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位下属打去了电话,拜托他帮忙把受伤的林默川带去公司,林默川已经被逐出庄园,他们早就没有家了。 林默川一回到公司,便一瘸一拐地拖着脚踝走进了办公室,然而他却没有走向办公桌,而是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张被密封在袋子里的电话卡,插进手机凹槽,用最快的速度重启手机,然后从隐藏联系人里拖出一个十位数号码。 号码来源于境外,时差原因,对方过了很久才接听,且语气非常不耐烦。 “喂。” “曲总,帮我个忙。“ 林默川目光闪过阴冷,第一次用这种称呼叫别人,出口之后他自己都觉得低三下四,但还是不得不忍着屈辱说:“麻烦把你那边能入境的人介绍给我。” “做什么用。” “处理个人。” 对方无言了一阵,良久,语气变得嘲讽:“在国内买凶杀人,你当我天王老子。” “拜托了曲总,我很需要人手。” 林默川死死咬住牙,终于还是露出了自己最后一张底牌:“我跨境走私药品的事还没被查到,你把人派过来借我用一下,这些产业的经销权立马转让给你。” 对方好整以暇地啧了声:“谁啊,让你恨成这样。” “你就一句话,能不能处理干净?” “不能,”对方果断地说:“除非你把他带来境外,最好是金三角那边,但你得先告诉我他什么身份,要是身边的人和警方有关系,那别问,这单我不干。” 和警方有关系..... 林默川猛然想起那个叫傅承灿的演员,几年前对他下手时,曾查到他的父亲是位基层民警。 不过只是普通的小警察,还去世多年,应该背后没什么人脉和势力。 他犹豫的时间只有一秒,便果断撒谎道:“——没有。” 阿衡在办公室外安静地等待着,白山给他递过来一杯温水,沉声问:“怎么还不出来。” 阿衡摇了摇头,心不在焉地说:“不知道。” 他右眼皮从回到公司后就一直在跳,不知为何,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但他潜意识里认为林默川仍存留一丝理智,会自我权衡出死亡和骨气的孰轻孰重,就算再恨陈青颂,也不会泯灭人性到在这最后唯一的逃生机会里,选择再赌一把。 但事实证明,他错了。 当林默川从办公室踉跄着走出,故意摆出一副低落释然的嘴脸走向自己时,白山口袋里的电话毫无预兆地响了。 白山在他面前按下了接听,是陈青颂的声音。 “白山,你在找死。” 陈青颂口气平静,但透着一股决然的狠意:“看清你自己的身份,贵阳刑侦大队副支队长,你在为了个人私情,协助罪犯摆脱死刑。” 白山呆愣地看向林默川办公室外那个下属,不知何时,他放下了向陈青颂告密的电话,并以一种晦暗的眼神直直打量着自己。 他又缓缓看向同样震惊的阿衡和一瞬间面容扭曲的林默川,陷入一种复杂的无言。 “现在,把林默川铐起来。” 陈青颂继续不咸不淡地命令:“我已经通知警方,十分钟内到达衡安楼下,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亲自把林默川带下来,我当你今天没睡清醒。” “二,我亲自上去,把你和林默川一起带下来。” “三。” “二。” “一”字将要落下时,白山果断绕过阿衡,一个箭步上去将林默川踹倒在地上。 他膝盖顶住林默川后背,将他两条胳膊反剪死死按住,从口袋里甩出手铐,“咔嚓”锁在了他手腕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像引线一样将炸弹彻底拉爆,林默川故作冷静的情绪轰然崩塌,拼了命地剧烈挣扎起来。 “滚!!滚开!!” 他瞪着门口那个曾经跟随自己多年的下属,嘶哑着嗓子失控怒吼:“你他妈吃里扒外的东西!陈青颂给你什么好处!啊?!操你妈的....” 阿衡也没想到林默川身边的人已经全部倒戈陈青颂,眼前的突发状况让他措手不及,他焦急地推动了一下轮椅,却听见那位一直旁观的下属说:“不要再给他机会了。” 阿衡的动作戛然而止,下属接着道:“他没救了。” ——他从前在林默川身边时,也像陈青颂和常德一样受到过阿衡的照顾,所以即使现在站在了林默川的敌对阵营,甚至听到了刚才林默川在办公室内的那通电话,也不忍心将“林默川一定会被执行死刑”这句话直白地说给阿衡听。 但总有人要说。 白山的电话还没断,陈青颂在听到林默川的嘶吼声后安静了两秒,然后便残忍地告诉他——“舅舅,你该下地狱了。” 林默川怔了一下,瞳孔不甘瞪大到极致,嘴唇煞白哆嗦,骤然发出一声凄厉崩溃的吼声。 他万分激动地疯狂挣扎起来,却被白山狠狠地紧按在地上,愤怒和憋屈将他最后的优雅体面炸得稀碎,他绝望到不断用额头撞击地面,碰撞出可怖狰狞的闷响。 半挂的眼球彻底脱落眼眶,裹着鲜血和灰尘滚落到地上。 “陈青颂!!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他什么都看不清了,脑中淤血的压迫越来越强烈,听力、视觉、嗅觉完全丧失,却仍用仅剩的发声器官嘶哑咒骂陈青颂。 他不断重复去死,去死,去死,即使失明的最后一刻,他都没有想起朝阿衡看去最后一眼。 就像他整个人的心一样,已经完全被仇恨和利益蒙蔽,再也看不到爱人竭尽全力的救赎,也不配得到任何形式上的宽恕。 十分钟后,特警出动的警笛嗡鸣声和指挥声响起,白山带着已经半晕过去的林默川下了楼,陈青颂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指了下身后警车,让他把人带回局子。 楼上只剩下阿衡和那位下属,电梯门不久便“叮”一声打开,陈青颂踱步而出。 下属看到他后立即走上前,准备告诉他林默川那通电话的内容,陈青颂比了个“明白”的手势,示意他先下楼。 下属反应过来,点头离去。 偌大的办公室平层里只剩下阿衡和陈青颂,从林默川被白山带走的那一秒,阿衡便没再有任何反应。 他面上铺开一片死寂的绝望的灰白,眼睛不再眨动,在看到陈青颂向自己走来时,睫毛才震颤了一下。 陈青颂在他脚边蹲下,替他摆正了一下轮椅,然后站起来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和他平视。 “什么时候知道白山身份的。” 陈青颂淡淡问。 阿衡还没缓过神来,连话都不会说了,过去半晌,才呆呆地摇头:“忘记了。” “故意的吗。” ——指让白山对自己动恻隐之心。 “.....没有。” 阿衡失焦的瞳孔一点点聚拢,他垂眸看向自己的双腿,自嘲似的喃喃了声:“半截身体都没了,哪有那个本事。” 陈青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缄默了一会儿,客观开口道:“你没揭发白山,算对警方有恩。” “挑个喜欢的国家吧,我把你送过去疗养。” 阿衡抬起脸看他,无言两秒,苦笑了下,很轻很轻地说了声谢谢:“没什么想去的地方。” “还想等他。”陈青颂笃定。 “不等了。” “……” 阿衡扬起一个更苦更难看的笑容,别过脸去,深呼吸一口气强忍了下,然后,闭眼,一滴泪还是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下辈子再等吧。” 第81章 警车一路闪烁,穿过最繁华商业街,林默川被逮捕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贵州。 本以为这次警方会像以前一样,被他的法务团队找到洗白漏洞,然而当逮捕原因公布时,却着实让所有人震惊了一把。 无关偷税漏税、恶性商业竞争、威胁他人甚至违法药品制造,而是跨境走私和买凶杀人。 消息一出,所有人都知道,林默川彻底完了。 勾结境外敏感组织,在国内,是坚决判处死刑的严重犯罪行为,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下属被陈青颂带到警局,当场揭发了那通打到境外的电话,林默川却仍坚持否认,最终,第二天清晨,一份匿名证据材料被递交到了警方手中。 材料里包含了林默川这些年所有犯罪行为的罗列和严密证明,有些地方还被加以补充。 为了避免引起社会恐慌,这份几乎可以称得上反人类的恐怖罪状书没有被公之于众,知晓它全貌的人,除了警方,只有阿衡和白山。 白山忍不住问向阿衡——“为什么要帮助我补充证据书?” “蛰伏这些年隐忍不发,你其实也同时准备了帮林默川摆脱死刑的文件,对吗。” 阿衡言简意赅地说,烧了。 “我准备了两份证据书,一份像你一样,罗列他的罪名,一份为他最后的良知铺路。” “但我没赌赢,他并不希望我为他做这些。” “那就随他去吧。” 衡安总部在第二天宣布歇业整顿,新闻喧嚣尘上,报道闹得人心惶惶,剧烈的社会动荡很快引起政府高层重视,领导向法院施压,命令他们立刻给群众交代。 于是2023年5月12号这天,贵州省高级人民法院仲裁落幕,以勾结境外组织危害国家人民安全等十几项罪名,宣判林默川死刑立即执行。 这个消息出来那天,国内军警与金三角政府联合出动,对以曲家为首的犯罪团伙展开打压行动,捣毁了长期和林默川合作违法药品的缅甸老窝,缴获杜冷丁、麻黄素、美托洛尔等兴奋成瘾药物近1200公斤。 执行枪决这天,没有一个人来看望林默川。 他的眼球被摘除,也看不到任何人的存在。 树梢上小鸟叽叽喳喳鸣叫,在一片绿茵盎然的深夏里,一颗子弹划破宁静,高速旋转的弹头狰狞撕裂空气层,“砰”一声,笔直贯穿了林默川的脑袋。 林默川身体本能地发出了人生最后一下垂死挣扎,软化的双膝轰然跪向地面,竖起的上半身缓缓弯下去,弯下去,最终俯趴到地面,成为融入泥土的一具尸体。 枝头惊恐的鸟儿振翅而飞,林默川死了。 林默川死了,所有的一切都落幕了。 白山回归了贵阳警队,与那位阔别多年的厅长见了一面,问起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白山说,想休假一段时间,陪一位朋友去德国做假肢手术。 十年卧底生活导致他精神高度压抑,任务圆满完成,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厅长挥挥手,说,去吧。 他当晚提着行李箱来到机场,却不见阿衡身影。 手机震动声传来,他收到一条短信: “谢谢你这十年的照顾,白山,你是很好很厉害的警察,也是我最信任的亲人。” “抱歉的是我已经改签飞往另一个国家,你不必知道我去往哪里,我会好好生活,同样,也希望你永远快乐。” 白山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回复一字:好。 他平静地提着行李箱转身,最终归于警队之中。 陈青颂用一周时间将衡安后事处理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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