衍仿佛在极力隐忍什么。 榻上气压更低了,总觉得凉飕飕的。 沈桑宁怪异道:“你不要和哑巴一样,你又不是你表弟。” 不理她算了。 “你下次再想听我讲,可不能够了!” 突然,她被被褥盖住了头。 隔着被褥,他按住了她的嘴。 只听他沉声道:“你就当我是哑巴吧,麻烦你安静些。” …… 隔日早晨,沈桑宁醒来时,就对上身侧人黑黝黝的目光。 这会儿,紫灵在门外喊道:“少夫人,金陵舅老爷今日就到京城了,您要去接人吗?” “去。”她起身。 裴如衍躺着,“我同你一起去。” 沈桑宁冷哼,“哟,今天不装哑巴啦?心情好了?” 裴如衍眉心微蹙,翻身下床,“舅父来京,我与你一同去接,也是礼节。” 语罢,他率先穿好衣裳出去。 紫灵这才走了进来,声音压低,“还有一事,李掌柜他儿子——就是跑腿去陇西那个,今儿没天亮回来了,把阿康也带回来了,等着见您。” 也是巧了,都凑在了一天。 沈桑宁平淡道:“既然买回来了,就先送去我城西私宅里做个小厮吧,回头我再见他。” 今日得先去见舅父。 * 城郊。 十里外凉亭。 沈桑宁静静等候着,周边并无瞧见承安伯府的人。 许是沈益料定了钱袋子会自动上门,摆足派头等着在家收钱。 裴如衍端坐一旁,见不远处微生家的马车驶来,才站起身。 当马车停下,微生澹看见两人,诧异道:“宁宁?” “舅舅!”沈桑宁快步走了过去,介绍道,“舅父,这是我夫君。” 裴如衍则跟在身侧,“舅父。” 微生澹愣了愣,颇有些受宠若惊,“怎么还劳你们亲自来接了呢,唉,我怎么觉得世子有些眼熟。” 沈桑宁笑了笑,“舅舅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多,看谁都眼熟。” 裴如衍看了眼她,顾自道:“舅舅一路舟车劳顿,我已命人定下酒楼,待酒足饭饱,可以在国公府落脚。” “不必不必,”微生澹连连拒绝,“太过叨扰,我住客栈就好。” 微生澹说什么也不愿去国公府,跟着沈桑宁先去了酒楼。 饭吃到一半,裴如衍看出她有话要说,便找了借口先行离去。 “宁宁,几年不见,你出落得越发好看了,”微生澹夸道,“世子对你可好?” 沈桑宁点头,除了同房次数太少,其他都比裴彻好。 微生澹又问,“你今日,是否有话要同我说?” 她再点头,缓缓道:“我知道舅舅此行除了做生意外,还要去伯府送银子,这些年源源不断的金银送进伯府,可微生家得到了什么?既然讨不得好,又何必大费周章,白白损失那么多。” 她句句肺腑之言,微生澹听了尤为惊疑,“你是想让我们及时止损?可是,伯府也是你的家啊,你为何……” “家?”沈桑宁摇摇头,“有娘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父亲本就不疼爱我,自从娘没了,他就没把我当过女儿。” 微生澹对此并不怀疑,叹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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