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心里的愤恨慢慢不再激烈,只余一片迷茫。 我和韦泽之间,究竟算什么? 我心里有许多话想问他,但每次见他来,话涌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有时候我都不免在心里笑话自己,二十五岁的人了还不如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沉稳。 在某个初雪天气,韦泽派人来我宫里传话,说他今晚要来用晚膳。 我决意,无论如何也要在今晚把话和他说开。 夜晚来得很快。 夜里下起小雪,宫人特意在殿里挂起许多红红的灯笼,纯白的雪地被映照出别样的光彩。 我披着厚厚的狐裘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房门前等着,恍惚间有种回到公主府的感觉。 那两年,我和韦泽也是这么守岁的。 我靠在门槛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想事情,大概是地龙烧地太暖,想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韦泽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我被动静闹醒,睁开眼。 数月的朝堂历练让韦泽身上不多的青涩完全褪去,他披着一件黑色大氅,内里是耀眼的明黄色袍泽。 他行走如风,大步踏进雪地,留下一片深深的脚印,身后还跟着许多的侍从。 韦泽的眼神和动作都明明白白写着,他已经不是公主府上那个韬光养晦的少年,而是一位真正的王国掌权者。 「你等很久了吧,先进屋。」韦泽说。 我没回话,默默地走了进去。 韦泽跟在我身后,他挥退了所有宫人,然后转身关上房门。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我们两人,熟悉的安静,一如我们以前每次密谋。 只不过我们之间的地位已经天翻地覆。 韦泽喝了口热茶,他说:「过几天和我一起出去打猎吧。」 我说:「可以。但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韦泽点点头。 我问:「殿下秋围那日既然已将我推出去送死,为何又把我救下来?」 韦泽没想到我突然提起那件事,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他说:「姑姑,我没想你死。我若把计划提前告诉你,万一你反应不对,太后必定起疑。」 韦泽只有在威胁我和有求于我的时候会叫我姑姑。 我继续问:「假如我没看出你的计划呢,我岂不是必死无疑?」 韦泽露出笑容,他温柔又残忍地说:「我喜欢的人不能是个蠢货。姑姑若是笨到如此地步,死不足惜。」 他还说:「不过姑姑能撑到我过来救你,我确实很惊喜。」 我本来正在喝茶,听到他的话后一口气上不来,被呛得满脸通红,咳嗽不止。 很好,韦泽总是能在我以为他是个正常人的时候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他真的是个疯批。 韦泽见我被他的话惊到不禁笑出声,他走到我身边,用手轻轻帮我拍背。 他语气缱绻地说:「怎么,这就吓到了?」 我觉得没办法和他正常交流,于是借口说困了。 韦泽大约明白这已经是我的极限,没有再逼迫我开口,让我先去睡觉,自己一个人走了。 我终于明白鲁迅先生为什么说要打开一扇窗,最好先主张拆掉屋顶。 我以为韦泽是正常人的时候,我会埋怨他为什么一点儿也不信任我、在乎我。 但在我发现韦泽是个疯子的时候,我只会庆幸活着真好。 接下来的几个月,一切又好像都恢复了正常。 韦泽给了我在宫里自由行走的令牌,还把他母亲以前的寝宫赐给我。 唯一让我感到惶恐的是,韦泽自从那夜和我谈过后对我的态度突然变得温柔体贴起来。 我问过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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