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双手灵巧得很呐,嗯?” 赵玉魁浑身都在哆嗦,眉心中间霎时竖了一根悬针纹:“奴……奴才的手笨拙得很,皇上谬赞奴才了。” 裴琰漫不经心的侧眸:“母后,您手底下居然有此临摹高手,朕怎不知道啊?” 赵太后沉着面色,头上凤冠底下的金色流苏在微微晃动起来: “皇帝,玉魁跟在哀家身边几十年了,如此忠仆,怎能如此羞辱?” 裴琰笑容冷戾无情,那右脚没有要离开赵玉魁背的意思: “母后不用管,儿臣就单独问问这狗奴才,除了模仿名家字画,其余还模仿了什么?” 赵太后手指缓缓从凤纹椅托上扣紧,她如炬的眸光落在了赵玉魁的身上, 这事儿安能说啊,说了这母子之间的嫌隙可就彻底拉开了,本来就不是亲生的,这以后可怎得了,她赵家可怎得了? 赵玉魁道:“奴才就是个贪财的,旁的东西也不会模仿啊。” 裴琰缓缓揉搓着指腹,靠在宽椅上,脚下又猛地用力一踩: “那朕帮你回忆一下,你还模仿了娴婉仪给禹王写书信,字迹一模一样,能力高超,该赏。” 赵玉魁被裴琰踩得趴在了地上:“奴才冤枉啊,奴才冤枉,奴才何必去作弄栽赃婉仪娘娘啊!” 裴琰沉声道: “她抄写佛经,便是你得了临摹字迹的源头,佛经篇幅大字数多,能让你迅速的找到她字迹的特点。 那几日她又是在太后宫里,娴婉仪抄写完佛经以后都是你送去皇家寺庙里烧掉,朕派人去问过,你从未送过一次娴婉仪的佛经去。 赵玉魁,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赵玉魁沉默了,自己是临摹高手这件事,近日已经在阖宫上下传开, 自己如何辩解都很艰难,加上自己走私临摹字画出宫,本来就是一罪。 他将头悄悄偏了过去,猩红的眼神无助地看着赵太后。 裴琰:“你本就是三十杖刑,按照你这年纪,不过十杖下去小命就没了,着实犯不着朕今日亲自过问你个狗奴才。 不过朕很清楚,你也只是个狗奴才,未得背后主子指使,何须去得罪八竿子打不着的娴婉仪?” 他话说完,缓缓侧首看了过去,赵太后眼神有些闪烁回避起来。 她微瞪了赵玉魁一眼: “说,谁指使你干的! 赵玉魁,你在哀家身边跟着哀家修佛多年,怎有如此心肠,况且这事儿还让皇帝与禹王两兄弟生了嫌隙,你好歹毒的心思!” 赵玉魁匍匐在地上,语声绝望低沉起来: “奴才……奴才没有主子指使,就是憎恶娴婉仪,看不惯娴婉仪在后宫嚣张霸道。” 裴琰唇角淡淡勾了一下:“母后,您的这条狗,是一句实话都不肯说。” 赵太后唇开始微微发白:“皇帝,你当真要做这么绝吗?为了一个娴婉仪,就要与哀家,一个养你长大的养母咄咄逼人?” 裴琰漆黑的瞳孔直勾勾的看着她: “正因为母后是养大朕的人,所以朕的确不能看见心思如此歹毒的人还在母后身边,以免将来一着不慎伤着母后您。” 赵太后从凤椅上站了起来:“皇帝,你……赵玉魁年事已高,就逐出宫外去罢了吧。” 裴琰端着茶盏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小口: “母后,娴婉仪到底哪里惹着您了,还是您在为自己侄女赵舒盈出气?” 他神色淡淡,却心中毫无耐心,将这层窗户纸终于捅破。 赵太后激动了起来: “皇帝凭什么如此说哀家,那书信的另一头不也连着哀家的亲生儿子吗,哀家何必让你两兄弟闹得不愉快?” 裴琰将茶盏放在手肘旁的桌子上,用力过猛,茶水晃荡了出来: “入梧桐宫训话,抄写佛经,临摹字迹,你们都当朕是傻子吗?” 赵太后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皇帝到底是长大了,又不是哀家亲生的,哀家说什么你也是不会相信的。赵玉魁临摹娴婉仪的字迹,哀家是真的不知道啊。” 赵玉魁哭声渐起: “这事儿的确不干太后的娘娘的事情,也不干赵婉仪的事情,是奴才自己替赵婉仪鸣不平,才私底下做了这事儿! 皇上,赵婉仪是奴才看着长大的姑娘,上次被娴婉仪那样欺负,奴才心疼她, 所以趁着太后让娴婉仪入梧桐宫抄写佛经的档口,才心生奸计。 太后娘娘一生慈悲,又是养育您长大的人,怎会有这般心思啊? 再说了,娴婉仪再是得宠,关太后娘娘什么事儿啊!” 裴琰将桌上的茶盏一下子覆了下来摔在地上,低吼道:“你心底不平便可动朕的嫔妃,那你心再不平是否也敢临摹圣旨,替朕颁布诏书啊!” 赵玉魁的头磕在地上不敢停:“奴才没有啊,奴才就是一时鬼迷心窍。” 赵太后扶着额角倒了下来,一旁的宫女连忙涌了上去: “皇帝啊,哀家是真没做过啊,这娴婉仪哀家是从小就喜欢的, 从前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本也是哀家亲自选的儿媳妇,哀家如何能害她啊!” 裴琰紧锁浓眉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赵太后已经被宫女扶着坐回了座位,正虚弱的喘着气。 他背着手:“母后不必如此动怒。” 赵太后擦了擦泪痕: “你若是看着哀家不顺心,哀家这辈子就在行宫待着,不回你那皇宫也行, 皇帝若实在容不下哀家这个养母,哀家还可以回到赵家去安度晚年,绝不给皇帝添麻烦。 哎呀占儿啊,哀家的亲生儿啊,你要好久才能从北境回来啊,哀家心底苦啊,怕是撑不过今年了。” 赵太后一哭二闹起来,又是这些养母非亲生,容不下之类的说辞,全是说给裴琰听的。 大周尊儒学,将孝道看得极重,赵太后这么一闹, 再让前朝的赵家一渲染,天启帝裴琰不孝的名声立马就会坐实,遭天下人非议。 福康公公悄悄看了一眼裴琰的面色,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根本不敢看,太可怕了,晚上会做噩梦。 裴琰身后的拳头攥得猛紧:“母后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朕欠你恩情,朕今日来此,就只有一件事情要办。” 第二百〇一章 砍了他的右手替她出气 赵太后顺了顺胸口,唉声道:“皇帝说吧,你要做什么哀家都无力反对的。” 裴琰将赵玉魁一脚踢了过去:“朕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就不要这条狗的命了。” 赵太后松了一口气,赵玉魁正想磕头谢恩,只听那帝王寒气逼人的语声再次荡来: “即刻砍去赵玉魁右手,打入地牢,断了他作恶的源头。” 赵玉魁嗓子里的那句话卡在了中间,这还不如杀了他,太监本就是残缺的玩意儿,现如今又残缺了一部分,安能接受啊? 且他要的还是右手,自己以后如何生活啊? 赵太后看着裴琰那神情冷寂的样子,就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她敛了哭声:“赵玉魁,还不谢主隆恩?” 赵玉魁:“奴才谢皇上不杀之恩。” 裴琰淡声道:“砍下来的右手,记得扔去龙鱼池,为母后的爱宠养养胃。” 说罢,裴琰便起身离开了,那肩宽修长的身影带着一抹残忍与绝情,这次裴琰是真的动了怒火。 天启帝登基以来,鲜少有这般残忍对待奴仆的。 赵太后两眼猩红,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面颊上缓缓坠落:“皇帝,是真的皇帝了。” 赵玉魁被禁卫军进来带走,一声惨叫在殿外响起,血溅三尺,他疼得昏死了过去。 赵太后跌跌撞撞的走去了殿外:“玉魁,哀家有愧于你!” 侍卫将砍下来的右手一把扔去了龙鱼池,池子里猛兽闻着血腥味就翻腾了起来, 那右手没一会儿便见了白骨,直至最后连一根骨头都不剩。 是啊,惹怒了裴琰,最后连一根骨头都不剩。 赵太后拖着疲惫的身躯,眼角的皱纹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去,去安排,哀家要见一个人。” 赵太后在深宫的布局似乎面临崩盘,赵舒盈从妃位跌落,就连替自己经营后宫事务的赵玉魁也折了进去,她顿感吃力了起来。 皇帝去梧桐宫砍了赵玉魁右手的事情,算是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 赵玉魁此人身份是有些特殊的,他身上有些赵家血脉,是为了追随赵太后才入宫为太监的, 此番被折,让大家都开始议论皇帝与太后的关系了。 裴琰行至海棠山房,步伐顿了顿:“她知道朕要来吗?” 福康公公笃定的道:“婉仪娘娘知道呢,奴才今日一早亲自过来说的。” 裴琰走了进去,看了一圈,江云娆并没有在庭院里坐着,他抬脚继续往里走,不知为何,心都悬空了半分。 直到看见那淡紫色衣裙的身影歪着靠在美人榻的时候,那颗心才落了下来。 裴琰环顾一周,她懒懒散散的,四处东西都还在,并没有打包行李的意思,松了眉眼: “几日不见,倒是长胖了些。” 江云娆正想起身行礼,结果裴琰那说她长胖了,她郁闷的看了他一眼: “皇上是说臣妾变丑了吗?” 这个裴琰可真会说话,谁家男的见面第一句话就说这的啊? 裴琰:“朕是说,前几日你操劳乞巧节人有些消瘦,这几日休息好了,算是回来了一点。” 江云娆这才将那要生气的眼睛给收了回去:“哦,那便是没变丑了。” 裴琰坐在榻边,认真的看着她: “封妃的诏书已经拟好,朕已经着人送去皇后行宫,明日按照规矩,你得先去皇后宫中听封。” 江云娆点了点头:“好,臣妾知道了。” 两人又相互沉默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沉闷。 自那日裴琰醉酒后,中间这几日其实二人都没有再见过面,江云娆觉得怪怪的,裴琰也有些不知道如何来。 今日来了,已是无话可说。 裴琰起身:“那朕先回去了,还有折子没看完。” 从前裴琰想要来找他,就算是折子没有看完,他也会让福康公公抱着来她宫里,今日这般,多半是心有隔阂。 江云娆是清楚在梧桐宫发生了的什么的,裴琰也的确去给她出了气,可是不知为何,自己心底终究是个疙瘩在那里的。 江云娆起身怔怔的看着裴琰额背影:“皇上替臣妾出了恶气,臣妾心底很开心的。” 裴琰没有回身,顿在了原处:“嗯。” 江云娆眨了眨眼,他不知道裴琰这是怎么了,或许书信的疑虑解除了,但关于自己与裴占这个人的疑虑并没有解除吧。 她欲言又止,最终是放弃了,皇帝就不可能彻底的相信一个人的,疑心病就像是皇帝的职业病一样,早晚都会存在的。 裴琰停在原处,没有听见江云娆的声音,抬脚就往外边走了去,准备离开海棠山房。 万茵茵顶着自己的牛脑袋就冲了进来: “云娆姐,你说的那个奶油蛋糕,我已经做出来了诶!”随即她哎呦一声,要不是裴琰手脚快,她铁定坐到了地上。 “啊,皇上,臣妾参见皇上……”万茵茵看了看裴琰,又看了看后面的江云娆,眼神疑惑得很,这是什么表情啊? 江云娆:“呃,奶油蛋糕啊,那得好好尝尝,咱们得搞一个下午茶?” 万茵茵激动的鼓掌:“好啊好啊,正巧皇上也在这儿,那一起都尝尝吧。” 福康公公也在一边道:“万嫔娘娘好主意,奴才要不这就去紫微宫将皇上的折子给拿过来?” 裴琰没说话但是也没拒绝,福康公公连忙跨了出去道:“小春子你腿脚快些,赶紧将皇上的折子给抱来婉仪娘娘处。” 裴琰:“……” 江云娆:“???” 万茵茵天赋极高,自制柴火烤箱,还真将江云娆说的奶油蛋糕给做了出来, 她想自己生辰的时候就要用到这个,这些都是江云娆告诉她的。 江云娆拿着刀子切着白色的奶油蛋糕:“皇上可以尝尝,全大周都找不出来的甜点。” 裴琰刚刚将东西接过去的时候,万茵茵将一坨奶油抹在了江云娆的脸上,笑眯眯的看着她: “云娆姐之前不是说奶油是用来抹脸的吗,哈哈哈哈,我全给你抹上。” 江云娆皱着眉头:“哎哟,进眼睛里了,要瞎了。” 裴琰心一紧,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江云娆便按住了他的大腿。 第二百〇二章 朕很在意你 万茵茵瞪着眼凑着过来,心慌不已:“啊,我没有往你眼睛里抹啊,天哪,怎么办啊!” 江云娆唇角微弯,用手一勾奶油就往万茵茵脸上抹了去:“万茵茵,你居然敢暗算我!” 两人在院子里追逐打闹了起来,福康公公乐乐呵呵的看着:“皇上您看娘娘们玩儿得多欢啊,您要不要加入?” 裴琰侧眸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福康公公闭嘴:“……” “万茵茵,你居然敢将这么油的东西抹在我头发上,你死定了!” “我昨晚才在你这里顺走了护头发的精油,今日算是还给你了。” “好好好,进贼了进贼了!” “不是,云娆姐你怎么次次耍手段啊。” 江云娆跑到裴琰身后,脸上头发上全是奶油,双手叉腰耀武扬威的:“你来啊,有种你就来。” 万茵茵就知道江云娆最喜欢耍手段,她明明知道自己最怕皇帝了,还故意躲在他身后,气死她了。 但是方才看见裴琰和江云娆的那个样子,估计就是没有和好,她笑了笑:“好呀,我过来了!” 万茵茵直愣愣扑了过去,将一盘子奶油扣在了裴琰的头上…… 江云娆愣在裴琰背后,两眼瞪着万茵茵,这人不要命了? 福康公公:“哎哟,万嫔娘娘您这是大不敬啊!” 万茵茵吓得跪在地上: “臣妾不是故意的,请皇上恕罪!云娆姐宫里有沐浴的各种好玩意儿,皇上洗洗就干净了,很管用的。” 裴琰咬着牙:“万嫔,朕……”话还没说完,一块奶油从额头上掉了下来。 江云娆赶紧走到了裴琰前边替他清理了起来,连忙解释道: “茵茵她视力不好,铁定是看错了才失了手,皇上您大人有大量,不必跟茵茵计较。 臣妾宫里有沐浴用的好东西,臣妾亲自伺候皇上沐浴,一定将这些东西给皇上清理干净!” 裴琰生着气站起了身,猛甩了甩衣袖:“哼!” 万茵茵咬着嘴唇,眼睛瞟了两人一眼,你们啊,没我万茵茵可不行。 江云娆带着裴琰走进去的空档,回眸还瞪了她一眼,万茵茵是故意的,别以为她不知道。她都知道了,不知道裴琰知不知道。 白雾腾腾的净房里,不时地传来一些水声,裴琰坐在那硕大的浴桶里,江云娆则是站在他身后先替她清理那头上的奶油与蛋糕。 江云娆担心裴琰生万茵茵那头莽撞小牛的气: “皇上别跟茵茵一般见识,她只是少数时候毛毛躁躁的,但大多时候还是很明事理。” 裴琰沉声道:“在你眼里,朕当真是个极为小气之人?” 江云娆想了想,好像是,裴琰嫉恶如仇,报复心也强,惹到了就只能算自己倒霉。 她扯了扯嘴角:“没有啊,皇上心胸开阔,是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 裴琰默了默,声色有些喑哑:“这世间许多事朕都看得开,唯独你的事情,朕看不开。” 江云娆的指尖悬在了他的头顶上,嘴唇微动了动,后而才说: “若皇上还是看不开的话,臣妾以后尽量不出现在皇上的面前,免得招人心烦。 一个人的过去是更改不了的,您若是介意,臣妾的确无可奈何。” 裴琰唇角无奈的勾了勾:“朕是那个意思吗?” 这几日他有意避着她,就是知道自己冤枉了她,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了,他看不开的从来都不是过去,而是将来。 江云娆悬着的手臂垂了下去,指尖拨了拨水:“那是什么意思?” 裴琰黑色的瞳孔沉了沉:“云娆,朕是真的很在意你。” 帝王赤裸裸的将心剖开,说出了这几日一直未曾说出的且又在逃避的心意。 江云娆的手指突然顿在水中,眼睛盯着裴琰脑后湿漉漉的长发,她断断没有想到裴琰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她启声道:“臣妾……似乎承担不起这份在意了。” 裴琰:“朕以后不会再提此事。” 江云娆眼神有些幽怨: “上次臣妾就问过皇上,迁宫的事儿到底有在皇上心底过去了吗。 皇上其实从来就没过去,您只是不生气了,可心结始终都在。此次书信一事,便又是一条导火绳。 若是往后又有人再利用此事出来离间,次次如此,那你我之间的感情就被彻底的消耗了。” 她自知与皇帝身份不对等,若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没准儿自己小命就没了,她一直都很害怕。 裴琰棱角分明的俊容上,水温有些热,有细微的汗珠子从他额角上渗出来。 江云娆取了干的锦帕替他拭去,裴琰捉住她的手,回眸一看,江云娆发红的眸眶撞入他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云娆,裴占此人从此在你我之间如同毫不起眼的尘埃一般,朕绝不会再提一字。” 经此一事,他突然发现自己对江云娆的要求也可以降得很低,留在身边就行了,不管江云娆心底有没有他,他都认了。 他一直都感觉得出来,江云娆待他没有哪里不好,只是有所保留,他不明白这份保留来自于何处。 或许是畏惧于他,或许是从来也不相信他吧。 可裴琰只清楚自己从未如此在意过这后宫嫔妃,除了她。只是……将来有没有一个好的结局,谁都不清楚。 江云娆就知道是这样,她将头低着:“那就是没过去了。” 裴琰拖着她的手臂往水里一带,江云娆整个身子猛地扎进了浴桶里,扑腾了好几下。 裴琰环住她,猛地朝她吻了下去,良久,只见她双唇红肿起来。 江云娆推着他的胸膛,努力保持出一段距离出来:“皇上这又是什么意思嘛!” 裴琰看着云鬓散乱,头上还有奶油与蛋糕的她,深邃的眉眼泛着些笑意,顺手替她清理起来: “要如何才算过去,嗯?” 江云娆语气不善:“不知道!” 裴琰只是笑:“要不你拿簪子将朕的心剖开,看朕有没有说谎?” 江云娆气鼓鼓的瞪着他,还是没有听见自己想要听的那几句话。 裴琰就知道这女人的性子就是这样,作起来的时候的确很难哄,罢了,不哄好的话,那是在跟自己找麻烦。 他双臂从水下穿过去将人往面前一带,食指弯曲着划过她的鼻尖。 第二百〇三章 封妃大典 他温柔笑道:“这的确是朕的过失,是朕偏听偏信而没有信你,以后无论任何事情朕都会先信你。” 江云娆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嘴角似乎有些压不住: “嗯,臣妾听见了,一会儿臣妾拿宣纸过来,皇上得白纸黑色的写上去,完了还要再盖一个私章。” 裴琰薄唇抿了抿,横眼扫了过去:“江云娆,朕又给你脸了对吗?” 那一句“朕很在意你”,一晚上都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着,反反复复的念叨着。 二人缠绵一番继而相拥而眠,直至天色大亮。 江云娆这一日醒的格外早,因为今日是自己册封为娴妃的日子,早早的就坐在了铜镜前。 手掌摊开,裴琰还真的白纸黑字将昨日那句承诺给写了出来,盖了他的私章。她抿唇笑着,有些小小得逞的意味。 裴琰在一边叮嘱道:“云娆,去皇后宫里听封是有训话的规矩的。 无论今日皇后说了什么,你都当作没听见,朕会早早下朝在紫微宫正殿等你,为你的宝册盖上最后一道章。” 江云娆点点头:“臣妾记住了,一会儿皇后娘娘训话无论说什么,臣妾都听着,决不辩驳一句。” 裴琰换好朝服,走到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她,格外娇媚。 身上已是娴妃的妃位礼袍,比起从前的四品婉仪,已是奢华了许多倍。 紫色流光的云锦裹在身上,凤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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