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命,就这样算了吗?」 她阴着脸不说话,抱着叶凌修就走。 「师弟,没事不必出沈岳楼,宗门乱,怕你看了厌烦。」 我闭目不说话。 「凌儿,你看,我把他禁足了,他好歹是我师弟……」 六百年没见,原来长的是嘴上功夫。 2 我从打坐中起身,屋外有动静,抓住剑走出去。 一个女子在给屋外的凌霄花树浇水,穿着弟子服,睫毛纤长卷翘,内勾外翘的眼形显得尤为精致。头发是纯粹的黑,眸色反而偏浅,在日光里染上了柔和温润的色泽。 「你好。」她慌张问好,朝我鞠躬,我看见她额头若隐若现的鳞片。 鲛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 「叶师弟让我浇花,我每日都来,敢问阁下是?」 「沈星珩。」 她惊得差点说不出话:「你回来了,那叶师弟……」 「他走了,你也走,日后不用来浇水了。」 我回房间,她却迟迟不走。 「我要是完不成他会骂我。」 「与我何干?」我直接把门关上,隔绝外界的一切。 可她日日都来,锲而不舍地浇水。 我把玩着手上的剑,拨弄剑柄。 好烦,杀了? 我看了看屋外艳如火的凌霄花,想想,算了,起身离开。 回来这么久也没去给师父上过香。 我提着剑行走在宗门中,远远听见有人喊我,竟是叶凌修。 才过去几天,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么快就好了。 「沈师叔,近来宗门的闲言碎语不要入心,大家只是无事闲聊。」 我瞥了他一眼,不语,继续走向祠堂。 从祠堂上完香出来,回去的路上听见他们大声议论。 「你们都听说了吧,沈星珩那么狂是因为九华子,九华子喜欢他,对他的喜欢远远超过师父对弟子的情谊。」 「什么?那他们……」 我站住,那群人假模假样地问好。 「沈师叔好。」 「你刚刚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 「都是些流言……」 我一剑杀了说话人,又问他身边的人:「她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他不敢说话,我又动手杀了。 弟子们吓得四散,我用灵力划界把他们困于原地:「谁能来复述一遍刚刚的话?」 弟子们开始哀号,跪下来求我:「沈师叔,我们不是故意的,不是我们说的,你饶了我们吧。」 叶凌修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大力拍着我的结界:「沈师叔,你再这样任性,我师父就来了。」 我把结界解除:「我和这些弟子玩乐呢,对不对?」 弟子们面如土色,纷纷点头。 叶凌修没想到事情没有按照他想象中的发展,他看到地上的尸体,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我反问他: 「你刚刚遇见我时,说有一些关于我的闲言碎语,那是怎么回事?」 叶凌修得意地笑起来,尊严对男孩子最重要,没有哪个男子听到自己吃软饭不生气。 「沈师叔可不要生气,有流言说你与前掌门九华子关系暧昧。」 我回头看向战战兢兢众弟子:「有这个流言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们就差跪下来磕头,大声说着「没有」。 我一脚把叶凌修的腿踢折,逼迫他跪下来,捏着他的下巴:「他们都说没有,所以是你一个人说的,扰乱宗门,其心可诛。」 他疼得脸都白了,还要嘴硬:「我师父是掌门,你不能杀我!」 我揪着他的衣领拖着他,任鲜血流了一路,到了祠堂:「有什么话下去和九华子掌门说吧,你亲自问问她,她与我是不是单纯的师徒关系。」 「沈星珩,你放开凌儿!」 姜歌来得太及时了,可我更快,直接挥剑抹了叶凌修脖子。 他两眼睁大,不可置信地倒地。 姜歌推开看热闹的弟子把叶凌修揽到怀里,给他施法喂丹药。 「沈星珩,你好大的胆子!」 「姜歌,注意你的语气,我杀一个诋毁先师的人,你该跪下谢我。」 她看着自己手上都是叶凌修的鲜血,心疼地皱眉:「沈星珩,你竟敢动手杀凌儿。」 「我想杀谁就杀谁。姜歌,你拦得住我吗?你敢拦我吗?」 我转身就走,把死了的两个弟子扔到姜歌面前:「目无尊长,扰乱宗门,我替你把两个人杀了。」 「仅仅是这样就要死吗?!」 我手拂过剑身:「你若不管教,到我手里自然是死,所以还请你好好管教你的弟子,不招惹我就死不了。」 我本来要走,却看见叶凌修被救活了。 那么多天财地宝用于他,姜歌眼都不眨。 真有意思,到底是谁与师父关系暧昧? 「谁和自己的师父有私情,谁看旁人也是如此。」我说完就走。 气得叶凌修咳血不止。 回去看见那鲛人在山门口站着。 「沈师叔,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她看见我衣衫上的血,「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我推开她抓我衣衫的手:「滚!」 她落寞地走了,我回去洗衣衫,不一会儿她折返回来拿了一堆伤药。 「沈师叔,我知道你心里戒备我,但我真的关心你,你别推着我走好吗?」 「我先问你,今天我伤了你的主人叶凌修,你怎么看?」 她尴尬地一笑:「沈师叔在说什么?」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她的手腕:「主仆契这么大,你该不会认为我瞎了眼吧?」 我在渡劫期,差一点悟道,已是半步仙,有什么能逃得过我的眼。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我就杀了她。 开膛剥肚。 果然,一个连化形都做不好的鲛人,内丹也是充满杂质,我却在她身上找到一个狐妖的妖丹,竟是化神期大妖的内丹。 我收拾一下,提着剑去找叶凌修。 屋里只有我们两个,我踩着他:「这是什么?」 「你杀了她?!有本事把我也杀了!」 「好。」我也不多说,朝他心口刺了一剑。 我在他屋里站了许久,确定他彻底没有气。 看着手里的妖丹流光溢彩,我心生一计。 「你怎么不说话了,系统?看他死了你怕了?是不喜欢说话吗?」 「疯子!你是个疯子,他是气运之子,你怎么能杀了他,你还一天杀他两次!」 外面月光正好,我把妖丹捏碎,里面蕴含的妖力萦绕着我。 「我说过了,挡我路的人都该死。 「所以,你现在要换一个气运之子吗?」 「我不换,他不会死,他是气运之子,他不会死。」 「好,我拭目以待。」 第二天,宗门的大钟难得敲响,要求众人赴会。 我看着活蹦乱跳的叶凌修。 真活着啊,我还要杀他几次呢? 真有意思。 「我送给飞南仙翁的寿礼大妖的妖丹遗失了,寿诞在即,还请诸位多多留心。」 众人又客套扯皮了好一会儿,叶凌修才看似胆怯地发言:「昨日晚上,我看见沈师叔拿着,可能是沈师叔想要突破拿去用了。」 这确实不是假话,我拿着,我用了。 我没说话,看着叶凌修声情并茂地演戏。 「可能沈师叔也不是故意的。但在这众多人中,我们都承受不起化神期妖丹的妖力,只有沈师叔有这样的修为的才不会爆体而亡。」 他担忧地看向我。 「沈师叔,这样做无异于把整个宗门放在火上烤,飞南仙翁与师父是知己好友,这寿礼师父寻了两年,又放在月光下吸收灵气,你太自私了。」 「对啊,本来都好好的,他回来了就被盗了,不是他还是谁。」 「小偷!盗贼!」 「不可,不可辱骂沈师叔,我们都是明月宗的弟子。」 「小师弟不用替他说话了,今天掌门在这里,必定要他付出代价。」 「没想到沈师叔是这样的人,还是小师弟善良。昨天被他伤,今天还要替他说话。」 叶凌修羞赧一笑,对着掌门姜歌跪下来: 「我觉得这事还有疑点,不能冤枉了旁人。要证明沈师叔的清白……」 他又向我走过来:「现如今能够证明你清白的只有剖开肚子,看一看你的灵府有没有妖力,只过了一晚,那妖力定没有完全转化成自己的灵气。」 我不说话,就看着他。 他假惺惺地说:「沈师叔,只是剖开肚子死不了,都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 「我同意剖开肚子检查体内是否有妖力这个提议。」 众人吃惊地看向我。 我一挥手设下结界,将众人隔绝在外,只留下我和叶凌修。 一柄长剑悬在他肚子上,我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别动,小心我手一抖,把你的心挖出来。我可从来没说过要剖开我自己的肚子。」 叶凌修根本来不及挣扎,上座的姜歌也来不及救他,他被我剖了肚子。 「看看,这是不是妖力?」 他吐着血大叫:「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没碰!」 「今天早上的鱼汤好喝吗?」我问他。 他伸手想拽我:「是你!是你!是你栽赃陷害我!」 「鱼肉好吃吗?那鲛人的,现在你们可是好主仆分不开。」 我把结界打开,看着叶凌修爬到姜歌脚边:「师父,不是我,他陷害我,师父你要为我做主!」 还没等姜歌说话,刚才大殿上议论我的人已经被我砍了。 他睁着眼看着血淋淋的大殿:「你到底要怎样!」 我没有理他,看着叶凌修。 他被我盯得发毛,往姜歌身后躲。 「早年前我和师父问道时遇到这个问题,要是有人栽赃你吃了他的饭该怎么办。 「当时我的回答是,那就剜掉说话人的双眼,去我肚子里看看有没有饭。后来想,别人的眼睛太脏了,我吃不下去,还不如剖开肚子来得快。 「只要把除我之外所有人的肚子都剖开,不愁找不到丢失的饭。 「剖开一百人的肚子找不到,就持续到一千人,只要找到了就能证明不是我。」 叶凌修脸上血色尽失,连话都说不出口。 「你该感谢我第一个剖开的是你的肚子,要是我剖开宗门百人、千人的肚子后才发现是你,你觉得他们是怨恨我,还是怨恨手脚不干净却让他们遭受无妄之灾的你?」 他突然抬头看我,不似以往愚蠢轻浮的模样,死死地盯着我,像第一次看清我。 而这个眼神,也使我第一次看清他。 聪明的眼神。 这才该是气运之子的样子。 3 「你不该去招惹他的,到头来他从不吃亏。」姜歌在床边照顾叶凌修,细心温柔。 「我不喜欢他,你从未提起过他,若是普通师弟,为何你从不说,难不成心有龌龊。」 「不是的,是我不愿意提起他,我在求道路上恨过他嫉妒他,他闭关六百年我慢慢看开,没想到竟然突破了卡了许久的元婴瓶颈期。可我一想到突破是因为我不再嫉妒他,还是与他有关,我心生芥蒂,所以从来没提起过他。」 叶凌修喃喃自语:「他从来都这么强。 「他从来都是那副样子,清高倨傲,眼中放不下任何人,只有他的大道。」 沈星珩不是简单的凡人入道。 他是以杀入道。 他出身将门显贵,父母在他十三岁战死沙场,他十六岁被舅父家逼着成婚,逃了婚,人追了一路,他杀了一路。 杀光追兵后,他不逃了,反而回去杀了讨好皇权的舅父,杀了骂他的表哥,甚至杀了下旨的皇帝。 「我不在乎你有什么苦衷,挡了我的路就该死。」 他没有杀红眼,他很冷静。 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人,命像纸一样薄。 逃亡路上有饿死的流民乞丐苦苦哀求一碗饭,皇城脚下的官员却在想娶几个妃子皇帝会喜欢,豆蔻年华的李小姐在想王公子喜欢他还是张小姐,王公子却在想左拥右抱,也不耽误。 卑贱的要向高贵的磕头,贫穷的要向富有的哀求,女人要向男人祈求,女人要求着男人别走。 三六九等,人人分明。 但其实所有人的命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单薄,碰一下就碎。 满手鲜血的沈星珩看天,突然笑了起来。 大道无情,万物如蝼蚁,一脚能踩死的蝼蚁在天道面前何来的强弱,何来的男女。 做最强的蝼蚁也没有用,要做天。 他沈星珩要做天! 然后他顿悟入道,踏上修仙路。 有个凡人以杀入道,修真界震惊,前去一看,竟然还是个天生剑骨。 可惜了,是个男子。 修仙本就是与天争高低,打破此间天道的桎梏,踏出此间去往彼方,本就难上加难,有词曰:「难于登天。」 男子又被视为不堪重任的,难以坚持的,故男子修仙比女子难上百倍。 沈星珩呸了一口。 他在众位修真界大能面前呸了一口。 「自修士踏入修仙路时就明白自己要逆天而行,此行要与天争,难如登天不是一开始就该明白的吗?」 都是与天争个高下,男女之别究竟轻松多少? 天道下皆是蝼蚁,没有强弱男女。 难上加难再加难又是多难,还是难如登天。 仅仅是筑基期的沈星珩从未被他们的语言打败,从未献出自己的剑骨以求庇护。 井鱼焉知身在渊,错把方寸作世间。 他不做蝼蚁,不做井鱼。 他沈星珩要做天,任何困难都不会打败他。 拦他修道者,格杀勿论。 挡他修仙路,神魔皆诛。 最后以仁爱正道的九华子态度强势,要收他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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