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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还不动声色地向她打听程嘉也的消息。 要是程嘉也没有这个能耐也就罢了,但陈绵绵偏偏比谁都更清晰地知道—— 他的的确确是能做到的。 往昔里那些有针对性的敌意浮现出来,仿佛历历在目,让人完全无法忽略这个想法。 陈绵绵站在风口,沉默良久,心乱如麻。 ……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吗? 如果是的话,他人现在又在哪里? 后半句的疑问,在那天深夜里得到了回答。 一个陌生的电话拨进她手机,一次未接通后,拨了第二次。 陈绵绵看着这个接连不断打来的,归属地显示南城的电话,顿了好几秒之后,才踩着铃声的尾巴接起。 “喂?”她声音平静。 “喂?” 对面像是也心事重重的,没料到她会在此刻接起,手忙脚乱一阵,才回应道,“绵,绵绵?” 周誉的声音。 绵绵两个字喊得也挺别扭,有一种故意亲昵却适得其反的感觉。 但陈绵绵没管,沉默了两秒,简短道,“什么事?” “……哈哈,没事。”周誉干笑两声,“就是,问问你最近怎么样?工作顺不顺利啊?” 陈绵绵停了两秒,有点不耐烦,“没事挂了。” 她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时,听见周誉急促的喊声,“不是!有事!有事!就是随便客套一下!” 她一顿,又把听筒放回耳边,没说话。 “我就是跟你说一下,嘉也最近有点事……太忙了,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托我跟你报个平安哈。” “他说他忙完了立刻就联系你,你别生气。” 话音落后,通话里一片死寂。 没有人说话。 陈绵绵沉默着,像是在消化他方才那句话,又像是剖开这句话的本质,分析被带过的真相。 周誉心里直打鼓,又笑了两声,“你不用担心,没事的,过段时间他就回去了哈……实在太忙了……” 陈绵绵扯了扯嘴角,“忙到忽然消失了这么久,连电话都没空打一个?” “高考命题还是军工铸造?换届选举还是保密行动?你这样算泄密吗?” 一个个选项连珠炮似的甩出来,很明显地压着火,尾音上扬,非常赤裸的嘲讽。 “……” 周誉一时没说话。 过了片刻,电话那头再次传来气音,像是大脑飞速旋转后,思考到了借口,正要出声。 “不是的,是……” 陈绵绵停了两秒,然后打断他。 “周誉。” 她喊他。 声音很平静,但那点不知从何而来的压迫感就是又落到了身上,让电话对面的人收起了那点故作轻松的声音。 “到底什么事?”陈绵绵问。 一字一句,尾音短促,带着点“少来你那套扯谎似的掩盖”的意思,清醒而又不耐烦。 周誉的话她半个字也没有信,甚至觉得莫名其妙。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隔着几千公里的通话里,一片沉寂。 良久过去,对面传来一声叹息, “唉,我就说我不擅长扯谎了。” “实话跟你说吧。”周誉声音敛起来,一字一句道,“程嘉也……被他爸关起来了。” 0137 137 十七天 137 房间是一片黑的。 非常非常安静。 你感受过,完全漆黑,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点声音的时刻吗? 睁开眼的世界和闭上眼的世界没有任何区别,捂住耳朵的世界和侧耳倾听的世界,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时间在这里好像完全静止了。 外面的人看太阳东升西落,惊叹朝阳和晚霞,观赏圆月与星光,这里的人却好像被抛在一片海上孤岛,被整个世界抛弃在外。 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速,感知不到一切的发生,感知不到生命的体征,只有偶尔从绵长的混沌中惊醒时,脉搏和心跳声会提醒自己: 噢,原来我还活着。 睡着的世界也许都比这更精彩些,起码会做梦。 但渐渐的,觉和梦也都少了。 整日整日地躺在床上,数着自己的呼吸,以判断一小截生命的流逝。 曾有新闻报道说,部分大学研究做过感官剥夺的实验,被试者被置于完全黑暗无声的房间中,躺在床上被固定四肢,戴上护目镜、枕上气泡胶枕,除必要的进食活动等外不允许移动和离开,以此来剥夺被试者的视觉、听觉、触觉。 报道显示,大部分人从第八个小时开始就会产生一些动静,例如尝试移动、自言自语,甚至焦躁不安等。 而时间到了第二天、第三天,四十八小时乃至七十二个小时过去,生理反应开始在被试者身上展现。 轻则注意力不集中、精神涣散、反应迟钝,重则产生焦虑、恐惧等负面情绪,乃至有更急躁的行为举动,需要在实验后花很长一段时间来恢复。 但程嘉也没什么反应。 他只是很安静地躺在那里。 距离回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按照进食频率和记录来推算,应当已经是第五天。 五天,一百二十个小时,七千二百分钟,四十三万零两千秒,每分每秒,他都处于这种漆黑一片的虚无缥缈中。 没有任何娱乐设施,没有物品,没有人,没有声音,没有画面。 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轻轻碰一下墙壁,空洞而又古怪的声音会在房间里回荡三秒,然后消失殆尽。 这是七岁时,和司机的儿子一起在花园里玩,回家时被质问时下意识摇了头,“撒谎”得到了惩罚,那一年的结论。 墙壁和地板都是坚硬的,仅有的床也被磨掉了所有的棱角,无法给身体造成一丝一毫尖锐的损伤。 这是十三岁那年背着父亲递交了住校通知书,住宿通知打到家长那里之后,用身体实践出的结果。 作为一个尚还有心跳和脉搏的人,在这里能够待过的最长时间,是十七天。 那是十八岁那年,把规划好的专业和学校都推掉,申请了英国的学校,夹在书本里的机票和offer被发现时,他亲身试验出的答案。 这一次已经很熟悉了。 没有无意义的挣扎,没有无计可施,只能赌气般的绝食,也没有以命相抵般的躁郁和伤痕。 他只是非常安静地躺在那里,有胃口就张嘴进食,没胃口就伸出手,任营养液从手背的血管推进去。 针管刺破皮肉,冰凉的液体推进血液,这感觉竟然在此刻显得奢侈。 其实这里也没有完全隔绝封闭,输液总是需要人和工具的,冰冷的推车滚动,门开又关上时,他偶尔能听到一点哭泣的声音。 是妈妈还是奶奶? 不知道。 声音很细小,轻微地抽泣,只能突破特质的墙壁材料和封闭的空气,听到一丝半点。 他甚至不确定是不是梦。 梦境和现实总是混淆的,分不清过去,分不清现在,分不清他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但这一次不同,这一次的梦境总是很清晰。 闭上眼,好像山野里的风就呼呼吹过耳边,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响在耳畔,后视镜里映出一轮完整的日出。 空气仿佛都带上雨后青草的香气。 他这一次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恐惧,不害怕,不急躁,不焦虑,不茫然,不绝望。 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几岁、十几岁开头的,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被困在一间牢笼里流过眼泪的程嘉也。 他学会平稳地,平静地,漠然地对待这一切。 有一点还是陈绵绵教会他的。 想到陈绵绵,程嘉也才缓慢地眨了眨眼,抬起眼睫,将视线落在另一片黑暗里。 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雨天还是晴天? 星期几? 她在做什么呢? 上课,备课,还是蜷在那一张小床上睡觉? 有没有时间做饭,有没有好好吃饭? 会担心他吗? 会……生他的气吗?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心脏好像颤动了一下,肋骨间仿佛有只青蛙踩住心脏,一下又一下艰难地跳动。 他并不是故意不辞而别的,只是事发太突然,他并没有来得及。 时间倒回和陈绵绵分别那一晚。 他站在小院台阶前,看她一个人进入房间,关上门。 说不难过吗? 不可能的。 但是他一开始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不是吗? 他在夜色里站了很久,直到那个房间的灯熄灭,女孩大概像往常一样,踩着拖鞋钻进被窝,顺利地进入梦乡。 晚安。 他看着那扇窗,轻声说道。 话音落在空气里,几秒后,程嘉也转身,没有像陈绵绵想的那样,去到隔壁房间,隔着一堵墙的距离,做差不离的梦,而是沿着夜色下的小路,原路返回。 学校还在维修的建筑停在那里,砖瓦堆砌,让人忍不住想象它修建完成的样子。 但程嘉也可能没有机会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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