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林婧妍捂着脸,眼里满是难堪,死死咬住唇看着他。 突然,她不再求陆兆城,反而气势汹汹地朝我扑来。 “不要脸的贱人,勾人别人男朋友。” 可她的手还没落到我脸上,便被两只手齐齐的抓住。 陆兆城更粗鲁些,他直接反手将她推到在地。 脸颊气得发抖。 “林婧妍,我已经跟你说的清清楚楚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只要你不乱花,我给你的钱足够你度过下半生了!” 可林婧妍一个字都听不下去,这些钱对比陆兆城有的,不过九牛一毛。 她胃口已经撑大了,再也回不去了。 于是她仍旧妄想挽回他,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阿城哥,她不爱你了,你没有看出来吗,一个女人不爱你时,才会满脸厌恶!” “闭嘴!” 陆兆城暴怒地喝止她,他心脏咚咚作响,像有一把锤子在开凿一般。 他之所以气急败坏,是因为内心深处明白林婧妍说的对。 简时溪不爱他了,可他不想承认。 等他仓惶回神后,抬头的瞬间,我已经和周庭轩走了。 他不甘心地抬脚追来,可跑了一段路后,只能望着汽车尾气呆滞出神。 这天过后,陆兆城开始不断地给我送礼物。 我照单全收,但从不回应。 毕竟这是他欠我的。 林婧妍眼红,三番两次来寻我晦气,我直接让保镖将她扔了出去。 陆兆城停了她的卡,收回了她住的房子,就连以前送的大额珠宝都悉数要了回来。 短短几天,林婧妍的生活质量从天上跌倒了地下。 她又开始酗酒,晚上在街道上狂飙。 她一边自暴自弃,一边又寄希望与陆兆城会再次心软。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一个平常的凌晨,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一辆宝马径直地撞在了马路边的石头上。 林婧妍是幸运的,她没有死。 但不幸的是,状况比死还难受。 脖子以下全都动不了了,醒来时,她万念俱灰。 尖锐的哭嚎声整座医院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哪又能怎么样,从此之后,她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听了心里有些痛快,又有些乏味。 很快注意力便转移到了工作中,我捡起了从前的画纸。 再次用心钻研,生活总要向前看,我不会在把精力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离婚那天,白月光一通电话,她将我丢在高速路上。 我问她,如果我出事怎么办? 她连头都没回:“那你就去死!” 后来我真的死了,她却跪在我的坟墓前,哭得像个疯子。 “许薇,这里是高速路!你就不怕我会出事?” 高速路上,许薇接完丁海的电话后,将我甩下车。 眼看她要开车离开,我不停拍打车门。 “你要找丁海可以,先把我带上,别忘了爷爷要见我们!” “你就会拿爷爷来压我,”许薇锁死车门,冷眼看我,“你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自己想办法离开,别总让我看不起你。” 许薇走了。 我不死心给她打电话:“你就不怕我死在这里?” 前方的车越开越快,头也没回驶出我的视线。 许薇语气没有温度:“那你就去死。” “不过你舍得死吗?林风,如果可以,我情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电话被挂了。 青梅竹马二十年,最后换来这么一句话。 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我心头苦涩,报完警在原地等待,越想越难受。 我把许薇拉黑删除了。 就到这里为止,我不欠许薇的,今后也该开始新生活了。 可就在这时,一阵刺耳轰鸣声响起。 一辆大货车直冲我而来。 我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 再次恢复意识,我的灵魂正飘在许薇身边。 她来找丁海,而丁海在家举办宴会。 一开门,众人排成排齐呼:“离婚快乐!” 客厅内,香槟彩带,欢声笑语不断。 许薇明显怔了,私下问丁海:“你不是说出事了,让我送你去医院?” 丁海无所谓地笑了:“不这么说你怎么会来?” 许薇没笑,看着手机最后一条通话记录,神情略有恍惚。 许是见她表情不对,丁海收起笑,变得委屈。 “难道你后悔了,不想和林风离婚了?” 许薇表情一变:“我不会后悔。” 她收起手机,跟着丁海试图融入这场宴会,却始终与在场众人格格不入。 这也正常,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丁海是个私生子,纨绔又风流,女朋友几乎一个月一换,许薇却是许氏独女,从小接受精英教育。 二人相识后,许薇沦陷,为了追他做尽荒唐事。 要不是许薇父母突然出事,丁海选择出国逃避,两个人早在一起了。 宴会从傍晚开到深夜。 许爷爷等不及给许薇打电话:“你们人呢?说好来看我。” 许薇诧异:“林风没去?” “没来,电话也打不通,”许爷爷语气低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丁海回国了,你的心也飘了是不是?” “当年丁海走了,是我拜托小风照顾你,当年我们家是资助小风长大,对他有恩,可这些年小风对你怎么样我都看在眼里。” “你这个时候可不能犯浑,做对不起他的事。” 提到我,我亲眼看到本来一脸轻松的许薇,眉宇间浮现烦躁。 她不耐烦地揉揉额角:“我知道,爷爷你注意身体,别因为这点小事上火。” 结束通话,许薇给我打电话。 电话当然打不通。 她又想给我发消息。 才打开对话框,丁海便道:“林风连老爷子电话都不接,是不是故意等你服软?” “他不会用老爷子要挟你,让你跟他复婚吧?” 许薇脸上浮现厌恶,收起手机。 “不管是不是,这次我不会再妥协。” 她没发消息,因此也没发现,我已经把她删了。 宴会散后,丁海暧昧地拥住许薇。 落地窗前,星光,烛火,微风,氛围刚刚好。 他低头,和许薇吻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 我突然想起,我和许薇的第一次,也是我们各自的第一次。 她喝醉了,主动找我索取,我拒绝过,可面对心爱的女孩,我不是柳下惠,做不到无动于衷。 我确认过她的意愿。 第二天醒来她却大哭一场,说我趁人之危,是强*,险些报警。 后来是许爷爷出面为我们订婚,从那以后我和许薇关系急转直下。 这么多年我们上过很多次床,但仅限于上床,她从来不会吻我。 看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果然不一样,我从未见过许薇这么热情的一面。 直到丁海的手,向许薇衣服里探去。 许薇推开他:“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丁海动作不停:“为什么不能?你离婚了,我也是单身。” “难道你还在意当年的事?我告诉过你,当年是许老爷子联合林风逼我离开,不是我本意。” 许薇似乎说不出来理由,神情恍惚。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以为她是想起了我。 三年的夫妻生活,总得在她心里留下些痕迹吧? 可很快,许薇打破我不切实际的念头。 她吐出一口气: “冷静期三十天,目前我和林风还不算离婚,我不能让你当小三。” 就算丁海明确表示他不在意,许薇也不想让丁海的名誉有丝毫损失。 是啊,许薇向来想的周到,只是她的周到从不对我。 哪怕我们结婚三年,去离婚前的那晚还住在一起。 许薇走了,我还留在原地。 当着我的面,丁海接了一个电话,面色一下子变了。 “林风死了?我让你们给他一个教训,可没说让他死……” 什么?我的死不是意外? 正想细听,我的灵魂被拉回许薇身边。 原来我和许薇之间的距离,不能超过三十米。 回到家,佣人告诉许薇:“早上您和先生出去后,他一直没回来过,电话也打不通,您用不用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许薇看了眼侧卧,那里我的东西摆放整齐,什么都没少,她眼神转为不屑。 “不用,既然他想闹,那就让他闹。” “我们已经离婚了,明天再联系不上他,就把他的东西都扔出去。” 转眼就是第二天。 许薇在公司,忙得脚不沾地。 自双亲离世后,她独扛大旗,把自己逼成女强人。 前期我从各方面帮她,两个人互相扶持,也度过一段甜蜜期,只是那次意外后,她认为我不怀好意,觊觎许氏的财富,想要上位吃绝户。 离婚协议上我选择净身出户,就是为了让她放心……可惜,我没等到正式离婚那天。 忙的间隙,许薇不经意看了眼时间,神情微怔。 午饭时间早过。 许薇胃不好,婚后我主动考取营养师证,自愿照顾她的三餐饮食。 就算在两人吵得不可开胶,闹到要离婚的地步,我也不会亏了她的胃,早早就会为她准备爱心餐送过去。 哪像如今,手机干干净净,一条消息都没有。 她怔了半晌,翻出我的号码…… 不等她打过去,手机突然响了。 我最好的朋友周浩,在电话那头语气急躁询问。 “林风和你在一起吗?我联系不上他,他出什么事了吗?” “出事?”许是想起昨天我的话,许薇听到脸色很难看,眉眼讥讽,“是林风让你找我的?他还因为昨天的事怪我?” “特意让你打这通电话,是为了提醒我,让我跟他服软?” “你倒真是林风的好友,都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窝的垃圾!” 周浩语气也很冲:“昨天林风说要和你离婚,找我帮忙搬家,谁想到后面一直没联系我,电话也打不通我才来问你。” “别对谁都是一副阴谋论的样子,我不欠你的,就算林风过去欠你们许家,这么多年也早就还清了!” 两人不欢而散。 挂了电话,许薇点开我的对话框,一时出神。 两人对话几乎都是我在发消息,许薇很少回复。 她过去只会嫌我烦:“林风,你就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一个大男人只会围着女人转,能有什么出息?你就一辈子守着厨房,当你的家庭煮夫吧!” 如今她在对话框翻了又翻,眉宇添了烦躁,啪啪打了一句话。 打完,手停在发送键。 许薇怔了下,旋即脸上挂了一抹自嘲。 “我真是被气糊涂了,差点又中了林风的计。” “不管这次离婚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离定了!” “不就是一顿饭吗?没有他的饭,我难道会饿肚子不成?” 她再次把消息删了,没发出去。 过去有我送饭,助理从不用操心她饭,今天也没准备。 许薇去了公司食堂。 饭点已过,食堂只有剩菜,冷掉的菜汤上飘着一层油。 许薇几欲作呕,忍着恶心打了一份,还没夹到嘴里就干呕出声。 她把手里的筷子一扔,饭菜全倒垃圾桶,找到食堂负责人。 “你们做的什么饭,猪食吗?人全开了,找新的!” 负责人辩解:“食堂都是中级厨师,还有高级厨师坐镇,已经够用了,短时间内找不出来替补,今天是因为……” “高级厨师?”许薇嗤之以鼻,“连个家庭煮夫做的饭都不如,还说什么高级厨师。” 我不意外许薇的话。 她向来看不起我,从各个方面否认我。 负责人却不懂,还想再争,被许薇一同辞退。 饿着肚子,许薇看起来异常烦躁,恰好丁海给她发消息,她便约了对方去饭店。 饭桌上,她对一盘腰果虾仁几次动筷,吃得津津有味。 丁海眼底闪过微不可查的嫌弃:“一盘腰果虾仁也值得你这么喜欢,又不是什么珍稀食材。” 许薇没察觉,边吃边吐槽:“还不是因为林风,平时想吃腰果都不给我吃。” 丁海摸她的头:“没想到他控制欲这么强,还好你们离婚了,以后我天天带你来吃。” 二人浓情蜜意。 我却看得直摇头。 为了适应白落雨的身体和她的胃,我多次试验才制定好她日常吃的菜品。 可能她都没发现,她对坚果过敏。 很轻微的那种,吃了会提不起精神,昏昏欲睡。 再加上她的胃不好,坚果难消化,必须少吃,最后配上消食的饮品才行。 可她不知道,吃完一盘竟又要了一盘,吃得干干净净,别的菜几乎没动。 果不其然,下午她有反应了。 重要的商业谈判上。 许薇捂着胃,神情萎靡不振,不停打哈欠。 对面负责人见了,面色不虞。 “跟我们谈合作,许总很无聊吗?既然这样,这个合作不要也罢!” 几人转身就走。 这个项目公司努力半年,许薇不想放弃,在身后紧追。 对面负责人拐个弯,也慢下脚步。 他只为表明态度,让白氏多让利几分。 眼看就要追上,就在这紧要关头,许薇腿上一软,摔在地上昏过去了。 负责人左右等不来,骂了一句,让助理联系另一家合作。 “机会我给她了,是她抓不住。” 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 一日三餐看似不起眼,却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部分。 没我在,许薇第一天就出了状况。 ………… 许薇在医院醒来,搞清楚状况后,第一时间找手机。 对话框处,还是我昨晚的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她盯了许久,不知想到什么,又打上一句。 这是她给的台阶。 过去别说台阶,只要她语气稍微松动,我都能死皮赖脸贴上去,我以为用真心总能换来真情,可谁知…… 许薇再次把消息删了。 “林风那个家伙,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做饭好又怎样?” “医生说我是坚果过敏,下次不吃就行。” 她捂着胃,找助理要胃药。 助理无助:“过去都是林先生准备药,我们从来没插手过,不知道您吃的什么药……” “废物!”许薇吊着水,依然疼出冷汗,疼痛让她脾气变差,“你去找医生随便开点,疼死我了。” 助理没动:“许总,听林先生说,您的药都是特效药,是特别调制的。” “林先生说,每个人体质不同,用的药也不一样,普通胃药对您的病有害无益,他特意叮嘱过我们,让我们不要给您乱吃药,有问题直接联系他,他随时都能过来。” “要不要我去联系林先生,让他送药过来?” “都是胃药,能有什么不一样?”许薇下意识反驳我的话,“林先生林先生,句句不离林先生,到底我是你老板,还是他是你老板?” “再说一遍,找医生给我开药!再提林风,你就给我滚蛋!” 助理诚惶诚恐,找医生开了药拿来,正要离开。 许薇看着陌生的几样药,面露迟疑,叫住她: “等等,你……给林风打个电话吧。” 助理松口气,又帮我说几句好话。 “林先生真的很关心您……” 许薇不耐烦,打断:“闭嘴!打电话!” 助理忙不迭打电话。 当然没人接。 我已经死了,手机跟我一起被撞,应该早就摔得粉碎了。 许薇脸色越来越难看。 助理看许薇脸色,小心翼翼。 “要不,我再打一个?” “不用!”许薇脸色发黑,“好的很,这就是他随时能过来?” 她放弃我,转而找丁海。 丁海那边一片嘈杂,男男女女的欢笑交叠在一起,愈发衬得病房这里岑寂无声。 他语气不耐:“我还有事,暂时赶不过去。” “不是还有助理吗?还是说有助理也不够,一定要我过去才行?你要是说缺人,那我就过去。” 他说的事,就是天天玩闹? 我不由吐槽,却看许薇脸色也变得茫然。 她声音涩然:“不缺。” 丁海嗯了一声便挂断电话,没问一句许薇身体如何。 助理不忿:“丁先生对您也太不上心了,要是换成林先生,肯定会第一时间带着药赶来,还会为您煲好养胃粥……” “别说了!”许薇脸色难看,“男人就该有自己的事干,总比林风那个只会整天围着我转的废物强。” 她语气强硬,目光却飘忽不定,也不知是在训斥助理,还是在说服自己…… 丁海还是来看她了,带着新的朋友们。 一群人吵吵嚷嚷,不停恭维丁海。 “丁哥你可真行啊,你说和嫂子在一起我们还当你开玩笑,原来是真的。” “是啊,林风那家伙当年趁你出国上位后,整日伏低做小的也没能得到嫂子的心,果然还得是你出手。” “林风就是一个凤凰男,嫂子的公司这些年蒸蒸日上,离婚可别让他占到什么便宜,许氏如今就嫂子一个继承人,最后还不是丁哥的?” 许薇对看重许氏,过去最忌讳许氏和我沾上关系,此时听到这种话却一句都没反驳,只是脸色很难看。 丁海看出不对,送走朋友们,坐下哄许薇。 “你知道我在丁家的处境不好,我只是想让外面的人不要再看轻我,所以才借助你的名头,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这样了。” 许薇沉默许久道:“我和林风还没领离婚证,你在外面乱说会影响许氏声誉。” “这次就算了,以后要注意。” “好。”丁海嘴上保证,低头瞬间眼底迸发不甘。 晚上,丁海送许薇回家。 许薇接到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林风的妻子吗?昨天他在高速路上出车祸身亡,肇事司机逃逸抛尸,请您来认领尸体,地址是……” 原来我是被抛尸了,怪不得现在才有消息。 许薇打断对面的话:“这是林风的新把戏吗?” “帮我转告他,不管玩什么把戏都没用,别跟我搞什么人间蒸发的游戏,冷静期结束当天我必须在民政局见到他!” 说完,不等对面再说话,她便挂断电话,之后设置免打扰,再也不接陌生号码。 看起来无情又专断。 不说是我,这个与她同床共枕三年的丈夫,就算是一个普通朋友的死讯,也不至于听到后查都不去查,直接断定是假吧? 可我却看到许薇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牙齿紧咬,身体微微颤抖。 她怕了。 怕我是真的出事。 忽然,许薇目光一定,视线落在大开的侧卧门上,那里空空荡荡,我的所有物品一扫而空,连个枕头都没留。 丁海本来一脸紧张,却在听到许薇的否认后逐渐放松,此时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里面挂着的婚纱照,目光闪烁。 “林风也真是的,竟然用这个方式想让你服软。” “不过他还是不够严谨,人要是真车祸死了怎么可能回来拿东西?” “是不是他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里婚纱照都在,觉得就算离婚了你也舍不得摘婚纱照,所以才想试探他在你心里的位置?” “位置?呵呵……”许薇满目讥讽,低笑出声,“死人哪有什么位置?” 她怒火中烧,满脸都是被戏弄过后的愤怒。 下一秒,她将家里所有的婚纱照,两人合照,以及其他各个房间里,我零碎的个人用品全部找出来,连我用的毛巾都没放过,全部堆到壁炉里,一把火全烧了。 烧完,许薇看着壁炉的灰烬出神。 “别伤心了,林风骗了你,我不会,我只会心疼你。”丁海抱住她,低头吻下去。 许薇没有反应,任由丁海动作,在丁海抱起她往卧室走时,许薇反抗了几下。 但丁海说:“林风骗你,你不想报复回去吗?” 许薇停下反抗,双腿盘上丁海的腰…… 我就这么看着。 看着丁海吻遍她全身。 曾以为会让我心痛的画面,曾以为我这辈子都接受不了的事,如今看到却心无波澜。 可他们还是没到最后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许薇想起我过去说的,只要她出轨,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自动退出,坚决不会再纠缠她,她竟然抗拒丁海进一步的亲近。 推开他说:“你走吧,我想静一静。” 丁海不甘心地走了。 许薇看着身上遍布的吻痕,如梦初醒,在浴室一遍遍搓洗。 何必呢?脏了就是脏了,沾过屎的饭粒洗洗难道还能再吃吗? 反正我已经不在乎了。 第二天,佣人向许薇汇报。 “之前您说过,要是林先生昨天还不回来,不用跟您说,让我们直接把他的东西全扔了。” “昨天我们扔东西的时候,刚好碰到林先生的朋友周浩,他过来找林先生,听说过前因后果,把林先生的东西都带走了。” “什么?东西是周浩拿走的?”许薇惊呼,双腿发软险些跌落在地,她眼疾手快扶住桌子。 她表情惊疑不定,不知想起什么,诚惶诚恐地低喃。 “不会的,一定不会,林风怎么会出事?” “他妈还在医院,每年都要打医疗费,他那么在乎他妈妈,他死了他妈怎么办?” “对!他肯定是在骗我,联合那些人一起骗我!” 她表情越来越坚定,直奔医院而去。 尽管受许家资助,可我不是孤儿,只是丧父,母亲全身瘫痪。 母亲时常担心,我们许家家世不对等,和许薇结婚是会受委屈,所以过去我时常让许薇陪我过去探望,希望能让母亲安心,只是她恨我,不屑于和我过去演戏,只是偶尔被许爷爷唠叨烦了才会去。 如今她主动去探望,或许在她看来,我该感恩戴德,扫榻欢迎吧? 可惜,她要失望了。 我母亲已经死了。 在丁海回国前那一周。 临终前母亲想见见儿媳,但我找不到她,后来我在丁海的社交平台见到她的照片。 听说丁海要回国,许薇提前一周过去帮他准备。 在母亲等不到儿媳,失望咽气时,在我遵循母亲遗嘱,不大肆操办葬礼,将她简单安葬时,许薇挣放下手头所有事,连手机都关机,专心陪丁海在国外游玩,抛下所有顾忌和道德枷锁,享受最后的二人时光。 我就是在那时候,在丁海一条条动态中,放下对这段婚姻的最后希冀,签下离婚协议等许薇回来的。 更是在她刚回国那天就找上门,让她签订协议去办离婚。 从民政局出来,许爷爷想见我们,想到过去恩情,我最后应了一次。 可我没想到,这一次心软要了我的命。 我死在,奔向新生活的阳光大道上。 许薇不知道这些,她兴冲冲过来,被护士带到一处空病床旁,旁边还有两家病人。 她疑惑,带着些恼怒:“张娟呢?我每年花着那么多住院费,你就让她跟这些人一起住?” “我是她儿媳,她人到底在哪儿?” 护士:“病人张娟去世了,十天前就被人拉走了。” “什么?”许薇腿一软,跌坐在病床上,“不可能!” “至于你说的住院费,抱歉,我们没见到,”护士接着说,“两个月前病人的住院费就欠费了,之后住不起高级病房,她儿子过来给转到这里,你不是她儿媳吗,难道不知道?” “两个月前……”许薇一怔,旋即表情大变。 我知道她想起来了。 两个月前我看到她和丁海的聊天记录,大吵一架提出离婚。 她却认为我是在婚姻期间没捞到好处,想离婚分财产,之后把我的所有卡都停了,包括婚后我主动上交给她的存款和工资卡,那之后我手里没钱了。 我去找她要那些钱,她反而更觉得我不怀好意,次次都是大吵,只能委屈母亲先住这里,我从许氏辞职重新找工作,打算攒够钱再换病房,谁知母亲没多久就走了…… 护士见状面露鄙夷,其他病人和家属也窃窃私语。 “看这女人穿的人模狗样,一身大牌私定,怎么婆婆连个住院费都交不起?” “还能为什么,吸血呗,听说张姐儿子挺有本事的,在高企当高管,又很疼他媳妇,把工资都上交了,不然他怎么会被这个女人拿捏?” “自私自利害死亲婆婆,连婆婆死了都不知道的坏女人,你们说她晚上睡着会不会做噩梦?” 他们越说,许薇脸色越难看。 今天是她临时起意过来,她知道我有多爱母亲,不可能拿她的死来做局。 这一刻,她终于慌了。 许薇跌跌撞撞跑出病房,路上便忍不住给我打电话。 仍然没人接。 她再也忍不住,点开我的对话框。 点击发送。 发送失败。 弹出红色提示—您还不是对方好友…… 许薇狠狠捏紧手机,身体轻颤。 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决定放下她,或许会删除与她有关的一切,包括她。 那时候她不信,厌烦地让我想删就删,别光口头上吓唬她,当个畏首畏尾的懦夫。 她肯定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 许薇越来越慌,找出警局昨晚打来的陌生号码,回拨过去。 “林风,我知道错了,我当时气糊涂了,没想到婆婆的病。” “失去婆婆你肯定难受,不过到此为止吧好吗?你想怎么骂我都行,别再用这种方式骗我。” “你知道昨晚我听到你找人骗我,说你车祸死了,我有多慌吗?” “林风,你回来,我在家等你!” 她屏住呼吸,静等那边回复。 然而她听到的是— “您好女士,这里是**派出所**分局,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砰! 许薇摔坐在大马路上,目光呆滞。 周浩也在这时打来电话。 “我找林风这么长时间你都不在意,派出所昨晚就给你打电话了你也不说,你不在意林风就算了,为什么不能跟我说一声?” “我在派出所,你也过来吧,林风如今没有家人,你是他妻子,他的尸体只有你签字才能领。” 许薇浑浑噩噩,驶向派出所方向。 派出所。 周浩眼眶通红,看起来刚哭过。 我心里也很难受,这么多年栽在许家,导致我朋友很少,但好兄弟一个就够,能有周浩这么一个朋友,我很欣慰,就是苦了他为我担心,为我伤心。 一看到许薇,他就情绪激动。 “警察说了,查到过那天林风的报警电话,说被困在告诉高速路上。” “只是他们过去的时候现场已经被人清理过,没有看到人,所以才没发现。” “那天你们去离婚到底发生了什么?林风为什么会一个人在高速路上下车?” 许薇没说话,呆呆地看着眼前盖着白布的尸体。 停尸房很冷,不知是否是冻的,她面色苍白,身体不停打颤,迟迟没有伸手揭开白布。 警察忍不住劝她:“许女士,我知道您很伤心,不过撞死者的肇事司机还在逃,麻烦您快点认领回去,选择尸检与否,我们也好继续展开后面的任务。” 许薇终于动了,手落在白布上,缓缓掀开…… 就在这时,丁海打来电话。 “你看到我给你发的照片吗?你们离婚证还没领,林风就在外面找女人,实在是太不尊重你了。” “不过他都这么对你了,你也没必要再为他坚守……” “你说见到林风了?他在哪儿?”许薇翻动手机,看到丁海发来的照片,上面一个身形和侧脸都和我很像的身影,正搂着一个打扮性感的女人激吻。 她瞬间直起身,掀了一半的白布飘落,重新盖在我的尸体脸上。 许薇看都没看,径直往外走。 “我就说林风不会死,没想到他这次演的挺真,差点被你们骗到。” 周浩拦她:“不能走,先把林风尸体认领了!” 许薇推开周浩:“我不会再被你们骗!” 周浩对她背影大喊:“你不敢认领,到底在怕什么?是怕林风因为你而死,不敢承认你是个刽子手这个事实吗?” 许薇身形顿了顿,脊背僵直。 她没有回头,大步离开。 找到丁海,许薇迫不及待问:“林风呢?他在哪里?” “跟丢了,”丁海歉意道,“不然肯定能抓到证据,省得他离婚时薅住许家的钱不松手。” 许薇愣神低喃:“不会的,他是净身出户……” 丁海没听清:“你说什么?” 许薇低头:“没事。” 丁海趁机握住她的手,把她往床上带:“你脸色太差了,来,我陪你歇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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