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初嫁有点难_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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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了她的解释程立言点了点头，显然对于妻子的做法他很赞成。斜靠在另外一个下铺的顾大夫也深深看了沈玉瑶一眼。早上出门时间早，一行人全都没吃早饭。如今列车已经启动，又有单独的包厢，没必要去顾忌别人的想法，所以沈玉瑶就将准备的食物全都拿了出来。乔安送的肉罐头可以放的时间长，所以沈玉瑶没有打开。她将肖梅送过来的炸鱼和鸡蛋全都摊在了小桌板上。除了这些，她还拿出了阿娘特意提前给他们准备的菜团子，自己提前拌好的泡菜，用鸡油和虾酱炒的芥菜丝，还有烙得厚厚的发面饼，乔安特意提前洗干净的水果。两张床之间的小桌板立刻被放的满满当当还放不下，最后不得不又将他们带的一个箱子横在两个床之间，在上面也放满了食物。几个孩子什么时候见过如此丰沛的吃食啊？顿时就咕咚咕咚的咽起了口水。特别是小五和小六，眼睛盯在鸡蛋和炸鱼上都快拔不下来了。 “赶紧吃，都趁热啊，这天一会儿就凉了。”程立言招呼着几个孩子。几个小子虽然看着眼馋，却一个比一个懂规矩。即便程立言如此招呼，也全都看着顾大夫，没有一个率先伸手的。沈玉瑶从包里拿出了一块提前湿好的小手巾，先给小毅擦了擦手脸，又把小六拉过去给擦了擦手。接着她将手巾递给小五，让几个孩子全都把手擦擦。而这时顾大夫也点了头，冲司钦说：“你招呼他们吃吧。” 听了这话，司钦先拿了一个鸡蛋递给了沈玉瑶，说：“沈姨，你剥给小毅吃吧。” 沈玉瑶点头接过。然后司钦又拿起一个递给小五：“你和小六分着吃。” 小五咧嘴笑了笑，开心地接过鸡蛋。司钦接着拿起一个递给程立言，程立言用毛巾随便把手擦了擦，就抓起一个菜团子，说：“我吃这个，鸡蛋你们吃。” 司钦就将鸡蛋递给了顾大夫。顾大夫将鸡蛋推开，顺手也拿了一个菜团子，道：“你们几个分着吃，我好久没吃团子了，想得慌。” 为了掩人耳目，那菜团子的皮是按照沈玉瑶的要求用玉米面掺着白面做的。虽然玉米面磨得特别细，但怎么说也是粗粮。在这又是鱼又是鸡蛋，还有白面饼子的一桌饭菜里，看上去属于最不起眼的一种。看爷爷不吃鸡蛋而去拿菜团子，司钦纠结了一下。他还想劝，顾大夫已经一口咬了下去。这一口咬下，顾大夫不由得一愣。他下意识地将团子举到了眼前，细细的观看。这一看，顾大夫的眼睛就粘在了上面怎么也拔不下来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菜团子，内里竟然会另有千秋！顾大夫眯了眯眼睛，仔细的盯着那团子的内馅儿看。他看出那白白碎碎的应该是焯过水的冬笋丁，红色的是切碎的胡萝卜，黑色的是木耳，粉色的是虾干，黄色的是炒过的鸡蛋碎。除此之外里面还有金色的，沙粒状的…… “咸蛋黄？” 顾大夫忍不住出声询问。在他盯着菜团子细瞧的时候，程立言已经将手里拿的那个吞下肚了。他满足地咂了咂嘴，笑着说：“对，咸蛋黄。” 丈母娘送过来的菜团子程立言已经吃过很多回了。可吃再多次也百吃不厌！因为，实在是太讲究了。程立言觉得自己之前在京城老馆子里吃的那些大厨做的饭菜，跟这也没法比。他又拿了一个团子递给了司钦，笑道：“你们都尝尝，我家的菜团子做得是一绝，在外面这样的好东西你们可吃不着。” 沈玉瑶没有去凑这个热闹，她坐在靠里的位置一边用小勺给儿子喂碾碎的鸡蛋黄，一边顺手拿起边上放的军用水壶喝上一口。因为她现在还在喂奶阶段，对吃食就比较讲究。这壶里放的是阿娘特意给她熬的补汤。汤里放了参片还有红枣以及其他的一些补气血的东西。阿娘担心长途跋涉的，把她的身体给熬垮了。好吃的食物永远是最好的慰藉品。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刚刚从乡下回来，折腾这么一场多少都还有些惊魂未定。可吃饱喝足后，神情也都变得安逸了起来。特别是小六，上车的时候脸色还看着苍白得很，这会儿也有了些血色。晚上的时候按照程立言的意思，是由他和司钦去硬座车厢，让顾大夫带着几个小的与自家媳妇，儿子一起睡包厢。毕竟论起来，这一群人里面就他们俩身体是最好的。为此，他和沈玉瑶提前都做好了准备。沈玉瑶早早就特意缝了一个布帘，可以挂在卧铺上沿，睡觉的时候拉上，尽可能的避免尴尬。没想到这提议直接就被顾大夫给拒绝了。最后商量的结果是，司钦和陈星去了硬座车厢，程立言带着小五岳山，沈玉瑶带着小毅分别睡了两个下铺。顾大夫带着另外几个孩子睡了上铺。从滨海到宁省省会华林市，坐火车要足足坐两天两夜。虽然有卧铺，可两天下来沈玉瑶的脚还是坐肿了。除了程立言和司钦，其他几个人看上去也没有了最早时的精神。好在这天早上天还没亮，火车就缓缓进了站。他们终于可以下车了！第297章有点绝望安淮在宁省的北部，据说从华林开车过去还得好几个小时。好在，出发前程立言已经跟叶叔通过电话，叶叔说到时候会通知单位派车去接他们。所以火车停下后，大家合力将那些大包小包都给搬下来后，谁也没有急着走，从容的站在站台上等着接站的人来。华林是个大站，此时又是发车高峰期，站台上的人很多，挤挤挨挨的。好在他们这一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看上去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过来接站的人很快就找到了他们。 “是程大队长吧？你好，我是唐文林，二野18师的战勤参谋。” 过来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高个军人，他先冲程立言做了个自我介绍，就主动拿起了最重的那个箱子。程立言也没和他客气，背上行军包，扛上行李就与唐文林一起走在了最前面。唐文林对华林火车站显然很熟悉，带着一行人七拐八拐很顺利的出了站。甚至没有在出站口排长队。可即便如此，他们走出火车站也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了，所有人都走得出了汗。几个小家伙更是累得险些跟不上队伍。 “到了，马上就到了，再走几步。”看到这种情形，唐文林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空地，冲众人鼓劲儿道。好容易走到了那块空地，沈玉瑶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却并没有看到汽车，只看到一辆有点奇怪的—— “这是……” 沈玉瑶有点惊讶地脱口而出：“拖拉机？” “是啊，这是咱安淮拖拉机厂今年出的最新款千里马28型拖拉机。” 唐文林介绍道，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自豪。他将众人引到拖拉机的跟前，率先跳上后面的挂斗，然后示意司钦将行李给他递上去。经过唐文林的解释，大家才知道，他们此次来时间非常不巧，正好赶上18师在组织一年一度的野外生存训练。师部的卡车全都出去了，家里总共就只剩下一辆吉普车。他们来的人太多，而且还有行李，一辆吉普车肯定是装不下的。无奈下，唐文林只能给在安淮拖拉机厂做厂长的岳父打了个电话求助，然后就从厂里借了辆拖拉机过来救急。唐文林拍了拍那锃新的车头，笑着说：“先凑合凑合吧，今天实在是对不住。不过这车可是咱拖拉机厂的王牌产品，供不应求。这辆是新下线的，咱还是头一批坐的人呢。” 看得出唐文林这个拖拉机厂的女婿做得很到位，与厂子的感情很深。说起厂里的产品，自豪感非常强。有了他这一番介绍，大家的接受度也非常高。再加上此时站在这里的一行人，除了程立言其他的全都没有坐过拖拉机。大多数也就是偶尔在街上见过。所以，都变得跃跃欲试起来。这个拖拉机分了两部分，前面有密封的驾驶室，驾驶室内除了司机还有一个位置可以坐人。在驾驶室后面则拖挂着一个车斗。在顾大夫的坚持下，沈玉瑶带着小毅坐在了驾驶室内。不过她上车后又把小六年年给拉了上去。小五岳山虽然只比年年大一岁，此时才五岁多，可身体却比这个最小的要好很多。所以他也跟着哥哥还有爷爷一起坐在了后面。看大家坐定，唐文林拍了拍手从车斗里跳下去直接进了驾驶室。随着几声震耳欲聋的突突声，这辆让唐文林极为自豪的“千里马”带着众人一起出发了！宁省本来就比滨海冷。此时是三月份，正是乍暖还寒的时节。坐在驾驶室内沈玉瑶都觉得冻得膝盖疼，双脚更是早早的就没了知觉。可以想象露天坐在后面后车斗里的人得冻成什么样子。沈玉瑶担心地顺着车厢后面那块可透视的玻璃往车斗处看了看，发现那几个人已经将棉被都给翻出来了。几人挤在一起靠坐在车边上，然后用棉被把他们紧紧裹在一起。看到这种情况，沈玉瑶止不住的担心起来。主要是担心顾大夫那还未痊愈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住！沈玉瑶原本以为冷就是这一路最大的痛苦了。结果还没走出市区，她就发现她把事情想简单了！当拖拉机拐上一条狭窄的土路后，没走出多远，她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骨头都要震碎了。一路上沈玉瑶都将儿子抱得紧紧的，还要求年年攥紧她的衣服，就怕一个颠簸，再把孩子们给震飞出去！如此行驶了差不多四个小时，在沈玉瑶连着被从椅子上震起来，生生撞了好几回头之后，唐文林终于说了一句让她如释重负的话。唐文林说：“安淮到了，我们马上就到住的地方了！” 这一刻，沈玉瑶只觉得如听天籁！仗着拖拉机厂女婿的优势，唐文林帮沈玉瑶他们租的房子就在拖拉机厂的家属院。安淮县拖拉机厂在安淮算是龙头企业了。所以他们的家属院无论是院区环境还是住宿条件在整个安淮来说，都算是最好的。唐文林直接将拖拉机开进了家属院，然后熟门熟路的开到了一栋家属楼前停稳。之后他从车上跳下来，开始扶着众人一一下车。 “咱这个家属院一共有四栋楼。这第一栋楼的房子是四栋楼里最大的，一套的面积大概有五十平方左右。住在这栋楼里的一般都是双职工或者几代同堂的家庭。后面那三栋都是单间，主要给小两口或者单身青年做宿舍用。” 唐文林指着差不多围绕成一个环形的四栋楼给大家介绍道。沈玉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将几栋楼全都看了一遍，她发现从外观看其实这几栋楼也看不出太大的区别。都是青灰色的三层砖瓦房。房子和滨海他们师部的单身干部楼很像，全是那种厨房建在长长走廊里的筒子楼。看着这房子，沈玉瑶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虽然来之前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她也做好了要吃苦的打算。但沈玉瑶没想到这边帮他们租的房子竟然会是这种。这种筒子楼沈玉瑶之前进去过，别的都能忍受，就是这个私密度……她实在是有点受不了。厨房在走廊里，沈玉瑶咬咬牙也就忍了，可这厕所，水房也全都公用。光想想，沈玉瑶都忍不住有点绝望。第298章 “一间半” 沈玉瑶的想法，这个时候的人大多数是无法理解的。至少在唐文林看来，这样的房子真不错。如果不是他利用了他岳父的关系，想要在安淮找到这样的出租屋几乎不可能。所以，在介绍的时候他很有几分隐隐的得意。和众人说的差不多之后，唐文林绕到拖拉机对面，冲着筒子楼大声地喊了起来：“秋月！梁秋月！” 这会儿是上午的十一点多，正是家家户户做饭的时候。此时筒子楼的走廊里差不多站满了人，主妇们都在准备一家人的午饭。唐文林这一嗓子喊出去，二楼，三楼的走廊处足足探出了十几二十个头来。然后，沈玉瑶就听到楼上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叫喊声。 “秋月，你姐夫叫你呢，快答应一声！” “我刚才还看见秋月了，这会儿跑哪儿去了？” “去厕所了，我刚才看见她过去了！” “我去喊她。” …… 沈玉瑶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想到以后连上厕所都不能成为隐私了，她内心的绝望又增加了几分。很快，走廊里又探出了一个人头。是个年轻女孩。 “姐夫？你怎么今天回来了？”女孩儿冲唐文林挥了挥手，大声问道。唐文林朝旁边站着的程立言指了指：“我说的战友来了，你把家里的把钥匙拿下来。” 那女孩儿答应了一声，就把头缩了回去。连五分钟都没有用，女孩儿就哒哒的从楼上跑了下来。在她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年纪不等的男同志，看得出都是刚下班的工人，是跟她一起下来帮忙的。女孩儿越走越近，沈玉瑶忍不住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她的年纪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岁。圆圆脸，大眼睛，长得甜甜的，有着一张不谙世事的脸。穿着一件桔红色的套头高领毛衣，外面随便披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蓝色夹棉工装夹克。应该是用工厂制服改的。这一身衣服看着简单，可卖衣服这么久了，沈玉瑶看一眼就知道，这可不是一般家庭的女孩儿穿得起的。但显然这对于梁秋月来说，就是最日常的穿着。这是一个在宠爱包围中长大的女孩儿呢。沈玉瑶在心里暗暗忖道。梁秋月走近后，先朝着这群人里唯一的女人沈玉瑶点了点头，然后就走到唐文林跟前，将钥匙交给了他。同时转身跟他指了指位置。两人说话不多，态度却非常熟稔。跟着一起下来的那些人和唐文林看着也很熟悉。他们非常热情，和唐文林随意的打了招呼后就直接朝着行李走去。乐呵呵的根本不用张罗，连背带扛，一下子就把行李给分光了。程立言想过去抢一样，都没捞着。梁家帮他们找的房子在二楼。上楼梯后向右拐，第三，第四两间就是。听唐文林介绍，这一栋楼一共有六十套房，每层二十套。他们所在的房间号分别是209和210。大家先去了209,。进屋后，那些来帮忙的人将东西放下就先离开了，只留下唐文林和梁秋月两个人。 “这两套房之前住的都是厂里的车间主任。厂里现在不是分家了嘛，分成了一厂和二厂，这两家都去了二厂，所以房子就暂时空出来了。” 唐文林冲众人介绍道。他说着朝梁秋月示意了一下，梁秋月从口袋里拿出了好几张收据递了过去。唐文林看了眼，递给了程立言。 “程大队长，这是租房的收据和购买家具的票据，你先看看。” 程立言接过了收据，看到最上面那张写着210房屋租金：3元/月×6=18元。他又看了看下面那张，看到内容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有房间号，写的是209房。看他看得仔细，唐文林继续解释：“程队长，你去转工资关系的时候记着把收据带过去，你的级别这房租是可以报销的。” 程立言没有说话，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而此时，旁边站着的梁秋月看了看围拢过来的这一群人，面上露出了几分为难。她走过去扯了扯唐文林的衣袖。唐文林朝她看了过来。她使劲儿又扯了扯，将人拉到了一边，说起了悄悄话。也不知道梁秋月说了什么，唐文林先是面上一呆，然后露出了几分愁容。沈玉瑶此时脑子还嗡嗡的，耳朵边还残存着拖拉机的突突声。可看到这种情况，她还是朝正看票据的丈夫示意了一下。而此时的程立言显然也从票据上发现了问题，下意识地抬头就打算说话。他还没开口，唐文林已经重新走了过来，神情赧然地道歉：“程队长实在对不住，我的工作没有做好。那个，我之前没有说清楚，秋月去买家具的时候不了解情况，床没有买够。” 程立言的嘴立刻闭上了。他看收据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两套房子总共买了四张单人床—— 可他们两家子，就算是不加上小毅也足足有九口人！这相差的实在有些过于多了。听了唐文林的话，司钦二话没说丢下行李就往另外一套房子走去。而陈星和陈冰则直接去了这套房子的卧室。这房子的结构非常简单，只有一个客厅，一个卧室。客厅非常大，足足有将近三十个平方，是那种特别板正的长方形，窗户在屋子的最里面。在客厅一边中间的位置开着一扇门，进去后就是卧室了。那卧室的面积也不算小，大概十五个平方，恰好是客厅面积的一半儿。窗户也开在最里面。这时候的沈玉瑶还不知道，这种房子在这个年代有个别称，叫做“一间半”。因为缺少的那一半儿，恰恰是隔壁邻居家的卧室。也就是说，这房子基本上是两家分摊三间屋，整栋楼都是这样的布局。此时这间房的卧室里，邻近窗户的那边靠墙各放了一张单人床，孤零零的，除此之外别的什么也没有。而外屋偌大的一间房子里，也只放了一个半旧的四方桌以及四个板凳。第299章稻草，鸡汤面其实这时候租房子不配家具实属正常。主要是原本就物资匮乏。这时年轻人结婚可能都是两张单人床合在一起，然后就能凑合很多年。能够给新人打一张新床，就是“大户人家”了。这四张床也都不是新的，听梁秋月说，这还是她托人从委托行给搞来的，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所以说，此时想多找几张床出来，真没那么容易。 “把床合在一起，凑合着用。”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的顾大夫一锤定音。大家都没有反对，反对也没用。但谁都知道，就算是合在一起也不可能睡得下那么多人。唐文林面露尴尬。即便有再多的理由，这也算是他工作的失职，他确实是没有提前想到床的问题。 ——主要他事先也不知道会来这么多人。 “我回头去下面部队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多余的。”他试图补救。可说话的语气却并没有多自信。一看就知道并没有把握。程立言想了想，问：“能找到弹药箱吗？能找到的话我们花钱买。” 部队装子弹的箱子全都是木质的，为了保证结实，用的木材相当厚实。这箱子之前在滨海的时候一直都是抢手货，也不知道在这里有没有可能搞到？唐文林显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