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沉默地坐着,面前的饭菜没动分毫。 “他大哥临时有急事,拜托他去外地出个差,”葛琪哄道,“很快就回来,这几天大嫂陪你。” 路樱没回应。 路九月总是哭闹,所有人都哄不好,路樱抱着她在卧室走来走去。 葛琪焦急:“你自己都没出月子,大嫂抱,行吗?” “不用了大嫂,”路樱轻声,“总要我自己带的。” “......” 有一瞬间,葛琪甚至以为她知道了什么。 然而路樱异常的平静,与往日并没什么不同。 葛琪住在了别墅,并且谢绝所有来客。 哄不住女儿的时候,路樱就用金北周的睡衣包住她,小姑娘哼哼叽叽几嗓子就能安静下来。 有月嫂和育儿嫂的帮忙,她做的得心应手。 谁都看不出她的异样。 十月初,葛琪去了金氏。 总裁办公室内,葛琪头一次跟金斯年发火:“我不同意!至少要等樱樱出了月子吧!” “这是为了弟妹的安全,”金斯年解释,“讣告一出,那些想通过弟妹拿捏小二的人失了目标,就不会总盯着她和宝宝...” 葛琪:“你瞒得住樱樱吗?她知道了不难过吗?你想让她哭瞎吗?” “......”金斯年憔悴的不成样子,“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小二一周没回去,你猜弟妹没想法吗?” 是啊。 整个孕期和产后,金北周都是寸步不离的。 这猛然连家都不回了,没有电话,没有音讯,完全不是他的性格。 路樱真的没怀疑吗。 或许她早就知道了。 “快去找啊,你那么有钱,”葛琪眼泪失控,“你到底有没有派人去找!!” 金斯年握住她肩:“你冷静点!” 他一向冷静的表情透着哀痛:“不管是警方还是咱们这边派去的人都说了,能活下来的概率几近于零,车子一落水就发生了爆炸,压根没给他逃出去的时间。” “你在这里冷静推测什么?”葛琪忍无可忍,“几近于零就不找了吗?尸体呢?就算死了也要有尸体吧!” 金斯年快要说不出话来。 哪还有尸体。 车子炸到只有碎片,人还能留得住吗。 那片海域是有鲨鱼的。 “你先陪着弟妹,”金斯年咽了几次喉咙,勉强开口,“不能拖太久,可以让严夏和韩锡去陪陪她,一出月子我这边要立刻发讣告。” - 严夏没来,就韩锡一个人来了。 葛琪疑惑:“夏夏呢?” “......”韩锡状态消沉,“她忍不住,眼睛一直都是肿的,怕露馅。” 葛琪把冲到眼眶的湿意憋了回去。 “你陪她说说话,她这几天不怎么吃东西,人都瘦了一大圈。” “好。” 虽然新闻还没报,但车子落海发生爆炸的事当晚就传开了,金斯年有意封锁了消息,知道车主的人倒没几个。 路樱最近太过安静,经常抱着路九月坐在窗前发呆。 前阵子养了点肉的身子日益消瘦,蝴蝶骨贴着衣服凸了出来。 韩锡清清嗓子,故作轻松:“几天没见,我 | 干女儿呢?” 路樱反应迟钝,盯着他怔怔。 她坐在窗前,眼珠黑漆漆的,却没有光,韩锡后脊一凉,仿佛看见了一个空心人。 半晌,像是刚认出他,路樱唇角弯出一点弧度:“你怎么来了?” “......”韩锡庆幸严夏没跟来,否则看到路樱的样子,她会当场崩溃,“来看我女儿啊,看看她长大点没。” 路樱垂眼,指腹在宝宝脸蛋轻戳:“你看,手感很好。” 韩锡拍手:“我来抱抱。” 路樱顿了顿,竟然下意识躲避:“我抱吧,别人一碰她就哭。” “......” 阳光被窗格打碎,落到她们母女身上。 路九月的怀里还抱着金北周的睡衣。 韩锡彻底绷不住,一秒都没办法待,脚步仓促地出了门,连招呼都忘记打。 葛琪迎上前:“怎么了,这么快出来了?” “...大嫂,”韩锡掩不住的难受,“不用再瞒了,她根本早就知道了。” 恐怕路樱比他们都要先知道。 送走所有客人,葛琪进了卧室,慢慢靠近窗边的人,很轻很轻的声:“樱樱啊,咱们上床休息一会?我让厨房备了你爱吃的,晚饭多吃点。” “大嫂,”路樱没回头,“我想回草堂了。” “......”葛琪摸着她脑袋,“出了月子就回,小二叮嘱了,要养满两个月。” 路樱没说话。 葛琪扫视她表情,试探道:“要不,大嫂帮你给他打个电话,你亲自问问?” 长久的沉默。 葛琪首次发现,安静也能熬死人。 “不用了,”路樱眼睛望着窗外,“我不想跟他说话。” “......” 第128章 讣告。 葛琪拿不准路樱到底知不知道。 她似乎是正常的,又似乎不大对劲。 若是知道金北周的车炸了,反应也太过平静了。 若是不知道,又与往日模样大相径庭,就算生气愤怒,跟金北周闹到不可开交,她也总是生机勃勃的。 可眼下的路樱,外表平平静静,内里却仿佛有口气不见了。 葛琪不敢再去试探,只能继续谢绝客人来访,并加强别墅守卫。 她不敢在路樱坦白前去冒这个险。 日子流水一样地过,海上打捞也没停过,明知道没希望,却无法放弃。 至于拦截围堵金北周的那三辆车当天就被抓到了。 很快到了11月,路樱出了月子。 路樱没追问金北周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久不回,女儿他还要不要了等等,她平静地收拾了东西,平静地抱着女儿回了草堂。 没人会再拦她。 路樱回草堂的第一天,金氏集团发了讣告,公布集团二公子遇难的消息,并表达了沉痛的哀悼。 金老爷子大发雷霆,质问金斯年为什么要用集团和金家名义来发这个讣告。 金北周早被逐出金家。 “他是我弟弟,”金斯年疲惫不堪,“这个金,是我的金,我是集团总裁,这是我的名义,与您无关。” 金老爷子怒吼:“金氏二公子去世的消息一出,股价暴跌你没看见?” “现在只有股价重要吗?”金斯年竭力控制情绪,“是我弟弟没了!他的女儿才两个月,他短短25年一直受你利用、控制,我用集团名义扩大影响保他女儿安全,切断暗处那些想伤害弟妹的触手,有什么不可以!” “你、你...”老爷子身体颤抖,“你翅膀硬了对吧,做事可以不经我同意了对吧?” 金斯年:“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怀疑,爸妈投身于无国界医生,是不是在为你和奶奶赎罪!” “......” “您要么开董事会罢免我,”金斯年决绝,“要么闭嘴,这权利只要在我手上,就由我做主!” 金老爷子站立不稳,上气不接下气。 金斯年让助理送客,一点情份没留。 草堂内,一群人带着礼物过来探望。 严父严母,严夏,韩锡,还胡闯和父母等人。 礼物堆满了客厅,人拥挤到椅子、沙发坐满,氛围却仿佛凝固一般,连丝声响都没有。 葛琪帮忙招待,努力热络:“叔叔阿姨们都别客气,心意樱樱都知道的。” 几位长辈还能维持平稳,严夏开不了口,眼泪总是比话先出口,严妈干脆让她闭嘴。 “那个...”胡闯勉强挤道,“百日宴...都准备好了,请柬还没发,妹妹,哥帮你发了?” 路樱唇角弯了下:“不了,不办了。” 一群人愣住。 “办呗,”胡闯抓头,“九月出生多大的事...” 路樱没什么异常:“她爸爸尸骨未寒,不合适。” “......” 从讣告发出来至今,路樱没有一点波动,跟月子里别无二致,每天养身体、跟育儿嫂学习照顾宝宝、收拾院里的花草,就好似她完全不在意金北周的突然死亡。 也宛若她恨极了这个前夫,连同囚禁的仇一块,只会为他的死亡拍手称快,又怎么可能因此伤心。 这种状态落在某些早看不惯她的人眼里,忍不住唾骂一句铁石心肠,蛇蝎妇人。 11月初,金斯年和律师一块登了门。 “这些是金总的全部资产,”律师说,“他安排过,如果他出了意外,将自动转移到路樱女士名下。” 律师拿过一叠资料:“这些是您外公的。” “......”路樱顿了下,“我外公有什么?” “公司,外公当初卖掉的那些公司,”金斯年解释,“小二收购了,这几年是他在命人经营,他立过遗嘱,若他出事,公司由我帮他处理掉,一应收入与这些年的利润都存进了瑞士银行你的名下。” 这两个月金斯年一直在处理公司的事。 外公走了,还有金北周负责,如今他也走了,无人经营,公司只能真正地被卖掉了。 盯着金北周留下的这些天文数字,路樱怔忡到回不了神。 其实她是个扫把星吧。 她克走了父母、外公,又克走了他。 过往骂过他的那些“你去死吧”“祝你好死”“他的世界是地府吗”“你立刻去死”全都成了谶言。 “婚房和嘉木属于他的股份归你,胡闯每年会把分红打过来,”金斯年说,“北江别墅给九月。” “我不要,”路樱推开,“这是他的,给他留着吧。” “......”金斯年嘴巴动了下,“弟妹...”他不在了。 回不来了。 路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起身:“大哥你要抱抱九月吗,她又长胖了。” 小姑娘很调皮,在金斯年怀里咿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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