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赵清许霍然起身:「夫人,这种后院阴私,怎可让官府知道?岂不是对侯府的声名有碍?」 他急了。 只是到底是怕侯府名声有损,还是怕官府真查出些什么? 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在他身后悠悠出声:「事关妾身性命,妾身已将此事知会长兄了,他是大理寺卿,定会彻查此事。」 他顿住脚步。 「侯爷放心,长兄定会守口如瓶。」 赵清许转身回来坐下,叹气:「夫人此举到底是莽撞了。」 他还想说服我将素秋从官府接回来处置。 我已经让水苏备好了午膳。 赵清许瞬间被吸引了目光:「夫人今日怎的没有管束我的饮食?这桌上的肉食酒水可是为我准备的?」 我目光微凝:「之前为着侯爷身体着想,吃得素淡。以后,就不必如此了。」 「以后啊,侯爷可以放开了吃。」 3. 酒足饭饱后,赵清许匆匆离去。 他还是不死心,想去官府疏通关系,试图把素秋救出来。 毕竟,那可是他心上人的表妹。 堂堂寒玉山庄的表小姐,忍辱负重在我这里当婢女,可不是简单的探听消息。 她想要的,是我的命。 我将一青一白两支玉葫芦交给水苏。 「青色的像今天一样,下在侯爷每日的饮食中。」 「白色的那支,掺进玉叶楼夜里燃的香里。」 听到玉叶楼,水苏平静的眼眸微起波澜,最后沉声下去了。 别说水苏惊讶,就是我,也是临死之前才知道。 那个借住在侯府,素来安分守己的薛金枝,才是赵清许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 只是,他们相爱恨晚。 他们相识的时候,我和赵清许已经生下了我们的儿子,赵翌。 为掩人耳目,薛金枝假称是姚谦的外室,却和赵清许过上了郎情妾意的生活。 姚谦是赵清许的下属,也是薛金枝同出一门的师兄,自然愿意为他们遮掩。 后来,姚谦获罪。 被救下的薛金枝母子却以故交的身份借住在威远侯府。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他们二人暗度陈仓、情意缱绻。 只是后来,她被养出了野心。 她怨恨我占了侯夫人的位子,又觊觎我儿的世子之位。 于是,她和赵清许设下了毒计。 害死了我儿赵翌,又害死了我。 4. 我回了宋府一趟,和老爷子在书房聊了半日,回来时带了几个眼生的下人。 我刚坐下,井泉便来回报: 「夫人,侯爷去了官府。」 「可见到素秋了?」 「见到了。」井泉垂眸,「玉叶楼的薛娘子已经哭了一下午。」 她也知道心疼? 她前世对我下手时可不见丝毫心软。 她和赵清许害死翌儿后,让素秋给我下毒,让外人以为我丧子之后悲痛欲绝,病体缠身。 她一点一点剪除我的羽翼,架空我的管家权。 她让我无人可用、无人可依,只能毫无尊严地蜷缩在肮脏简陋的柴房,连秽物都无人收拾。 堂堂的侯府夫人食不果腹、衣不遮体,活得连大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谁能信呢? 最可恨的自然是他赵清许。 他求娶我时曾向世人承诺,此生只我一妻,不会再有其他女人。 可不过两年,他就遇上了真爱。 他不愿舍了坚贞信义的好名声,也不肯与我和离,失了我父兄的助力。 只好在有了新的出路后,狠下心来害了我们母子。 真真是好算计。 现在才开始哭,还早着呢。 「传信给姚玉麟,就说赵清许欺辱其母,其母甚苦,亟待他救之。」 赵清许与薛金枝借着真爱的名义勾搭成奸,到底避讳着他们的儿子姚玉麟。 他们不愿让他面对非议。 一个奸生子的身份,足以毁掉他的未来。 他们二人只需私下为他扫清障碍,他便能光风霁月地承继威远侯府。 前世便是如此。 姚玉麟过继后,开了祠堂上了族谱,改姓为赵,光明正大地喊赵清许父亲。 所以,姚玉麟长到十五岁上,还以为自己真是姚谦的亲子。 这次,我倒要看看,费心隐瞒的奸情被亲子撞破,薛金枝又该如何解释? 而被赵清许教养得正直明达的姚玉麟,面对这些腌臜事,他又当如何自处? 这一日,玉叶楼的小厨房烧了一夜的水。 5. 赵清许面青脚软,差一点迈不上早朝的马车。 他走后,我去了陪嫁的庄子。 「井泉,带上二十精锐,沿途去接应世子。」 我特地叮嘱他:「快马简行,隐没行迹,切莫惊动了旁人。切记!一定用最快的速度,将这封信亲手交到翌儿手里。」 井泉是翌儿的长随,与他感情深厚,向来忠心。 听我说得郑重,他亦严肃起来:「属下定不负夫人所托。」 井泉带着人马悄然而去。 我松了一口气,心口却尖锐地疼了起来。 前世,二十三日之后,翌儿死于腊八节的深夜。 那日,他与太子一行查案归来,扎营野外。 有人炸开河上薄冰,停滞了一冬的河水汹涌而至,没有人幸存。 素秋曾得意洋洋地向我炫耀,炸河的是他们寒玉山庄的人。 寒玉山庄用太子的血、用我翌儿的尸骨,铸成通天的阶梯,彻底倒戈向了韬光养晦的七皇子。 这一笔血债,亦是赵清许的投名状。 可明明最开始,是他先将翌儿送去东宫,做了太子的伴读。 也是他,在太子去江南探查贪墨案时,极力推荐翌儿随行。 你看,世人称颂的赵清许,分明是一个黑心人。 满腔恨意充斥胸口,我眼中浸出血色。 「去官府说一声,不必在意死活,严刑吧!」 6. 赵清许又一次急匆匆地来了我的院落。 「夫人,可是你让官府对素秋严刑拷打?」 我漫不经心地点头。 他拍了桌子:「夫人,你怎可如此恶毒?素秋还是个孩子,便是一时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赶她出府就是了。」 许是已经见识到了他的狠毒,他的这些话并未让我失了平静。 我反倒刺了他一句: 「赵清许,你早些年也是掌过兵的。若是有下属要害你性命,你会轻轻放过吗?」 赵清许一愣,没想到素来好说话的我会是这种态度。 我接下来茶盏一撂,言语中是满满的恶意:「更何况,侯爷,你来晚了。」 「一碗药粉下肚,素秋呕血不止,又熬刑不过,已经被薄席一张扔去了乱葬岗。」 「什么?」 赵清许彻底变了脸色,他连夫人也不叫了。 「宋知非,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看着他略显虚浮的脚步,心想,这才到哪儿呢? 我合该让他瞧瞧什么才是不可理喻。 前世今生,他能将薛金枝护得滴水不漏,不走漏一丝消息。 不过是因为他做戏太好。 他是人人艳羡的深情夫君,是威严明理的父亲。 我们怎会提防他? 我指挥从外面带回来的婆子和下人。 「威远侯府的后院安逸太久了,给我好好筛一筛。」 然后,赵清许的心腹,大管家赵祥被按在了我面前。 7. 「赵管家,每月的这一笔几千两银子的支出到底是做了什么?」 赵祥跪在地上,腰肢直挺着,不卑不亢地回答:「夫人可以问侯爷。」 「看来大管家并不把我这个侯夫人放在眼里啊?」 我账本扔到一旁,微微前倾,紧盯着他平静无波的眼。 「赵祥,你是不是觉得以后的威远侯不会是翌儿。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赵祥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惊恐爬上脸颊,他脸上的肉抖个不停。 他下意识地转身想逃,却被一脚踹到了地上。 我看着他轻笑。 「听说你的小孙子才刚满月,真是可怜。你知道得这么多,你说赵清许会不会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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