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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却字字透着柔情。他是位温柔有礼的谦谦公子，她的心也被他一点一点占据。可是，她也保持着自己的理性。她不该再拖着萧容启…… 她眼底的光慢慢暗下来，在心灵最后一盏灯也快泯灭的瞬间，萧容启嗓音低沉的说道： “我陪你一起去！” 第897章 “我陪你一起去！” 陈钰身子顿住，耳朵“嗡嗡”作响，脑海一片空白，眼底的那抹光华慢慢复苏。她抬头与他对视，一脸不敢置信。脑子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萧容启握住了陈钰的手，道“既然这里那么痛苦，我带你去南海寺，你若是想出家，也可以，我就在南海寺山脚租一间屋子，我日日去南海寺看你，实在不行，我也剃度了陪你出家。” 陈钰被萧容启的想法一下子逗乐了。萧容启却用着很严肃的语气和表情，紧蹙眉头说道：“陈钰，我是认真的，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陈钰敛去眼底的笑意，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那不行，你那好，应该为燕国做更大的贡献，不能为了一个女子放弃自己的功业，否则我会瞧不起你。” “我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好，我不配坐在现在的位置，你是好姑娘，兖州百姓得到了各地百姓捐助资源，你的大爱应该洒向世间，不该局限在南海寺。” “你如果不想嫁给我，那就做陈姑娘，我可以继续等。”萧容启轻捏着她的小手，很认真的跟她谈。陈钰摇头：“不要等。” “我是有始有终的人，我不想半途而废。”萧容启看她苍白的脸庞。没有人比他清楚陈钰当时的境遇，所以他很心疼她，怜悯她。他从未逼迫她。邵氏看到二人你来我往的交谈，把她当成了空气，心里又难过又无助。她肯定不想陈钰再回南海寺出家。但是在回南海寺之前，邵氏也以为陈钰没事了。这会楚妙到陈家了，是萧容瑾陪着来。楚妙出现在陈家的时候，脸上戴着面纱，邵氏看了她一眼，只觉得那双眼睛很眼熟，并没有认直楚妙本人。楚妙也看向邵氏，向她点了一下头，便随陈太傅走入屋子。萧容启起身，对陈钰说：“人来了，你好好配合她，她医术很高，我可以等你慢慢恢复，不着急。” 他松开了陈钰的手，转身面对楚妙时，萧容启朝她点了一下头。楚妙让所有人都退出房间，现在屋子里就只有她和陈钰。陈钰眼睛朦胧，没有看清楚妙的面目，却一眼认出楚妙的身影：“楚妙，你……” “嘘。”楚妙拉着陈钰的手说：“两年前我生病了，回到了十八重山，现在我的身份是顾娇娘，你不能再叫我楚妙了。” 陈钰不知道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但是听楚妙的话，她记在了心里。 “我帮你把脉吧。”楚妙把了脉，帮陈钰检查双眼。陈钰的眼睛并无大碍了，只是心病还在，一时半会没办法恢复。她来时，从萧容瑾那了解了陈钰的情况。陈钰这两年去了南海寺修行，刚才受了刺激发病了。而刺激她的人正是邵川。陈钰突然抓住了楚妙的手：“楚……世子妃，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你问。” “两年前，你告诉我那件事情后，我心里一直想问你，我的前尘如何？” 楚妙听到这话，深深的看着陈钰。陈钰的前世一点都不好，郁积成疾而亡。第898章陈钰看楚妙眼里的情绪，心中袭卷起了恐惧感，然后将自己这些年做的那个梦，全盘托出。楚妙听完她的梦境后，倒是一脸平静：“那都是梦。” “不止是梦对不对？”陈钰抓紧了楚妙的胳膊：“从一开始踏入邵家，我就感觉邵家的门风压得我喘不过气，邵川看我的眼神就像一条毒蛇在盯着我，还有他的弟弟邵柏，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反复做同一个梦，一个梦就做了好几年，至今纠缠着我，容启以为，我是因为两年前被邵柏掳走才生病，其实是那个梦让我有心结，我很害怕这一切都是真的。” “是真的。”楚妙没有隐瞒。陈钰身子猛地剧颤，心头的惧意汹涌滚动，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楚妙抓紧了她的手。楚妙抬手理了理陈钰鬓间乱掉的发，温柔的说道：“但是现在不重要，那时候你身边没有萧家人了，也没有可去的去处，你母亲把你嫁回娘家，其实也是用心良苦。” “现在不一样，萧家还在呀，我也在，你不会再重蹈覆辙了，既然那个梦一直缠着你，那就想办法和你的前尘割裂，也许你现在不懂我说的话，以后终有一日，会和解的。” 她帮陈钰，又何尝不是在向萧家其余儿郎赎罪。她让萧容启圆满，也是在慢慢的跟自己的前世和解。她希望陈钰勇敢的走出来。可能前路会很难，也很凶险…… 陈钰烦乱崩溃的心情，有了方向感。她笑看着楚妙，说道：“谢谢你，娇娘。” 她伸手抱住了楚妙。楚妙微愣了一下，也抬起手轻抚她的背…… 她给陈钰服了安神药，陈钰好久没好好睡一觉，吃了药后，很快入睡了。楚妙走出屋子，陈太傅和邵氏迎前。邵氏紧张的问道：“融安世子妃，她怎么样了？” “吃了药，睡了，留个她信任的人守在她身边，她可以睡的更好。”楚妙说。邵氏正准备进去陪陈钰，却被陈太傅拦住了：“夫人，我去吧。” 他转头看萧容启：“容启，你陪我进去。” 邵氏喉咙像哽着一根鱼刺，半天说不出话来。最看重礼仪规矩的陈太傅，竟当众把萧容启带入陈家女的闺房。可想而知，陈太傅的决心。而陈太傅从陈钰发病到现在，一句责备她的话都没有。邵氏心里愧疚又难过。她想过去帮忙，却一点忙都帮不上。他看似没有责备，其实也变相的指责她没有照顾好钰儿，现在他不让她靠近他们的女儿…… 楚妙看了邵氏一眼就走了。邵氏对邵家当断不断，旁人无法多劝，只能看她自己的决心了。邵家。邵川回到邵家后，冯氏就发现他心不在焉，闷闷不乐。 “川儿，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冯氏上前摸儿子的额头。邵川把官帽放下，道：“母亲，我很差劲吗？” 冯氏收回手，笑着看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呢，川儿，不是你差劲，是他们有眼无珠。” “我打算去一趟福灵寺，为表妹求一道缘。” 求缘？那可是要跪满三千台阶才能求的一道缘。能跪上去的人，十年都不了三个。她的川儿是文弱书生，怎么受得了跪爬三千台阶。而且，陈钰她也配川儿为她这样付出。 “川儿，你知道去福灵寺求缘之前，要先做什么吗？” 邵川点头：“我知道，每走上一步台阶，求缘者须得三拜九叩，以表诚心。” “三拜九叩啊，那你可知那跪上菩萨面前的台阶有多长，三千台阶，是三千，你以为只是一百两百。”冯氏情绪激动，阻止邵川：“既然陈钰不同意嫁你，那就不要娶她了，你又不是娶不到妻。” “不！”邵川眼眸坚定：“我必须娶表妹，我会让表妹看到我的诚意！” 第899章 “邵川，你疯了吗？”冯氏心里一直不满意陈钰。以前陈钰没生病，她也不喜欢她，更何况她现在生病了，冯氏打心眼里厌恶。大抵是她骨子里瞧不起邵氏那样的女人，当初为了和陈太傅在一块，跟娘家人断了关系。所以，连带着邵氏的女儿，她都讨厌。纵使她知道，陈钰生病的原因是因小儿子邵柏，可她觉得，邵柏已经把命抵给她了，她还想闹哪样。 “是，你现在仕途艰难，但是皇上并没有将你使出燕京，世家女子都不愿意嫁入邵家，可有什么关系，你若花点心思去讨好太后，也比娶陈钰强。” “娘！”邵川眉头猛然蹙起，双手用力攥紧拳头。他以为，他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今日面对陈钰的质问，他才知道自己在陈钰眼里有多糟糕。陈钰都看得出他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那皇上和其他世家自然看得出。这一次，他是认真的，虔心悔过，想给自己和陈钰一个机会。他不想再错过她。 “你不要这样说她。”邵川低下头，眼底泛起了一丝落寞：“如果没有那件事情，陈钰她是一个很出色的姑娘。” “邵家能存活到现在，用的是险招，不可否认，是我很卑鄙无耻，我想娶她是真的，想利用她争一争仕途也是真的。” “可是连陈钰都不肯原谅我，你觉得……皇上往后还会看中我吗，我只有得到陈钰的原谅，邵家和我才有将来。” “以后我的子嗣，才有一个开阔的未来，母亲，你懂吗？” 他双手握着冯氏的双肩，声音里透着一丝坚定。然后转身，快步的回院子，换下了身上的朝服，便前往福灵寺。冯氏并没有把邵川的话听进去，在邵川去换衣服的时候，她去了邵老夫人的院子，哭道：“娘，你快阻止川儿吧，川儿他要去做傻事。” 邵老夫人头正疼着呢。她揉了揉眉心道：“川儿怎么了？” “他说要去福灵寺给陈钰求一道缘。”冯氏拿出帕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邵老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骂咧咧的说道：“他要求缘便求缘罢了，你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娘，川儿是去福灵寺求缘啊。” “求缘，求……”邵老夫人突然回过神来，转头看冯氏：“求什么？” “给陈钰求缘，去求缘啊。”冯氏重重的说出“求缘”二字。邵老夫人一下子从椅子坐起身。迄今为止，真正到福灵寺求到缘的人只有一个。两年前的融安世子…… 这十年间，只有融安世子凭着强大的意力，以三拜九叩爬上了山顶的菩萨面前。融安世子一身武力，爬上去的时候都快去了半条命，邵川一个文弱书生，如何爬得上去。不过，邵老夫人比冯氏理智多了：“川儿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说邵家想存活下来……”冯氏把邵川说过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她。邵老夫人听到这话，神色渐渐镇定下来：“那一定是陈钰在他面前说了什么，拒绝了两人的婚事，邵川才会被逼到这个份上。” “没关系，那我们就利用川儿替她求缘，逼她不得不嫁入邵家！” “你过来，老身教你怎么做……” 第900章冯氏凑近邵老夫人，聆听邵老夫人支的招，听到后面冯氏眉头紧紧蹙起：“娘，这……” “就按老身说的做，我们不是要让陈钰和陈家看到邵川的诚意，而是要让圣上看到川儿必娶陈钰的决心和诚意，只要城中老百姓向着川儿，到时候陈钰就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嫁给川儿，要么自尽去死，到时再让川儿辞官给陈钰守几年，我们可以让川儿缓几年再成亲，最重要的是川儿在圣上心里的印象，邵家既然进无路，那就退一步，邵川还年轻，跟陈家的人耗得起。” “可你想想，陈太傅不一定耗得了多久。”他本就比邵氏年长十岁，万一一不小心先走一步，那陈家就没有一个能顶事的男人了。到头来，邵氏和陈钰还不是由她拿捏着。冯氏听的一愣一愣的，老夫人说的话似乎又有些道理。邵家境况，没有比现在还糟糕的了。邵川在官场止步不进，不如以退为进。 “娘，我知道了，是我目光短浅。”冯氏心里还是担心邵川：“可是川儿他……这样爬上去，得不吃不喝才能彰显诚意，可是这样几日都爬不完，川儿如何受得了。” “受不了也得受。”邵老夫人有些恼火的冲着冯氏吼：“想做人上人，吃得苦中苦，快去按我吩咐的办。” “是，娘。” …… 萧容启从陈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回到王府时，平南王妃在前院等他。看他回到家中，平南王妃走前寻问：“老大，陈姑娘好些没有？” 楚妙从陈家出来后，就在萧容瑾的陪同下，回了顾家。平南王妃在家里守了一天。她现在最愁的就是萧容启的婚事。他年纪最大，余个两个弟弟都成亲了，她想早点帮萧容启办婚事，才好再给萧家其他公子找媳妇。萧容启面色带着一丝疲倦感，声音温和的回道：“娘，陈钰今日受到刺激，病情发作，三弟妹说只能尽量避免刺激她的病，我和陈钰的婚事暂时成不了了。” “成……成不了。”平南王妃眉头皱了起来。萧容启点头“嗯”了一声：“再等等，如果不行，娘就不要等我的，先看看老四老五他们两个，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都有喜欢的姑娘，就先给他们两个张罗。” “是，陈姑娘的情况逼不得，但是娘也不能不管你呀，今日之事听说是邵家人引起。”平南王妃也叫人去陈家打听了一番的，一整天惦记着他和陈钰的事情。萧容启并不想提此事。若说有过，其实起因是陈夫人引起。她把邵川请入陈家，若没有那点私心，陈钰都不会受到刺激。陈夫人把邵川请到陈太傅的书房，都好过私下见面。所以这事萧容启不想提。 “此事不提罢了，有一件事情我不想瞒着你，娘，如果我离开燕京……”萧容启看着平南王妃，声音有些哑。平南王妃心头一荡，双手揪紧了手帕：“你想带陈钰离开燕京？” “不过她不同意我陪她一块走。”萧容启坦然面对平南王妃，不想隐瞒他自己的想法：“要么她把我说服，让我留在燕京，要么我把她说服，陪她一起离开，所以娘暂时不必替我准备婚宴之事。” 平南王妃懂了，没有再说什么。萧容启回房，给陈钰准备了很多书，又去了陈家…… 陈家，邵夫人刚接到邵老夫人病重一事。她为难的看了看床榻上的陈钰，轻叹了一声，拉着陈钰的手道：“钰儿，娘知道你不想跟娘说话，你先好好休息，娘就不打扰你了。” 邵氏红着眼睛走出陈钰的院子。邵家的管事就在外面等着，邵氏说道：“我随你回去一趟。” “大夫人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邵氏坐着邵家人的马车，去了邵家…… 她不知道她这一去，成了陈太傅的死局。第901章邵氏刚走，萧容启就带着书，敲响了陈家的大门。陈家的管事看到萧容启又折返，恭恭敬敬的请他入宅子，把他请到了陈太傅的书房。陈太傅用过晚膳，本想和邵氏好好谈一谈陈钰的事，但因萧容启到来，他又去了书房。萧容启把自己收集的几本名作孤本递给陈太傅。陈太傅低头看去，当看清那书籍原作时，他一脸震惊：“这可是江南白里苏的名典籍。” 白里苏过江的时候，船沉了。船上不少名作全部沉入了水里，留存于世的白里苏之作，屈指可数，却也因其珍贵，不知流转到谁的手中。这也是陈钰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你……这是哪找来的白里苏名典？” “萧家有人手，想要找到一本白里苏的孤本虽然很难，但是花点时间还是能找回来。”萧容启花了两年时间去找，三顾茅庐去求。陈太傅激动的双手轻颤，小心翼翼的翻开了孤本，眼里泛着水光。萧容启说：“送给陈姑娘。” 陈太傅抬头看他：“你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钰儿？” “把它送给喜欢它的人，懂它的人，才能发挥它的价值，希望她看到这些孤本，病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