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赵初雪与军长丈夫周哲年结婚三十年,恩爱有加。 可在父亲灵前,她却看见丈夫搂住另一个女人。 “当初要不是她爸妈找来,我不会娶她,如今护着她的人死了,我们往后再不分离。” 一朝重生,她隐瞒自己的身份,亲自撮合那对有情人。 二人结婚那天,赵初雪携北京来的首长父亲道贺。 在男人愕然目光中,她意味深长举杯:“祝周连长今后,夫妻和睦,步步高升!” …… 1976年,淮安县青山村。 重生的赵初雪提着个菜篮站在周家堂屋门口。 里面,身穿绿色军装的男人掷地有声。 “童养媳是封建糟粕,我不会娶初雪的,你们在这附近村里找个老实人把她嫁了吧。” 周父抽着旱烟:“周哲年,你当个兵翅膀硬了不是?” 周母也劝:“这十里八村谁不知道初雪是你媳妇儿,再说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她的。” 周哲年皱眉:“以前我年纪小不懂事,这件事以后你们都不要再提。” 说完他转身就走,却撞上了门口刚挖野菜回来的赵初雪。 看见赵初雪满脚的泥,周哲年叹了口气:“初雪,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赵初雪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不知不觉,眼前浮现出了前世。 前世同一时间,周哲年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但却又在三天后改了主意,迫不及待跟她结了婚。 半个月后,她的亲生父母找来,她才知道自己出生在北京军区大院。 爸爸是部队首长,妈妈是名门千金。 小时候,妈妈带她去爸爸驻地探亲的路上,她不慎落水顺流而下,醒来后就在周家。 周父对她说:“闺女,我在岸边捡到你的,你家在哪儿?” 大概是在水中伤了脑袋,她发了高烧,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周家看她可怜,便留下她给独子周哲年当了童养媳…… “初雪。”周哲年低沉的声音将赵初雪的思绪拉回。 “我一直把你当妹妹,我这次回来探亲,是为了另一个人。” “她跟我遇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赵初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迎面走来一个穿着裙子,手中抱书的文雅女人。 那是半年前下乡插队的女知青夏曼姗。 也是周哲年跟她结婚三十年后还念念不忘的“挚爱”。 赵初雪还没说话,周哲年已经低声提醒:“你别在曼姗提我跟你定过亲的事。” 他说完迎上去,接过夏曼姗手里的书。 “看完了吗?我再去县里给你买。” 赵初雪站在原地看着男人从未有过的温柔神情,心口有些发闷。 就是因为去给夏曼姗买书,周哲年才在县里知道了有个姓赵的大人物来找女儿的消息,也才会回来跟她结婚。 而赵家父母虽然对这个山村里的女婿不满,但因为女儿喜欢,便将周哲年也带到了北京。 在赵家的扶持下,周哲年自此一路青云直上…… 赵初雪又想起上辈子周哲年在父亲灵前说的话,不自觉攥紧手。 重来一次,她决定由自己亲手断了他的青云路。 想罢,她笑了笑:“刚好我明天要去县里卖野菜,要什么书我给夏知青带吧。” 周哲年皱了皱眉。 赵初雪又道:“你难得回来,在家多陪陪叔叔婶子,北坡的梨花也开了,我想吃婶子做的梨花饼。” 夏曼姗来了兴趣:“是吗?我最喜欢的诗就是一树梨花压海棠,我想去看看。” 周哲年瞬间缓和了神色:“好,我带你去看。” 说完,他转头对赵初雪叹气:“你也是该多看看书了,不然别人看见梨花想到的是诗,你却只想着吃。” 他这句话逗得夏曼姗噗嗤一笑。 赵初雪眼底漫出一丝讥讽。 前世回到北京后,她也想学习考个大学,爸妈为此送来保姆照顾她。 周哲年却十分不满,说她家官僚主义。 于是她只能放弃读书梦,亲力亲为操持家务照顾他,又哪有空闲去跟他谈风花雪月。 “我知道了。”赵初雪开口。 周哲年不理会,只看着夏曼姗:“我送你回去,正好看了本书想跟你探讨。” 看着两人走远,赵初雪淡淡勾唇。 “正好我也想知道,这一世你们结婚后面对满地柴米油盐还能不能诗情画意。” 第 01 章 赔钱又赔人? 雨后泥泞,乡间宽敞的道路杂草丛生,脚印杂乱,空气中弥漫阵阵泥腥味。 “都多管什么闲事儿!” “这是我的女儿!我生她养她这么多年我要她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费这么多米饭把这死丫头养到今天,好不容易能嫁人了,这会儿给我整这一出!” “卖女儿又怎么样,你们谁可怜她就花钱买她回去当儿媳妇!一个个的烂好心!现下在这装什么好人!” “能有人肯要她就不错了!这死丫头把自己搞成这样,我还能白费米饭养她一辈子不成?” 中年妇女尖利的嗓门大而敞亮,尖酸指着几个对她来说多管闲事的人咒骂。 “老瘸子舍得花两百块钱不嫌弃娶胡瑶那死丫头,你们要是可怜她,就拿两百块钱出来给我!” 她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好意相劝的婆子顿时哑声,虽觉得胡瑶命苦,但又无可奈何。 这年头大家过得都贫苦,别说两百块钱了,一百块都难拿得出来。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看着胡瑶长大的,胡瑶从小就乖巧懂事,时常帮着乡邻做事,大家有目共睹,如今她得到这样的遭遇,他们看着于心不忍,才出来说几句。 但他们到底不是胡瑶的亲人,没有决定的权利。 遂想到胡瑶现在这个情况,又是只能叹气摇头。 “唉,这丫头真是命苦……” 胡桂芬斜眼扫过他们没声出的模样,冷哼一声,从屋里将乖巧坐在堂屋里身形纤细的人儿扯起。 “阿娘,我们要去玩儿了吗?” 胡瑶顺着她的动作起身,弯着好看纯净的杏眼,嗓音灵透。 胡瑶是生得好的,精致的眉眼五官像足了她的父亲,模样恬静纯美。 哪怕成日地干活,衣裳底下的肌肤也是白得莹润。 要不是这副好模样,老瘸子又怎么会舍得花大钱。哪怕她现在磕傻了脑袋,记忆只留在四五岁时。 胡桂芬看着她,眼里滑过一抹复杂。 如果不是在这节骨眼上她自己作贱把自己搞成这样,她也不至于要将她嫁给老瘸子! “阿娘。” 见胡桂芬不理她,胡瑶轻轻晃了晃她的手,声音乖巧又带着依赖,还有几分孩童般的纯稚。 “阿娘,老瘸子已经在等着了,我们要送姐姐出门了。” 胡巧在一旁出声提醒,见胡桂芬看着胡瑶失神的模样,眸光一闪。 “嗯,走了,阿娘带你去玩儿,到了之后你得乖,知道吗?”胡桂芬眼皮耷拉着,耐着几分性子沉声开口叮嘱。 “好。”胡瑶点点头。 她跟着胡桂芬出门,见到外边几个婶子,也乖巧地跟人打招呼。 又是疏疏的几声叹气声响起。 胡瑶不明所以。 如今的她小孩子心性,半路上就被路旁气味香甜的野果吸引,嚷着要去摘。 胡桂芬对她没多大耐心,骂骂咧咧地扯她又打了她几下。 胡瑶哭了,动静也闹大了。 邻村好事儿的人都过来看热闹。 这十里八乡的事儿谁会不清楚,看见胡桂芬跟胡瑶就知道是什么事儿了,他们不像本村的几个婶娘会心疼胡瑶替她说几句话,而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出声笑谈,不免带有几分嘲讽。 胡桂芬面上过不去,见胡瑶还是不听话,折了路旁的一根枝棍对她打了起来。 “你这死丫头!还嫌不够丢脸!吃少这几个果你会死还是会怎么样!赶紧给我滚过来!”她拉着脸怒骂。 胡瑶被她打了两棍子,火辣辣的痛意从身上传来,她抽泣哭着害怕地又跑开一些,委屈又不解。 印象里胡桂芬对她一直是很好的,从来不会对她这么凶。 “我要阿爹。” “你爹早死了!”胡桂芬不耐烦地几步上前拧住她的手,半拉半扯地拖着她走。 胡瑶明润的杏眸里溢满泪花,晶莹的水珠顺着白皙的腮边滑落,鼻尖的微红晕色衬得她模样更加惹人怜。 邻村的村民瞧着,看多了几眼,不禁感叹。 “这胡瑶生的是真不错!” “怪不得那老瘸子舍得花这大价钱!” “嘿,这什么,晚晚有这么一个媳妇儿压床,做鬼也风流啊!” “那你花两百块钱跟胡桂芬把人买了!你不也能做鬼?” “做梦呢,花两百块钱买个傻子回去,可不值当!我说……” 低劣下流的话一句接一句,不怀好意的目光也在胡瑶身上来回地扫。 胡桂芬骂咧几句,甩开他们扯着胡瑶就要走。 “三百块,人给我。” 一道高大的身影拦下胡桂芬的去路,声线粗沉淡漠。 “什么?”胡桂芬一愣。 再抬头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时,吓了一跳,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就他这身板,她撒泼起来还都不够他挥一拳的。 想到十里八乡他的传闻,胡桂芬不禁又怵了怵。 “把人给我,我给你三百块。”蒋汉垂眸瞥了眼满脸泪痕委屈的胡瑶,漫不经心重复一句,过几秒还不见胡桂芬反应,狠戾锋利的眉眼已是有些不耐地皱起。 “三,三三百块?!”胡桂芬回过神来,抖着声音不确认问。 “对。” “行行行!这死……这丫头以后就交给你了!”见钱眼开的胡桂芬喜出望外,忙不迭答应。 她以最快的速度,收了蒋汉的钱,将胡瑶扔下就跑了,一副生怕蒋汉反悔的模样。 胡瑶含着泪花无措地看着她跑远的背影,也跟着她的方向抬脚跟上:“阿娘。” “你没娘了,她把你卖给我了。”蒋汉抬臂,轻而易举地将她扯回来,悠然又残忍地陈述。 顶着大家惊讶复杂又不敢多言的目光,他将胡瑶带回自己家。 “老子给你定好规矩了。” “不许哭。” “听话。” “别给我闹事儿。” “明白么?” 他凛眉看着无措抓着衣摆的胡瑶。 二十二岁孤家寡人的蒋汉,在七八年的六月,花了三百块带了胡瑶回了他空落一人的家。 而他这一举动,私下里也引起了不少躁动流言,但碍于是他,都没敢说到他跟前去。 “那蒋汉不声不响的,居然有这么多钱!” “他有钱也不稀奇,谁清楚那钱干不干净,都不知道怎么来的!” “胡桂芬现在是乐,但蒋汉那人,能让她这么稳妥留下那钱了?” “嘿!他还乐意娶个傻媳妇儿回去呢,还不是看中了胡瑶那身好皮囊!” “玩腻了就扔回去呗,胡桂芬哪能讨着好,还不是吃哑巴亏,赔钱又赔人。” …… 第 02 章 真是她儿子 头钝钝的疼,光怪陆离的画面不停在脑海里盘旋,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最终汇聚一起,又变得碎散。 “呜呜呜呜瑶瑶……” 有一道很小又执着的力劲在晃她的身体,奶气带着哭腔的嗓音断断续续地传进耳里。 一会儿叫妈妈,一会儿叫瑶瑶的。 之后更是嘈杂的声音乱做一团。 “这可不关我们的事,谁让这死丫头成天乱跑!我们好心才送人回来的!你爸回来了可别乱说话!” “妈,你这说的什么话,本来就不关我们的事儿!” “再说了,蒋汉都多久没回来了,说不准都死外边了,有什么好慌张的,以后谁还管他们娘俩!” 另一道压低的声音又响起。 胡瑶觉得熟悉,她费劲撑开眼缝,却只看见了陌生的屋檐,之后脑后的钝痛又起,她再次晕了过去。 趴在床边的小团子原本见胡瑶要醒了,吸着鼻涕紧巴巴地凑近正要唤她,可下一秒她又闭上了眼,再也没有了反应。 他染着泪花的眸子一愣,之后慌张地又急哭了,捂住胡瑶的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呜呜呜呜妈妈!” “坏人!你们等着,我要告诉我爸爸!”三岁的蒋小朝板着脸,恶狠狠地瞪着胡桂芬几人。 胡桂芬不知心虚理亏还是有些后怕,骂声落下几句就走了。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这小崽子别胡说八道!” “既然好心当驴肝肺,那你就单守着你妈吧!我看她能不能撑得住等你爸回来!” …… 不知过了多久,胡瑶再次醒来。 她脑后的伤被包扎好了,昏沉间又再次听见了一些低声交谈的话,很是陌生。 睁开眸子,她定看这上方还是陌生的屋檐,轻轻眨了眨眼睫。 “瑶瑶,你醒啦~” 身旁凑近一小团东西,奶气的嗓音带着欣喜。 胡瑶有些不明情况,缓慢吃痛地捂着头坐起身来,静看他几秒。 才三岁的孩子生得很是可爱,紧巴巴看着她的眼睛纯净又明亮。 胡瑶觉得有什么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她捕捉不到,反而微细神经刺痛让她皱了眉。 “总算是醒了。”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这下遭大罪了。” 林招娣送走卫生站的医生,大步过来,走到胡瑶跟前,叹声忧愁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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