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刚剪彩,陈青颂和林默川准备前往北京的前一天,不知是谁在背后运作蛰伏多年,挑唆两位林默川手下的核心骨干忽然反目成仇。 两人将私人恩怨上升到职场竞争,其中一人不择手段到跳槽到对家公司,泄露了衡安旗下的重要机密文件。 林默川再一次被公安约谈,虽被法务保释,但损失惨重。 他第一次当着阿衡的面发了火,在书房通过电话所吐出的每一个字,每一个丧心病狂泯灭人性的报复手段,都被阿衡听进耳朵里。 阿衡无言地看着他,听到他要打断那两个人的腿时,低头看向了自己被截断的下肢。 房间里回荡着林默川阴戾的语调,他想起十五年前刚和林默川在大学认识时,他双腿尚在,骑自行车带着林默川穿梭校园,说林少爷,你是不是没坐过这么简陋的交通工具。 林默川也笑笑说是啊,所以你骑慢点,别摔着我。 那时候自己成绩在高分子材料工程专业位列第一,是所有师生眼里将要为国家科研事业贡献一把力的天之骄子,前途无限,潜力无穷。 他也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林默川向家里出柜几天后不久,那场林家长辈故意安排的车祸,彻底葬送他的未来。 重达几十吨的卡车从腿部生生碾过,他当晚截肢,只剩下两节不足两指长的烂肉,从此只能在轮椅上生活。 他不怨谁,也不后悔,只是觉得要是自己能再努力一点就好了。 再努力一点,林默川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令他两难的模样。 .......... 第五年除夕的前一个月,傅承灿名利双收,拿下年度新锐奖和最具话题人物。 网上不同绯闻对象的cp粉为他吵得热火朝天,他渣男隐身,美美住进江景大平层。 晚上临睡时,几个曾经的炮友发来消息,先是吐槽他一会儿一个样,五年前突然从良一段时间,最近又一声招呼不打地重新下海,既然如此,问能不能再给个机会。 其中一位性格大胆的直接发来了大尺度照片,配上一个勾引的手势。 傅承灿看了眼,没什么感觉,但考虑到对方利益的可图性,还是回了句:6。 虽然刚结束一部现代电视剧的拍摄,但他没打算给自己休息的时间,习惯性地打开工作邮箱挑选下一部戏。 最近健康积极的人设演腻了,他想尝试另一种风格。 指尖停留在一封邮件,点进去,是部监狱题材的群像电影,原作由小说改编,导演是圈内一位出了名的女强人。 傅承灿很感兴趣,仔细阅读梗概,发现这部戏尺度还挺大的。 虐待、监禁还有各种重口的惩罚罪犯手段都在审核边缘徘徊,这种题材配上这种尺度,在电视剧行业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 要是拍完不能顺利播出,让他白忙活一阵,那他就没兴趣了。 思索几秒,傅承灿按照联系方式给发邮件的人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好,哪位。” “你好,傅承灿。” 他说:“我看到你的邮件了,有合作意向,你们改动幅度和原作相比差多少?有没有暂时拟定的台本?” “是这样的傅先生,首先非常荣幸您对我们剧组感兴趣,剧本我们确实会做大量删减,会避免出现太多引人不适的镜头,但重要转折剧情中是不可避免的,这一点我们也做好了应对方案,您放心,这部影视在上映这块儿是没问题的。” 傅承灿还是觉得要斟酌一下,又问:“取景地在哪。” “北京秦城监狱。” 第62章 第五年的除夕当晚,衡安娱乐北京分公司正式运营,陈青颂和林默川抵达北京国际机场。 陪同而来的还有阿衡和白山,林家长辈虎视眈眈,林默川不放心阿衡一个人留在庄园。 那场让阿衡失去双腿的车祸充分证明了林家长辈的态度——平等地、残忍地对待每一对同性恋人,谁试图让家族蒙羞,谁就得到应有的惩罚。 阿衡腿上装上了假肢,但依然行动不便,白山将他搀扶着坐进后座,然后绕到驾驶位开车。 副驾驶和后座另一侧车门同时被打开,陈青颂落座副驾驶,林默川则在后面照顾阿衡。 白山通过余光侧瞄了陈青颂一眼,后者面色平稳如山,金丝框眼镜下是一双阴沉的眼。 一路上,三个各怀鬼胎的男人均缄默不语,只有阿衡时不时说两句话缓和气氛。 林默川在财富公馆购置了一套豪宅,除了陈青颂以外,车内其余三人都下了车,走进新家吃除夕团圆饭。 一年前那场衡安内部出现的变故让林默川痛失两员大将,北京分公司执行总裁的位置,不得不落到了陈青颂手中。 但林默川至今不知道的是,那场变故背后的策划人不仅就是他钦定的这位总裁,就连分公司高层的骨干成员,也有一半是白山和陈青颂安插进去的人。 陈青颂在车里坐着抽了根烟缓解疲惫,他一会儿还有场酒局要谈,关于和几个北京本地的老牌娱乐公司合作。 林默川做事永远是那么讽刺,自己在除夕夜心满意足地与爱人团聚,却让他这个无人陪伴的人,在最该团圆的日子为了金钱奔波。 半小时后,陈青颂独自驱车来到颐和楼酒店。 门童上前替他打开车门,经理亲自前来迎接问候,陈青颂被带进一间包房,他干脆利落地推门而入,屋内圆桌边的十几个人循声看过来,纷纷安静一瞬,便立即换上一副老奸巨猾嘴脸。 “陈总来了。” “久闻大名,陈总。” “位置随便坐,客为大,陈总怎么舒坦怎么来。” 陈青颂反应不冷不热地点了两下头,不带一丝委婉地朝圆桌中心位走去,拉开椅子坐下前,他甚至歪头扫了旁边男人一眼,示意他麻溜往另一侧挪。 圆桌边的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看到彼此脸色尴尬,但无人敢出头批判。 他们这些人里地位最高的也不过是上市公司老板,而陈青颂是几乎垄断整省经济命脉的百年林家继承人,即使刚在北京落脚,其影响力和人脉也是他们难以企及的。 在下马威这块儿,陈青颂表现得已经足够人性。 “陈总刚到北京感觉怎么样?刚才路上是不是有点堵?北京哪哪都好,就是这交通....” “陈总,远道而来,我敬你一杯。” 第一位开口的人话还没说完,另一个看起来年纪最轻的男人便毫不客气地打断,直接站起来朝陈青颂举起酒杯,自荐道: “我是旗云娱乐宣传副总,久仰多年衡安大名,非常荣幸能见证分公司诞生,我司旗下的宣发、后期和营销策略能力在北京暂居前列,如果有机会合作,希望能为衡安发展献绵薄之力。” 说完,他仰起头将白酒一饮而尽。 被打断的人一记眼刀朝他飞过去,碍于场面不便发作,又忿忿地坐了回去。 陈青颂指腹在酒杯边沿轻轻摩擦,俯身捞过酒杯,冲他遥遥一举,然后抿了一口。 他一言未发,看不出心思如何,圆桌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压抑,这位野心勃勃的年轻副总却愈挫愈勇,压根不惧怕被其他人视为眼中钉的风险,继续开口道: “陈总,我司最近投资了一部监狱群像题材电影,拍摄地点在秦城监狱,但由于政策原因,审批手续迟迟未得到回应,听闻林总也有意投资这部剧,您是否能代为转达一下,帮我们...” “帮你什么。” 陈青颂淡淡地说:“既然是政策原因,那就是上头的意思,衡安只是娱乐公司,帮你什么。” 副总被噎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就算在场人都知道林默川手段不干不净,有的是办法钻漏洞走后门,但摆在明面上说这些,被陈青颂否决也不奇怪。 本就压抑的气氛更上一层楼,周围人看戏的眼神幸灾乐祸,副总沉默了好一会儿,本打算忍气吞声坐回椅子上,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脸。 于是他换了种语气,意有所指地开口:“我司确实很需要这部剧,且已经定下主演人选,他就在附近居住,如果您感兴趣,我可以请他来和您见一面。” 他强调了“居住”,“感兴趣”和“见一面”三个词,语气暧昧,其中龌龊想法不言而喻。 陈青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食指推了下眼镜。 他只是懒得说出傻逼二字,这位副总却错以为是一种默许,于是撂下一句“谢谢陈总给我机会,我马上出去打电话”,便立刻拉开椅子走出了包间。 屋内其他人不约而同地露出烦躁表情,他们既不想在陈青颂这个年轻后辈面前掉了架子,又不想错过和衡安合作的良机,只能眼睁睁看着年纪最轻脸皮最厚的副总出风头。 如是想着,有人坐不住了,率先像刚才那位副总一样主动起身,一边敬酒一边恭维陈青颂。 陈青颂对每个人的态度都表现得很模糊,没有拒绝任何人的合作请求,也没有要详细展开认真洽谈的意思。 他看起来似乎对这场酒局只是走个过场,或者说——他并不是像林默川那样,真心实意地在为衡安谋发展。 众人心中纳闷时,包间外传来“咚咚咚”两声,门被人打开了。 副总前脚刚走进来,便侧过身给后面的男人让道。 除了陈青颂以外,所有人带着敌意的目光一齐射过去,傅承灿就这么暴露在群狼环伺的视线中央,但脚步未顿,坦坦荡荡地走进来,脸上带着随性大方的笑意。 看到坐在主位的陈青颂时,得益于副总的提前告知,他笑容未变,用一种挑不出错的语调喊了一声:“陈总。” 陈总。 熟悉的染着一丝戏谑的声音传入耳中,陈青颂原本低着头,大脑骤然空白,瞬间浑身本能地如过电般僵直当场。 他难以置信地慢慢抬起头,然后便看到了那张让他这五年无数个深夜里反复梦湿枕头的脸。 “呲啦”一声,椅子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颤抖刺耳,陈青颂突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站了起来。 众人被吓了一大跳,摸不着头脑,副总看这模样立马喜上心头,果然和自己预料的一样,以傅承灿的气质和外貌,简直是拿下圈内投资商的杀手锏。 他迫不及待地推了傅承灿后背一把,压低声音急切地说:“去打个招呼。” 傅承灿笑笑说好,不急不躁地慢悠悠一步步走过去,站定在陈青颂面前,朝他伸出一只手:“陈总你好,我叫傅承灿。” 陈青颂瞳孔骤缩地紧紧盯着他,也许是临时被从家里叫过来的缘故,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衬衫,还没结束上部戏的妆造,顶着一头视觉冲击力很强的白金偏灰色大背头,发梢微湿,透着刚刚洗完澡后还没吹干的迹象。 陈青颂像傻了一样,下意识抬起手摸了下他的湿发,喃喃:“不知道吹干?” 旁边传来“哐当”一声,有人看傻了眼,酒杯从手中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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