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礼时都一直低着头。 安阳那边刚起了哭腔要诉苦时,定睛一看地上跪着的人宫女里有她安排的人那两个宫女身上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还有玉荷那小贱人一身湿透狼狈的跪着瑟瑟发抖。 安阳还未想明白,便听到贤太妃当头喝道:“安阳,你那香是从何而来,快些跟你皇兄说清楚。” 贤太妃拼命使眼色,这会锦衣卫什么都查清楚了,安阳无从狡辩害苏乌一事,只希望能从那个香里面摘出去。 安阳也是头一回见到这种阵仗,她抬头看了一眼皇兄,只见平日还算温和的皇兄冷凝着一张脸,看起来让人有些胆寒。 安阳有些犹豫。 贤太妃催促道:“你还不快说。” 安阳吓住了,她伸手一指,“是、是是舒柔给的。她说她见过她母亲处置妾室用过那个香。说那个想跟安神香相仿,就是让人睡的沉一点,永久了便会有碍子嗣。她母亲让一个有孕的妾室无声无息的掉了孩子就是用了那个香。她说这种香大夫一般都查不出来。” 安阳的这一通话,几乎让柳氏毫无准备。 她心跳都几乎要停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舒柔。 舒柔低着头避开自己母亲的目光。 她慌得浑身都在颤抖,她摇头,“没、没,我没有母亲。我……我没有。” 柳氏拉着舒柔朝傅怀景跪了下来,她痛色道:“陛下,我家柔儿什么都不懂。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安阳公主情急之下想寻个替罪的,也不该是我家柔儿啊。” 贤太妃自是想要瞥的干净,“柳夫人,本宫还当舒柔是好的,让安阳跟她走的近些,谁知这些肮脏事都是你女儿唆使的!” 傅怀景揉了揉眉心,神色之间有些不耐了。 他站了起来,打断道:“这戏一出连着一出,朕倒是有点看累了。” 他每走一步,都牵动着人心。 在经过文萍身边时,傅怀景道:“是谁教你先放风筝喊冤,引起朕的注意的?” 文萍浑身一僵。 傅怀景脚步在魏医女身边停住,“又是谁让你在晌午寻好时机故意刺杀承恩侯的?” 原本跪着一动不动的魏医女,脸色更无血色。 傅怀景笑了一声,“时机倒是拿捏的挺准。” 傅怀景对裴池道:“把人带进来。” 裴池领命,很快便有锦衣卫压着一个老嬷嬷和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 傅怀景道:“姨母可认得?” 柳夫人的唇在颤抖,背脊发凉,一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去了。 她怎么会不认得,这是伴随她多年的张嬷嬷,还有她的贴身丫鬟,在她适龄后嫁去给了她铺子里的掌柜,做个掌柜娘子,但还是帮着她做事。 她们是最清楚她曾经做过的事情。 柳夫人心中腾起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陛下已经知道了真相? 第九十七章 柳夫人如同坠入冰窖,恐惧将她残留的镇静一点点吞噬。 她张了张嘴,努力几次才发出声音,“陛、陛下,不知我这两个家仆是犯了什么罪?” 陷入绝境的人,总会心存着一丝侥幸。 傅怀景回到御座之上,他淡淡地道:“看来姨母的记性不太好。不如先让人来说说那个香是怎么回事。” 跪伏在地上的老嬷嬷战战兢兢的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一旁的锦衣卫将那油纸包拿了过来,将其打开里面是一些香。 老嬷嬷有些发憷,她不敢去看柳夫人,更不敢看上座的男人。 她畏惧地道:“老奴一直都在替柳夫人保管这香。夫人平日里喜欢调香,认识了一个贩卖香料的西域商人,当时夫人因老爷极为宠爱的一个通房有了身孕很是烦恼,那位商人便跟夫人说了这香。说这个香跟安神香相仿,只是添了一样东西。那个东西使人嗜睡,精神差,使用的时间一长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损了身子以后想怀孩子也难。那时夫人一直没有身孕,不想被那个通房压一头,更不想要庶子,于是便对那通房用了此香。果然如那西域商人所说的一样,那通房变得贪睡,无精打采,过了些时日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流了。都觉得是她福薄,没有人觉得是香的问题。后来那通房因身子不好不能侍寝,也失了老爷的宠爱。” “这是夫人 老嬷嬷的声音低哑,当她一说完,厅中所有人心中惧是震悚。 看向那柳夫人的目光如同芒刺一样尖锐。 柳夫人忽然朝那张嬷嬷扑了过去,脸色扭曲的道:“污蔑,全都是污蔑,你这该死的婆子收了谁的好处要陷害于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掐那老嬷嬷的脖子。 站在一旁的裴池犹如闪电一般出手,揪住柳夫人扔到地上,同时一把绣春刀架在她的肩膀上,“柳夫人,圣驾前面还容不得你伤人。” 张嬷嬷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身体抖得厉害。 她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可她还有儿子还有孙子,她为了那些人,只能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继续说。” 苏乌却朝傅怀景看了过去,他面色看起来平静,可那双凤眸隐忍着彻骨的寒意。 张嬷嬷不敢隐瞒,她道:“永顺十六年,先帝的圣驾在徐州停留,大姑娘,也就是瑾妃娘娘许久未见家人,便接了夫人过去相聚。夫人没过多久便让老奴去拿了那香过来,那香夫人交给了竹惠。” 跪在张嬷嬷身边的那妇人听到了她的名字,打了觳觫,她胆颤心惊,“瑾妃娘娘用的香一贯是由文萍姐姐所保管。夫人让奴婢跟文萍姐姐套近乎,趁着她不注意将这掺了曼陀罗的香换了进去。” 竹惠咽了咽口水,艰难地道:“瑾妃娘娘出事后,夫人得知文萍姐姐她们拿着香去找大夫验证,担心会被查出什么来,便派人跟着,如果一旦发现了异常便要将其灭口。可恰巧有着另外一行人先动了手。后来夫人给了那位枉死的大夫遗孀一笔钱,让她带着孩子离开了徐州。往后的年月里,会有一笔钱送去洛阳。” 柳夫人闭上了眼睛,跌坐于地上。 若是眼光能够杀人,柳氏几乎是要被人千刀万剐。 文萍目眦尽裂,这么些年她东躲西藏,害怕被贵妃、德妃、苏家的人的发现踪迹,好不容易熬道了殿下登基,她跋山涉水的来到京城没有途径面圣又怕暴露身份。知道柳夫人在京城,便先去找她,想通过她求见陛下揭发苏家。 可到头来,她那么信任的人居然是害了瑾妃娘娘的凶手。 文萍哀痛到:“为什么,为什么!瑾妃娘娘待你不薄啊!她是你的亲姐姐啊!” 这句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苏太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么多年的惶惶不安,都是由柳氏一手造成。 贤太妃听着这些话心里后怕不已,这些隐秘之事听到了,陛下会不会秋后算账? 柳夫人已知自己大势已去,没有退路,她默默地听着文萍的责问。 她低低的笑了起来,那声音古怪又嘶哑,柳夫人慢慢地睁开眼睛。 “为什么……我也想问一声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姐姐能够成为宠妃享尽荣华富贵,而我却只能嫁给一个五品官员,还得忍受着他一个接一个的将女人抬进来。为什么我跟姐姐一样美貌所嫁之人却如此天差地别。为什么当初家中送去选秀的是姐姐,而不是我!为什么姐姐要让我亲爱看到原来,得到帝王的宠爱什么都应有尽有,所有人都阿谀奉承着。为什么先帝要给我希望,将我认错为姐姐,让我种下了贪念。” 柳夫人抬起头看向御座上的年轻帝王。 傅怀景比先帝那时要年轻,长得更俊美,他手握天下生杀大权,有着至高的权利。 她便是冒险也要将柔儿送到皇宫之中,送到帝王的身边。 只是没想到,这成了一条死路。 柳夫人道:“陛下。我承认是我起了贪念,可我从未想过要姐姐的性命啊。我不过是,不过是想她睡的沉一点,先帝来的时候能够多跟他相处片刻。我不是有意的,也不是存心的。我更想不到贵妃和德妃会对姐姐发难设下毒计。姐姐死了于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啊。我一念之差,只想着能跟姐姐回宫,怎么会害她性命。” “住口!”苏太后怒声道。 “柳氏你口口声声说着无心,你岂会不知那香对有孕之人有害?你胆敢说自己对瑾妃腹中的孩子没有恶意?依哀家看,你莫不是想要瑾妃的孩子意外流掉,在瑾妃伤了身子之际,主动告诉瑾妃你和先帝的关系,好让瑾妃去跟先帝提让你跟着一道回宫。” 苏太后看过太多争宠的手段,柳氏的心思一猜便知。 瑾妃是死于贵妃和德妃设下的毒计,可柳氏给瑾妃用香其心也险恶,这不是区区一句无心便能带过。苏家因她换香,被迫沾了人命,这事一直都压在苏家身上。背负某害皇帝生母的罪名,苏家还能有什么活路。她为了此事不仅差点赔上性命,还逼着棠棠为了家族入宫获宠付出了那么多。 柳氏这个蛇蝎妇人竟然还妄想把换香的事情栽到苏家头上,实在恶毒至极。 柳夫人被苏太后说中了心事,不再说话了。 她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 柳氏哀求的看着傅怀景,希望他能看着这些年她在他幼年时的关心,能够从轻发落。 舒柔如同天塌下来了,她神色呆滞的跟柳氏一样跪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她要做宫妃的啊,怎么顷刻之间她的母亲成了谋害姨母的人?表哥那模样可怕极了。 傅怀景的目光在跪着的人身上逡巡了一圈,他冷声道:“拖出去,打入诏狱。” 裴池领命,锦衣卫上前将一干人等全部押走。 苏乌看着凶煞的锦衣卫捂住了柳夫人和舒柔的嘴,她们的求情和哭声都来不及发出来,就被拖走了。 她的大伯父苏青德也站了起来跟着锦衣卫一道离开。她看到大伯父的脸色似有解脱之意,当年那事也压在他心头太久,终是落地了。 所有涉及当年之事的人全部都要等候发落。 原本挤满人的大厅,一下空了出来。 贤太妃很想带着安阳公主退下,可陛下未说话,她仍然不敢动弹。 傅怀景像是才记起贤太妃和安阳公主,他道:“安阳既然自己寻了一门亲事,那朕会给她一道赐婚圣旨。太妃好好看管安阳,在她出嫁之前不许踏出长春宫半步。” 安阳一怔,一开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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