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本就不是会主动与人结交的性格,也没有遇到像贺加贝那样热情的同学,因此乐得一个人,每天从早到晚泡在画室里。 画室管理很严格,过来第一件事,先上交手机,不过大部分人都备有第二部,张弛也不例外。但除了父母,几乎没别人联系他,他也就懒得带着了。 结果就是看到贺加贝的消息时已经很晚了。 他立刻回了个一模一样的表情,再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回复。 发完这些,才开始琢磨那个笑脸的含义。 室友见他对着手机笑,好奇地问笑什么。他说了声抱歉又出去了。 已经快 12 点,集训的同学大都还在画画,张弛也坐下继续削铅笔,心里盘算着还是该把手机随身携带。削着削着,动作不自觉停下,他仿佛听到心底有什么又开始滋滋地生长着。 贺加贝的补习终于结束,开学前最后几天,她和孟元正一起,借口买参考书把舒琰从家里约出来。三个人在肯德基补作业,准确来说,要补的只有她和孟元正。 她还知道涂涂画画留下些造假的痕迹,孟元正不管不顾从头抄到尾,果不其然被舒琰制止,还毫不留情地指出他的水平做不出来这些题。孟元正不服气,偏要做出来给她看看,过了一会儿悄悄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往下抄。 最后当然被嘲笑了一番,他只好请客充当封口费。 三个人边吃边聊,从暑假聊到开学,又聊到憧憬的大学。贺加贝狂妄地说自己的目标是清华。 孟元正嘘她:“你可悠着点儿吧。” 她振振有词:“这是田忌赛马的策略,目标得比实际能力定得高一点,你到底懂不懂?” 他切了一声:“我不懂,反正我不挑,有学上就行。” 轮到舒琰,她咬着吸管想了半天:“我也没有特别想上的学校,看到时候考多少分吧,分越高肯定选择越多。” 贺加贝热心地帮她规划:“那你的目标就是 480 分啊!” 舒琰连连摇头:“开卷我也考不到,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孟元正贱嗖嗖地说:“贺加贝都能考清华,你怎么就不能考满分了?” 结果当然是挨了一顿狠揍。他终于正经起来:“我觉得张弛说不定真能考清华,不是有个美院吗?” 舒琰说:“好像是,不过我不太懂他们怎么报考。” 贺加贝没搭话,一门心思吃薯条,盘算着下次该问问张弛想考哪里。 那晚她从床尾捡回手机看了眼,只在心里回了个“哦”,说不清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之后没几天,张弛把要交的作业错发给她,本来一句话就能说完的事,都怪她多问了句能不能打开看看,于是事情的走向莫名变成了张弛给她看画室的环境、看前几天的写生、还有他最近画的画和看的展…… 她也没说要看这些,他就自作主张地分享,贺加贝冷漠地回“哦、是吗、这样啊”,可类似的词汇储备很快不够用,不知不觉就和他聊了起来,她恨自己不坚定,一度怀疑所谓错发完全是他的阴谋,但她也不会傻到真的去求证,他连去集训都不说,又怎么会千回百转,就为了和自己聊天呢? 再后来他们时不时聊几句,关于集训、关于补习、关于现在、关于未来。 这事绝不能让孟元正知道,他的脑回路里只有八卦,肯定又要扯到喜欢不喜欢之类的。 其实贺加贝私下也想过,她试图把张弛和喜欢的人画上等号,但自己先推翻了这个结论。比起喜欢,她还是更讨厌张弛,讨厌他一声不吭,讨厌他销声匿迹,他似乎轻易就淡忘了同学的这一年,对他而言难道真的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吗? 但恐怕是距离让人蒙蔽双眼,她这么讨厌张弛,收到他的消息时,心里居然是雀跃的。 紧接着便是开学,进入高三,压力骤然增大,贺加贝的日常除了吃饭和睡觉,其他时间都被做题和考试占据,实在乏善可陈。她有次晚自习请假,第二天去时,桌上白花花一片,各种资料和练习纷乱地叠在一起,这才只是一个晚上的量,放到一年前,指定要叫苦不迭,而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高三几乎不放假,每周日下午休息两个小时,她只能利用这个空档和张弛聊几句。张弛也很忙,美术联考只剩不到三个月,他已经进入冲刺备考的状态。两人回复彼此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最后一次聊天时,默契地约好等考完再联系。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一轮复习也结束了,高考的真实感更强烈了,贺加贝陡然陷入焦虑,刚复习过一遍的知识如同翻页,合上的瞬间,全都从她脑海中消失了。噩耗接踵而来,期末四市联考,周立军早早打了预防针,说这是送给大家的寒假收心大礼包。贺加贝吓都吓得收心了,哪还用得着这样居心叵测的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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