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 江云娆笑笑,顺手又将酒水满上: “这是昨日一早快马加鞭回瑶华殿去取的果酒,还是最开始的那个味道,玫瑰荔枝味儿,皇上也尝尝。” 裴琰黑眸里倒映着江云娆鲜活娇软的模样,他二人也是许久没有这样过了。 原来换来美人的笑颜,只需要付出一部分代价即可。 江云娆在那边自顾自的说着: “臣妾的瑶华殿底下其实有一个地窖,里面存了不少自己乱造的果酒,有些好喝,有些很不好喝。 茵茵每次都拿到不好喝的,真是好好笑。” 裴琰心情放松的与她拉起了家常:“朕从来不知道你有地窖,一定还藏了什么好东西没告诉朕。” 江云娆道:“有的,还藏了许多小秘密呢,只有臣妾与茵茵知道。 以后皇上也可以去瞧瞧,臣妾酿的酒,还真是跟宫里的不一样。” 裴琰无比享受这种时光,这种来之不易的时光。 他深邃的眉眼里柔光流露:“云娆,朕很喜欢这样纯粹又简单的小日子。” 江云娆忙活着跟他夹菜,裴琰面前的餐碟已经塞满了:“臣妾也喜欢!” 午后的时光,总是那样的快,裴琰连奏折都不愿意看,拉着她的床上腻歪,眨眼一晃,便又是黄昏了。 这是第二日了,她还有最后一日的时间了。 江云娆道:“裴琰,明日午膳,我们又去秋月湖好不好?” 这一日之间她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便只能用这一招了,明日便在秋月湖,做最后的摊牌。 第三百一十七章 她不可能一点动作没有 上林苑深处,江云依已经快要坐不住了,她咬着牙说着: “今天便是最后一日了,也不知道我长姐这个人人到底怎么想的。” 黑衣武士道:“没有人不怕死的,那毒药第一日便会发作,每一日都会折磨人,谁能不听话?” 江云依在躲藏的草笼附近踱步: “我就是怕中间出什么幺蛾子。 你看,她离去后,咱们就这真的这般安生的在林子里待了三日,她不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吧?” 那武士奇奇怪怪的看着她:“江姨娘这一路上不是总说您的长姐脑子蠢笨吗,怎这几日如此心有不安?” 江云依没好气的看着他:“你懂什么,你个蠢笨男人,滚远点!” 可她就是按捺不住的担忧起来,重活一世以后,她总觉得自己接触的江云娆是有些不对劲了。 从前在府上她是很好拿捏的,可就是她从那秀才处私奔回来,生了一场大病后,整个人都变机灵了。 明明按照她那蠢笨脑子入宫以后,就算是不死,那也是不得宠的路子,没想到还让她当起了宠妃,险些都封妃了! 上一世,她可没有那么好的境遇,裴琰这个皇帝,从来对她都是板着脸。 自己还要被宁如鸢那个贱人欺负,魏皇后又是个笑面虎,她一日好日子都没过过。 那几个匈奴来的武士奇奇怪怪的看着她,明明这江云依就是害怕了,怕人家有后手,又不愿意承认。 不知道北境的那位,到底是相信她什么了。 江云依道:“咱们一会儿就去往高处的巨石后躲着。 按照原定计划,今日午时咱们从那块巨石后就能清晰看见秋月湖边的动向, 只要江云娆将皇帝给毒死,咱们就立刻回撤,将消息带回北境。” 那武士询问道:“要不要跟背后的主子合计一下,之前从北境离开的时候,不是说要去面见主子一下,说一下后面的计划吗?” 江云依吼道:“咱们逃命都来不及,还见什么见,肯定先回北境。”成与败,就在今日这一遭了。 秋风吹过上林苑深林,黛色与金黄交叠的林子里有簌簌树叶飞落的声音。 秋风卷起她有些狼狈杂乱的鬓边青丝,贴着脸刮起一地霜寒肃杀之色。 她重活一世,绝不能如上辈子那样苟活,她就是要这人间最极致的风光。 看着蓝色天空之上的金阳差不多挂在当空时,这几人便攀上了高处,在那长满杂草上的巨石后躲着。 江云依走着走着,忽的回头看了一眼,但她什么都没看见,只觉脊背之后嗖的凉了一下。 她便更加谨慎的隐匿了起来,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子晃了晃,再次确认这解药还在自己手中。 一旁的武士道:“解药扔了吧,难不成你还真想救下你的长姐?” 江云依将药瓶子收在了怀里: “我还是要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的,若万一事情没有成功,被皇帝给发现了,我可要靠着这个解药给自己留一条命的。” 她也的确没打算让江云娆活着,只是有些事情不大好说,万一事情败露,自己手里总得有个拿捏她的东西吧。 秋月湖边的微风还是恬静微澜的,江云娆一早便候在湖边等着裴琰忙完过来了。 她需要彻底的打消裴琰翻案一事,还想着要为自己搏一搏,不过现在看来,后者的机会并不大。 她认为江云依只要看见自己将皇帝毒杀致死后,便不会管她了,江云依可不是什么讲究道义的人,所以这便是她最后的时光了。 江云娆在湖边站着,等了一会儿,耳后传来一些细微的动静。 花吟站在一侧眼睛小心观测着,看见皇帝走近了,她轻声咳嗽了两声。 江云娆不动声色的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来,将那褐黄色的纸包给摊开,把白色粉末倒入了一早准备好的酒壶里。 裴琰的御辇刚好就在这时掉了头过来,他一身明黄色的龙袍高坐御辇之上, 那视线自然比在底下人的视线高出不少,江云娆在哪里鬼鬼祟祟的将什么东西倒入酒壶的动作,全数落在了裴琰的眼睛里。 那漆黑的瞳孔里神色复杂起来。裴琰在心底安慰自己,那应该是放的糖吧。 江云娆做好这一切,发现裴琰刚刚从御辇之上下来,她提着紫色的裙摆笑着迎了过去: “皇上来得可真是及时,臣妾也才刚刚将东西摆好。” 裴琰侧眸轻轻看了她一眼:“今日午膳有什么特别的吗?” 江云娆很自然的挽过他的手臂,将头挨着他的肩头:“是啊很特别,螃蟹全宴,咱们今日完全就是螃蟹圈里的活阎王。” 裴琰看着她轻松过头的样子,黑眸沉了沉,淡声问道:“都有些什么?” 江云娆拉着他坐下:“蒸螃蟹,避风塘炒蟹,还有捞汁儿小螃蟹,香辣蟹也有,皇上一会儿都尝尝。” 裴琰靠在宽椅上,一头墨发被云龙金冠束得一丝不苟,冷白俊容里浮现淡淡沉郁起来:“好。” 他始终没有动筷子,眼睛时不时的看着那酒壶。 江云娆眼梢瞟了一眼那秋月湖后边的山林,又回眸给裴琰到了酒,她将酒杯递了过去: “皇上之前不是最爱喝这个味道的酒吗,今日可以多饮一些。” 裴琰脑海里还是她往酒壶里倒东西的画面,胸口有些闷,想着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平常你都是劝朕少饮酒,小喝一两杯就够,今日为何还主动说起多饮一些的话来了?” 江云娆举着半空的手微颤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避的道:“啊,臣妾没有啊,这几日不是开心吗?” 裴琰将酒杯举了起来,在面前晃了晃:“今日一定要喝?” 江云娆点头:“是啊,这是臣妾亲自给皇上倒的酒,皇上难道不给臣妾一个面子吗?” 裴琰看着她近乎躲闪的眼神与方才的手抖,内心已然黯淡下去,这几日她的反常似乎都有了一些答案。 谁会在刚刚得知自己母亲死讯以后,还能做到心无旁骛的与仇人卿卿我我? 他将酒杯举了起来往喉咙里倒去,另一只手用宽袖挡在了面前。 裴琰扬首一倒,饮下了那酒。 江云娆侧眸看了看秋月湖背后的山林,那处草木丰隆,是可以完美遮挡住秋月湖边看进去的视线, 但是从里面看出来,就很容易了。 裴琰将只剩下只有一半酒的杯子放在了桌上,他哑声道:“朕喝了,你现在开心了吗?” 第三百一十八章 朕这几年全是错付了 江云娆心中在这一刻平静了下去,她看见裴琰冷戾眉眼之间已经被失望与痛心覆满。 她低下眉眼,笑了笑:“不怎么样了,皇上吃菜吧。” 裴琰身形岿然不动,面色彻底的阴沉下去。 那半杯酒他其实没喝,是借用饮酒时那举起的宽袖挡了一下的时候,将那酒水泼在了自己袖袍内侧。 裴琰双眸蓦的猩红起来,阴鸷的瞳仁散发着戾气:“都这个份儿上了,你还能演?” 江云娆风轻云淡的剥着蟹,想来那林子里的人已经都看见方才那一幕了。 她眼神恬淡的看着裴琰:“臣妾演什么了,酒好喝吗皇上?” 裴琰压着心底的怒意,下颚绷出凌烈的棱角: “朕以为你是真的原宥了,释怀了,想与朕就这般平安顺遂的走下去了。 所以这几日开始极力的讨好朕,与朕修复关系,可朕没有想到,你居然在酒里下药!” 裴琰将手里的玉筷一下子给折断,扔在了地上,福康公公与小春子见了一下子也都跪在了地上。 帝王盛怒,不经意就会波及许多人,他们都害怕了起来。 他身后的草笼里藏匿着一个小丫鬟秀秀,再后面一点是蹲着的沈昭昭。 方才江云娆的动作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本来正想要冲出去的时候,她突然忍住了。 因为她侧眸看过去,也正好皇帝御辇调头过来,江云娆做的一切其实都被皇帝给看见的。 沈昭昭心中暗笑,这下等着看好戏了。 江云娆面色冰冷,语气如霜: “我母亲都死了,皇上要我怎么释怀呢? 既然皇上不肯放我离去,那我便只好为自己的家人报仇了。” 裴琰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身子因盛怒有些晃动。 他一字一句的咬着字说出口,眼里的失望融化为秋日里最冰冷的一抹寒光: “江云娆,你真令朕好生痛心!” 是啊,她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会在短短两三日之内平静开心起来呢。 先前自己还在自我安慰,说她通透灵活,现在看来,这纯属自欺欺人了。 可是裴琰怎么都没有想到,曾经那么简单娇软的一个女子,如今可以心狠到用毒酒杀他了。 难道自己对她的好,对她独有的宠爱,对她家人的宽宥,她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吗? 他想过许多结局,但是自己没有想到江云娆可以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被江云娆捏得稀碎,扔进了万丈深渊。 江云娆身子已经此刻已经瘫软在宽椅上,淡声道:“我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 裴琰冷白俊容狠戾下来,手掌攥成拳头,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你信不信朕马上结果了你!” 江云娆毫无反抗之心,一边的花吟早已跪在地上: “求皇上宽宥,求皇上饶过娘娘啊!” 她泣不成声,却又不敢多说一句话,害怕破坏了江云娆的计划。 这时,从另一边奔来了一位臣子,青色官袍极快的出现在了眼前。 和晏礼看着裴琰掐着江云娆的脖子,眼神微颤,他还是劝慰了一句:“皇上息怒啊!” 裴琰胸口因怒意微微起伏着,一把松开了江云娆,她身子此刻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一下子就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坐在了地上。 她抿紧了唇,连眼泪都没有。 此刻的她才觉得人心是可以变的,在经历多了以后,心是可以修炼得坚硬的。 和晏礼心下有些奇怪,这皇帝与宠妃怎会突然变成这样呢,不应该啊。 不过他来不及多想,立马跪在地上劝谏道:“微臣死谏皇上,绝不能替江家翻案,江家真不值得皇上这般做啊!” 裴琰呵斥道:“翻案?永不可能!” 和晏礼连忙从袖袍里拿出折子,并递上了御笔: “臣请皇上即刻签发,以免误了大事!” 这些东西,都是江云娆提前命他准备好的,就连御笔都是都是江云娆从王帐拿出来给小欣子,小欣子在外面给他的。 裴琰将笔拿起想也没想的将折子给披了,和晏礼心中暗自落定,眼梢不经意扫过去时,看见那娴婉仪唇角勾了勾,似在笑一般。 裴琰转眸看着江云娆:“你知道你自己的罪过吗,你知道自己这样做,江家会面临什么吗?” 江云娆:“知道啊。” 那酒里又没有毒,就是想蒙混过关罢了,让那些藏在树林子里的人看看而已。 等大理寺的人过来提取证据的时候,万茵茵会出场的,还有在场的花吟,都会将最后一步事情为她完善好。 江家依旧是三族流放,该如何便继续如何。 这一局,便是已经破了翻案的所有可能。 江云娆仰着头看了天空一眼,想要记住这最后的繁华世间,她应当是没有再生还的可能了。 裴琰寒声从头上传来:“朕这几年,果真是错付了。” 江云娆回眸看着他,眉眼温柔:“裴琰,你要记得向前看。” 如果不能生还,那便要忘了她,忘了她这个因意外走入他生命里的人。 花吟死死咬住唇,那唇瓣已经被她咬得渗出鲜血来。 她主子用这种方式令皇上恨他,赢得签发折子的时间,一旦这东西被皇帝签字盖章,他总不能去朝令夕改的。 和大人会用最快的速度,将这诏令传递下去,停止大理寺对谋害皇后一案的翻供。 待到今日黄昏之后,主子香消玉殒,她会与万嫔娘娘去将这件事给妥善过来, 证明那酒里是没有毒的,如此江家也不会有更重的罪过,这件事便到此为止。 江云娆计划了一切,却没有将自己的未来计划进去,她放弃挣扎了,只不过还有最后一件事,她得去做,没有多少时间了。 裴琰甩了龙袍衣袖转身离去:“来人呐,将罪人江氏打入大牢。” 江云娆面容上没有多少表情,这一步,也算是是在她的计划之间。 裴琰一定会因为盛怒之下将她入狱,可自己不能进去,所以和大人会帮她,这是交换的条件。 和晏礼站在一侧,有些感叹的道:“娘娘您这法子又是何必嘛,劝谏一下皇上就是了,没必要闹成这个样子的。” 江云娆被花吟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嘴里的血腥气又浓烈的起来,不过还是忍着说: “和大人,时间不多了,我只能告诉你,今日这戏必须得唱下去。 还有,鹤中书知道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今日黄昏之后你们再跟皇上说明情况,派遣禁卫军入山,将整座山给围了。” 和晏礼心下有些不安起来,许多事情他都是不明白的:“那婉仪娘娘,您现在要去哪里呢?” 江云娆抬眸: “我即刻入林,等皇上追究起来我为何没有下狱的时候,那时候其实已经真相大白了,和大人不必担心自己的乌纱帽。” 花吟哭出声来:“娘娘,真的没有出路了吗!” 江云娆抱了抱她: “花吟,我试探过皇上,我等不及一日一日的去劝谏他停止翻案。 这折子就要传到大理寺了,一旦大理寺开始介入,若真是成功翻案那怎么办? 我也只有三日的性命,我要阻止他翻案,还要套住那林子后边的人, 江云依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就让我死之前,在最后为他做一件事吧。” 花吟跪在地上:“娘娘,此番是真的永别了吗?”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为我做最后的事/加更求票 江云娆将她扶了起来:“别哭,你还有事情没做完,就当是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好吗?” 花吟眼梢泛红的点了点头:“好。” 随后,江云娆在和晏礼的护送之下,悄悄入了林子,途中已经有鹤兰因的亲卫前来接应。 那一袭淡紫色的长裙奔入林中后,便消失不见了,如此,便不会打草惊蛇。 现在入林子拖住江云依,看能不能引出背后的人。 江云娆给她的最后一道命令,便是守好这桌上残留的最后半杯酒。 任何东西都不能动,必须要保持案发现场最原有的样子。 带人群离开后,花吟便守在了湖边,一阵阴风扫过,她背后凉意袭来。 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女子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手里拿着匕首就往花吟背后扎了去,鲜血迸溅,然后了她那青色的宫女衣袍。 花吟连忙将人推开,鲜血止不住的外泄:“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那蒙着黑色斗篷的女子并不答话,朝着那桌子边就走了去,花吟看见那手里还捏着一条小蛇。 她吼道:“你住手!” 花吟不顾身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朝着那黑色斗篷之人就扑了过去,因身上剧痛并没有扑倒她的身子,而是拽住了那人的脚后跟。 黑色斗篷女子管不了那么多了,将手里的毒蛇捏着,将那毒牙磕在皇帝喝过的酒杯边沿。 毒牙还是缓缓积蓄毒液,势要将那毒液挤出来喷射在那酒杯里。 花吟心惊肉跳,若是成功了,那江云娆这辈子都说不清了。 江云娆对她说过,以她对裴琰的了解,这几年的情分他一定会心有不甘。 方才那酒江云娆也知道裴琰没有喝,正因为没有真的喝下去,才会心有不甘的想要回来再次验证,到底是不是有毒。 花吟心慌不已,若是回来再看见酒里真的有毒的话,那这事儿就真的糟糕了。 她死死拉扯住她的脚后跟:“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那黑衣斗篷的女子转回身来又用匕首刺了花吟好几下,花吟咬着牙,将人死活往后拽。 那女子一刀扎在花吟手臂上,另一只手拿着小蛇晃动着,毒牙依旧未能送入酒杯。 花吟不管不顾,用手握住那匕首,鲜血直流。 “放手啊你贱人!” “我死都不会放,你到底是谁,是谁你派来的!” 那女子与花吟僵持不下,花吟用一条命与她死死拉扯着。 身后传来脚步声,那黑衣斗篷女子看着时间快来不及了,好像是有人来了。 她松了拿匕首的手,捏着蛇头就按了过去,花吟手里得到了匕首,猛的朝她小腿扎了进去。 那黑衣斗篷女子发现来人,只好将小蛇一甩,连忙奔入湖边就扎了进去,随即消失不见。 花吟在地上奄奄一息,不多时,看着皇帝裴琰已经折返,嘘声道: “娘娘说过,皇上心底终究是不甘的,会回来再看一眼。” 小春子跑过来按住花吟喷血的伤口:“哎呀,花吟姑娘你先忍着,我马上就叫人来!” 裴琰走过去看了看那酒杯,已经歪着倒在了桌上,他没让人去验毒,而是站在原地看着那酒杯虚了虚眸。 江云娆没有被禁卫军押解入狱,和晏礼昏昏呼呼的应付他,他便知道不对劲了。 其实此刻,裴琰心中是有些不甘的。 江云娆有杀他的理由,可是这样做了,江家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她人又不傻,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另一层,他是觉得他与江云娆之间,不应该是说没感情就没感情的,江云娆怎能心狠到这种地步? 裴琰心有不甘的折返,却又不敢让福康公公前去验毒。 若是真的,那他如何面对自己这一地的心碎,若是假的,那这女人,肯定是背着他去做更危险的事情了。 花吟已经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小春子看着这一地的鲜血,不知道这姑娘还能不能挺过这一关了。 福康公公为求心安,还是用银针验了毒,不过验毒的结果,令福康公公眼神一颤,不知道如何对皇帝说。 桌上倾倒的酒无毒,酒杯里是有毒的。 裴琰凝声道:“通知禁卫军,派车秋月湖附近所有出现过的人。” 福康公公拿着银针走了过来,有些语重心长的道:“皇上,此事过于诡异,要等这花吟醒来才能问个清楚。” 裴琰命人加强了整个营地的巡逻,再一问,禁卫军便上前来说江云娆已经没了踪迹。 午后的风,将阴沉的云朵吹开遮住了阳光,湖边波涛翻涌不止,一下一下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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