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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不回家的人。 她没有家.... 现在哥哥嫂子虽然带着侄子都来了，她也没有家的感觉。 更何况几人住得宾馆还是她在花钱。 “对了，等一下。”花昭说完匆匆进屋，找到秦卓说了几句，秦卓就会放进拿了几张纸递给花昭。 花昭又交给了方海星。 “什么？”方海星一边问一边看。 她过去不识字，但是她肯学！ 来花昭家这么多年，她跟花强学会了识字。 甚至可以写得很好看！ 花昭的管家不能丢人。 方海星扫了一眼就笑了，眼底有深深地感动。 这是一些出租房子的房源信息。 “秦卓来京城开中介公司了，管他要的，小事一件。”花昭道。 现在连正经的房地产项目都没几个，中介公司几乎没有。 京城的市场目前不如鹏城大。 秦卓已经在沿海几个城市都开了连锁店，京城的却迟迟没开。 这次因为被叶芳拘着，让他成家了再走，他在京城呆得时间长，竟然顺便搞起了事业。 不但开了连锁店，还顺便招了一堆年轻貌美的业务员.... 到底是开店顺便，还是找业务员是顺便，这个还真不好说，花昭打算一会儿好好跟他谈谈这个问题。 方海星点点头，没说什么，坐上保镖送她的车去了宾馆。 宾馆里，方大海和张翠花，还有几个儿媳妇和孙子孙女，正在一起看电视。 屋里有地暖，还有暖气，还有软软的大床和特别大的彩电。 早餐免费，午餐晚餐他们随便点，方海星回来结账。 这日子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自在。 不用出海，不用晒网，不用处理臭烘烘的鱼，不用风吹日晒，不用大冬天地也把脚伸进冰冷的海里摸蛤蜊。 真是神仙日子。 张翠花和几个儿媳妇特别喜欢现在的日子。 只有方大海浑身别扭，过去很喜欢的电视都看不下去了。 “总住宾馆也不是办法，太贵了，不如我们回家吧，让孩子们出去租房子住。”方大海突然说道。 一句话就让电视都不香了。 几个儿媳妇不吱声了，张翠花立刻道：“我才不回去，要回去你回去，我现在一想起老家，我的腿和手就疼！” 她伸出自己的手给方大海看：“你看看你看看，自从嫁给你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你看看这手，像个80岁老太太的手！而且，真疼啊！” 她的手关节粗大红肿，生了冻疮。 不止是冻疮，还有风湿的样子。 在海边生活，手脚常年泡在水里，特别是冬天，真是糟蹋关节。 “都怪你！不说还好！一说又疼起来了！”张翠花感觉到了钻心得痒，脾气顿时不好了。 几个儿媳妇手和脚都跟着痒起来了。 生在海边，又嫁给渔民，手脚没有毛病，那是不可能的。 方海星推门进来了，身后两个保镖帮她把年货都搬进来之后就离开了。 这次张翠花没有立刻去扒箱子看里面有什么东西，而是看着方海星的手。 之前她就发现了，但是没想起来问，现在她终于想起自己忘记了多么重要的问题！ “海星，我看看你的手！”张翠花说着，人已经抓住方海星的手举在眼前看着。 一双手白白嫩嫩的，十根指头细细长长，别说粗糙裂口了，就连个细问都很少。 光看她的手，就像个20多岁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的手。 “怎么可能！！”张翠花惊呼：“你的手过去不是这样的！你的手比我的还丑！而且年年犯冻疮！你是怎么好的？” 过去家里一些泡水的活，张翠花能让方海星干的，自己绝对不干。 所以方海星那时候的手比她的还严重，她经常半夜疼得睡不着觉。 现在却像换了一双手！ 张翠花突然盯着方海星的脸看，她甚至觉得这人根本就吧是方海星，而是被人假冒的！ 真的方海星，肯定被花昭害了..... 第1580章 很久没见王爷爷了 方海星一看就知道张翠花在想什么。 看着自己细白的手，她刚开始的时候也很惊讶，但是现在早就淡定了。 她把手抽出来，说道：“大惊小怪，这里是京城，什么好东西都有。 “我的手好了，是因为我从一个老中医那买了一款药膏，药效强大，就是有点贵，500块钱一管。”方海星道。 这个老中医，就是花昭了。 她用的药膏当然是不花钱的，但是外面有人求药膏，她就是这么往外卖的。 500块钱一小管，50毫升。 花昭没有开药企，但是她研究出一些好东西，几款万能药膏和花果茶、护肤品什么的，在圈子里很火爆。 一开始是花昭拿出去当礼物送人，然后别人用上瘾了，又不好意思管花昭要。 听说都是各种名贵中草药根据古方研制出来的，光原材料就很多钱。 他们和叶家的交情，不能用在要东西上。 花昭透出一丝可以卖的意思之后，生意就火爆了。 可惜她现在还真是纯手工做的，一个月每样东西也做不了多少。 要不是不接受预定，订单得排好几年。 “500块钱一管？这是金子做的吗？”张翠花惊呼。 黄金现在才几十块钱一克，500块钱够买个金项链的了！ “但是它真管用。”方海星道。 张翠花眼神一闪道：“你那还有没有剩下的？给我试试，我这手钻心的疼啊。” 她想用，也未必需要自己花钱。 “倒是还真剩下半管，下次我给你带来，能缓解一下。”方海星道：“不过想治好的话，你这个手，得需要抹1个冬天，得用10来管吧。” “这么多，那可用不起...”张翠花话头一转笑道：“不过好在现在有你了！我可真是...” “我现在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这药膏很难得，老中医一个月才卖20管，大家排队抢，我这是抢了好几年，才刚刚把手治好。” 方海星撒起谎来，面不改色。 可不是过去那个连真话都说不利索的女人了。 “而且500块确实有点贵，我三个侄子得赚一年才够给你买一管的吧。”方海星道：“我还知道几个治疗冻疮的方子，挺管用，回头你试试。” 张翠花的脸拉下来了，这意思是不给她买药了，让她儿子出钱。 “海星跟我们不亲了。”张翠花立刻道。 方海星一笑：“10管药就是5000块钱，别说我抢不到，就是抢到了，哪个小姑子对卖过自己的嫂子这么大方啊。” 一句话让屋里的气氛骤冷。 之前差点被卖的事情，双方见面之后就再也没提过，都亲亲热热，客客气气的，仿佛事情根本没发生。 张翠花还以为方海星还是原来的方海星，任劳任怨，任打任骂，不记仇呢。 原来在这等着呢。 方海星本来不想提，但是她发现了，她大嫂的心是越来越膨胀，不及时戳破，反而让他们以后没法相处。 方海星看向哥哥，方大海的脸已经黑红，被方海星一看，顿时羞愧地抬不起头来。 他狠狠戳了张翠花一下：“你的脸怎么那么大！好几千块钱的东西也敢要！海星说得对，她只是个小姑子！你想要什么，找你儿子要去！” 张翠花哼了声不说话了。 方海星又拿出花昭给的那些纸，递给方大海看。 “大哥，你们既然要留在京城，就出去租个房子住吧，这样费用低，吃喝也方便，想吃什么做什么，还便宜。” 张翠花顿时白了方海星一眼，租的房子肯定就是普通民房，哪有这宾馆看着高级？ 而且在这里吃喝，都是大厨做的，有鱼有肉，还不花自己的钱... 但是她也知道这是占便宜，方海星不可能让他们占一辈子便宜。 只是没想到就给占几天，真是抠搜。 方大海却觉得方海星说得对，这宾馆他早就住够了，甚至偷偷让几个儿子出去找房子了。 不过他们白天要上班，又人生地不熟，还没找到。 现在海星既然提了，他赶紧说道：“你给我念念，这上面写的啥，有合适的我们今天就搬出去！ “这宾馆可不是我们这种人住的，再住我都睡不着觉了。” 方海星笑了，哥哥还是那个哥哥。 方大海不识字，方海星挨个给她讲纸上写 的房子。 有平房有楼房。 张翠花立刻道：“就要楼房，平房就不看了，要楼房，住了一辈子平房，住够了！而且要个带厕所的楼房！” 现在很多楼房都不带单独的卫生间，筒子楼，一个楼层共用一个或者两个卫生间。 甚至还有更奇葩的，两家人被分到一个房间里，中间是个卫生间，两家人共用一个卫生间。 方海星挑了几个出来，面积都在六七十平左右。 她有些皱眉道：“你们8个大人带4个小孩，最好分开住，要我说，一家租一个房子最好。” 兄弟三个和公婆一起住在一个屋檐下？她一想就知道那日子得有多乱。 但是身为婆婆，立场不同，她不喜欢分开住。 分开了，儿子就跟她不亲了，那她不是白养了？ 而且分开了，怎么掌管他们的经济大权？ “租4个房子？那比住旅馆还贵呢，我们可没钱，你给钱？”张翠花道。 方海星笑笑没接茬。 张翠花撇撇嘴道：“那就租一个！我们之前就是住一起的，没什么不习惯。” 三个儿媳妇眼里的光顿时熄灭了。 这个方海星爱莫能助，到底不是她儿子，她管不着。 “正好我今天有空，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房子吧。”方海星道。 “好！”方大海立刻道。 张翠花不情不愿地跟着出门了。 三个儿媳妇被留下一个看所有孩子，另外两个兴致勃勃地跟着一起出去了。 秦卓学习了先进的经营理念，顾客是上帝，一切为顾客着想。 有些人平时上班没时间，只有放假的时候才有空出来看房，所以节假日他从来不休息。 他休息了他的员工也不休息.... 方海星带人去了中介公司，找人带他们去看房。 ...... 午饭结束，今天叶家的小宴就算散了，晚上年轻人可能还有其他的聚会。 或者去去老丈人家，刷刷好感。 一般这种时刻女人都在男方家操持，他们却能带媳妇回娘家，娘家的亲朋好友都得羡慕这媳妇找了个好婆家。 花昭收拾好屋子就没事干了。 孩子们都聚在一起玩耍呢，不用她陪。 大多时候，他们几个喜欢在一起玩，小孩子才是一国的。 花昭看着花强拎着鸟笼子要出门，她也来了兴致。 “爷爷，要去遛鸟？我跟你一起去。”她说道。 “好啊。”花强笑道：“不过我今天要去的地方有点远，好久没看你王爷爷了，跟他约好了。” “那正好，我也好久没见王爷爷了。”花昭道。 两人开车出去了。 花昭之前的邻居，住在叶家祖宅旁边的王爷爷，现在已经搬家了，不住在那里了。 他身体越来越不好，被几个儿子接走跟他们一起住去了。 第1581章 遇见 王老现在已经不住在叶家祖宅旁边的宅子里。 他年纪大了，今年已经80多，身体不是那么硬朗了，不久之前因为雪天路滑摔倒了，摔出了骨裂。 所以被王家老大借去自己家了。 花强给他打电话，他说刚刚能出来溜达。 花强就拎着鸟笼子来他家找他，在他家附近遛遛弯。 汽车开到了小区门口，王老已经等在了那里。 花昭和花强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按王老的性格，和花强的关系，他根本不至于迎出这么远。 他出来，是怕他们进去，不想他们跟他大儿子一家见面。 看来在大儿子一家，还不得王老待见。 王老爷子几个儿子女儿，好像都不得他待见.... 花昭没有听王老爷子说过为什么，但是她会看。 她跟王老爷子做过几年的邻居，却连这几个人的面都没见过，一次都没见过。 就连逢年过节，花昭去王老家拜访送礼，都没见过。 那时候老爷子身体好，一直都是自己过，包括过年，都是一个人。 屋里冷冷清清的，除了大门口贴了春联，里面连个福字都没有。 一点过节的气氛都没有。 有儿女跟没儿女一样。 住在这种儿女家，肯定也不顺心。 花昭下车，笑着打招呼：“王爷爷！过年好啊！” 王爷爷端着的脸顿时笑出一朵花：“好好好，过年好过年好，小花亲自送你爷爷来啦，真孝顺！” 王爷爷脱口道。 看来他心里最在意的，还是孝顺不孝顺。 说完表情就是一顿。 “没有办法，我跟爷爷相依为命长大的，我就是谁都不孝顺，也得孝顺我爷爷。”花昭笑道。 王老爷子想起这爷孙的身世，那点羡慕都淡了。 太惨了，确实不孝顺都不应该。 至于他家那几个孩子，估计是小时候被他惯坏了。 花强也走过去跟他寒暄。 两个人聊聊最近，聊聊天气，聊聊鸟，聊聊花昭派人送过去的膏药，溜溜达达就去旁边的小公园遛鸟去了。 花昭也难得清闲，欣赏着河边公园的美景。 王老爷子的儿女，混得自然不差，五十多岁的年纪，儿子马上退休，女儿已经退休。 混了一辈子，都有不低的职位。 王家这个大儿子的房子就建在二环旁的河边，一片4层的楼房，很新，去年才完工。 这片楼房会屹立很多年，拆不起，拆了也不让建高层，不回本，没法拆。 “咦，老爷子，王老爷子，你们来这遛鸟啦。”方海星突然远远地打招呼。 她见过王老爷子几次，认得出来。 “咦，你怎么在这？”花强好奇地问道。 问完就看见方海星身旁的人，方大海和张翠花。 他认识两人，当年在他家借宿了好几天，跟方大海还很投脾气，差点成了忘年交。 如果不是最后张翠花卖方海星的事情，让他印象很差的话。 但是现在，花老爷子可以笑呵呵地跟方大海和张翠花打招呼。 “大海，你们来京城啦，早就说要去看看你们，一直也没抽出时间，今天遇见了正好，一会儿找个饭店，我请你们吃饭，尽尽地主之谊！”花强笑道。 方大海见到花强也很高兴，大步走了过来，拉着花强的手使劲儿摇了摇。 “老哥，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好像还更年轻了！”方大海激动道。 这本是一句奉承话，但是说道一半真惊讶了。 仔细看花强，真跟几年前初见的时候一个模样，甚至更年轻更有精神头了。 之前头发还是灰白色的，现在全黑了！看起来就更年轻了。 脸上褶子不多，皮肤光滑，没有老年斑，看起来就像个五六十岁的人。 当初叫花强老哥是客套，现在这可真是老哥，同辈人似的。 “哈哈，你染了头发，你也年轻，我知道个理发店，手艺特别好，染了半年不掉色，我一会儿告诉你地址。”花强笑道。 他的头发当然不是染的，但是这样说最省事，打消了许多人的疑惑。 至于皮肤好什么的，只能说自己会保养了。 方大海也没纠结这些，人家有钱人吃得好喝的好，心情好，不用干活，儿孙满堂，自然长得年轻。 他使劲儿摇了摇花强的手：“老哥，当初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海星！如果她真让这不懂事的婆娘卖给张癞子，我，我就对不起我死去的爹娘，对不起海星，我就没脸做人了！” 花强看着他，马上就可以成为老头的男人，脸色黑红，眼底泛红，一脸真诚。 他是真这么想的。 花强笑了，海星这个大哥到底不错，很好很好，他替海星高兴。 “走走走，一起去吃饭。”花强说着就拉他走。 方海星张张嘴想说话又忍住了。 花强看家了问道：“对了，你们怎么在这？” 今天小年，就算要出来逛京城，也是不是来这没什么特色的河边小公园逛。 京城几个大公园都有庙会灯会花会呢。 “我们在看房子呢。”方海星说道：“这周围正好有一处，刚看完。” “怎么样？”花强关心地问道。 “哪都挺好的，房子不小不大，60平，两室一厅。”方海星道：“就是房主听说我们这么多人住，不租。” 现在的房子还没有公摊，特别是这种单位建的房子。 房本上60平，室内的使用面积只多不少。 60平的两室一厅住一家人，正好。 但是住一大家子，实际4家人，就不行了。 房主嫌人多，会吵到邻居。 这是单位房，房主两口子在两个单位工作，那边也分了房子，这边的就闲着可以租出去。 但是因为这个惹恼了单位同事就不好了。 花强关心地问道：“你们一家人要一起住？大大小小12口，那得租个小院子。” 不然4家人，最好就得有个四室的房子住着才不尴尬。 但是四室的楼房，那都是大领导才能分到的！这种人不差点房租，不会轻易把房子租出去的。 方海星不见外地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嫂子就想住楼房。” “这样啊，那真不太好找，就算找到了，房租肯定不便宜。”花强道。 “就是啊，或者他们可以租2套，这样大家住着也宽松一些。”方海星道。 “这个主意不错。”花强直言。 两人随便聊着，语气轻松随意，就像家人。 其他人没什么反应，只有张翠花，站在后面，眼睛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表情变来变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1582章 她激动什么？ 花强说请客吃饭，真请客吃饭，不过现在刚刚过了饭点。 旁边还带着王爷爷，他的腿刚好，不能走太多路。 花昭叫家里的保镖开了个小客车过来。 因为家里人口众多，光孩子加起来就能装一小客车，所以花昭专门买了两辆进口客车，方便人多的时候出行。 现在又用上了。 客车来这接上所有人，一起拉去了张记私房菜馆。 张记私房菜已经从小胡同里搬了出来，另选了个热闹的地址。 在居民区开饭店其实很讨厌，油烟味很影响邻居生活，还有噪音，人流，都影响别人。 开在商业区就没毛病了。 京城的私房菜馆占地也不小，10亩大的地方，建了个五进的院子，亭台楼阁，景色很美很精致。 方大海一家有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感觉。 这要不是被人请客，这地方他们都不敢进来。 他们也没想到，饭店还可以建得这么漂亮。 京城就是好，比家乡好一万倍，说什么也得留下！ 花强直接带人来到最后宅子的一进。 这里有几个房间，不过都是留给自己家人招待客人用的。 进来的时候看见叶名正在一间屋子里请客。 叶名也通过敞开的窗户看见了花昭和花强，顿时过来打招呼。 知道来人是方海星的家人，叶名也客气地寒暄了几句才离开。 花强招呼众人落座，叫过服务员，也没要菜单，让他们有什么好吃的上什么，上16道菜。 方海星顿时道：“我们就8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菜量都不大，你哥哥嫂子又是第一次来，先把京城特色都尝一尝。”花强道。 “我之前已经带大家都尝过京城特色菜了。”方海星道。 “别人家的菜跟我们家的菜味道不一样。”花强道。 这个倒是真的。 方海星满脸微笑，没有再劝。 花叔这是给她面子呢，她领情。 方大海的表情还算镇定，可能没听懂，可能不在意。 张翠花的表情却有些控制不住了，脱口问道：“这是你们家开的饭店？” 花强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是。” “哎呀，这...花老哥，之前就知道你厉害，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张翠花激动道： “你说这同样是当兵的出身，你怎么这么厉害，我家大海怎么混得这么差劲！ “回家了就变回老渔民，天天风里来雨里去，这几年，有好几次都掉海里差点捞不上来！ “又有好几次病得起不来床，我都以为要不行了，但是命贱的人命也硬，硬是挺过来了...” 张翠花絮絮叨叨，开始诉苦。 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方大海的脸都黑了。 方海星表情也不好，几次打断她，都没成功。 方大海偷偷掐了她几下，都没掐住。 好在饭菜很快上来了，张翠花终于闭嘴，“矜持”地吃饭。 但是也只安静了几分钟，就又开夸花强，夸这菜有多么好吃。 她这么大岁数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都活到狗身上了什么的。 把自己放得很低。 方海星都笑不出来了。 但是花强一脸淡定，偶尔接一句，不至于让张翠花太尴尬。 其他时候招呼方大海喝酒。 花昭拍了拍方海星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知道她是什么人，也知道张翠花是什么人，不用尴尬。 方海星深吸口气又吐出来，心情才不那么怄了。 她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记忆里的大嫂能说会道，却也不是不会看眼色，也不至于这么上不了台面..... 她今天激动地有些过头！ 这么激动干什么吗？ 花强一家是她的主人家，主人家有钱是应该的，没钱雇什么保姆？ 人家有钱她激动什么？ 也想来当保姆？ 之前她跟大哥大嫂谈过这个问题，他们已经商量好了。 方满仓、方铁船、方鱼群先去找工作，然后是方大海和三个儿媳妇，也出去找工作。 张翠花就不出去了，她留在家里看孩子。 孩子大的大小的小，得有人专门照顾着。 张翠花也不可能自己出去给人当保姆，然后让某个儿媳妇留在家里“享清闲”的。 方海星百思不得其解，饭都吃不下去。 好在这不晌不夜的饭，终于吃完了。 外面突然下起了雪，几个人也没换地方，就坐在屋里赏景。 花强拉着王老爷子和方大海在茶桌那聊天。 张翠花的两个儿媳妇没见过雪，已经激动地结伴出去摸雪去了。 张翠花给方海星使了个眼色，把她拉出了房间，找了个被风的地方问道：“我记得这花老头当年是个老光棍，老伴早就没了？他现在找对象了吗？” 方海星眼皮一跳，皱眉道：“什么花老头，老光棍，说话文明点，你可以叫他花老爷子，那也不叫光棍，叫单身！” “哎呦，你还护上了！”张翠花竟然咧嘴笑了，笑容又大又诡异。 “你快说，他现在还单身吗？”她追问道。 方海星皱眉道：“还单身？你要干嘛？给人家介绍对象？你快趁早死了这个心！你能认识什么合适的人？人家看不上！” 张翠花眼神闪了闪道：“那可未必。” 方海星冷了脸，严肃道：“我警告你，你绝对不要去给人家瞎做媒！花老爷子很讨厌别人给他做媒！他也没有再找老伴的意思，你别过去讨人嫌，到时候我跟着一起丢人！” “这样啊...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张翠花甩甩手，不跟她说了。 她一直不喜欢冬天，太讨厌了，太冷了，太冻手冻脚了！ 不过以后要是能坐在暖烘烘的屋子里赏雪过冬，不出去干活，吃的喝的都有人端到眼前，这样的冬天才是人过的啊。 她笑容满面地进屋，然后看到了同样笑容满面的花昭。 她脸上的笑就是一顿。 倒是把她忘了..... 第1583章 讨债鬼 张翠花尬笑一下，没理花昭，找了个角落吃水果去了。 等雪停了，方海星带着大哥一家离开了，继续看房子去了。 直到告别，大嫂也没整什么幺蛾子，方海星心底松口气。 花昭和花强则开车带着王老爷子，送他回家。 王老爷子突然叹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谁说不是。”花强道：“就我和小花，十几年前也特别惨，我们两个过年都吃不饱饭。” 他在安慰王老爷子。 幸福都是比出来的，王老爷子果然笑了。 儿女的做派确实让他不满意，但是他的日子也不敢说苦，起码从来没挨过饿，哪怕在最困难的时候。 王老爷子打开了话匣子，说道：“没想到方管家的家人是这样的，跟她可真不一样，我怎么感觉，你们以后会有麻烦似的？” “您可别吓我！”花昭在旁边凑趣：“您看人向来准，您这么一说，我这年都过不好了。” “呵呵呵。”王老爷子笑得开心。 几个人随便聊聊，就到了王家小区门口。 花强和花昭下车送王老爷子，旁边正好有辆吉普车路过，看到他们，突然停下。 几个五六十岁的人从车上下来，有男有女。 “爸，你怎么出来了？你腿好了吗？”一个女人说着就朝王老爷子扑过来，看样子竟然要去抱他的大腿。 “爸！”一个男人喊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许你出来吗...!” 一开始语气生硬气愤，后来不知道怎么生生拐了一个弯，变成了担心。 “爸！” 几个男男女女都朝王老爷子冲来，把他从花昭和花强的身边拽走，围住，嘘寒问暖。 花昭和花强看得瞪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群大孝子！ 但是王老爷子之前明明直言过几个孩子都不孝顺。 老人家傲娇的反话？ 花昭看向王爷爷。 他木着脸，一点都不开心的样子，是真不开心。 王老爷子使劲儿甩了一下手里的拐棍，把身边的人都赶远一点：“都不用假惺惺的，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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