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事和自己被绑有什么关系,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蒋严欲。 陈青颂始终保持着一种局外人姿态将自己隐匿起来,没吭声,他知道林默川带自己前来不过是核对自己和陈骐话语的一致性,排除自己添油加醋的可能性。 不过就算是林默川绝对不会想到这一切是如此巧合,陈骐误打误撞提到那部有猫腻的电影,自己便避繁就简提取出来,轻易就引起林默川对陈骐的怀疑。 林默川顺着陈骐的视线看向蒋严欲,佛珠在掌心碾压,心中愈发肯定。 蒋严欲感受到背后炽热的视线,回过头,先是注意到一脸冷漠的陈青颂,继而是眼中对自己敌意尽显的林默川。 简直想笑。 他拍了拍手站起来,一边慢条斯理地卸手套一边低着头说:“是我指使的,你想怎么解决。” 他态度随意轻慢,没有为自己无故背锅做任何解释,反而把战争是否开打的选择权抛给林默川自己。 是把怒火发泄到陈骐这个地位最低的人身上,还是和自己硬碰硬对着干。 林默川果然陷入沉思。 “你做你的决定,时间五分钟。” 蒋严欲对他撂下这句,又转过身面朝陈骐:“我先处理我的决定。” 他说完,摘下右手无名指的一枚戒指,装进兜里,然后歪头挣了下脖子。 陈骐还没来得及反应,蒋严欲暴起一脚直接踹在了他鼻梁上。 他昂贵的皮鞋狠狠踩住陈骐的脸,将他按进土里,陈骐发出痛苦的呜咽,很没过几秒又被蒋严欲薅住头发拽起来,他刚站稳,蒋严欲接着第二脚送到他肚子上。 陈骐几乎整个人飞出去,后背“砰”地砸在那张瘸腿木桌上,木桌轰然倒塌,陈骐也被反作用力弹回来,“扑通”一声正好跪趴在陈青颂脚边。 陈青颂没有后退。 他匍匐在地上,艰难抬起脸,鼻梁和眼眶大股大股涌出血,视线被刺眼的红模糊成一片,透过微弱的仅剩的视野,他仰视着陈青颂,发现陈青颂正垂眸看着自己。 用在宴会上那种看狗一样的、居高临下的俯视眼神看着自己。 甚至有一丝笑意。 第61章 除夕之后的第三个月,初春,傅承灿痊愈出院。 陈青颂被带走后,林默川只留下几个保镖在分院看管他,身边负责照料的护工换成了院长的人,随着可以下床走动,他被允许放风,期间见到了小于和坚持前来探望的黎嘉树。 出院那天天气不错,春风暖融融的吹在脸上,小于开车将他送到新家,一边帮他打扫卫生一边感叹劫后余生。 期间多次有意无意地提起陈青颂,他本以为傅承灿会向自己打听陈青颂的近况,但无论他说了多少遍“陈青颂”三个字,傅承灿的脸上始终只保持着一丝平和的笑意。 他没有主动询问任何问题,不再关心,也不再执念,仿佛已经意识到生命永远比爱情可贵。 小于内心复杂地看着他,不知该替他的释然感到开心,还是为这段相差七岁但彼此都拼命努力过的感情而感到遗憾。 他临走前嘱咐傅承灿要按他自己答应的那样,定期去看心理医生,他的失眠和偶尔的意识混乱至今仍未得到彻底治疗,如果不服用镇定药物,恐怕要终身服药。 家里只剩下傅承灿一个人,他窝在沙发里抽了会儿烟,然后去厨房给自己准备午饭。 小于买了很多菜,但都不是速食,看着塑料袋里乱七八糟的各种蔬菜和生肉,傅承灿很头疼。 他不是很想从摘菜洗钱切菜一步步来,麻烦,这些事以前都是陈青颂做的。 他沉默着站起来环绕了厨房一圈,正思考该如何下手,却慢慢发现眼前这些新电器似乎都是全自动的。 他甚至只需要把一颗土豆放进自动清洗槽里,不出一分钟,就能得到它光滑的圆圆的里层,再放进自动擦丝机里,就会像爆爆米花那样爆出一把土豆丝。 然后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土豆丝放进锅里,灶火一触即燃,油烟机便感应而起。 旁边所有油盐酱醋的调味瓶都标注了名字,生怕他刚出院脑子不好使把醋当生抽使。 事无巨细,跟个爹似的。 傅承灿没什么情绪波动,他撸起袖子给自己系上围裙,胳膊上有不少淡淡的圆形疤痕,但他没在意,一边哼着歌一边给自己做了顿丰盛午饭。 吃饭时,他打开电视播放自己那部电影。 距离结束放映已经过去很久,得益于拍摄期间的各种乌龙和绯闻,这部电影的票房在春节档属于佼佼者行列。 黎嘉树反差于外表的恶毒男二深入人心,公司趁热打铁给他接了同人设的几部戏,最近拍摄很忙,已经跃居成为二线。 而表现比他更出色的自己,虽然饰演的聋哑男主形象高度还原,着实让所有观众感叹了一把演技突飞猛进,但因为突然销声匿迹三个月,错过了抓住热度的最佳时机。 不过网上对他去向的猜测并没有减少,甚至有人觉得他在和黎嘉树偷偷度蜜月。 傅承灿打开工作邮箱,有不少导演在这段时间给他发来了合作邀请,其中不乏老牌知名。 傅承灿挨着一件一件看过去,拉出键盘,一件一件给予回复。 他没有再考虑拍摄距离问题,对其中几部要求配合营销的偶像剧题材也不再抗拒,除了拒绝掉两封暗示自己需要陪酒的邮件外,其余一概收入囊中。 绯闻、营销捆绑、不择手段....这些词很早便该属于他。 以傅承灿的性格和作风尺度,想玩这些,没人能比他更加适合。 关掉手机,傅承灿闭上眼睛躺进沙发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软垫,渐渐进入睡梦中。 窗外的春风刮起杨柳轻飘,绿叶发芽生长、再染上一层淡淡的黄,从枝头凋零飘落,沉入泥土,被霜雪覆盖,继而又年复一年地回归枝头。 分开的第三年,傅承灿顺利结束了一部电影拍摄,和一位当红女演员同时被推向话题中心。 两人在戏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亲密互动被传播出来,引起轩然大波。 黎嘉树公司像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紧急商量对策,黎嘉树下班后独自开车驶上高速,横跨百里来到南方一座城市的著名宴会厅。 傅承灿正在参加慈善晚会,他穿得很随意,浅青色刺绣衬衫配白色短裤,墨镜挂在胸口,仰起脖子痛痛快快饮下一杯红酒,惺忪的醉眼里满是笑意。 这一幕像极了黎嘉树无数次从别人口中听说过的,傅承灿刚入圈时的模样。 放荡,随意,游刃有余而来者不拒。 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夺人视线的吸引力,懒散却又沉着,很容易引起人不切实际的征服欲——我会不会是可以拿下他的那个白月光? 看着一个又一个年轻貌美的男男女女主动朝傅承灿举起酒杯,黎嘉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可悲,不甘,却又隐隐有一丝替傅承灿把守秘密的矛盾割裂感。 只有黎嘉树自己知道,傅承灿二十五岁时有多疯狂地喜欢过一个少年,正如他此刻那截被钻石腕表遮挡住的手腕,腕表之下,是经年难愈的孔洞创伤。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随着幕布后几位竞拍人叫价,一件件打着公益性质的慈善拍卖品被以高价收入囊中。 陈青颂和林默川藏匿在幕布之后,前者这些年因熬夜学习金融影视投资相关,患上轻微近视,戴上了一副金丝窄框眼镜。 从被带回来那天到现在,他始终如一日得表现平静,没有试图逃跑,也没有情绪失控过一次。 除了越发惜字如金、浑身被一种令人压抑的死气吞没之外,和刚回来时没什么变化。 而这也促使林默川逐渐放松了对他的警惕,允许他进入书房,到另一座城市谈生意时,也会带上他一起。 林默川一只手支着下巴,居高临下地观察台下拍卖品,旁边陈青颂语气毫无起伏地说了句“出去抽根烟”,他摆摆手,示意允许。 陈青颂从幕后来到大堂的一处露天窗台,点了根烟,确保周遭环境对自己安全,用手机里的副卡拨打了一位无备注联系人的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声音一如既往沉稳:“喂。” “白山,”陈青颂用两指把嘴里叼着的烟夹下来,低声说:“他一直在叫价,没拍。” 白山意料之中地嗯了一声:“他的老伎俩。” ———通过和其他相熟的竞拍人打配合哄抬价格,把真心想要为慈善献力的好心人引进圈套里,以天价拿下心心念念的“真迹”,实则不过是被林默川调包后的赝品。 整场慈善晚会背后的组织人早已和林默川达成协议,竞拍利润的60%,归林默川。 白山陷入应对政策的思考之中,陈青颂安静了一会儿,说:“我手机有竞拍录音,你去查对应出价的竞拍人是谁,哪条狗叫号最欢,哪个就是林默川的帮手。” “好。” 白山挂断电话,陈青颂卸下电话副卡,按进西装裤兜最底部。 他和白山是在第二年达成合作的,第一年时他还不清楚白山的身份,以为只是阿衡身边一位普普通通的佣人,后来却时不时能在和他接触的过程中无意间捕获到一些对自己有帮助的信息,于是慢慢明白过来,这是一种试探的讯号—— 他在向他传达自己不可明说的身份。 也就是说,白山是这座庄园里,唯一一个和自己身处同一阵营的人。 一阵风从露天窗台穿堂而过,指间的烟有要灭掉的痕迹,陈青颂吸了最后一口,按灭在旁边垃圾桶上,向明星云集的大堂走去。 他本要拐弯走楼梯回到幕后,抬眸时余光却瞥见一个人。 那人被簇拥在欢声笑语中央,身穿浅青色衬衫,正望着一个弹钢琴的少年演奏家出神。 傅承灿。 陈青颂将要迈上楼梯的脚步猛然收回,他怔愣原地,余存在血液的烟碱好似让人失去控制的迷药般爆炸开来,他听到自己的大脑狂喜嗡鸣,下意识地想穿过人群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下一秒,长期压抑导致的谨慎克制却又瞬间涌上心头,他凭意志力火速冷静下来,一下子转身躲进了露天阳台最隐蔽的墙角。 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陈青颂狠狠掐了一把自己手心,仰起脖子头靠在墙上,闭上眼大口大口吸气让自己保持理智。 但就在低头吐气的那一刹那,他发现自己的脚尖依然本能地朝向大堂方向。 果断的,陈青颂给了自己一巴掌。 指骨在他脸颊上留下五道刺眼红痕。 心脏和肉体双重的疼痛所致…… 他胸膛起伏,情绪终于逐渐平稳下来。 狰狞痛苦的五官一点点化为挑不出错的麻木,闭上眼睛,强忍住偷看傅承灿的欲望,在露天的风里吹了最后几分钟,陈青颂走出窗台拐进楼梯里。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溜走,分开第四年,衡安内部发生了一点小变故。 设立在北京的分公司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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