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儿！” 江若云:…… 翌日，一早起来，家里人已经忙开了。 马上就要过年准备的东西比较多，今天要把所有屋子清扫干净，有破损的地方要修好，积累的脏衣裳床单也得洗干净。 梁叶兄弟几人就负责粗活重活，修缮屋顶之类的，小孩子们扫地擦桌椅板凳，再去外面找些干草来喂牲口，各忙各的。 接下来的几天是家家户户杀猪的日子，家里人时常出去帮忙，等到了自家杀猪，又会喊村里的亲戚朋友来帮忙，顺便吃上一顿。 然后，就紧紧凑凑地来到了大年三十。 今年过年多了江若云，少了李氏，但谁也没有主动提起，李氏似乎成了家里的禁忌，大家不约而同地绕开关于她的所有话题。 梁玉锦和梁玉红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破坏氛围，毕竟他们已经和李氏取得了联系，前两日还去陈氏布庄看望，他们的母亲像变了个人似的，过的比想象中好很多，且比以前更懂得为他们着想，闲时就给他们做衣裳鞋子，甚至提前就给了他们压岁钱。 这是过去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 姐弟俩突然觉得爹娘分开是好事，他们俩不用夹在中间当受气包，反而还能够得到两份关爱。 一家人吃了团圆饭，女人和小孩早早的吃完出去跟周围的邻居闲话，有钱人家的小孩在外面放起了爆竹，村里一片热闹。 梁老头爷几个却还在喝酒，爷几个都喝多了，说起最近家里的改变，一个个畅所欲言，梁老大想着今后要如何经营生意，等攒攒钱要去城里开一间铺子，让各家掌柜拿货的时候也能方便一些，同时自家也能零售，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再者如今只是在这个小县城周边卖，利润就如此可观，要是以后卖到各个县城，甚至各个府城，那他也是改变命运了。 梁老三也说自己如今能靠着媳妇写话本子重新回去读书，将来若是考上，必定要好好回馈媳妇，说他媳妇看着大嫂和四弟妹做生意，也有些心动，到时候可以给她开个书铺茶楼之类。 梁老二突然冷笑一声，狠狠闷了一口酒，语气酸涩道：“你们一个个倒是有出息，有前途，不像我，把日子过成如今这副模样。” 刚出事的时候，他很是沉闷了一阵子，谁也不理，觉得家里人人都瞧不起他，甚至在看他的笑话。 但慢慢就释然了，家里人人都很忙，连两个孩子都没空搭理他，更别提其他人。 他不说话的时候也没人搭理他，但他主动说话的时候，也没人会不理他，大家还跟以前一样，该干嘛干嘛，从未有过变化。 唯一有变化的，只有他那颗脆弱敏感又多思的心而已。 于是，在这个父子兄弟一起喝酒的夜晚，他终于把自己藏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梁烨一点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日子过成这样不是你自找的吗？以前我们可没少劝你，是你自己不听。” 梁老二也生气，直接脱口而出：“那也不是她出去做那事的理由！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这是家里第一次说起李氏那事，其他人都有些沉默，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有梁烨笑出了声。 “你做什么了你就敢说你对她好？知道她为什么一直看我媳妇不顺眼吗？因为我媳妇有的她没有，我媳妇有金镯子金簪子，她有什么？我媳妇不用为钱发愁，不会因为给娘家送点东西就挨打挨骂，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我们兄弟几人里唯一打媳妇的。” 梁老二被怼得说不出话，梁烨继续输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别人都有丈夫护着，丈夫也会主动想到她们娘家，偶尔送些东西过去，而她却没有。你觉得她娘家贪得无厌，听她提起娘家人就烦，除了过年过节娘准备的礼物，你从不会主动关心她娘家那边。” “你觉得她娘家那边不好，为什么从未解决，而是一味地躲避，甚至限制她回娘家？那是生她养她的地方，换成是你，能一辈子不回去，不管娘家人吗？” “你什么都不给她，她可不就得自己想办法？她被人坑害，好不容易回来，却被你打一顿休弃，你还好意思说你对她好，你可真敢说啊。” 梁烨一边说，一边吃了一颗花生米。 反正不管李氏的人品如何，对他们的态度确实是令人生厌，但作为妻子，她为老二做的不比谁少，可老二作为丈夫，就处处不如其他几个兄弟。 自己的媳妇自己疼，哪有动不动就动手的，真显得他能耐了？ 第161章 梁烨的条件 听着梁烨的一阵数落，梁老二沉默了。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没错，是那女人做错事情给自己戴了绿帽，丢尽了颜面，如今他出门都抬不起头来。 现在听梁烨这么说，他不由得深深怀疑起自己来，难道真是自己做错了？ 这么想想似乎也有道理，他真是兄弟几个里面唯一会打媳妇的，可那不是因为李氏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都往外说得罪人，把父母和妯娌都惹了，他气急了才会这样的吗？ 但老四又说是因为他没本事，所以李氏才会嫉妒别人，整天把心思放在攀比上面。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没用。 “是！我是没用！” 他恼羞成怒，狠狠灌了一口酒，今晚真是奇怪，怎么喝了这么多还不醉，醉死他得了，何苦这么折磨他？ 梁老大看他这样，不免同情，说道：“算了，事情已成定局，她如今过得也不错，你把两个孩子照顾好，比什么都强。” 梁老头也看不下去，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日子都是你自己过出来的，你从小看我跟你娘相处，怎么就没学会一星半点？” 梁老三没说话，只摇摇头，自己喝了一口酒。 他觉得四弟说的很多，媳妇闹腾，多半是丈夫没用。 当初他媳妇因为娘家的事情一直掉眼泪，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解决，只能让她回去看看丈母娘，不过夜，当天就回来，但即便是这样，媳妇还是受了不少委屈。 可自从媳妇开始写话本子赚了钱，脊背就硬挺起来了，现在能不畏世俗把丈母娘接过来自己赡养，也是因为有底气了。 而把丈母娘接回婆家来养，确实是少有的情况，但也就刚开始的时候有村民会议论一番，渐渐地就不以为然了。 这全都是因为媳妇有底气，用自己的钱给丈母娘养老，他爹娘都没有意见，外人过多议论也没意思，逐渐就平息了。 夫妻之间，总要有一个能立起来，这日子才能有盼头。 如今他吃着媳妇的软饭，却也不觉得羞愧，只想着年后入学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给她挣个诰命，这辈子也算圆满了。 那边，梁老二喝多了，已经开始嚎上了，拉着梁烨的手不愿意松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老四，你是我亲弟弟，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呜呜呜，唐家没一个好东西，就是那唐三老爷把翠翠欺负了的，还差点将我打死在路边，我恨啊！” 他挨打的事情，从未跟家里任何人说过，此时听他说起，众人都很惊讶。 “原来你那日灰头土脸地回来是被打了，我以为你心情不好喝酒摔沟里去了，所以没敢问。” 梁老大摸摸鼻子，那时候他对这个弟弟挺失望的，且自己手上还有不少事情要做，也就没管他，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故事。 梁老二没搭理他，继续哭道：“那唐家家大业大，连县令丢要给三份薄面，我偷摸调查了许久也没抓住他们什么把柄，又担心牵连家里没有轻举妄动，如今你回来了，一定要给我报仇呜呜呜呜！” 梁烨看着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儿拉着自己的手哭个不停，鼻涕眼泪直往他身上抹，嫌弃得不行，想抽回手，但梁老二抱得死紧，怎么都抽不出来，只得威胁道：“你再不放开我就把你送唐家去。” “嘎……” 梁老二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同时松开了梁烨的手臂。 梁烨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知道老二就是借酒发疯，想找他帮忙报仇而已。 不过也能理解，家里就他知道这些权力关系网，老二就是个种地的，什么也不懂，要真去找人硬碰硬才是蠢货一个。 “行了，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梁烨吃了一口菜，媳妇搞的这种能放在桌上的小炉子就是方便，聊了一晚上，锅里还冒着热气，不像以前，天气冷，说两句话饭菜就凉了。 梁老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他爹一眼，他爹闭着眼一副没眼看的模样，他有些心虚，但还是抓住机会说道：“好几年前，我听人说唐家的生意不干净，要是被捅出来要被抄家流放的，我就想着去查，然后去衙门报案，结果我查了这么长时间，一点线索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年有所收敛了……”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承认自己确实没本事，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梁烨一言难尽地看他一眼，老二有点脑子，但不多。 “我可以去帮你查证据，好处呢？” 他摊开手，语气理所应当：“亲兄弟明算账，再说如今都分家了，我可不能白帮你。” 梁老二舔了舔嘴唇，有些底气不足地道：“我现在手上没多少钱，这样，等我辣椒卖了钱就给你，如何？” “得了吧，我不缺你那点儿。” 卖辣椒能赚多少？ 梁烨是真看不上，再者他没道理把亲哥逼到那个份上去，弘儿还要读书，多的是花钱的地方，他收了钱，弘儿上不了学怎么办？ “那、那你要什么？” 梁老二抿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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