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虐下泛起层层冰冷的涟漪。 船此刻正艰难地航行在这片危机四伏的水域。 斗笠子滩犹如一张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之口,错综复杂的礁石在江水中若隐若现,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随时准备将过往的船只撕得粉碎。 赵振国去了驾驶舱,给张云良让了根烟。 张云良看是白芙蓉,也没客气,三口就抽掉了半根,将半截烟头咬在齿间,独臂扣住舵轮。 江风裹着冰碴子从门缝扑进驾驶舱,张云良右臂空荡荡的衣袖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兄弟伙些,把眼睛鼓得汤圆大!过勒阎王殿,闯得过回家团年,闯不过就都当水打棒!” 张云良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声音在呼啸的寒风中显得格外洪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家纷纷应和,却有几个人嘴上答应,心里却不以为然。 跟着张老大闯过很多次斗笠子滩了,每次张老大都会这么说,哪次也没出过事情,要说这张老大,年纪越大,胆子却越来越越小了...... 张云良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凭借着多年积累的经验和对这片水域的熟悉,精准地操控着船舵。 突然,前方一块巨大的礁石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船头,船员们发出阵阵惊呼。 张云良眼疾手快,猛地一转船舵,货船在千钧一发之际擦着礁石而过,船身与礁石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震颤。 船身剧烈地摇晃起来,大家纷纷抓住身边的东西,稳住身形。 “稳倒!莫像些慌脚鸡!”张云良大声喊道,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给船员们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第837章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张云良总觉得今天这船不太对,他再次想起了货舱里的货物... 但危险并未就此结束。 刚躲过这块礁石,前方又出现了一片密集的礁石群,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江水在礁石间穿梭,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漩涡,发出“咕噜咕噜”的诡异声响,仿佛是地狱的召唤。 张云良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锁定着前方的礁石,大脑飞速运转,计算着最佳的航行路线。 他微微调整船舵,货船小心翼翼地朝着礁石间的缝隙驶去。 船身在漩涡的边缘徘徊,仿佛随时都会被卷入其中。 船员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 张云良很相信自己的判断,但不知道为什么,船头居然没有躲过那块礁石,反而朝着它狠狠地撞了过去。 水生发出绝望的呼喊,赵振国也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不会吧,坐个船这么刺激的么? 眼看着那块礁石越来越近,张云良爆发出全身的力量,左臂猛地一拉船舵,货船在强大的外力作用下,硬生生地改变了方向,与礁石擦肩而过。 “日他个先人板板!"张云良大喊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终于在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搏斗后,货船缓缓驶出了斗笠子滩。 江面渐渐变得平静起来,船员们欢呼雀跃,纷纷拥抱在一起,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赵振国走到张云良身边,眼中满是敬佩和感激:“张大哥,多亏了你。” 张云良没说话,只是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眼神一凛,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扫视着周围的船员,突然厉声喝道:“李长江、刘鱼生、张江红,跟老子梭过来!” 赵振国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弄得一头雾水,张大哥这是要干嘛? 不一会儿,李长江、刘鱼生、张江红三人便低着头,脚步拖沓地走了过来。 他们的脸上满是紧张和不安,眼神闪躲,不敢与张云良对视。 张云良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们,再次大喝:"哪个龟儿子手痒?" 那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炸开,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赵振国更是满心疑惑,挠了挠头,什么意思?张大哥这是要发落人? 张云良见三人都不吭声,怒目圆睁,脖子上青筋暴起,又大喝一声:“哪个摸黑偷舱?" 赵振国一听,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他赶忙说:“张大哥,是我,不好意思,是我动了船舱里的货,我就是去看看!” 张云良摆摆手说:“振国兄弟回舱困瞌睡,我理抹点家务事。” 家务事?啥意思? 赵振国皱着眉头,嘴巴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刘鱼生突然“噗通”一声给张云良跪下了。 身体瑟瑟发抖,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双手撑地,声音带着哭腔: “老大,是我癞疙宝想吃天鹅肉,爪子伸长了…屋头老娘害瘟病,抓药钱都没得,脑壳一热就…” 李长江和张江红见刘鱼生招了,也吓得脸色苍白,“扑通”“扑通”跟着跪了下来。 李长江战战兢兢地说:“老大,我们几个眼皮子浅,帮他打马虎眼,晓得错求了,您老高抬龙袖…” 第838章 张江红也连连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大,二回脚杆打断都不敢咯!” 赵振国:... 张云良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幕,乌云密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努力压抑着心中那如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的怒火。 那股怒火在胸腔里翻滚、燃烧,烧得他喉咙发干,声音都带着几分沙哑: “晓不晓得刘鱼生勒贪口,差点让全船人走奈何桥?” 赵振国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张云良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向赵振国,声音低沉而严肃:“振国兄弟要拖嘞货,怕是有三泼水(三吨)?” 赵振国下意识地点点头,他为了掩人耳目,狸猫换太子,把两个坛子装了水,另外一个坛子装上土,本以为重量差的不会太多… 三吨? 艹,张大哥特意提起重量,难道刚才过礁石滩走得那么不顺利,就是因为货物重量不对? 想到这里,他的额头不禁冒出一层冷汗,后背也瞬间被冷汗湿透,自己差点闯下大祸,这... 不对,这刘鱼生又干什么了? 张云良接着说:“你们三个都是老跑船的了,居然会因为利益,差点害死全船的人。你们不知道货物需均匀分布于左右舷及前后舱位么? 这是跑船的基本常识,货物分布不均,船的重心就会偏移,在航行中遇到风浪或者暗礁,船身就会失去平衡,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手指着跪在地上的三人,继续怒斥道: “若单侧装卸重大件,需通过压载石调节横向平衡,避免横倾角超过安全范围。可你们呢?就因为我不愿意你们夹带私货?居然连压舱石都敢做手脚! 压舱石是用来稳定船身的,你们私自减少压舱石的数量,就是为了多装那点私货,多赚那几个昧良心的钱。 都不怕走不出这礁石滩么?这是拿全船人的性命在开玩笑,是要找死么?” 张云良的话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赵振国和那三个船员的心上。 赵振国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而跪在地上的三人,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刘鱼生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看着张云良,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老大,我脑壳遭牛踩了,光想到给老娘捡药,哪管得倒船打不打翻…我认黄,您高抬贵手…” 李长江和张江红也连忙磕头如捣蒜,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大,我们晓得闯阴滩了,二回船过庙基子都要烧高香,您放我们一马嘛…” 张云良看着他们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 这刘鱼生是个遗腹子,老娘一直没改嫁,养活他到这么大也不容易。 赵振国赶紧开口替三人求情,他觉得这事情自己确实也有责任,要不是自己换了那三个坛子,光靠姓刘的换了压舱石,不会那么凶险… 张云良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 “这次看在你们也是事出有因,又主动承认错误的份上,我就先饶了你们。但接下来的航行,你们三个负责船上最脏最累的活,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要是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别再跟着我了!” 三人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 "谢过老大赏脸!我们几个理抹干净过往嘞汤汤水水,二回再犯毛,自家去走马街砍缆绳跳蹬!" 宋婉清累坏了,倒是不知道这场风波,只知道自己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重庆朝天门码头... 第839章 宋婉清昨儿个夜里可真是累得够呛,一觉醒来,胳膊还酸溜溜的。 等她出了生活舱,就瞅见赵振国正牵着棠棠的手,撵着小团子,在船甲板上耍得正欢实。 赵振国瞧见宋婉清,立马就喊:“走嘞,咱下船吃早饭去!” 宋婉清:... 之前自家男人跟她说要坐船的时候,可没提过到了地方还能下船溜达溜达这事儿啊。 其实赵振国原本还真就没打算。 而这突然变化的行程,还得从昨儿晚上张天良处置完那三个水手说起。 那三人灰溜溜地走后,张天良就把赵振国带到了货舱。 他把里面的人都轰走了,然后单独跟赵振国说: “振国兄弟,你瞅瞅这俩酒坛子,对劲不?我咋觉着有点不对劲儿呢。那个叫来勇的小伙子,没啥问题吧?” 前半句可把赵振国给问住了。他为了瞒天过海,可是费了好大劲儿,专门找了差不多的酒坛子,还在外头裹了干稻草,想着不仔细看指定瞧不出破绽。可人家张天良压根儿就不是看出来的,是凭感觉。开船的时候,风平浪静的,船却晃悠得厉害,后来张天良再到货舱一看,不就露馅儿了嘛。 不过听到后半句,赵振国这心呐,又稳稳地落回了肚子里。敢情张天良怀疑的不是他,而是来勇。也是,两吨酒呢,就算偷了也没地儿藏啊,又不是人人都跟他似的,有个能装东西的随身空间。 所以张天良压根就没怀疑赵振国,“监守自盗”,自己“李代桃僵”早把贵重东西都搁自己空间里去了。 对于张天良的疑问,赵振国只能打了个哈哈,说:“来勇那小子指定信得过,张大哥您怕是看岔喽,东西我都看了没问题。” 张天良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没再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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