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怎能在邪恶中流淌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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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宋祁钰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最终只能再次看向孟南汐，近乎卑微地哀求：“汐汐……求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会用一生弥补你。” 孟南汐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决绝：“不好。” 她转身，看向喜娘：“请完成婚礼。” 宋祁钰眼底的痛色瞬间被疯狂取代。 “谁敢！”他厉声喝道。侍卫快步走上前，低声道：“宁王，外面都布置好了。” 孟南汐心头一跳，猛地看向宋祁钰：“你到底要干什么？” 宋祁钰眼底猩红，嗓音低沉而狠戾：“我在外面布满了暗卫，你要是不答应跟我走，这里面的人……就一起死。” 全场瞬间死寂。孟南汐浑身发冷：“你疯了？！” “我是疯了。”他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要是嫁给别人，我能疯得彻底！” “宋祁钰！”她声音发抖，“你到底要怎么样？！” “跟我走。”他死死盯着她，“给我一次机会。” “我不愿意！” “那就一起死。” 孟南汐快被逼疯，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就在这时，赵贺安握住她的手，声音平静而坚定：“那就一起死。” 赵家众人齐声道：“共同进退。” 宾客们却慌了，纷纷跪地哀求： “孟小姐，求您答应他吧！这毕竟是您自己的事，别牵连我们啊！” “是啊，孟小姐，我们只是参加一场婚宴，何其无辜啊。” 孟南汐死死咬住唇，最终深吸一口气：“……好。” 她看向宋祁钰，声音冰冷：“我只给你七天的时间，从今往后，你不准再发疯。” 宋祁钰眼底瞬间亮起狂喜的光：“可以！” 赵贺安攥紧她的手：“汐汐！” 孟南汐看向他，轻声道：“你相信我吗？我就去七天，好吗？” 赵贺安沉默良久，最终选择尊重她，松开了手。赵夫人将一个小包递给她，低声道：“汐汐，里面放了重要东西，等有时间的时候看。” 孟南汐点头，跟着宋祁钰离开。 …… 宋祁钰迫不及待要带她回京城，孟南汐直接冷声道：“你敢把我带离西北，我现在就死在这里，你杀死所有人好了。” 宋祁钰只好退让：“好好好，我们不走，你喜欢西北，那我们就留在这里。” 他招了招手，让人准备了西北最贵的宅院。当孟南汐走进宅院时，整个人僵在原地—— 宅院的布置……和母亲没离世前的家，一模一样。宋祁钰从身后抱住她，低声问：“喜欢吗？” 孟南汐冷笑：“我记得，你以前，也是这么哄孟清音欢心的吧？为她包场，为她刻字，甚至因为她挨了一鞭子，便喊人抽了我九十九鞭……” 宋祁钰心脏狠狠一痛，将她抱得更紧：“汐汐，我会弥补。” 第十九章孟南汐不愿相信他的话。弥补？那些伤害早已刻进骨血里，要怎么弥补？她转身进了房间，重重关上门，直到宋祁钰敲门叫她吃饭才出来。推开门，她音音一怔—— 宋祁钰穿着布衣，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餐桌上摆着几道菜，色香俱全，全是她喜欢的。 “你做的？”她挑眉。 “嗯。”他低声道，“不想让别人打扰。” 孟南汐冷笑：“为了孟清音学的厨艺？” 宋祁钰手指一僵，眼底划过痛色：“汐汐，别再提她了，好不好？” 她偏要提。餐桌上，她一句接一句地刺他—— “孟清音最喜欢吃甜的吧？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做给她吃？” “你为她跑去悬崖摘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没命？” “她看到你心口刻她名字的时候，是不是感动得哭了？” …… 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样剜进宋祁钰的心脏。他从最初的痛苦，到后来的沉默，最后只是麻木地听着，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孟南汐却觉得快意。直到吃完饭，她起身准备回房，宋祁钰却突然叫住她。 “汐汐。” 他递过来一根鞭子。孟南汐怔住：“什么意思？” “九十九鞭。”他嗓音低哑，“我还给你。” 她盯着他，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 “不是弥补。”他抬眸，眼底一片暗沉，“是我欠你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遗书我已经写好了，就算你打死我，皇室也不会找你麻烦。” “宁王府所有家产，都留给你。” 孟南汐指尖微颤，随即冷笑：“你以为我是小姑娘？被你三言两语哄骗？” 宋祁钰看着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说的是真的。” 话音未落—— “啪！” 一鞭子狠狠抽在他背上！宋祁钰闷哼一声，背脊绷直，却硬生生忍住，一声不吭。孟南汐没有留情。第二鞭、第三鞭…… 鞭子破空的声音在寂静的宅院里格外刺耳，皮开肉绽的声响伴随着血腥味弥漫开来。宋祁钰始终站着，背脊挺直，连躲都没躲一下。直到第九十九鞭落下，他的后背早已血肉模糊，鲜血顺着衣角滴落在地板上，触目惊心。他终于踉跄了一下，却还是强撑着站稳，伸手去抓孟南汐的手。孟南汐冷眼看着他：“怎么？后悔了？要打回来？” 宋祁钰摇头，指尖轻轻揉了揉她的手腕，声音虚弱：“……手疼不疼？” 孟南汐愣住。随即，她猛地抽回手，讥讽道：“宋祁钰，你贱不贱？” 他扯了扯嘴角，苍白着脸笑了一下：“只要你开心，怎么说我都行。” 他的温柔让她看不下去。孟南汐转身要走，却再次被他叫住。 “还有一件事。” 他递给她一把刀。孟南汐皱眉：“你又想干什么？” 宋祁钰抬手，扯开早已被血浸透的衬衫，露出心口处那个刺眼的刺青—— 。 “剜了它。”他哑声道。孟南汐冷笑：“怎么，现在不想留着她的名字了？” 话音未落—— 宋祁钰突然握住她的手，猛地将刀尖刺入自己的心口！ “噗嗤！” 鲜血瞬间涌出！孟南汐瞳孔骤缩，下意识要抽手，却被他死死按住。 “别动……”他疼得额头青筋暴起，却还是强撑着，握着她的手，一点点剜下那块皮肉。鲜血顺着他的胸口流淌，染红了他的裤脚，也染红了她的手。孟南汐指尖发抖，呼吸几乎停滞。可宋祁钰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剜干净后，又握着她的手，一刀一刀，在心口刻下新的名字—— 。最后一刀落下时，他已经站不稳了，却还是强撑着看向她，唇角扯出一抹笑。 “汐汐……”他声音轻得像是叹息，“我爱你。” 说完，他彻底晕了过去，重重倒在地上。鲜血在他身下蔓延，像是一朵盛开的彼岸花。孟南汐站在原地，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看着满地的血，忽然觉得—— 这世上最狠的报复，不是恨，而是他甘愿为她剜心剔骨，她却再也……不敢信了。第二十章宋祁钰做了一个梦。梦里，那场春日宴的御花园，阳光正好。他没有去跟人别人走，而是站在树下，看着白裙少女小心翼翼地将鸟窝放回树梢。她轻盈地跳下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一抬头，就撞进了他的视线里。他走上前，嗓音低沉温柔：“你好，我叫宋祁钰，想认识你。” 少女眨了眨眼，骄矜地扬起下巴：“哦？为什么？” “因为你好看。”他轻笑。她哼了一声，耳尖却悄悄红了：“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认识本大小姐的机会吧。” 他忍笑，觉得她可爱得要命。 …… 梦里的故事顺理成章。他追求她，她傲娇地“勉强”答应，恋爱时他宠她上天，她窝在他怀里撒娇耍赖，最后他们成亲，在所有人的祝福中礼成。他低头吻她，她红着脸小声说：“宋祁钰，你要一辈子对我好。” “好。”他笑着应下，“一辈子。” …… “宁王爷？宁王爷！” 侍卫的呼唤将他从梦境中硬生生拽了出来。宋祁钰猛地睁开眼，入目是空荡荡的房间，后背和心口的剧痛提醒着他现实—— 没有婚礼，没有相爱，只有满目疮痍的伤害。 “孟小姐呢？”他哑声问。 “在花园。”医生回答。宋祁钰不顾阻拦，强撑着下床，踉踉跄跄地走向花园。阳光洒在花丛中，孟南汐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封信件，侧脸在光下美得惊心动魄。他刚要上前，却看见了信件上的字—— “相公，我也很想你。” 宋祁钰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她的字里行间带着一丝羞怯和撒娇，是他从未听过的柔软。 “相公”她喃喃自语。这两个字像刀子一样捅进宋祁钰的心脏！他猛地冲过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孟南汐被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冷静，挑眉看他：“跟我夫君传信，怎么了？” “不准叫他夫君！”他声音嘶哑，眼底猩红。 “我偏要叫。”孟南汐冷笑，“夫君，相公，官人——” 她每喊一声，宋祁钰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到最后，他竟红了眼眶，声音发抖：“……汐汐，别这么对我。” 孟南汐怔住。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宋祁钰—— 卑微的，痛苦的，像是被她亲手打碎了所有骄傲。 “都是报应吧……”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你杀了我都可以，就是别这么对我。” 孟南汐喉咙发紧，还未开口，宋祁钰却已经自己平复好情绪，低声道：“昨晚没陪你，是我不好。” 他顿了顿，牵起她的手：“今天给你准备了惊喜。” …… 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