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许薇沉浸在思绪里,直到丁海解开她的衣扣,她才猛然惊醒。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丁海,过去是我的错,觉得不甘心曾经和你稀里糊涂的结束,这么多年和林风在一起也总是找各种理由,觉得要是喜欢上他,就是背叛我们的过去,就是像现实妥协。” “可是林风那么好……他太好了,越是对我好,我越是觉得自己卑劣,更加厌恶他。” “直到这次他离开,我才发现我是喜欢他的,我不想和他分开。” 丁海脸色难看:“那我呢,我怎么办?” 许薇闭了闭眼:“抱歉,我们……算了吧。” “这段时间打扰你了,你也是个好人,作为补偿,我会给你五千万,以后我们就不要联系了。” 说完,她如释重负,给丁海转账后离开。 她走后,我亲眼看到丁海表情阴翳。 “利用完了,现在想把我一脚踢开,只用五千万就想打发我,哪有这么好的事?我要的是整个许氏!” “反正林风人都死了,许家女婿的位置迟早是我的!” 他打电话向人确认过,逃逸司机躲藏地安全,即将出境,便放下心来。 也是本性使然,他报复性质地打电话,约了几个妹子上门。 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被强制飘回许薇身边,看她想尽办法找我的消息联系我,均未果。 不论是许爷爷,我朋友,我新入职的公司,全都没有我的消息。 直到周浩发来一张照片。 我尸体的照片。 孤零零地躺在停尸房。 尸斑遍布,脸上血污明显。 他发消息说— “不可能,都是假的,是P图!” 许薇疯狂尖叫。 可她还是去了警局,说要认领尸体。 白布掀开的那刻,她看清我的脸,瞳孔微缩,却一滴泪都没掉。 周浩哭得不成样子,一个大男人涕泗横流,一直骂她冷血。 许薇冷着脸拒绝尸检,签完字就走了。 我却发现她神情恍惚,低喃着: “一定哪里出问题,丁海都看到林风了,他不可能死……我要去找丁海!” 她刚迈出派出所,就有警察找到周浩。 “肇事司机我们刚刚抓获,这不是一场交通意外,他说,他是被人指使的!” 周浩愤恨抬头,眼底赤红一片。 “是谁?” 而我已经跟着许薇走远,一路来到丁海酒店门口。 才打开门,里面男男女女的声音便传出来了。 各种浪言浪语,一浪高过一浪。 酒店大床上,丁海和几个相貌气质各异的女人纠缠在一起,做着最原始的运动。 许薇看着看着,想起两天的亲密接触,哇地一声吐了。 声音惊动床上几人。 丁海惊慌:“你怎么来了?” 女人们惊叫,作鸟兽散。 许薇捏鼻子,忍着恶心:“你之前在哪儿见到的林风?” “林风林风,就知道林风,自从我回国后,你就总提到林风,好歹我也是丁家的人,还能比不上一个凤凰男?”丁海忽然暴起,不甘地压住许薇,撕扯她的衣服。 许薇惊慌:“你别这样!” “别哪样?”丁海邪笑,“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上学的时候你就想投怀送抱,这次更是还没离婚就来勾我,结果一说到上床就吊着我,一个破二手货还拿乔上了,你配吗?” 许薇看着丁海,目光陌生,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丁海被刺激狠了,一巴掌扇在许薇脸上。 “不然呢?你以为谁都是林风那个傻子,把你一个朝三暮四的烂女人当宝,最后被你害死吗?” “害死?”许薇听出不对劲,咬牙切齿地问,“你不是给我发照片,说今天看到林风在外面找女人吗?你怎么知道他死了,还是被我害死的?” “丁海,你混蛋!你早就知道林风死了不告诉我,还故意拍照片误导我!” 丁海目光闪烁,被逼急了怒吼。 “是,我是知道,他死的当天我就知道了,让我想想那天你在干什么?” “你在庆祝离婚快乐,肆无忌惮地跟我接吻!” “许薇,别表现得那么无辜,我吻你的时候,你不是也挺享受吗?” 许薇眸子瞬间黯淡,她悲鸣一声,眼泪夺眶而出。 “我……我都做了些什么?” “别挣扎了,我们都是一类人!”丁海哈哈大笑,挺身贯穿许薇。 “啊!”许薇疯了一样大叫,哭得不能自己。 砰! 突然一声巨响,门被踹开。 一群警察涌入,包围住丁海。 “别动,你涉及一件命案,我们要带你回去调查!” 许薇神情麻木,越过人群看到周浩,他站在最后面,看她的目光尽是失望。 丁海被捕了。 哪怕有人证和通话记录,对于买凶杀人的事他仍拒不承认。 他只承认伤人,只想给我一个小教训,没想到办事的人因为害怕,提前喝酒反而醉驾后把我撞死了。 他更是没教过对方异地抛尸,他是无辜的,是冤枉的,对这些都一概不知。 为此我看到周浩几次被他气的想打人,好在被他怀孕的妻子拦下,没有为这个人渣把自己赔进去。 出乎所有人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的,是许薇的表现。 她不仅没有怪丁海,甚至还不顾许爷爷的劝阻,宁愿与所有人都站在对立面,也要为丁海签下谅解书。 丁海感动,许下承诺:“我就知道,真遇到事情了你还是会选我。” “林风那个废物已经死了,以后我不找其他女人,只有我们两个人过,等我出去就娶你!” 周浩呸了一声:“奸夫淫妇!” 可惜,他没钱没权,斗不过他们两个。 丁海本来就不算买凶杀人,不会判死刑,再加上许薇的谅解书,和他之后办的一个精神病鉴定,竟然被保释缓刑了! 出狱那天,许薇来接他。 周浩拎着刀要砍丁海,被许薇的保镖制服,他破口大骂。 “你们害死了一条人命,不得好死!” 可他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二人离去。 我跟着许薇,看许薇将丁海带到荒郊野外,绑在地上固定好,再支开保镖。 丁海不知道她做什么,一开始还有说有笑,以为许薇要跟他在野外玩刺激,直到看到许薇上了对面一辆大货车,这才惊慌。 “你要干什么?” 许薇神情癫狂:“你杀了林风,你该死!” 死亡恐惧面前,丁海被吓尿了,涕泗横流:“不要!别这样,你放开我,林风能做的我也能做,我会好好对你!法律都放了我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许薇哈哈大笑:“知道我为什么签谅解书吗?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被判死刑!” “林风死了,你凭什么活着?你就该下去陪他!” “那个山头就是他的墓碑,我要他亲眼看着你死!去死吧!” 她启动货车,加大油门,从丁海身上呼啸冲过去。 车子重新转弯面向丁海,他两腿被压到,在身下扭曲地不成样子。 他痛地大叫:“该死的是你许薇!要不是你脚踏两只船,给我希望告诉我会离婚,又吊着我迟迟不跟林风离婚,我怎么会想给他一个教训?” “是你既要又要,反反复复!光杀我有什么用?你比我更该死!” “对,我也该死……”许薇泪流满面,她擦擦泪,再次踩下油门,“不过……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死了就好!” 货车来回碾压,直到丁海被碾碎,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许薇跪在我的墓碑前,嚎啕大哭,哭得像个疯子。 良久,她起身抓起一瓶百草枯灌进嘴里。 “林风,我来陪你!” 我眼睁睁看她呼吸渐弱,身侧出现她的魂体。 “林风,你在这里!你是等我吗?我来了,这辈子我们无缘错过,下辈子我一定陪你!”许薇扑上来。 “不用了,”我躲过去,看着她惊喜又希冀的脸,心底浮现一股恶劣,我问她,“你知道我什么出现在你身边的吗?” 许薇似乎想到什么,猛地点头,想上来抓我。 “不用,我不想知道,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也爱你,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 我笑了,好心地告诉她:“从我死的那刻。” “所以我看着你参加离婚庆祝会,看着你和丁海接吻,也看着他吻遍你的全身,甚至是被捕之前……进入你。” 许薇脸上的惊喜早消失不见,她哭了。 “林风,你别说了,你别说……” 我收起笑容,睨视她:“我都看到了,许薇,你脏了。” “我说过,你脏了我就不要了,现在你这么脏,你觉得我凭什么接盘?” 许薇哭得更厉害了:“我不脏,我洗过,脏的是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是干净的,不信你检查……” 我后退,生怕跟她扯上关系:“不,我不想脏了我的轮回路。” “许薇,愿我们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不再相见。” 这辈子我功德圆满,又是枉死,阎王准我挑选投胎。 周浩那个小子好福气,媳妇怀的龙凤胎,刚好够我和母亲的位置。 下辈子我当哥哥,宠着妹妹,挺好。 空地上,只余许薇的灵魂凄厉尖叫,却再也见不到想要的那个人。 有的事只要做了,便没有挽回的余地。 有的人,不配得到谅解。 (完结) 新药发布前一天,我被十几个男人拖进小巷。 被救出时,肠子脱垂,四肢畸形扭曲。 哥哥动用所有关系,发誓要把伤害我的人送进监狱。 准嫂子的闺蜜联系全国最顶尖的医疗团队连夜飞来为我救治。 可在急救室门口,我却听到闺蜜犹豫的声音。 “老公,为了拿小苒的新药成果给絮絮抢先发布,我们找那么多男人凌辱小苒是不是太过分了?” 哥哥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咬牙道,“小苒太自私,她都已经是程家大小姐了还不知足,处处欺负絮絮,絮絮因为养女的身份一直脆弱敏感,她能依靠的只有我,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挡了她的路。” “至于小苒,她有我亲妹妹这个头衔,就算脏了也不会有人看轻她,等絮絮拿了这次医学大奖傍身,以后我会好好弥补小苒。” 可是哥哥,我最好的身体已经被你毁了,我还有以后吗? 眼泪无声滑落。 这个满是谎言和偏袒的家,我不想再要了。 …… 医生再三确认,“程总,真的不做手术吗?程小姐现在的情况再拖下去不仅会残废,还可能瘫痪,终生挂尿袋。” 哥哥毫不犹豫,“不做!” 闺蜜迟疑着劝说,“老公,小苒的身体已经坏成这样了,明天也不可能再去发布新药,她是你亲妹妹,你真要看着她变成残废吗?” “残就残了!没了手脚,她才会断了抢絮絮风头的心思,后半辈子,我都会养着她。” 他小心翼翼地用毛巾帮我擦去脸上的汗水,声音里满是纵容和宠溺。 “我答应过絮絮,要让她风风光光拿下这次大奖,只有小苒彻底残废,絮絮才能安心。” 闺蜜叹了口气,熟练地吩咐医生, “你们赶紧给小苒止痛,用你们医院最好的止痛药,不要让她感到痛苦。” 无人注意的地方,我止不住地浑身颤抖,绝望的泪水汹涌而出。 原来我的遭遇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我最信赖的哥哥蓄意而为,就为了替程絮絮除掉我这个绊脚石。 就连我真心对待的闺蜜也是帮凶。 破碎的痛楚席卷全身。 闺蜜注意到我湿了大半的枕头,心疼的眼泪砸在我手背上,“小苒,我是阿玥啊,是不是疼醒了?别怕我一直都在。” 她激动地呵斥医生,“你们怎么下药的?轻点啊,别碰到她伤口,没看到她很痛吗?” 哥哥更是又气又急,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捂着脸泪如雨下,恨不得替我承受。 他咬牙切齿地怒骂,“竟敢这么伤害我妹妹,这群王八蛋只是坐个牢真是便宜他们了,我就应该把他们大卸八块,丢进海里喂鱼。” 说完这话,他满眼愧疚地看向我,“小苒,哥哥已经请了全国最好的专家来救治你,只是路上出了事故,他们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这里……” “你放心,就算拼了命,哥哥也会治好你,让你继续研发新药。” 我麻木地看着他精湛的演技,虚弱道,“哥哥,我真的会好起来吗?” “会的,一定会的。” 哥哥说的很大声,眼睛却心虚地不敢看我。 他心中很清楚,他亲手砍在我身上的刀,怎么可能会让我有喘气的余地。 为了给程絮絮铺路,这个曾在爸妈墓前,发誓要疼我一辈子的哥哥,亲手把我送上绝路。 而和我亲如姐妹的闺蜜,最终也为了那个挑拨离间的养女,选择背刺我。 这一刻,我甚至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哥哥血脉相连的亲生妹妹,又是谁,才是梁玥形影不离了十二年的好闺蜜。 甚至连他们的婚姻,都是我一手促成的。 可他们却选择,用谎言和欺骗凌迟我。 我心如死灰,不再开口。 医生拿着消毒药水走过来,看着我我可怖的下体和扭曲的四肢,面露不忍,“程小姐,专家们还没赶到,只能给你先做消毒,你忍一忍。” 再好的麻药也盖不住剧痛,牙关被我咬破,流出满嘴的血。 可身体的痛楚,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 梁玥看着这一幕,死死捂着嘴,眼眶迅速红了。 哥哥攥着拳头起身走了出来,背影微微颤抖。 他们的关心那么逼真,我却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再醒来,已经是次日,病房外传来哥哥和闺蜜的交谈声。 “老公,小苒的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今天还安排记者来医院曝光她滥交吗?” 哥哥迟疑半晌,语气果断。 “来!反正小苒脏都脏了,也不差这点脏水,那些医药评委最忌讳人品污点,也正好趁这个机会磨磨她的性子,我也是为了她好。” 说完,他又仔细叮嘱,“你让那些专家做好准备,记者一走立刻医治小苒。” 闺蜜连连点头。 我茫然地躺在床上,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哥哥明明知道,我从小被调换,受尽苦难,付出了比常人不知道多少倍的努力和辛苦,才当上了药物研发员。 他轻飘飘一句话,就毁掉了我半辈子的心血。 如果早知道回到至亲身边会生不如死,我宁可当初被养母打死。 一个小时后,一群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记者,突然破门而入。 他们扛着长枪短炮,有男有女,见到我就像吸血的蝙蝠,疯狂地涌进来。 我吓的脸色惨白,动弹不得。 “程小姐,听说你和多人滥交把自己玩进了医院,你这算不算自食恶果?能说说你现在的感受吗?” “程小姐,你这么滥交,能成为药物研发员,是不是靠一路睡上来的?” “程小姐,你现在连动都动不了吗?是不是彻底成了一个残废?大小便会失禁吗?” 说着话的同时,提问的记者突然伸手掀开了盖在我身上的薄毯。 伤口严重,我身上穿不了任何衣服。 巨大的羞耻笼罩全身,我呼吸发紧,痛苦地喘不上气。 “妈呀,太恶心了,这么多伤口。” “啧啧啧,四肢都畸形了,快拍下来,全是素材。” 此起彼伏的嫌弃和鄙夷,像尖刀直直扎入胸口。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滚落。 “程小姐,你不敢回答我们的问题,是因为被我们说中了,天生就是个荡妇吗?” 见我慌乱无措,摄像机立刻怼到我脸上,开起现场直播,“知名药品研发员程苒,私生活放浪,荡妇标杆,呼吁大众,爱惜身体,千万不要像程苒一样,因为滥交变成残废。” 我像只被扒光的小丑,连屈辱地蜷缩都做不到。 任由闪光灯不停工作,把我最狼狈,难堪的模样全部记录下来。 “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 哥哥冲进来,怒吼着让他们滚出去。 闺蜜脱下自己的外套,紧紧拢住我,心疼地眼泪直掉,“保镖呢,都是死人吗?怎么会让记者进来!” 他们配合的那样好。 好的让我恶心。 我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哥哥蹲在我眼前,握住我冰冷的手,满眼都是愧疚,“小苒对不起,都怪哥哥没保护好你,才让这群记者钻了空子,你别怕,哥哥会封锁消息绝对不让他们乱说,哥哥发誓,以后都不会让你再受一点点委屈。” 真是可笑。 口口声声说不会让我受委屈的哥哥,却让我承受了人生最大的委屈。 他比谁都清楚,那些记者已经拍到想拍的。 我会被钉在荡妇的耻辱柱上,名声尽毁,以后都会活的像只过街老鼠,如他所愿,永远被踩在烂泥里。 为了程絮絮,我最至亲的两个人,把我摧毁殆尽。 刺激过大,破碎的身体承受不住昏死过去。 意识陷入黑暗前,我听到哥哥慌乱的嘶吼声,早就等在门口的专家蜂拥而入。 “拖得太久了,肠子都溃烂了,这里全部要切除,四肢治好了只怕也拿不起东西,只能坐轮椅了,情况很严重,已经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手术只有一半的成功率。” 哥哥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你们必须医治好我妹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从始至终,他握着我的手都没有松开,一声声心疼地哽咽,“小苒,你千万不能有事,哥哥不能失去你。” 梁玥哭的肝肠寸断,“小苒,我们说好的,要做彼此的伴娘,一起幸福下去,你不能丢下我。” 我麻木地闭上眼,心死成灰。 再睁眼,我已经回到病房。 除了伤势稍微轻点的左手,全身上下裹满绷带。 梁玥守在我床边,见我醒来,喜极而泣,“小苒,你终于醒了,还有哪里疼吗?肚子饿不饿?要喝水吗?” 一如既往的关心里藏着小心翼翼的愧疚。 我突然很想笑。 明明把我害的不人不鬼的是他们,如今得偿所愿,又假惺惺地装愧疚给谁看? 我扯动干裂的唇角,“睡一下吧,看你的黑眼圈都挂下来了。” 梁玥见我情绪平缓,放下心来,躺在我身边的陪床上很快睡着。 见她睡着,我拿起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刚解锁,手机屏保弹出他们三人的合照。 程絮絮站在两人中间,笑靥如花地一手挽着一个。 点开相册。 近上万张的照片,密密麻麻全是三人的出游照,生活照。 视频里,梁玥捧着亲手做的三层大蛋糕,宠溺地把奶油点在程絮絮鼻尖上。 哥哥则捧着公主皇冠,口口声声说着,要让她唯一的妹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公主。 而我们十二年以来,一起学习,一起追星,一起奔跑夕阳下,一起大哭大笑,一起约定老了也要住同个养老院的点点滴滴,曾被她发誓要珍藏一辈子的照片,如今一张不漏地全进了垃圾回收站。 眼泪模糊了视线,我心如刀割。 不明白,明明那么要好的姐妹,怎么说变就变了。 无意中,我点开了他们单独的三人群,却发现了一张换肾协议。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只因上面的受赠人是梁玥,而捐肾人却变成了程絮絮。 我死死咬着唇,如遭雷击,颤抖的手轻轻压在自己腰间的刀疤上。 明明已经过去很多年,那疼痛仿佛又死灰复燃,像有刀子在翻搅。 突然想到什么,我飞快往上翻看记录,最后定格在哥哥的一句话上。 “当年别墅大火,是絮絮不顾生命危险把昏迷的我背出来,这辈子,絮絮就是哥哥的命,哥哥豁出命都会实现你所有愿望。” 程絮絮是他的命。 那我被倒下的横梁砸断两根肋骨,被大火烧到发焦,至今褶皱扭曲的后背又算谁的? 机械地放下手机,我躺在床上,笑出了满脸泪。 许久过后,我平静地抹掉脸上的泪水,给通讯录里一个久违的号码发去信息。 “教授,国外的秘密新药研究项目我还能参加吗?” 信息秒回,“当然,你的能力和人品我一直很欣赏,网上的信息我知道都是造谣,你别在放在心上,只不过这个项目是机密,时限不确定,身份也要保密,你要和家里人做好沟通。” “不用沟通了,您帮我注销身份吧。” 沉默两秒,那边似乎明白了什么,只回了一个字,“好。” “什么注销身份?”哥哥推门进来,听到我的话,脸上闪过一抹慌乱。 我面不改色地回答,“身份证到期了,要换新的。” 他松了口气,把带来的粥仔细吹凉喂给我,“你身体还没好,要做什么告诉哥哥,我们是一家人,别怕麻烦哥哥。” 一家人吗? 很快就不是了。 一旁的梁玥也醒了,支吾着开口,“小苒,我和你哥哥的婚礼日子马上到了,你现在还没恢复,伴娘的人选……” “找絮絮替我吧,她比我更合适。”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他们的聊天记录里,早已按照程絮絮的尺码,找国外知名大师亲自定制了价值数十亿的伴娘服,还有配套的天价珠宝,比起新娘的婚纱都要美,可作为新娘的梁玥却心甘情愿被抢风头。 我的态度让两人眉开眼笑。 哥哥一脸欣慰,“小苒,你果然懂事了不少。” 梁玥更是握紧我的手,“小苒,就算你不能当我的伴娘,但你永远是我心中最好的妹妹,唯一的闺蜜。” 曾经的约定是假的,承诺是假的,只有欺骗和谎言是真的。 我抽回手,沉沉闭上眼。 这个家,我不会再要了。 包括你们,我也不要了。 一周后,婚礼如期在海边酒店举行。 程絮絮穿着精致的伴娘礼服,明艳无比地被众人簇拥着。 看到我推着轮椅过来,立刻嘘寒问暖,“姐姐,你还好吧?听说你伤的很严重,连肠子都掉出来了,都快担心死我了。” 我无视她的惺惺作态,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 她却拉住我的轮椅,抽泣起来。 尖锐的美甲嵌入我手臂的一道伤口里,痛的我头皮发麻。 正在招待宾客的哥哥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我太了解程絮絮,但凡我现在一有动作,她会立刻假装摔倒污蔑我。 我咬牙忍着痛,却听到她哭的梨花带雨, “哥哥,姐姐一定是在怪我没去看她,可你也知道,我的新药反响太好,我实在抽不开时间嘛……” 她拿着我的劳动成果炫耀她的风光,成功让所有宾客对她大加赞赏。 而身名狼籍的我,即便把头埋的再低,也躲不开那些尖锐鄙夷的目光。 “小苒,你要是不舒服先去休息。” 眼前的人,熟悉的眉眼里满是嫌弃和不耐。 他不是关心我,而是担心人人唾弃的我给他丢脸。 我点头,默默转动轮椅快速离开。 却在走廊转角,被一个男人捂住了嘴,飞快拖进隔壁一间包厢。 包厢内,凌辱我的十几个男人再次出现。 他们没有如哥哥所言,被关进监狱,而是魔鬼般,再度将我逼进角落。 噩梦重现,我脸上血色褪尽。 程絮絮从人群中走出来,卸下伪装,眼底全是赤果果的恶毒,“程苒,死在穷乡僻壤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回来和我争?” 我忍着恐惧,“我会离开,程家以后只会有你一个小姐。” 程絮絮嗤了声,“我还是比较相信死人。” 话落,她突然将自己的礼服撕开口子,拨乱头发,拉开门大声哭喊。 哥哥带着人飞快冲了进来。 踩过我的手,着急地扶住程絮絮。 “絮絮,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拖着婚纱的梁玥紧跟而来,哪怕程絮絮身上看不到一块破皮,她也急的大喊,“快打120,医生呢?现场有没有医生?” 他们围着程絮絮,没有一个人发现我的手被踩的二次断裂,骨头扎出皮肉,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地毯。 程絮絮抖着肩膀缩在哥哥怀里,哭的双眼通红,“我只是好心来安慰姐姐,姐姐却说,她脏了,也要让我变得跟她一样脏,她找来了这些男人把我拖进房间,想要……” “哥哥嫂子你们别怪姐姐,姐姐只是心情不好,她不是故意的。” 哥哥眼底的怒火瞬间喷涌。 “絮絮好心来安慰你,你是不是疯了,竟敢这么伤害她!絮絮要是留下心理阴影,我要你赔命。” 梁玥更是满眼失望,“你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絮絮那么善良,你怎么下的去手,你就是个天生坏种,被凌辱也是你整天欺负絮絮的报应!” 他们抱起程絮絮,头也不回地离开。 离开前,哥哥沉着脸开口,“既然你这么喜欢被凌辱的滋味,那就让你尝个够,把门锁死了。” 我拼命认错求饶的声音,被无情关上的大门隔绝。 梁玥听见里头凄惨的叫喊,心里隐隐不安,“老公,真的没事吗?” “能有什么事,她自己找来演戏的人,还能真伤害她?” 哥哥带着程絮絮直奔医院,里里外外都检查完确认毫发无伤,这才想起我。 叹了口气,他扭头对梁玥说,“让人把小苒放出来吧,到底是我亲妹妹,让她长个教训就够了,回去你把我刚拍的那套红宝石项链拿给她,那是她的幸运石。” 梁玥刚拿出手机,酒店经理的电话先打了进来,“程总不好了,程小姐她,跳海了!现场只留了一份体检报告。” 空荡荡的医院走廊,清晰的几个字,如同惊雷炸开。 程轩怔在原地,突然抢过梁玥的手机,对着电话一通嘶吼,“谁让你诅咒我妹妹的?你是不是活腻了?” 电话里的声音满是惶恐,“程总,我真的不敢骗您,程小姐被关在包厢不到十分钟,哭喊的嗓子都嘶哑了,有服务员不忍心开了门,就看到她衣衫褴褛地从窗口跳了下去,她那个包厢下面正对着大海,全是礁石……” “不过您放心,我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救援队,已经在全力搜救了,程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不会……” 剩下的话,他再也听不见。 电话随着垂挂下来的手臂,咣当一声砸在地面。 程轩的脑子嗡嗡作响,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逆流。 怎么会跳海? 那些人不是小苒找来演戏的吗? 他妹妹最依赖他,怎么舍得丢下他? 一旁的梁玥慌乱地捡起地上的电话,对着还没挂断的经理颤声问道,“是小苒让你骗我们对不对?她就是气我们关着她,故意和你串通,来吓唬我们对不对?” 经理吓的大气都不敢出,还没来得及解释,程絮絮就抢走了梁玥的手机直接挂断。 “姐姐真是有心机,都被关着了,还能串通经理演戏,她手脚都断了,怎么爬到窗户上跳海,撒谎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借口,真会恶心人。”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没准现在和那群男人在别的地方玩的正嗨。” 以往这样阴阳怪气的话,程絮絮没少说,可程轩一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这一刻,他却觉得无比刺耳。 那是他血脉相连,从找回来那刻起,就发誓加倍疼爱的亲妹妹啊,他怎么能放纵一个养女一直羞辱她却无动于衷?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抬起头看向一脸嫌弃表情的程絮絮,突然觉得她这样的嘴脸陌生无比。 这还是他心目中那个善良怯弱,连说句话都不敢大声的妹妹吗? 一股无言的厌恶和愤怒袭上心头。 程轩的脸上再也不见往日的宠溺,眼底冰寒一片,“小苒是我的亲妹妹,你的姐姐,从她回程家开始,就没有说过你一句坏话,她善良懂事,又上进好学,比任何人都优秀,再让我听到你诋毁她一个字,你就给我滚出程家。” 越说,他越崩溃。 是啊,他那么好的妹妹,他怎么就忍心找人凌辱她,毁了她的身体,又抢走她千辛万苦得来的事业。 想起离开前,我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卑微地拽着他的裤腿,绝望无助的眼神。 他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裤腿,这才发现,那里还留着好几道鲜红的指印。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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