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声训斥:“走直线,怎么答应妈妈的?” “樱樱,疼叔叔!”路九月急迫,想给她介绍,“疼叔叔呀~” 路樱目光一移,停在男人脸部,丝毫不顾他瞬间挺直的肩背: “你就是九月嘴里的疼叔叔呀,刚才谢谢你了。” 金北周:“......” 不能耽误胡闯婚礼,中规中矩地道完谢,路樱让路九月上台。 随后,她正常地回到座位,看着台上的女儿和新人。 葛琪憋了会,轻咳:“你不觉得...他眼熟吗?” 路樱:“谁?” “这位...先生,”葛琪说,“不觉得他像...小二吗?” 路樱:“人有相似吧。” “......” 沉默。 葛琪也望向台上,新人正在交换戒指。 “樱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什么?” “别装傻。” “没装傻,真不知道。” “......”葛琪无奈,“九月打疫苗那天,你是故意通知我和他大哥去医院逮他的吧?” 否则,哪来这么多巧合。 路樱眼睛浅弯:“大嫂,我哪有本事算计这么多人。” 要算胡闯,算金斯年、葛琪,还要算那个鬼。 “不用算别人,”葛琪说,“算准小二就行了。” 第149章 破锅烂盖。 婚礼热热闹闹的进行。 胡闯牵着唐小蝶挨桌敬酒。 胡闯略有醉意:“妹妹,陪哥上楼,哥给你介绍几位大佬。” 路樱从包里掏出个东西,塞进唐小蝶手里:“嫂子,这折叠棍特别好使,揍人又痛又不留痕迹。” “......”唐小蝶哭笑不得,“都是亲戚,去认识下行吗?” 路樱端着酒杯:“哥,嫂子,我敬你们一杯。” 说罢,她一饮而尽。 满满一杯白酒,她眼都没眨。 胡闯还想再说,唐小蝶掐了他一把,轻轻摇头。 人在懵然不知时,会出现好奇、惊讶、疑惑,可路樱没有,针对他们总想领她去二楼的举动,她是回避、婉拒。 说明她知道结果,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心思。 她选择不接招。 这不接招,却又恰到好处地代表了她的回应。 婚礼结束。 路樱去了趟洗手间,那杯酒有点上头,她用冷水洗了把脸。 宾客散得差不多,喧嚣回归沉寂。 走至拐角,男人赫然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手足无措的,四肢透着拘谨。 路樱目不斜视,就像他是个陌生人,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擦肩而过时,她手猝然被拽住。 光从玻璃窗流入,能看见时间的走向。 路樱安静等了会,他手还是那么暖,那么大,能轻轻松松包住她的,指腹和手掌位置的薄茧磨她皮肤。 然而路樱等到恍惚,也没等来他只言片语。 路樱耐心告罄,手用力抽开,头也不回地走掉。 金北周眼睛湿红,高高大大的身体仿佛下一瞬就能被黑暗吞噬湮灭。 路樱步子极快,几秒钟走到门口,将要踏出去那刻,她闭了闭眼。 阳光好烈啊,不该的,这是冬日的傍晚,光线不该这么刺眼的。 某一刻,她猝不及防回头,望向走廊里风化成雕塑的人。 他站在窗边,光线射到他后背又被挡了回去,外面的落日恢宏盛大,他形单影只,茕茕孑立。 路樱28岁了,人生没有几个28年。 她跟金北周一块长大,在这之前,他们几乎从未分开过。 三年说来很短,过起来又那么漫长。 他们还有几年可以浪费。 他是她生命中如影随形的人啊。 路樱看向那里的人,问:“你为什么回来?” “......”金北周努力几次才发出沙哑的音,“看看你和女儿。” 想她们,每分每秒。 路樱:“看完了?” 男人沉默。 路樱:“为什么不出现?” 金北周:“怕你...嫌弃,怕你,在恨我,不想见。” 路樱:“恨你呢?不想见呢?” “......”金北周眼眶灼起烫意,狼狈到别开脸,“不打扰...”你们。 他说不出口。 他心知自己做不到。 路樱极为冷血:“你可以走了。” “......” 金北周垂在裤边的手在抖。 路樱重复:“走啊!” 金北周脸色苍白,唇角僵直,身体凝固住似的,纹丝不动。 场面无形中拉开僵持。 时间漫长,一分一秒的过。 金北周以为自己要熬死在这种寂静里。 路樱冷不防出声:“娶老婆了没?” 男人猝然抬头,愤懑:“不会!少冤枉我!” 路樱盯着他,像是在打量他有没有说谎。 男人身体不自觉地流出负气,还有屈辱,仿佛路樱的问题是在侮辱他。 忽然—— 路樱开始往回走,最先还是均匀的步子,逐渐加快,后面变成小跑。 走廊风声搅动,金北周条件反射弯腰,还未来得及思考,手臂已经托住她腰身。 路樱拽住他衬衫领口,拖着他矮下,直到与自己齐平。 她下巴一抬,吻上男人干燥的唇。 金北周陡然僵了。 如同在梦中,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不可信的,都是一睁眼会消失的。 可唇上触觉那么熟悉,味道那么真实。 他试探着张开嘴。 路樱吻了进去。 下一秒,金北周已经无法多想,他手掌控住她后脑,反身一压,将她摁到窗上,强势地攻了回去。 他们熟悉彼此的吻。 熟悉对方的一切。 他们是彼此的爱人,只是中途走散了一段,可他们总要回家的。 他们无法离开对方。 昳丽的光线下,金北周松开她,目光凝住她每一寸表情,嘶哑着声:“什么意思?” 又是她先亲的。 又是她先主动的。 其实掌控权永远在主动的人手中,她可以给,也可以拿走,金北周处在被选择的位置,属于予取予求,只能无奈,认命。 路樱攀住他宽阔的肩:“九月我养得好不好?” “......”金北周眼光湿润,“嗯,跟你一样好。” 路樱:“你不许她喊你爸爸?” “......” 路樱:“她很记仇,我不帮你说情,你自己哄。” 有一种感觉从金北周的脊背爬过,它生长出密密麻麻的触角,调动他早已麻木的情绪,在苦涩中发出颤抖的嫩芽,开出欢喜的花。 这种叫做“重生”的情绪,兜头压下,让金北周失控吻住她。 他尝到了自己的眼泪。 路樱捶打他肩,旋即手腕被制住,除了呜咽,彻底安静下去。 她快死在男人暴烈的吻中。 时间似乎变快了。 快到他都没感觉,一个吻居然就要结束了。 再不结束,路樱要掐死他了。 金北周依依不舍地分开,一边容她呼吸,一边啄她唇角,耐心不足地催问:“什么意思,你说清楚,说清楚。” 他要听到答案。 一个确定的答案。 路樱踩上他皮鞋,狠狠碾了一圈。 金北周顾不得疼,托高她腰,把她放到窗台,禁锢在胸膛:“你说清楚。” “有什么好说的,”路樱恼道,“你破锅...” 金北周脸一黑。 路樱:“我烂盖...” 破锅烂盖,就得在一块,别去嚯嚯其他人了,就算纠缠在一起吵架打架互相折磨,那也是另一种味道。 谁说爱只有一种模样,爱不爱只有当事人自己可以定义。 金北周捏住她嘴,手动闭麦。 说点什么不好。 这叫什么形容词? 他抿唇,漆目瞪她。 两人互视数秒。 路樱眼睛一弯,盈盈笑意跑了出来,就这么弯着眼睛冲他笑。 金北周不知不觉松开手,唇印到她眼睫。 嗯。 他是破锅,但她不是烂盖。 可他们就是天生一对。 第150章 要诚实。 路九月已经被葛琪先带回去。 路樱喝了酒没办法开车,金北周提出要送她回家。 其实他有许多问题,怕路樱是喝多了喝醉了才愿意跟他和好,怕她清醒后就不记得现在的一切。 两人往停车场走。 金北周甚至不敢牵她手。 上一次这么生疏又别扭的,还是她有孕时在篮球场那次。 冷风拂面,路樱揉了揉被风吹酸的眼。 金北周立刻逮着机会,装作无意间握住她另只手,俯身查看她眼睛:“别揉,有细菌。” “......”路樱下巴搭进他虎口,被迫抬高,望进他关切的眼底。 金北周抿了下唇,凑到她额头亲了口。 路樱没反对。 这种反应像是默认,金北周手指根根贴住她的,由相握变成十指相扣。 她给一点好脸,金北周自己就能蹬着梯子上去。 “清醒的吧?”金北周紧张到碎碎念,“你喝什么酒,还白的,会喝吗?” 路樱不吭声。 金北周:“你没问题问我吗?我什么都说。” 路樱:“......” 她没什么要问的。 金北周捏捏她手:“你说句话,怎么不说话啊?” 路樱:“送我回草堂。” “......” 送她? 回草堂。 怎么不是“我们回草堂”。 一直到车边,金北周都在分析这句话的意思里究竟有没有带上他,有没有允许他跟着回去。 车是那辆林肯。 路樱随口问:“司机呢?” “给他放假,”金北周抑郁状态,“我来开。” 她真没问题吗? 不问问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三年在干嘛,这段时间都住哪里...等等,这些吗? 路樱坐进副驾,酒劲上头,歪进椅背。 金北周喂她喝了支醒酒药。 “去草堂,”路樱催促,“待会九月要急了。” 金北周启动车子,一路都在盼着她多说两句。 然而两人沉默了一路。 金北周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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