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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的是戚家人,他不该早就为了岳父一家将自己“绳之以法”? 何故放任自流、冷眼旁观? 这看着,可不像是要做一家人的举动。 林丹青又低头剥起松子来:“我瞧着,流水无不无情不知道,落花肯定是有意的。要戚家真不想结这门亲,以太师府那般强势谨慎风格,这绝密消息根本传不到我耳中。空穴来风,必事出有因,所以我才提醒你。” “都说红颜祸水,蓝颜也一样。总归你平日小心些,别被人误会惹出事端。” 陆曈沉默。 林丹青又想起什么,复又叮嘱道:“方才我告诉你的,你可不能说出去。” 陆曈应了,低头兀自沉思起来。 若林丹青说的是真的,至少戚家现在是有意与裴家联姻的。 她忽而想起先前在遇仙楼时撞见戚玉台的那次,那次她躲在裴云暎怀里,只听见戚玉台话里话外有意与裴云暎交好,虽然当时裴云暎拒绝了…… 她只见过那位太师千金一面,在宝香楼下惊鸿一瞥,当时对方虽然面覆薄纱,瞧不见脸,然而只看身段气度,也是出类拔萃,楚楚风流,又听闻戚大小姐诗文皆通,是盛京出了名的才女。就算不要太师千金这个名头,也足以令无数男人争相折腰。 裴云暎也是个男人。 一面是富可敌国、背景雄厚的岳父,一面是玉软花柔、端庄美貌的妻子,怎么看寻常男子都知道怎么选。若裴云暎选择做戚清的乘龙快婿,简直是水到渠成之事。 只不过这样一来,他就站在自己对立面了。 她低眉思索的模样落在林丹青眼中,无端证实林丹青心中猜测,倒对她起了几分怜惜。遂把面前装着剥好松子的小碟往前一推,站起身道:“这松子我给你剥好了,你明早记得吃,这般瘦弱,平日里不多补养怎么行。” 她起身要回自己榻上,陆曈在她身后叫住:“丹青。” “啊?” 迟疑一下,陆曈才开口:“你可知盛京世宦家中,哪位府上最喜用金器盘具?” “金器?”林丹青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曈不说话。 她去殿帅府一趟,裴云暎新拿给她看的药方中,虽药材有变,内容仍是与上次所瞧药方相同:若以金器盛之,救命之药,顷刻变刺骨之毒。 她总觉得有些不对。 见她不说话,林丹青也没继续追问,只笑道:“金器碗具这东西金贵,就是过于堂皇,巨富商贾爱用此物,盛京的官宦家中却好用玉碟玉盏,以显尊荣。一定要说的话……宫里倒是用金器的。” 陆曈蓦然抬头:“宫里?” “是啊。”林丹青点头。 她道:“陆妹妹,你不知道吗,宫中皇室所用器具,皆为金银所制。” …… 夜阑人静,殿帅府屋中灯火通明。 萧逐风从外头进来,看一眼坐在桌前处理公文的青年,道:“人走了?” “走了。” 他便冷冷道:“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陆曈来一趟殿帅府,裴云暎却以他突然头痛为由,做戏自然要做全套,他本要去演武场练驰射,却不得不待在房中装虚弱。 陆曈甚至真给他把了脉,说他血气上浮,还给他开了两副方子。 他几年都生不了一次病,装一次虚弱,惹得殿帅府禁卫们纷纷关怀,个个嘘寒问暖。 裴云暎头也不抬地翻过一页公文:“你是副使,地位高嘛,抬出你显得比较重要。” 萧逐风不想搭理同伴虚伪的吹捧,在对面桌前坐下,问:“方子她看过了?” “看了,和之前一样。” 萧逐风沉默一下,道:“看来,殿下那边已经知道了。” 裴云暎勾起嘴角:“心知肚明之事,多份证据明心罢了。” 萧逐风没接话。 房中一片安静,只有翻动卷册发出的窸窣轻响。又过了一会儿,萧逐风开口:“陆曈知道方子,没问题吗?” 青年提笔的手一停。 他抬眸:“我只让她看了方子,又没透露别的。” “但她很聪明。”萧逐风提醒,“东拼西凑,未必猜不到。” “多虑,她忙着报仇,没那么闲。” 萧逐风:“那你呢,要一直帮她,你不会真喜欢上她吧?” 屋中静了一静。 须臾,裴云暎嗤笑出声:“我是段小宴?” “你要真是段小宴,随你喜欢谁。” 萧逐风闷着一张脸,依旧公事公办的语气,“殿下已打算动手,值此关键不容有失。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是不是又拒了戚家的帖子?” 裴云暎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萧逐风便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神情。 “戚清想要你做他家乘龙快婿,偏偏你不识抬举,每次都推拒,他还真是看重你。”他话里带着讽刺,面上却一本正经。 裴云暎扯了下唇角:“他不是看重我,是看重裴家。” “都一样。” 夜里安静得出奇,他侧首看向窗外。 盛京夏夜清凉,月色如银,有浅浅夜来香的香气顺着夜风吹到院里。 他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 “萧二。” “嗯。” “再过不久就是京郊围猎。” 萧逐风眸光微动,半晌,喃喃道:“时间真快。” “是啊。” 青年望着桌前铜灯中跳动火苗,火苗在他黑眸中映出一层暖意,却把眼神显得更加漠然。 “时间真快。” …… 京郊围猎,也算盛京贵族间一大盛事。 太师戚清不喜热闹喧哗,唯爱清净,又年事已高,这样的场合是不参与的。然而其子戚玉台身为年轻人,却要跟着前往。 别的官家子弟忙着练习骑射,只想在猎场大展锋芒,太师嫡子戚玉台却清闲得过分。 他不善竞驰,骑射之术也只是平平,戚清更不许他做这些如武夫般打杀之事,年年围猎只是拿着射具在外随意跑动一圈走个过场。旁人问起来,便说是受父亲信佛影响,见不得杀生。 户部准了他的假,日日待在府里,也不知是不是拘得时日久了,这几日格外烦躁,越烦越闲,越闲越烦,就在这无所事事的日子里,偏叫他找着了件正事,就是去查害得妹妹掉眼泪的那女人是谁。 前两日戚华楹乘马车路过医官院门口巷间,见有女子与殿前司指挥使裴云暎举止亲密,裴云暎是太师府看中的人,此举与打脸无异? 又有戚华楹的贴身侍女说,瞧见与裴云暎亲密之人穿着医官院女医官的裙袍,戚玉台当即差人去打听。 打听消息的人回得很快,不过一日就打听清楚,那日夜里出诊的女医官只有一位,是翰林医官的医官陆曈。 戚玉台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去告诉戚华楹。 戚华楹歪在软榻上,随手拿了册诗集翻看,见戚玉台从门外进来,无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去,继续望着手中诗页发呆。 自打那一日乘马车归来后,戚华楹便一直这样神色恹恹、郁郁寡欢,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妹妹,我打听到了!” 一进屋,戚玉台快步上前,在戚华楹身侧坐下,道:“那日和裴云暎一同出行的女人,是翰林医官院的新进医官使,叫陆曈。” 戚华楹怔了一下:“陆曈?” 她不曾听过这个名字。 “是个平人医官,从前在街上坐馆的,先前她去司礼府给金显荣施诊我还见过一回。” 戚玉台眉间隐带激动。 打听消息的人回来禀说,和裴云暎一道出行的女医官叫陆曈。 听到这个名字时,戚玉台也大为惊讶。 他记得陆曈,金显荣身下那玩意儿不好使,官员间都传遍了,医官院换了几个医官都没辙,却在一个女医官的手里渐渐好了起来。上次他在司礼府做噩梦时,就见到了陆曈,她还替他把过脉。 平心而论,那女医官生得颇有几分姿色,是和盛京闺秀截然不同的清冷,戚玉台当时都差点动了心思,只是毕竟是当差的人,父亲近来又管束颇严,最后便熄了念头。 如今得知这女医官竟然就是让自家妹妹伤心垂泪的罪魁祸首,自然怒不可遏。 “妹妹,”戚玉台望着戚华楹似是消瘦几分的脸庞,心疼道:“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介低贱平人,给你作奴仆都不够格,竟敢惹你伤心。” “哥哥给你出气,明日就让她尝尝苦头,让她知晓得罪了我们太师府的千金明珠,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戚华楹一惊:“哥哥不可!” “妹妹,我是在为你出气。”戚玉台面露不解。 戚华楹深知自己这位兄长虽看着有礼恭谨,实则自小行事冲动,平日有父亲管家约束,在外尚能不显,然而私下无人时,却总是忍不住做些败事之举,越发头疼。 她道:“哥哥,你也是男子,裴殿帅既然钟情那位医女,正是浓情蜜意时,你若出手,岂不是结仇?” 戚玉台轻蔑:“为个贱民结仇?” 见戚华楹不赞同的目光,戚玉台冷笑:“我会让人处理得很干净,绝不会被人知道是戚家干的。” 戚华楹只摇头:“父亲说过,殿前司的手段不容小觑……而且就算他不知道是你,那医女真出了事,反而成为他心中遗痛,永不能忘怀。” “最重要的是……” 戚华楹垂下眼睛,“我已经决定放弃他了。” “妹妹?” “他既心里有人,我何必自讨没趣,况且我这样的身份,和一介平人争风吃醋岂不自降身份。哥哥不必劝我,也不必多做什么,父亲说近来盯着太师府的人多,马上又要到父亲寿辰,这个关头,别再生事端让父亲操心了。” 她虽仍是郁色难平,语气却很坚决。戚玉台一听她说起父亲就头大,这个妹妹比他聪明,也比他生得好,待人又端庄得体,唯一的一点不好就是教训起自己的时候和父亲一模一样,让人心中发怵。 他轻咳一声,不敢再继续这个话头,正想起身离开,目光掠至桌屉时,忽而想到什么,眼睛一眯,又坐回去,望着戚华楹轻声道:“妹妹,上回我和你说借我一点银子……” 戚华楹叹息一声,招来婢女,从桌屉里取出厚厚一叠银票递给他:“别让父亲知道。” “明白明白,”戚玉台接过银票一捏,心中顿时一喜,笑着起身道:“还是妹妹对我最好。” “裴云暎那混账不识抬举,配不上我妹妹,”他道:“等着,过几日夏藐,我去猎场叫人给你打只雪白雪白的小狐狸,你养着逗个趣,别不开心了。” 戚华楹摇了摇头,只望着他的背影叮嘱,“哥哥拿了银子,可别再服那药散了。” “当然,当然。” 戚玉台满口答应着,笑着走出了屋门。 第一百六十八章 纪珣的道歉 又过了几日,天气越发炎热。 司礼府门前那块雕刻着巨象、寓意“太平景象”的楠木照壁在连日猛烈的日头下也显得发蔫,没了往日神气。 金显荣最遭不住热,早早令人买了冰搁在屋中角落,闷热的夏日午后,屋子里却一点暑气也无,桌上香炉里散发清甜芬芳,金显荣坐在窗下的躺椅上慢悠悠摇扇,时不时往嘴里塞颗冰浸过的紫葡萄,惬意赛过神仙。 他半眯着眼养神,是以司礼府来了人也不知,直到仆人走到他身边提醒:“大人,有人来了。”金显荣才睁开眼,一坐起身,就见司礼府的门口站着个穿雪白澜袍的年轻人。 这青年生得高瘦,雪白澜袍被微风吹得鼓荡,衬得一张清秀脸孔越发孤高冷傲,金显荣满眼妒忌地盯着对方的脸看了一会儿,适才回神,问身侧人:“这位是……” 这是张生面孔,可瞧对方的衣裳料子、所配玉饰又不似寻常人家。 仆人弯腰:“大人,这是翰林医官院的纪珣纪医官。”见金显荣仍是皱着眉头,遂低声再次提醒,“纪学士府上公子。” 此话一出,金显荣脸上两道断眉一耸。 噢,原来是那个纪珣! 他对医官院的医官除了院使崔岷和陆曈,其余人都记得不甚清楚。毕竟他身体很好,在此之前多年都没见过几个医官,是以对纪珣这个名字并不敏感。 但若说起纪学士,那就很清楚了。 纪家一家子学士,各个满腹经纶,纪老大人曾在世时,是为翰林学士,后又有教导先太子之恩。 先太子故去后,纪老大人不久也病逝,当今陛下继位后,仍厚待纪家,纪家在朝中地位实在不低。 只是纪家身为文臣清流,当初就不参与朝党争斗,先太子故去后,更是心无旁骛地编纂典籍,对外之事一概不闻。而纪家唯一嫡子纪珣,连文臣都不想做,干脆跑去做了御医。盛京许多官门世家都对此暗中嘲笑,纵然纪珣医术高超,纵然他在翰林医官院实际上能与院使平起平坐,但说出去,做御医哪有做大官听起来光鲜呢? 何况还有掉脑袋的风险。 金显荣也是这般认为的。 他的子嗣,将来可不能这般没出息,要是去学医,一定腿打断。 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却端出一个笑容来,金显荣站起身,将对方往屋里迎去,又吩咐仆人赶紧倒茶,恭敬开口:“原来是纪医官,不知纪医官突然至此,所谓何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纵然纪珣现在只是个御医,但他身后的纪家仍让金显荣不敢怠慢。 他只是疑惑,好端端的,纪珣跑这儿来做什么? 纪珣看了一眼司礼府内豪奢陈设,在那些玉榻香几,画案金台上掠过一瞬,才收回视线,“听说金侍郎前些日子身子不适。” “是是是,没想到这事纪医官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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