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操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贺全洲目送他下车，袁景站定后跟他挥手再见，看着车子扬尘走远，他捏着眉心转了道方向准备上山。 不过刚走没几步就迎面撞上张之赫，“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他眼神发亮，还没等袁景回答就快步走到他跟前，试探着问：“你刚才回来有没有看到平芜啊？” 张之赫算算时间他俩几乎是前后脚，连十分钟都没超过，他以为两人会遇见的。 岂料袁景闻言突然抬眼，眉头微皱，“她来过了？” “对啊，不知道谁跟她说了基地树害的事，她说她不放心所以来看看。” 袁景顿了顿，胸腔起伏明显，眼中的情绪几乎是即刻就变了，“那她，她还说了什么别的吗？” “只说了关于栗树的事，别的，一句也没有提起。”张之赫看出他平静面庞之下的汹涌，如实告诉他方才平芜的回答。 末了袁景垂下目光，了解似的点点头。他知道自己掩饰的很好，但是表情之下，内心的汹涌波涛也只有自己知道。他永远无法平静、漠然地去面对她，哪怕只是此刻经由他人之口提及的一个名字。－ 当晚平芜做东请江清河跟向菁菁吃饭。名义上是叙旧，其实真正原因也是为了小石村那些染病的栗树。江清河知道她的意思，席间见她未动几口筷子便给她一句准话让她放心。 “虽然全县的栗树都有一定程度的染病，但是小石村基地的那些树我们一定会尽早治好的。” 向菁菁看她一脸心不在焉也以为她是担忧袁景，可平芜再开口时都让这两个人微微惊讶。 “我不是让您给小石村走后门。”她神色认真，“我是有些防治的建议想跟您商量，虽然我还没来得及看到其他乡镇的栗树，现在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如果我们不能在结果期前治好，那燕北今年的产量可怎么办呢？” 在她心中，这片土地上的每一棵树都同等重要，无论是长在基地里的有机板栗还是山坡上农户每家随意栽植的都是如此，都是农户们辛苦栽育，她们这些人要做的，能做的，不过就是要竭尽所能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在这样的时刻帮农户们补救损失。 至此，一顿饭吃到后面变成了专业研究，三人经验不同意见不一，可所说的每一句都是为了当下出现的问题考虑。 隔天平芜一大早就开车去到各个乡镇查看，每个镇子里的栗树受损程度都不相同，但最严重的还是在峪河镇。她看过一圈后又回到了小石村，上午十点，研究所里的人和村民们都分布在栗园。江清河站在染病的树前，示范每两个人为一组，戴上手套防护后开始用药剂灌根。 烈日当空，栗园中热火朝天，每棵染病的树下都有人涂药，汗水落到泥土里，却没一个人喊累想要放弃。平芜见状也上前帮忙，涂药之中还不忘跟村民讲解，大家对她的出现虽有些意外，可每个人都集中眼前。 袁景上山见到她时，脚步几乎一滞，半个月过去了，他用一件又一件需要自己必须处理的事情去麻痹，忘记，他们两个已经结束并且不会再相遇的事实。但其实从昨天张之赫说起，所有的掩饰几乎瞬间崩盘瓦解，他心里就像放了张挂钟左右摇摆，难以平静。 他抬眼看过去，平芜跟去年重逢时的样子一般无二。此刻她神情认真地蹲在树下涂抹药剂，目光专注，留给他的侧脸更显出几分坚毅，这样的平芜他很少见，所以袁景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也没能说服自己尽快移开视线。 直到下一秒，她处理完这棵树后起身时一阵天旋地转，踉跄一步站定，再睁眼，袁景已经快步走到她面前。 他准备扶她的手停在空中，四目相对时的关切也很快变为疏淡，“没事吧？” 平芜摇头，看出他脸上的平静神色后也避开了他的眼，“没事。” 袁景收回手臂，周遭气氛有些尴尬时他语气犹豫，想了想还是开口，“听张之赫说这些药剂都是你买的，我把钱转给你，谢谢你还记挂着村里。” 明明是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可落到她耳朵里像是多了些旁的情绪，平芜盯着他此刻认真的眉眼，眸中情绪渐渐黯淡，她突然就笑了下。 “就这么着急要跟我撇清关系吗？” 她声音渐低，“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增加一分一毫的困扰，分开了就是分开了。” 山风吹起袁景额前的碎发，他衣袖之下的指节不自觉用了力，喉咙像被胶水粘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想问她这些天还好吗？她看起来状态很差，或许他也如此。可当彼此对上各自漠然的眼神时，他又悉数把话压了回去。 是他提出的分开，是他说的不合适。他亲手放开的人，当然再没资格去干涉、过问她的生活。 袁景喉结上下滚动着，良久，还是口不择言的说了那句笨拙的回应。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局外人看来再简单不过的坦白，而当局者就偏偏有那么多的顾虑。不就谈个恋爱么，想这么多干嘛。可惜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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