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距离范阳还有千里之遥的路途。暮色渐沉,便只得先在驿站落脚,歇息一晚,明日再继续赶路。 驿站前方的这段官道要通过一段山道,那段山道地势偏僻,有山匪出没,但凡经过这段路的人一遇到晚上便不会再前行了,只能选择在驿站歇脚。 用过晚饭,徐妙言刚铺好被褥,便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喊了一声:“妙言姑娘。” 徐妙言一听是连祁的声音,便去开门。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夜黑无月,四下一片寂静,今日的驿站几乎没有什么人。 连祁在她开门后,便将手里的钱袋递给她:“这是大人给你的。” 徐妙言怔怔的接过钱袋,拉开一看,发现里面竟有一贯! 登时,徐妙言眼睛都直了。 她合上钱袋:“大人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 ――这可是一贯,她长这么大,从未拥有这么多的钱过! 谢?p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大方?竟叫连祁给她钱? 连祁说道:“这里面的钱足够你回潞州,或是晋州了。” 听到连祁的话,徐妙言不由得一愣:“什么意思?不是要去范阳么?” 为什么又说要她回潞州或者是晋州? “大人说,今夜过后,你不必再继续跟着他了。” 连祁淡淡丢下一句,便转身离去。 徐妙言捧着沉甸甸的钱袋,愣在冷风里。 ――什么意思?谢?p真的不叫她跟着他了? 想了想,她拉上房门,往谢?p的房间走去。 谢?p的住处在楼下。她捧着钱袋下去,站在他的房门前,顿了顿,轻轻敲了门。 里面的灯是亮着的,不过她连敲了好几下,都无人回应她。 “大人?”徐妙言喊了两声,没听见回应,便将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你干什么?” 身后猝不及防的响起谢?p那道清冷的声音,将徐妙言吓了一个激灵,钱袋都没捧住,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掩着胸口,缓神道:“大人,你怎么突然在我后面啊――” 说罢,她又赶紧捡起掉在地上的钱袋。 谢?p看了她一眼:“你鬼鬼祟祟的在我门前干什么?” “我……”徐妙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清楚:“大人,你真不叫我跟着你了?” 谢?p瞥了眼她手里的钱袋,“怎么,连祁没有跟你说清楚?” “连祁说,今夜过后,我不必再跟你们一道前行了。”徐妙言看向他,“真是大人的意思?” 谢?p眉峰一扬:“不然呢?” 徐妙言算是确定了,谢?p确实不让她继续跟着他了。 ――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她本来也没有多想跟着他。谢?p身边危机重重,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跟着他,不管是谢?p还是她,都没什么好处。 “可是,大长公主殿下那里――”她还是顾虑这个。 谢?p绕过她推门进入,“这个不必担心,你只需顾好你自己,不要给别人带来麻烦就是了。” 徐妙言听着话就不服气了,什么叫她不要给别人带来麻烦?她何时给他带过麻烦了?这几次三番,不都是因为他,她才沦落至此吗? ――倘若在晋州之时,谢?p没有挟持自己,她早就逃到潞州了,何须再走这完全没必要的这一遭?不都是因为他吗? 虽然心头有恼,可不知为何,徐妙言看着谢?p那张臭脸,又一句话也辩驳不出来。 也罢也罢,反正谢?p给她钱了,不让跟着就不让跟着,弄得她好像都想跟着他似的,她正好还不想掺和他这档子事呢。 也好,有这笔钱当盘缠,她还能偷偷回清合观。 不管怎么说,程复和徐夫人都在那里。 这样想着,徐妙言心里也就没有那么气了。 谢?p见她还站在门口,说道:“赶快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晚上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徐妙言突的听他说了这么一句,便问:“晚上有什么动静?” “问这么多做什么?按我说的做便是!”谢?p沉声说道,“赶快回去!” 突然又被莫名其妙的凶了这么两句,徐妙言心头刚下去的火气又噌的烧了起来,她正想跟他吵上两句,可还没开口,谢?p就已经将门关上了。 徐妙言骂也没法骂,打也没处打,气没处发泄,只能捧着一袋钱站在谢?p门口,咬牙切齿的狠狠的跺了两下脚,冲着谢?p的门无声咒骂了片刻,便回自己的房间了。 ――动不动就凶她,姓谢的跟发疯了的恶犬有什么区别? 生完气,徐妙言便开始盘算怎么回晋州了。这里距离晋州还有好远的距离,她或许应该寻个马车坐回去。 又或者,她可以顺着一路游玩回去。 徐妙言躺在床上抱着那袋钱自个儿仔细盘算着,很快气就消了。 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谢?p甩脸色就甩脸色了,反正她也没受罪,想想也没什么真的好去计较的。 再说了,那姓谢的不就是这副模样么?他对自己的妹妹都没什么好脸色来着―― …… 今夜,有些过于寂静。 冷风拂过,高挂的灯笼不住的摇晃,火光忽明忽灭。不远处的林子里惊起两三声寒鸦的声音,片刻之后,却又重新归于宁静。 在夜色的掩饰下,有一列列人影逐渐从四面八方而来,逼近这间异常寂静的驿站,一排的弓箭齐齐对准了某个位置,蓄势待发。 有三五人率先逼近谢?p所在的位置,取出一根圆管,悄悄从窗户纸伸入,往里面吹了迷烟。 等待须臾,另外二人用刀子撬开门栓,无声潜入,谨慎的接近了床榻上的人。 随后,手起刀落,瞬间就将那床上的人人首分离。 温热的血喷溅在那二人的脸上,他们才终于安了心,退了出去,禀明了等在弓箭手后面的人。 “梁公子,人已经死了。” 此时,黑夜里才缓缓走出一个身形颀长,容貌俊美阴柔,身着白色圆领袍,发束玉冠,大约将近三十的年轻男子。 “确定真的死了吗?” “公子,只要中了这迷烟,他便无法动弹。方才属下下手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接着驿站灯笼微薄的光,梁公子瞧见了跪在他锦履前的手下脸上的血渍,才终于相信。 “点上火把!”梁公子一声令下,火把纷纷亮起,将这片夜色照亮。 “走,去看看。”梁公子盯着那间黑漆漆的房间,“我倒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他惨死的模样了。” 在手下的簇拥下,梁公子踏入了那间房,到了早已经血肉模糊的床前。 血腥之气异常刺鼻,梁公子取出丝帕掩鼻,蹙着眉瞧去,那尸首身上穿的是确实是谢?p的衣裳。 正当他凑近往那被血模糊的头颅,想瞧个仔细之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发出呜咽之声。 梁公子与其余人等纷纷回头,就在这一瞬间,门忽然重重关上了。 与此同时,房内暗处突然蹿出好几个人影,他们还未看清那是什么人,眼前一晃,便被人直接刺穿了胸口。 紧跟着响起的,是锋刃划过衣物,皮开肉绽,血沫飞溅之声,这群人还没等到反抗,就都做了他人的倒下亡魂。 梁公子带进来的十几个人片刻之间便只剩下了两个,梁公子躲在那二人身后,一张俊美的脸上皆是仓皇。 他猛地回头,往那颗头颅看去,当看清那张被血浸染的究竟是谁的脸时,梁公子整个人如同经了一道霹雳,脸色霎时惨白。 与此同时,角落里响起一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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