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福全小心翼翼说道。 苏婧瑶的神情在瞬间僵硬了一瞬,随后脸上露出落寞的神情。 但还是带着担忧问道:“贵妃姐姐身体可有何事?” “太医已经在为贵妃调制解毒汤药了,想来不会有什么事。”福全赶忙回答道。 “那就好,本宫这就回昭纯宫了。” 苏婧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笑容中却满是苦涩。 回到昭纯宫后,她绝美的面容上神色平静。 朱唇轻启,对着一旁的妙云吩咐。 “妙云,去将寝殿门关上吧,一直关着,让外面的那些宫人都以为陛下去了翊坤宫,而本宫呢,在这寝殿中郁郁寡欢。” “是,主子。” 妙云乖巧地应道,随后便迈着步伐去将寝殿门关了。 等她再回来时,就见着自家主子已然优雅地坐在榻上,玉手执着笔,专注地写着方案。 苏婧瑶微微抬起头,又开始吩咐。 “两日后,把尚宫、尚寝、尚功等六位女官,三宫下属的十二司女官以及宫正司女官都叫来,本宫要和她们好好聊聊。” “是,主子。” 这时,苏婧瑶眼眸轻抬,淡淡地问道:“贵妃那边中了什么毒?” “听说是误食了乌头。” 苏婧瑶听到这话,手中的笔蓦地停了下来,好看的秀眉轻轻蹙起。 乌头? 乌头的毒性可不轻啊,不过为什么会是乌头?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人的皮肤触碰了乌头可是会产生刺痛感的。 当初唐容华好像就是用这个涂抹到佛珠手串上的吧。 苏婧瑶之所以知道这个,还是因为乌头是安昭容给的唐容华,之前她在安昭容那儿安排的眼线曾经发现过乌头。 贵妃今日乌头中毒,到底是安昭容下的毒还是她自己使的苦肉计? 不过苏婧瑶心中更偏向于这是贵妃的苦肉计。 倘若安昭容真的想要不计后果地毒死贵妃,那贵妃现在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这次贵妃倒是聪慧,不仅想要借此牵绊住陛下,不让陛下带她出宫,还想要将安昭容也拉下水。 苏婧瑶的眼眸微微眯了眯,这是要一箭双雕呀。 不过安昭容也并不笨,她宫中的乌头应该早就被处理过了。 只是不知道贵妃准备如何对付安昭容,难不成要陷害? 苏婧瑶转头看了看窗外,眼神有些飘忽。 安昭容还真是没猜错,贵妃一旦掌权,想要除掉的第一人必然是她。 毕竟在东宫的时候,安昭容害了贵妃不少次,这次贵妃终于不忍了。 第50章 查案 翊坤宫。 一个时辰后,凌悦悠悠地醒转过来,她的眼睫轻轻颤动了几下,才缓缓睁开双眼。 君泽辰见她苏醒,连忙走到床边,而后坐下。 “感觉怎么样,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君泽辰眼神中带着担忧。 凌悦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几分迷茫。 过了一小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坐起身来,伸出双臂,轻柔地抱住了他的腰,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陛下,臣妾怎么了?”凌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 “你中毒了。” 君泽辰的眼神变得格外复杂,他直直地看着前方,目光中透着凝重。 凌悦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陛下,臣妾害怕,是有人要害臣妾吗?” 君泽辰温柔地安抚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别怕,朕会查清楚的。” “马上就到晚膳时间了,你先休息,朕回乾清宫处理一些事情。” 君泽辰说着,双手轻轻把着她的肩膀,缓缓让她从自己的怀中出来。 凌悦满是不舍地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的眷恋让人心疼。 可是她要做皇后,就必须要大度,要懂事,不能任性地挽留。 “臣妾恭送陛下。”凌悦低下头,轻声说道。 君泽辰回到乾清宫后,安顺早已恭恭敬敬地将查好的内容准备妥当,站在乾清宫大殿中等着回禀。 君泽辰稳步走到龙椅旁,而后坐下,他的神情严肃,眉眼间满是威严。 “说吧,查到什么?”君泽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回陛下,贵妃娘娘今日午膳用了一道汤膳,太医查出是那道汤膳中被掺了乌头粉。” 安顺低着头,随后继续道:“奴才审问了从御膳房制作汤膳到将汤膳送到翊坤宫所有接触过汤膳的宫人,都没有问题,奴才怀疑是汤膳入了翊坤宫后出现问题的。” 随后,安顺的脸上露出一丝纠结之色,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不知道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君泽辰见状,眉头微皱,脸上闪过一丝不耐,“想说什么就说。” “陛下,奴才之后又去调了宫中取用乌头的记录,乌头对风寒湿痹的症状有缓解作用。” “陛下登基后,贵妃为宫中的老嬷嬷老太监去太医院领过治疗风寒湿痹的药材,其中就有乌头。” 安顺说这句话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君泽辰眼神倏地一沉,脸色变得更加阴沉,“难不成贵妃自己毒了自己?” 安顺一听,急忙一下子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接触发出沉闷的声响。 “陛下,奴才不敢这样怀疑,贵妃心善,这才为宫中的奴才们考虑他们的身体。” “只是奴才猜测可能贵妃宫中有人被买通了,又拿了贵妃给宫人们的药材,从而给贵妃下的毒。” “只是若是要揪出来是谁下的毒,可能奴才需要审问贵妃宫中的人。” 安顺的声音带着些急色和惶恐。 毕竟他在太子的身边待得最久,太子以前在东宫有多宠爱贵妃,他可是一清二楚。 即使现在有纯淑妃,安顺也不敢保证陛下不在乎贵妃了呀。 君泽辰静静地沉思了一会儿后,缓缓说道:“嗯,动作小点儿,贵妃今日中毒,心中本就惊惶,不要扰了她的休息。” “是,陛下。”安顺连忙应道,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时,福全迈着略显急促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进来后立马恭敬地弯下腰,“奴才给陛下请安。” “起来吧。”君泽辰面无表情,声音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 “陛下,太后娘娘那儿来人,请您过去一趟。”福全微微抬起头回禀着。 君泽辰听后,眉头皱了起来,他点了点头,随后便不再多言,抬脚迈步朝着慈宁宫的方向大步而去。 慈宁宫。 太后和君泽辰一同坐在榻上,太后姿态端庄优雅,君泽辰则神色略显凝重。 金华姑姑走到一旁,拿起茶壶,为两人倒上了今年的贡茶。 茶水从壶嘴中潺潺流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准确地落入茶杯中。 “皇帝,贵妃到底怎么了,哀家听说贵妃中毒,不过你不让任何人进入翊坤宫探望,哀家如今想要知道情况都只能来问你。” 太后微微抿了口茶后,轻声问道。 “母后,贵妃乌头中毒,朕怀疑是有人害她,不想让更多嘈杂的人进入翊坤宫,朕的人不好排查。” 人一旦多了,总容易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那皇帝查得如何?” 太后面色平静,眼神静静地注视着君泽辰,轻声问道。 “贵妃在朕登基后,体察关爱后宫,为宫中年老的宫人从太医院取了治风寒湿痹的药材,其中就有乌头。” “这本是好事。” 君泽辰顿了顿,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随后继续道。 “如今倒是不太好通过乌头的来源查出幕后黑手。”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只手轻轻敲击着榻上的小桌。 如何排查贵妃中毒如今看来确实棘手,不过也不是毫无办法。 不管是谁,做事总会有破绽。 太后并没有立刻接君泽辰的话,反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哀家记得今日是纯淑妃的生辰?” “是,今日朕本打算陪着纯淑妃过生辰的,毕竟先帝去世不久,生辰之类的酒宴减免,可是今日贵妃中毒,朕倒是负了她的约。” 君泽辰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之色,眼神有些黯淡。 太后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的眼睫微微下垂,让人看不清她此刻在想什么。 “贵妃现在身体可好了?”太后再次轻声问道。 “贵妃用了解药后,身体已无大碍。”君泽辰回答道。 “那皇帝晚上可要去陪着纯淑妃?” 太后不经意地问道,表情依旧平静,但眼神中却似乎有着别样的深意。 “自然,朕本就让福全告知了纯淑妃,朕晚点会去看她。”君泽辰的回答毫不犹豫。 太后看着他这坚定的样子,心中涌起一丝无奈,她的儿子哪里都好,就是看不明白女人。 不,也不是看不明白女人,是对已经托付信任的女人便不再疑心,对其他女人倒是火眼金睛。 太后微微摇了摇头,有一丝无奈。 后面又和皇帝闲聊了会儿。 没过多久,安顺走了进来,他进来后立刻恭敬地弯下腰。 “奴才给陛下,太后请安。” “起来吧,查清楚了?” 君泽辰的目光紧紧盯着安顺,面容还是平静无波,只是声音中带着些急色。 “回陛下,贵妃宫中一个负责膳食的宫女琴儿说贵妃今日的膳食被一个叫果儿的宫女碰过,当时琴儿只以为是不经意的,也没在意。” “奴才盘问下,才想起来。” “之后奴才便去搜了果儿的房间,竟然发现了安昭容的珍珠耳环,这个珍珠耳环是安昭容的陪嫁之物。” 安顺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 陪嫁之物怎么可能随便在一个宫女身上。 他继续道:“奴才又看了近几个月安昭容在太医院的取药记录,发现安昭容在东宫时也取过乌头,不过听说是给宫中一个有风湿病的宫女用的。” “奴才现在并未去安昭容宫中说明此事,特来禀告陛下,是否需要奴才审问安昭容宫中之人?” 君泽辰的眼神中带着愤怒和厌恶。 “又是她,自她入东宫后,陷害贵妃多次,这次竟然直接下毒谋害,这般心机深沉,歹毒心肠的女人如何配为宫妃。” 他的语气格外冰冷,仿佛带着腊月的寒风。 太后听闻,眉头倏地皱了起来。 “皇帝,凡事要讲究证据,之前的事情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安昭容陷害贵妃,难不成皇帝是在怪哀家处事不公,污蔑了贵妃不成?” “这次贵妃中毒虽然现在证据指向安昭容,可皇帝也不能如此轻易定罪。” 太后面带严肃,目光紧紧盯着君泽辰,郑重说道。 君泽辰知道母后管理后宫多年,处理宫妃之间的事情向来公正无私。 可是对于君泽辰而言,他的时间宝贵。 在他心中,贵妃本就和安昭容不睦,既然查到这里证据都指向安昭容,给安昭容定罪,既罚了安昭容给贵妃解气,又不用继续浪费他的时间和人力。 何乐而不为。 满宫中,能让他费心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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