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别把死字挂嘴边。” 路樱扒开他手,头也不回地进了客卧。 房间安静,夜色孤寂。 无人在意的角落,金北周抓着毛巾的手在颤抖。 路樱说得没错。 他确实难受。 路樱没有丝毫软化的态度,让他时时刻刻处在紧绷状态,生怕一错眼,让她带着路九月离开。 很多年前,时间久到金北周恍惚,记忆也不够深刻,若隐若无的想起有这么个片段,周寒蝉躺在断垣残壁间,奄奄一息让他离开。 可他能往哪儿去。 那晚的月亮又圆又冷,这种冷彻骨髓的寒,直到路樱出现才暖起来。 他确实是那个人的儿子。 可他又与那人不同。 他不会放手,除非他死。 第115章 有点憋屈。 路樱跟葛琪睡一张床。 手机接连响了几声,葛琪抿唇,对着屏幕打了几个字,随后关机。 路樱好奇:“谁啊。” “金斯年,”葛琪无奈,“问我领带在哪里。” “......” 沉默几秒,路樱感慨:“大嫂你脾气真好,就这都不发火,不骂回去。” 跟葛琪一比,路樱就像颗手榴弹,一扯引线就炸。 “在葛家,”葛琪笑,“女孩发脾气是不允许的。” 路樱无言以对。 “大嫂,”她侧着身,面对葛琪,“我跟你讲讲离婚后的心理发展过程。” 葛琪哭笑不得。 路樱掰手:“首先呢,你可能会有点难过,甚至在他出现时心脏还会控制不住地跳一下。” 路樱:“紧接着,你努力让自己摆脱想要回头的心情,逐渐认清这只是一种戒断反应。” 路樱:“随后,你收拾好自己,走出大门,被阳光刺了下眼,心情忽然轻松,终于甩掉一个垃圾。” 路樱:“最后,你们在某个场合遇见,你已经能心如止水地跟他说,好久不见。” 葛琪:“......” “如果这时身边再有位新姐夫,”路樱说,“那将会是绝杀。” 葛琪肩膀抖了抖,遏制不住地笑出声。 路樱鼓腮:“你笑什么,这是真的!” “我相信,”葛琪还在笑,“但我没有这么激烈的情感,我很平静。” “......” 听到这,路樱不由自主想到金北周刚才的话。 她藏不住心思,憋不住话,净干一些愚蠢的事。 例如艺术馆的事。 路樱受不了自己,叹气:“我该成长了。” 葛琪止笑:“什么?” “这次艺术馆的事是金北周帮我解决的,”路樱公允道,“可我不能一遇到事就让他帮忙,不然我还离什么婚。” 从她决定离婚那一刻,就代表以后的路需要她自己走了。 年少时她有父母外公,后来有金北周,路樱几乎从没真正独立过。 这次艺术馆的事给她敲了警钟,她继续不学无术,她压根没有靠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 有钱也不行。 早晚被人家骗光。 “父母给孩子的不能只有爱啊,”路樱感慨,“还有生活技能。” 葛琪摸她脑袋:“技能可以学,有爱才有力量穿越风浪。” 路樱:“大嫂,我要学习你的冷静,司马珍珍的察言观色,金北周的无耻狠辣...” “停停停,”葛琪忍俊不禁,“怎么一到小二这里就画风突变。” 路樱打了个哈欠,咕哝:“我明天就学。” 葛琪轻轻叹息,手拍着她哄睡。 人教人是教不会的。 她觉得路樱这样就很好,不需要改变任何。 - 第二天,阿豹把伏寿送给路妈的真迹拿了回来。 路樱拿着放大镜,对着印章部分找她指纹。 金北周无语,指尖一点:“看不见?” “......”路樱拍开他手,“要是这么容易发现,双凤能看不见...” 说着说着,路樱突然想起她要变得沉稳,有事解决事情,而不是被情绪控制。 安静半秒,路樱平心静气:“嗯。” 金北周:“......” 葛琪缄默。 “大嫂你看,”找到后,路樱说,“指纹还在。” 放大镜下面是几条弯曲的痕迹,若不是提前知道那是指纹,葛琪会以为这只是印章上的纹路。 葛琪笑道:“小二记性挺好,眼神也挺好。” 能从律师发来的照片上捕捉到这关键线索。 “懂画的人看的是画,”金北周说,“我不懂画,懂路樱樱。” 因而他看画时看的不是画,是路樱曾经留下的指纹。 路樱张嘴就要骂:“你...”去死吧。 一个“你”字出口,路樱闭了闭眼,硬生生把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妈的。 有点憋屈呢。 金北周眼皮跳了跳,等着她骂完。 然而没有后续。 葛琪悄悄笑了下:“我今天要去公司处理事情,明天到我公寓帮我暖房。” 路樱好脾气:“好。” 送葛琪离开,路樱要去趟艺术馆。 按照惯例,金北周或者阿豹总要有个人跟。 路樱理智地问:“你跟还是阿豹跟?” “......”金北周不得不说他有点毛骨悚然,“怎么?” “让你律师跟吧,”路樱说,“哦,还有业务,最好加个财务,再来个人事,我今天要学的有点多。” “......” - 路樱开始进入繁忙的学习阶段。 领着一堆人去艺术馆解决了经营权转移的问题,路樱重新整合了艺术馆的资源,盘点了现存的藏品,现有的合作,又召集所有员工开了个会。 和双凤有关的一律开除。 有人可怜地求情,说在这边工作许多年,是老员工了。 路樱刚想心软,旋即想起她被双凤坑害的心情,立刻硬起心肠,让金北周那里借来的人当场下辞退单、打补偿款。 在律师过目下走流程。 从人员流动到资金来往,最后到与艺术馆的各类商业合作合同,路樱闷头忙到午饭时间。 金北周赶过来时,律师正指着合同上的条款为路樱讲解:“这是无效条款,若遇到纠纷,法院不会支持我们的诉求。” 艺术馆烂账一堆,藏品出入库记录含糊,有些真迹被赝品替代,甚至存在阴阳合同。 难怪这些年到路樱手里的分红越来越少。 路樱咬牙:“我要砍了...”她。 一个“她”字又被路樱吞了回去。 沉默须臾,路樱平静道:“我要起诉双凤,让她归还这些年贪污的款项。” “好的,”律师说,“等财务那边把账盘清,咱们有理有据,这些无效合同需要重新签订,也要跟合作方沟通。” 路樱点头。 金北周默成一座孤山。 “宝贝,该吃饭了。” “不吃,”路樱头也不抬,“你的人我借用几天,工资由我这边出。” “......” 说罢,路樱给葛琪打了个电话,一派女强人的干练作风:“大嫂,员工被我开了太多,你自己补几个顺手的吧。” 金北周不落痕迹的喟叹。 还以为她真有长进了。 对认定的人还是一股脑的信任啊。 第116章 气笑了。 打从金北周记事起,圈子里就在议论路家的养女方式。 说路家只有一个姑娘,还养得这样骄纵,未来拿什么扛起家族责任,守护家族产业。 路爸路妈在时还会督促路樱学习,但她吃不了学习的苦,受不了学习的枯燥,调皮耍赖是常有的事。 后来路爸路妈意外去世,外公心气消了大半,越发不在乎什么人情责任。 他只想路樱幸福快乐。 人生短暂,不知道哪天就会离开,世道上的机关算计、人情来往都是负累。 钱够用就行。 守不住那就找能守得住的机构和人。 路樱有信托,有金北周。 这是唯二能保住她财产的决定。 外公做事不像路樱,只顾着眼皮子下的小打小闹,他以宏观眼光看待,并语重心长告诉路樱:“人无完人,小二孝顺爷爷奶奶,照顾金莓莓这个妹妹,至少证明他责任心重,他对他人负责,就会对你负责。” 路樱不高兴:“谁要他负责。” 她一心一意想要的是偏爱和爱情。 外公没好气,骂道:“日子长着呢,爱情会消失,人的某些品德不会。” 外公偶尔也会焦虑她的未来,他年纪大了,注定陪不了她几年。 心血来潮地过问一下她功课,架不住她撒娇磨蹭,只能挥挥手随她去了。 金北周会管她学习,不是想让她吃苦,是因为她还做不到完全忽视试卷的不及格。 她因试卷难受,金北周因她难受而难受。 他跟外校校霸打架住院那次,因为路樱考试忘记带笔恼火,曾摁不住脾气骂道,你但凡争气点,外公不至于怎么怎样。 现在她愿意努力了,金北周却痛的红了眼。 她开始适应离婚后的生活。 她潜意识当她自己没了依靠,她在逼她自己成长起来。 金北周抽走她手里合同,冷声:“吃饭。” “......”路樱在心里数了五个数,才能平静道,“我很忙,我不饿。” 金北周:“我女儿饿。” 路樱忍了忍:“滚出去。” 她想尽快整理好艺术馆的事,总不能给葛琪一个烂摊子。 金北周盯着她脑袋:“你告诉我,爱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路樱:“原告和被告,东一块西一块,冰箱里待待。” “......” 旁边的律师禁不住咳了声。 路樱抬头:“张律师,今天你是我的人,把他抓起来。” “......”律师清清嗓子,“太太,律师是没有资格抓人的。” 路樱哽住。 “但律师也是需要吃饭的,”金北周气极反笑,“你借来的这些人都要吃饭的,我发现你当老板比我还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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