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纯洁清澈的眼睛,可他就连做梦,也只能梦到坐在景观池边、浑身湿淋淋的晚风,用他满地狼藉的悲伤眼神,安安静静地望着他,样子难过得让人想哭。 我好像曾经是个非常残忍的主人,纪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木淳的父亲找上门来的时候,他抽烟酗酒,正颓废得像个流浪汉。那个狠厉与木淳如出一辙的男人应允他,会把晚风夺回来还给他。 当晚风真的被捉来,被关在他的房间里、与他四目相对时,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承认自己的嫉妒和不甘。 西城区的旧房区里,晚风正看着窗外一幢幢低矮的房屋发呆,纪源坐在他身边,将他揽进怀里。“晚风,我知道,你从前最想要我抱着你,是不是?你放心,以后再也没有别人了,我都只抱你一个人。” 晚风疲惫透顶,连推开他手的欲望都没有,他看着巷子里泥水斑驳的地面,对纪源说: “你看,我的人生就是这样。我在一滩污泥里生存,自己也早就没什么干净可言。” “你说得对,我这样下贱的奴隶,怎么配喜欢主人,更遑论被主人喜欢?我已经不恨你了,我理解你的选择。” “可是就是有那样一个人,和我一样寂寞地长大,愿意爱上这样一个无趣又肮脏的我——他是我的神,是我的全世界。” “我曾经对你抱有过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所以你没有必要再想办法来蛊惑我,那没用的。” 这些话说出口,纪源哪怕再心存侥幸,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奴隶已经彻底离开他了。 他头一次感到有些慌乱,张口想说什么,却被剧烈的踹门声打断,他这才知道原来应如衍的手下一直守在门边并没有离开。 这数个黑衣人面色不善、来势汹汹,纪源第一次有了身为主人的自觉,他已经一无所有,但不想输给后来的木淳,便强打精神站起来挡在晚风身前,试图做个称职的主人给他看看。 然而为首的黑衣人并不将他放在眼里,抽出枪来顶着他的脑袋,轻易将他驱逐开,又挥挥手叫身后的人将他处理掉。 纪源这个年届三十的二世祖何曾见过这帮黑社会出身的架势,三两下便被堵上嘴拖了出去。 晚风看着他被拖拽的背影,心里有些难过,他会死吗?自己会死吗?淳淳会没事吗? 他抬起头来直视面前的枪口,目光凛冽如风。 那人却笑了笑,“你啊,你没有那么痛快的死法。” 43 情有所依(正文完) 数个小时前。 木淳走进应如衍办公室的时候,老谋深算的应先生正背对着他吞云吐雾,好不快活。 眼前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墙,整个城市的景色仿佛尽归眼下,大约在这里呆久了,人就要不受控制地生出一些野心和优越感。 应如衍并不回头,依旧抽他的烟,等到一根烟尽数燃尽,这才施施然转过身去看自己的儿子。 真像啊。 高挺的鼻梁和精致的下颌线,习惯性捏着食指指节的小动作,甚至眉梢眼角的那股风流和狠劲,无不与他如出一辙。一眼望去,恍惚以为是二十来岁的自己正皱眉坐在桌边,考虑接下来要面对的种种问题。 应如衍的神情不受控制地柔和下来,语气堪称和蔼:“淳儿,你考虑好了吗?” 木淳抬头看向他,在抬眼的霎那间就不像了。 他的眼睛要比应如衍的大一些、圆一些,令他的神情再风流看起来也带着一种天真的邪气,是像他死去的母亲。 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木淳也懒得再装从前那副叛逆的纨绔样,他将手边的文件夹摊开推到应如衍面前,万分疲倦道:“你要的东西,全在这里了。” 是他私下里注册的资本公司、名下的股票期货和独立财务系统的文件,非常详尽,只是没有关于任何下属信息的只言片语。 应如衍一目十行地扫过一遍,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木淳又把另一份文件推给他:“这些是我背着你攒下的所有身家,大概可以弥补你这段时间的损失。” 数字惊人,应如衍一时间不知道为儿子的才干骄傲,还是为他多年来的蓄意欺骗而气愤。 应如衍半晌无言,父子两个就这样沉默着对坐十数分钟。 木淳先按捺不住,开口问他:“你是从Dylan那儿得到消息把晚风带走的吧,现在他人在哪里?” 应如衍有些失望地摇摇头:“淳儿,我高看你了,你真是…一丁点儿的谈判技巧都没有。” 木淳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爸爸,我不是来跟您谈判,而是来表态的。”他指节敲了敲桌上那堆文件:“所有东西都在这,我不要了。” 他好多年没这样亲昵地叫过“爸爸”,应如衍回想了一下,上次听他这样叫还是木淳七八岁的时候,但又与小孩子撒娇时的感觉截然不同。 应如衍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你全都不要了?你不是恨我、想替你母亲报仇吗?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你就这么不要了?” 木淳看着他成熟俊美但因为情绪复杂而有些扭曲的脸,觉得有些好笑:“爸爸,因为我…因为我找到了更重要的人、发现我的人生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不愿意再跟你纠缠了。” “更重要的人和事……”应如衍细细咀嚼一番,觉得每一个字都像是对他的嘲讽。他强压怒火,点点头道,“好、好,除了那个奴隶,你还要什么?” 木淳依旧笑着看他,纤长的睫毛微微翘着:“我要和你断绝关系。” “你说什么?”应如衍气得拍桌而起,再也不顾什么风度和体面,声音堪称嘶吼,“你为了...为了那样一个婊子,要放弃全部事业、还要和我断绝关系?” 骨子里,果然还是个暴虐的黑社会分子。木淳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为自己血液深处隐藏的黑色血液感到悲哀。 “为了晚风,也为了我后半生摆脱你的阴影,我要爱人,也要自由。”他不想再多谈,便也站起身来,对应如衍说:“不管你同不同意,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否则我们就要玉石俱焚。” 应如衍还有一条重要的航线捏在木淳手里,蓝玉也在一旁虎视眈眈。此刻木淳给的条件足够诚意,他沉吟片刻,也觉得再僵持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好…好,”应如衍手指紧紧掰着座椅的扶手,手背青筋暴起,几乎用力到将它掰断:“人在纪源那里,你去把他带走,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木淳松了一口气,对他摆摆手道:“爸爸,就这样吧,再见了。” 应如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离开,眼珠一片血红,他拿起手机给手下打电话,声音粗哑得不成样子。 他像一头斗败的雄狮一般低吼,对手下道: “去,给我把那个奴隶弄死!” “不...不能让他死得太痛快,淳儿找到他还需要一点时间,给我找几根长钉来,从关节到内脏,一点一点钉死他!” 幸好,木淳对他这人的行径过于了解,自从应如衍那间办公室里出来那刻起,他就觉得往日里这个冷酷到六亲不认的男人态度反常。 这么轻易地屈服答应条件,一点妖都没作,实在与平日里的作风很不相符。 木淳心里有些乱,一时想到些非常不好的可能,便把电话拨到蓝玉那里,催促她赶紧派人找到晚风,尽快控制住局面。 幸而蓝玉家里一向干这一行,动作够快,等她的人找到晚风的时候,应如衍那帮手下正将晚风牢牢制服在地上,手里的数根食指粗的长钉已经虎视眈眈地钉进晚风腹部,他们正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将他钉死在地上。 比起应如衍这样洗白多年后身边留下的人,蓝玉的手下更是一帮亡命徒,常年在贩奴走私的码头上摸爬滚打,向来不惧这些简单的打手。经过短暂的交锋控制住局面后,便拨过急救电话,又为晚风简单止了血。 木淳赶来得略迟些,与蓝玉手下领头的那人打过招呼,忙问他人在哪里。 那人正是蓝玉身边的那个奴隶,只是与在俱乐部里被用了药时的活色生香不同,他此刻衣冠整齐、神色冷峻,对着木淳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朝屋子里指了指。 木淳飞奔而去,把已经浑身是血的晚风抱进怀里。 晚风朦胧间看到他的身影,一口气便松了下来。 真好,你的神,你的全世界,他带着阳光和温暖奔向你。 他来了。 晚风勉强撑着精神,将自己鲜血淋漓的右手伸到他面前缓缓张开,里面是被他艰难保护着的红宝石耳钉,深红的光芒与他周身血色别无二致。 是第一次的“标记”。 “淳淳,他说我不配,要我还给他,可是我不。”晚风奄奄地对他说:“即使要还,我也……只还给你。” 蓝玉靠在病房门边,脸上带着三分天真三分好奇,看着木淳忙前忙后照顾床上昏迷的奴隶。她体型娇小,神态也如同看到爱情小说的寻常小姑娘,实在让人无法联想到她平日里那些杀伐决断的手腕。 比她高了一大截的奴隶低垂着眉眼跟在她身边伺候,为她点了一根细长的烟,又妥帖地放进主人平日里常用的白玉烟嘴中,才递进主人手里。 蓝玉随手接过,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天哪阿淳,你居然真的把钱全交出去了。要不是我在这里,你这穷光蛋要穷得连医院的vip套间都住不起了。” 晚风伤得重,医生特意把种种看护的注意事项列了好长的一张单子,木淳正一一研究,没好气地对蓝玉说:“拜托你闲着没事干就去帮我盯着应如衍看他有没有再作妖,OK?” 蓝玉撇撇嘴道:“一个臭老头儿,没劲。” 晚风状况刚好些,木淳急得团团转,实在不想再搭理这个来看热闹的:“医院重地,禁止抽烟!再添乱就滚蛋!” 蓝玉无辜地眨了眨眼:“我抽的可是水果味!” “并没有什么区别。”木淳冷酷无情地把她请出了门。 透过病房门口的玻璃,蓝玉满脸好奇地看着木淳轻柔地抚摸还在昏迷中的晚风的脸,轻柔地用胳膊环住他的身体抱了抱,又轻柔地亲了亲他的侧脸。 她不懂这样亲密的情感,倒是身旁的奴隶神情羡慕得很,蓝玉有些不是滋味,责问道:“干什么?你也想被抱抱吗?” 奴隶十分坦诚地说:“想。” “……”蓝玉语气不善:“你这小……” 奴隶面无表情地接口:“我这小贱奴,只是想想而已。” “噗。”蓝玉被他逗乐,他却神色如常,用手就着蓝玉的烟头,替她将烟灰尽数抖落在自己掌心里。 蓝玉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和微抿的薄唇,突然将他的手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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