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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死心,她仍是想打听这位月光姑娘。 “我名下有家铺子好像是租给了陇西商人吧?”沈桑宁忽然道—— “紫苏,你拿着一百两银票,去与那老板商量,让他儿子帮忙跑一趟。” “这一百两是买小厮的钱,若他愿意帮忙,可以免半年店租,如果顺利买回小厮,再免半年。” 一年店租,即便那铺子地段偏僻些,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年租金也起码五百两银子。 紫苏忍不住道:“少夫人,一年也太多了吧?” “如今我手上没有可用的人,”沈桑宁面色淡然,“想得到什么,总得付出什么。” 若是直接给银钱,又怕对方见财起意,中途拿钱跑路。 唯有许诺未来的东西,她才能放心让人办事。 沈桑宁能选择的,只有手下店铺的承租人。 陇西山高路远的,没有这个数,还真未必能驱动这些个生意人。 待紫苏拿着一百两离开后,紫灵才弱弱吐槽道:“这买卖有些亏本,买个小厮几十两就够了,您找人帮忙花五百两……” “那小厮说不准都忘记了画像,您这般费钱费力,值得吗?” 值得吗? “值得。” 沈桑宁云淡风轻地道,她嘴角弯起,“我想知道,就值得。” “别将目光放在银子上,重点在你想得到什么。” 紫灵似懂非懂,“少夫人,奴婢觉得直接从陈书嘴里套话,更方便些。” 可惜陈书是世子的人。 沈桑宁叹息,这府中人,她暂时都用不了。 这件事,也叫她认清,自己重生以来还没有培养可信的人。 想培养一个随从,一日两日是不够的。 不是所有事都能靠钱办到,比如京圈的人脉,比如忠心的下属,这些都得徐徐图之。 前世,沈桑宁身侧的人,也都是机缘巧合下,经历一些磨难,才最终跟到她身边。 比如……云昭。 那是个倔强到一身反骨的姑娘,却对她深信不疑。 云昭蹲过很多次大牢,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因劫富济贫又被抓进大牢了,沈桑宁是在她出狱后认识她的。 忽地,沈桑宁脸色一变,突然想到了云昭的脸。 好像就是这一年,云昭的额头被狱卒印上了个“盗”字。 从此,再也褪不去,只能用头发盖住。 于是刮风下雨的日子,云昭不爱出门。 思及此,沈桑宁赶紧去找妆奁盒里藏着的银票和私库银票。 她突然奔波起来,凑到了三万两银票。 紫灵见状,有些不知所措,“少夫人,您是要逛街去吗?” 逛街也不用三万两啊!多吓人呐! 沈桑宁将三万两塞进荷包里,凝重道—— “赎人。” “赎人?”紫灵惊愕道。 赎什么人? 不等紫灵问出口,沈桑宁已经撑起一把油纸伞朝院外去了。 烟雨朦胧,油纸伞上的水墨画如晕染开了一般。 少女踩在青石板上,“吧唧”一声,石板翘起,水珠溅起两尺高。 似在空中与雨水相撞,再清脆地低落到水坑里,泛起不可见的涟漪。 裴如衍站在正门下,瞧见的就是这一副景象。 “世子,还走吗?”陈书询问。 按以往惯例,这个时辰,世子该在六部了。 裴如衍静静伫立一会儿,袖中手指微动,眼看少女走近,才移开目光。 细雨悄悄飘进屋檐下,衬得他越发清冷,而沈桑宁则一脸郑重。 她万分焦急,路过裴如衍时,她脚步都没停下。 径直就朝外走去,马车驶到眼前,她正欲上车,却听身后道—— “要去何处?可与我同行。” 好巧不巧,紫灵这时追赶了上来,“少夫人,您要赎——”话音一顿,在看见裴如衍时,将话紧急收了回去。 她也不知道“赎人”这事能不能让世子知道,干脆闭了嘴,恭敬地行了个礼后才走出去,手上还拿着两个黑面罩。 偏偏紫灵小心翼翼的样子,落在裴如衍眼中就如同做贼心虚。 沈桑宁现在哪管得了他,“我有些急事,不与你同行了。” 说完就要带着紫灵上马车。 裴如衍莫名急了,匆匆唤一声—— “夫人。” 随后,他也不拿陈书手中的伞,顾自走下了台阶。 第29章 培养夫妻感情 陈书反应过来,“世子,伞!” 离开屋檐的遮蔽,雨水淅淅沥沥地落在裴如衍身上,所幸他步子大。 沈桑宁眼看着他冒着雨,两步就走到自己面前。 干嘛?她不明所以。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淋雨了,明明是个爱干净的男人,又不是没伞,却不愿意等待下人拿伞。 淋雨淋多了,难怪体质容易变差。 沈桑宁觉得自己真劳心,又自觉将伞举高些,忍不住问道:“为何不拿伞?” 举伞的同时,男人微微弯腰,进入伞下。 裴如衍直接从她手中拿过伞,动作自然得就仿佛他本身就是要接伞的,即便她不为他举伞。 “你……抢我伞?”沈桑宁仰着头,看他。 他一本正经道:“夫人昨日说的话可还记得?” 沈桑宁愈发不解,“哪句?” 裴如衍思忖着开口,“你说,要培养感情。” 说话时,他将少女脸上诧异尽收眼底,神色突然变得复杂,“莫不是又忘了?” 后面这句,有点像阴阳怪气。 “我没忘。”她快声道。 昨日为了让他喝那碗甜汤说的话,他竟是当真了。 真的要培养感情? 这对她而言,倒也没有弊处,于是点头,“但我现在有重要的事,等晚上再培养吧。” 说着,她一脚踩上踏脚凳,欲上马车。 手腕却被他抓住,再一再二被他阻止,她不免生气,“你放开我。” 她真的很着急。 语罢,裴如衍抓得更紧了,“夫人要去做什么?” 他压低声音问道。 沈桑宁不愿配合,被他不由分说地拽进了另一辆马车。 可拉扯间,油纸伞却一直罩在她头顶,没叫她淋到一点雨。 那厢,陈书和紫灵默契地站在马车外。 一人一伞,一左一右地眼睁睁看着马车关上了门,默默等待两位主子商讨出结果。 相比于陈书的生无可恋,紫灵却是红光满面,期盼着世子和少夫人多培养一下感情。 正巧一卖糖葫芦的老翁路过。 紫灵走过去,掏出两块碎银子,买下所有的糖葫芦,又将伞强硬地塞给老翁。 随后抱着糖葫芦转身就跑进了陈书的伞下。 陈书那把黑伞很大,原来要撑裴如衍的,这下被紫灵跑进来了。 他低头,看见小姑娘双手抱着怀里的糖葫芦,他不禁问道:“紫灵姑娘,你这是为何?” 紫灵抬头道:“吃食不能久放,不卖完,老伯大概不会回家。” “商贩就是如此,”陈书并无动容,“你既是少夫人的丫鬟,不能对谁都心善,有时候,会招惹祸端。” “才不是呢!少夫人说要广结善缘,达则兼济天下,还要多积攒人脉!”紫灵忿忿反驳。 陈书静默须臾,达则兼济天下…… 他自认毫无恶意地开口—— “你月钱多少?” “你!”紫灵瞪大眼睛,不告诉他,“少夫人说了,不要把目光放在银子上,要看自己得到了什么。” 陈书觉得她有点好笑,每句话的前缀词都是“少夫人说”。 他原本透着愁色的脸庞突然有了笑容,“你自己没什么想说的吗?” “有啊,”紫灵没了笑,从布袋里拿出一串糖葫芦,递给他,“给你一串。” …… 袅袅清香弥漫于车厢四壁。 今天裴如衍的态度格外强硬,沈桑宁瞪他一眼,手腕上一松。 她抽回了手,不满地揉了揉手腕,听他沉吟着道—— “夫妻一体,你若遇麻烦事,尽可与我说,不必藏着。” 他眸色认真,声音亦是。 沈桑宁刚才还觉得气愤,闻言,脸色突然柔和不少,双眸间闪过忧虑。 她要去刑部大牢赎人,若有裴如衍的帮助,会更顺利。 只是…… 她细细考量着利弊。 而此时,裴如衍也在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似有纠结,他便以为真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不由更加慎重地问—— “你是有何顾虑?” 沈桑宁的手不自觉地去捏荷包,试探道:“我若说了,你不许觉得奇怪。” 裴如衍现在就觉得很奇怪,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甫一答应,就听她语速极快地道: “我要去刑部大牢赎一个人,你与刑部官员相识,由你出面,或许能更顺利些。” “但也有可能在京机司诏狱。” 反正以云昭的经历来说,这两个牢都呆过,沈桑宁只是不知这次在哪个牢里。 阐述时,她注意到裴如衍微微隆起的眉心,她当即拍了拍腰间的荷包,声音清脆地证明—— “我带了三万两,足够赎她了,走正规流程,不叫你徇私。” 只是希望由裴如衍出面,让这流程快一些,做事效率些。 赎人这种事,对裴如衍来说,不算大事。 只是他没料到,妻子会和刑部囚犯有牵扯。 裴如衍见她着急,于是对外唤道:“去刑部。” 语毕,陈书就驾起车来。 紫灵探了个头,塞了两串糖葫芦进来,又笑着出去了,安安静静地在外头和陈书驾车。 “你想救的人,犯了何罪?”裴如衍疑惑,故发问。 沈桑宁知道他问得合情合理,毕竟是要他出面赎人的,她抿抿唇,轻轻道:“应该是劫了什么富人,不止一次。” 裴如衍眼皮一跳,心下微沉,“江洋大盗?” 他更是不解,夫人为何会同江洋大盗有交情。 沈桑宁摆手辩解,“她不是坏人,她是侠盗,抢劫也是劫富济贫!” “侠盗?”裴如衍唇齿间重复一遍,态度不置可否,转而道:“不用强行解释,我说了会帮你。” 从让陈书驾车开始,他就决定了要帮她,不论那人是何罪名。 沈桑宁悻悻闭嘴。 一路上裴如衍都闭着眼,好似又在闭目养神。 她盯着他侧颜观察了许久,发现他那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颤动。 他整个人一动不动,就在沈桑宁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出声—— “那人是男是女。” 第30章 世子不跟夫人算账 语气平静的就像是例行公事。 紧接着,沈桑宁见他睁开眼,灼灼目光朝她望来。 裴如衍淡漠的眸子好似暗藏锋芒,却又隐于眼底,“你总该告诉我,他的名字年龄,我才好赎人。” “云昭,同我一般大的姑娘。”沈桑宁道。 听闻,裴如衍敛了敛眸,似有些意外。 “世子,刑部到了。”陈书在外喊道。 裴如衍应了声,眼见沈桑宁就要起身,他不容置喙道:“你在马车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沈桑宁想了想,又坐了回去,掏出荷包里明晃晃的银票,“你拿着这个。” “不必。”他转头就进了刑部。 沈桑宁低头看着手里三万两银票,一时无措。 约莫两刻钟的功夫,裴如衍就从刑部衙门出来了。 出来时,还有一绿色官服的刑部官员笑脸相送。 “怎么样?”沈桑宁从车窗探出头。 裴如衍没急着回答,步步平稳地先上马车,入了内,才与她道:“明日放人,你来接便可。” 只需一日,也是看在裴如衍的面子上。 “这钱……”沈桑宁并没将银票放回荷包里,一脸正色道,“我知道国公府与许多官宦都有交情,但是这不该省的银子千万不能省,钱好赚,人情难还。” 在晋国,只要不是死囚,其他刑罚都可以用高额赎金减免,也为国库减轻负担。 但总有些权贵,是可以靠面子赎人的。——这就是徇私枉法。 例如这些不被权贵放在眼里的“小事”,当家族鼎盛时自然不会被追究,可等到落难时,就会是政敌手中的把柄。 “若叫人抓到把柄,岂不是成了徇私?” 她声音清脆,神色认真,眼眸明亮地盯着他。 谨慎的小模样甚至有点像在规劝,令裴如衍忍不住轻笑相问—— “夫人是在教我……人情世故吗?” 沈桑宁一顿,愣了半瞬,这才惊觉自己又习惯性教导人了。 她这个毛病,是前世当家做主后,教夫教子养成的。 一时难改。 而裴如衍是何等人才,哪需要她来教。 沈桑宁有些尴尬,脸颊都染上粉红,她摇头含笑,“不敢不敢,你自然都懂,只是因为我太有钱了,所以怕你省钱嘛。” 太有钱了…… 这话听着,裴如衍更觉得好笑,但并不是认为她可笑,而是—— 因为她手中三万两银票,除了有两张是大额一万两银票,另一万两是小额拼凑起来的。 因此,卷起来才会有一沓那么厚。 “没有徇私,”裴如衍移开目光,又补充道,“我有钱。” 他还不至于落魄到花妻子的钱,说出去叫人耻笑。 沈桑宁得知他是花了钱的,这才放心。 但她要赎人,怎么也不该让他出钱吧? 思及此,她将银票递过去,“我的事,该我自己出钱。” 若叫他出钱,以后旁的事,她都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裴如衍抬手挡住她递钱的手,沉声道—— “你我之间,不必分的这般清楚。”不论是钱,还是事。 泾渭分明,太过生疏。 而眼下,两人像极了送礼时候的客套,一个硬要送,一个不肯收。 沈桑宁小声驳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可你我是夫妻。”他的声音冷了几度。 沈桑宁感觉他好像有些不高兴了,才收回送钱的手。 她低下头,发现银票上的细微褶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钱啊?”她迟疑问道。 裴如衍没去看少女目光,不置一词。 这态度,让沈桑宁越发肯定了,他就是觉得她囊中羞涩。 她可以羞涩,但囊中不可以羞涩。 她沉默了会儿,又忍不住开口为自己证明,“我很能赚钱的。” 而裴如衍依旧没看她,只轻轻“嗯”了一声。 “你不信啊?”沈桑宁一言难尽。 就在她决定放弃同他证明时,听他肃声道—— “我信。” 言简意赅。 严肃的,仿佛他真对此深信不疑。 第31章 你想要,就别忍着。 他竟说,他信。 一丝异样的暖流从心田淌过,笑容在沈桑宁脸上荡漾开。 她拿起晶莹剔透的糖葫芦,递给他,“山楂不过敏吧?” 望着她脸颊上勾出两个的小梨涡,裴如衍心头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接过糖葫芦。 每一颗糖球都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娇艳欲滴。 还没将糖衣剥开,又听身侧潺潺的声音响起:“这个很甜。” 裴如衍抬眼看去,只见沈桑宁已经一口咬在糖球上,红艳艳的糖浆裹上粉嫩的唇,如含苞绽放的桃花。 香甜的气息与马车内的熏香交融,裴如衍似闻到了糖串的味道。 的确很甜。 甜腻得,仿佛一旦陷入,就会沉溺其中。 他眸光一闪,移开目光,同马车外吩咐,“去六部。” 说完,才同沈桑宁道:“我今日还有公务,待会儿让陈书送你回去。” 沈桑宁并无意外地点点头,“你忙你的。” “不过,”她话音一顿,期待地看向他,“既然要培养感情,今晚是不是该……” 同房。 她就差把这两字写脸上了。 裴如衍态度突然恢复了一惯的冷淡,“不该。” “为何?”沈桑宁蹙着秀眉,不能理解。 刚才是他先说是培养感情,可他在同房之事上,还不肯让步…… 那培养什么? 培养她的耐心吗? 沈桑宁实在理解不了裴如衍,心中郁闷极了,忽听他沉吟道—— “你昨晚睡得很不规矩。” 不规矩? 沈桑宁一听就是假的,“你胡说,我睡觉最规矩了,一动不动的。” 今早醒来,明明和昨晚睡下时,姿势都差不多呢。 她狐疑的眼神在裴如衍脸上乱瞟。 “你莫不是……”沈桑宁看他眼下青黑,心里有了个猜测。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即便平日里再清冷再君子,也无法改变,他还是个年仅二十二岁的正常男人。 身侧睡了个女人,有些反应很正常,得不到纾解自然睡不着。 沈桑宁脸上认真几分,压低声音道—— “下回,你千万别忍。” “这种事,总是忍着,对身体伤害很大,只怕有碍子嗣。” 她煞有其事地说完,却见裴如衍愈发漠然。 他冷冽道:“你知道,在说什么吗。” 沈桑宁当然知道。 她直起身,挪了挪身体,朝他一点点靠近。 在他森冷的视线中,她偏了偏头,直白道:“你也不必管我睡没睡着,你我是夫妻,你可以直接……我是愿意的。” 语罢,沈桑宁的脸都红透了,就像被糖浆沾上似的。 裴如衍都沉默了,脖颈肉眼可见地变红,直至蔓延到衣襟下,看不见。 马车内气氛凝固,他并未应下她的话,幽暗的眸中透着许多情绪,唇角紧抿着,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你说话呀。”沈桑宁主动催促道。 还没听他说什么,马车中蓦地发出“咔嚓”一声。 糖葫芦串的柄竟在裴如衍手中断裂,掉在了马车上。 他竟用了这么大力气? 沈桑宁震惊诧异之余,弯腰去捡糖葫芦。 还好他这串糖衣一直没剥,否则怪浪费的。 裴如衍沉默半晌,叹了声气—— “夫人。”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有些事,相爱的人做,才会让彼此都舒服。” 他希望她能想清楚,哪天她爱了,做什么都可以…… 沈桑宁全然不知他的心思。 这套纯爱理论,她是没法赞同的。 她奇怪地看他一眼,“你都没做过,怎么知道不舒服?” 回忆起洞房花烛夜,他动作生疏,再结合他的纯爱理论,他大概率就是第一次。 两人还没进入重头戏,就被重生的沈桑宁打断了。 裴如衍能舒服到哪儿去,他自然是不舒服的! 这和相不相爱,有什么关系呀! 裴如衍听她反驳,脸色微沉,“总之,培养感情不靠这个。” “那——”沈桑宁还想说话,马车却骤然停下。 是六部衙门到了。 裴如衍唰地起身,一刻不做停留。 “糖葫芦。”沈桑宁举着他那串糖葫芦,拉住他的衣角。 裴如衍的目光与她交汇后错开,安静地接过那串糖葫芦。 他一走,紫灵就钻进了马车内,“少夫人,这糖葫芦不错吧?” 沈桑宁哪能不懂她意思,“知道了,给你报账。” 紫灵嘿嘿一笑,“其实奴婢也不是这个意思。” 沈桑宁忽然问道:“我晚上睡得不规矩吗?” 她真觉得,自己睡得挺规矩的。 “嗯……”紫灵愣了愣,瞅着沈桑宁的脸色道,“少夫人最端庄规矩的人了,睡相没得说,美极了。” 沈桑宁正色地点头,她睡觉向来安静。 她都睡得这么端庄了,还和裴如衍分两床被褥,这样都能让他起反应,说明什么? 说明他的欲望还是不小的呀,都不需要她做什么。 既如此,下回同房,她假装睡着,钻进他被窝,扭扭腰什么的……那他肯定忍不住! 生个孩子,还不是水到渠成? “少夫人,你笑什么呀?”紫灵费解。 沈桑宁收敛忍不住流露的笑,“没什么,小孩子别瞎打听,我们回去吧。” 已经十七岁的紫灵小声嘀咕—— “谁家‘小孩子’还帮买猛药的。” 第32章 沈桑宁得守活寡? 该懂的,她可都懂了。 紫灵将车窗打开,雨水滴滴答答落下,顺着缝隙渗入车内。 “咦,那不是素云吗?”紫灵惊讶道。 闻言,沈桑宁也顺着紫灵的视线望出去。 雨幕中,熟悉的背影被一店掌柜送出门,正是素云。 素云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撑着伞在雨帘中跑开。 “她这两天,好像忙得很,”紫灵说道,“那个铺子,好像是二少夫人的陪嫁铺子吧。” 沈桑宁若有所思,看了看那家胭脂铺,“嗯,现在未必了。” 以沈妙仪那急于求财的性子,这会儿估计是想尽办法要盘下城东那家酒楼。 起始资金不足,卖铺子是必然的。 紫灵理解不了,“难不成素云不是来收租的?是来卖店的?二少夫人这么缺钱吗?” 当然缺钱,还缺心。 用着微生家的银钱和嫁妆,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贪心不足蛇吞象,沈桑宁不再言语,关窗隔绝雨幕。 那厢。 素云怀里揣着卖铺子的银钱,步履匆匆地朝府里走去。 穿过廊道,眼看就快到福华园,拐角处与一婆子相撞。 “呀!” “哐当”一声,瓷器碎裂,黑乎乎的汤药洒了一地,还沾上了素云的衣裙。 素云来不及嫌恶,被撞倒的老婆子就开始埋怨—— “你长没长眼啊,这药是要给洛小娘喝的,全洒了,我又得重新熬,误了时辰怎么办!” 老婆子话说完才看见素云的脸,赶忙收起怨气,“啊,是素云姑娘啊,对不住啊,对不住。” 素云烦闷地擦了擦衣裙,不由问道,“给洛小娘喝的?这是什么药?” 这位洛小娘深得二公子宠爱,素云想到昨夜主子又发了大火,就因为二公子歇在洛小娘处。 老婆子道:“自然是避子药了,二公子特别交代过,在二少夫人生下长子前,后院妾室不得有孕。” “当真?”素云惊讶。 许多大户人家没这规矩,看来,二公子还是重视主子的。 她得赶紧将此事告诉主子。 素云快步朝福华园而去,彼时,沈妙仪正让侍女捏着肩。 昨夜世子歇在青云院的消息,真被传遍了。 沈妙仪起床后气得吃不下饭。 人争一口气,她派去好几拨人打听,才得出“好像没有叫水”的结论。 她心中闷气顿时消了。 也对,裴如衍是有隐疾的,就算和沈桑宁睡一张床睡觉,也只能盖被子聊天。 呵,沈桑宁还不是得守活寡、孤独终老? “哈哈。” 沈妙仪不小心笑出了声。 这会儿,素云走进屋内,将几张银票拿出来,“少夫人,银钱够了。” 沈妙仪“嗯”一声,慵懒地瞅一眼,“准备准备,你去把那家酒楼买下来。” 素云面露犹豫,“听闻大买卖都需要谈判,奴婢不擅此道,若有更合适的人选或许能省些银子。” “那你就去招揽些合适的人。”沈妙仪云淡风轻地道。 素云咬了咬牙,“奴婢从未做过这些,只怕识人不清,要不您掌掌眼——” 沈妙仪不耐烦地打断,“我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难道这点小事都要我出面吗?你也不看看人家紫苏,学学。” 素云闻言,有些委屈,毕竟紫苏当年跟着沈桑宁去金陵,肯定学得多呀。 怎么不看看人家主子也什么都会? 可这话,素云不能说,只好道:“奴婢知道了。” “你实在谈不来,他说多少就多少吧,”沈妙仪现在心情好,懒得计较,“总归不差这点钱,眼皮子别太浅,钻钱眼里去了。” “是,”素云迟疑道:“方才奴婢回来时,正好看见一个老婆子给洛小娘送避子汤,看来二公子也没多宠她,倒是更喜欢您一些。” 沈妙仪冷哼一声,根本不把洛小娘放在眼里—— “我好歹是伯府千金,我娘是正儿八经的伯夫人,她是什么东西,能和我比较?” 依稀记得,前世洛小娘也没翻起风浪、没生孩子,最后还被裴彻遣散了。 因此,沈妙仪才没想着浪费精力对付她。 后宅手段,沈妙仪倒是被柳氏教过不少,只是无一实践过。 毕竟前世裴如衍的后宅,太干净了。 素云道:“可您与二公子有矛盾,最受益的就是洛小娘,您何不主动向二公子低头,以二公子对您的宠爱,哪还有洛小娘什么事?” “你以为是我想同他吵吗?”沈妙仪拂开侍女捏肩的手,有些生气,“他竟说我不尊嫡母,微生夫人养过我一天吗?我都没见过她!这是哪门子罪名,就为这个?” 想想都气。 素云提议道:“微生夫人已经死了,您就去祠堂做做样子,再给二公子服个软,不就过去了吗?” “你说得对,我们这就去祠堂。”沈妙仪犹豫后,做出决断。 虽然给微生家的女人上香很不爽,一个连伯府祠堂都进不了的卑贱女子,有什么资格受她的尊敬? 可如今没什么比挽回裴彻的心更重要的说。 反正只是上香,她心里想什么,谁知道呢? 于是沈妙仪出门时,又招来小厮,“二郎在哪儿,你去把他喊来,就说我知道错了,在祠堂等他。” 做戏,不能光一个人演。 总得叫裴彻看着,才能看出她的“真心知错”吧! 第33章 沈桑宁怼前夫 沈桑宁回到府时,就听玉翡来报,说二少夫人去祠堂给她娘上香了。 沈妙仪能有什么好心? 她脚步调转,就朝祠堂而去。 青天白日,烛火通明。 沈妙仪屏退了侍女,独自入内,她的目光扫过一块块牌位,最终落在第三排第六块。 微生颜。 这是沈妙仪第一次知道微生氏的名字。 微生氏不仅入了国公府的祠堂,甚至有了名字,太可笑了! 沈妙仪嗤笑一声,从供台下拿出三枝高香,右手持香在烛台上点燃,见火太甚,随即吹灭。 她扬着头,面色不屑。 入了祠堂又怎么样,谁会真心供奉祭拜? “二公子,二少夫人在里面。”外头,下人声音响起。 沈妙仪听见,突然挺直了身子,等身后响起男人的脚步声,她故作姿态地对牌位道—— “母亲,女儿从未给您上过香,是为不孝,我虽从未见过您,但素闻您贤淑温婉,大度良善。” “今后,我会和姐姐一起供奉您,视微生氏的族人为亲人,望您泉下有知,原谅我从前的不敬。” 说话时,脸上象征性地坠下泪,抽泣时耸动肩膀。 她俯首三拜,完成一系列动作后转身,看见裴彻时佯装惊讶,擦拭眼泪,“二郎……” 裴彻也没了昨日的生气,此刻目光深沉地看着妻子—— “你喊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上香?” 沈妙仪委屈地摇摇头,“不是的!” 她似极力要证明自己,走到裴彻面前,“我知道自己不对,可我从前身在伯府,伯府子嗣中,唯有我不是爹爹亲生,我不敢忤逆他的,他不喜欢母亲,我怎么敢与他唱反调呢?” “我已经给母亲上香了,二郎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娇妻垂泪,好不可怜。 裴彻仅剩的不满也化为一道叹息,心中也怜惜几分。 于是伸手为她拭泪,“哭花了妆,可不好看了。” “二郎……”沈妙仪心满意足地笑起来,扑进裴彻怀里,“我就知道,二郎是心悦我的。” 裴彻感受到怀中娇软,娇妻欲求不满地用头顶在他胸膛上磨蹭,似有讨好之意。 霎时间,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可当目光触及满堂的牌位,裴彻蓦然清醒,他双手抚上沈妙仪的双臂,将她轻轻推开—— “祖宗面前,莫要如此。” 他说得义正言辞,沈妙仪轻咬红唇,柔柔弱弱地应下。 裴彻又道:“今夜,我去你房中。” 祠堂外。 沈桑宁到时,就见这俩人在祠堂里谈情说爱。 正无语时,里头的沈妙仪余光瞥了过来。 正好看见她。 沈桑宁毫无躲闪,没有分毫心虚地迎上沈妙仪的目光,只见沈妙仪的手慢慢搭上裴彻的手掌,原本柔弱的眸子露出得意之色。 明明沈妙仪如今是裴彻的原配妻子,可眸光流转时,莫名透着外室上位后,朝原配宣誓主权的高傲。 沈桑宁不懂这是沈妙仪对裴彻的占有欲,还是针对她的抢夺欲,沈妙仪向来眼红她。 但她无所谓,她又不喜欢裴彻。 可她无法忍受的,是沈妙仪在她娘牌位前,虚假恶心地做戏。 “妹妹怎么突然想到给母亲上香了?”沈桑宁径直走进祠堂,高声道。 裴彻这时才转过身,看见沈桑宁有些诧异,“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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