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幸福(肉,双性)_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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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思很明显——我对你有点失望。陈青颂别过脸去，闭上眼睛，没有为自己辩解。林默川在审讯室被铐了六个小时，出来时脸色依旧奇差无比，回家的路上陈青颂开车，他坐在后座将车窗开到底，任由夜风呼啦啦吹到脸上。这两天他很是心力交瘁，贵州总部那边没人坐庄，林家几个虎视眈眈的后辈已经开始搞小动作，北京这边又被股东反水，争来抢去，最后留在身边的信任之人居然只剩下陈青颂。上次背刺失败之后，陈青颂便老实了下来，不仅乖乖帮他解决掉了那个木讷男人的频繁攻击，还在今天成为第一个赶到警局保下自己的人。虽然就算他不来，常德也会帮自己洗清罪名，但陈青颂今天的表现属实是让自己很满意。果然让人死心的方法，就是失败和打击，再加上多年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林默川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于是叫了他一声。陈青颂：“说。” “今晚去找常德要书房钥匙，进去帮我整理些资料，”林默川揉着眉心道：“我去陪阿衡，公司以后的事，交给你了。” 第71章林默川被从警局保出的事情一夜之间传遍北京，陈青颂成了头号话题人物。不少人感叹林家这一对舅甥将下三滥手段玩得出神入化，陈青颂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傅承灿知道这件事是通过小于和黎嘉树，前者态度复杂，后者情绪亢奋。小于说：“傅哥，你别伤心，小陈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就算真是因为这些年跟在林默川身边受了点影响，但他对你绝对是真心的。” 黎嘉树的劝诫则更加直白：“离他远点吧，他已经被林默川同化了。” 傅承灿关掉手机，感到一丝心累，没有给予任何人回复。一辆黑色加长劳斯莱斯行驶在夜色中，林默川和陈青颂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并坐在后排闭目养神，最近几天分公司总算是太平了点，贵州总部那边却又掀起波澜。分公司在北京发展势头迅猛，林家几位后辈眼巴巴地看了许久，还是坐不住了，开始趁总部群龙无首搞小动作，林默川打算后天带陈青颂回贵州一趟，亲自会会那群不自量力的小畜生。他闭着眼睛一颗一颗碾磨佛珠，疲惫的双肩逐渐松懈下来，渐渐进入睡梦中。陈青颂歪头看着车窗外，斑驳交织的橘红色城市倒影映在玻璃上，他眼镜投射出一片半明半暗的光，视线恍惚了一瞬，视野回归清晰时，余光无意间瞥到有什么东西被后车镜折射了一下。银色的，尖锐的，泛着寒冷亮光。陈青颂心里一咯噔，不动声色地朝驾驶座看了一眼，发现今天这位司机的侧脸很是陌生。虽然林默川雇佣的司机有很多，但陈青颂这些年多少都见了一遍，唯独这位是个新面孔。而雇佣司机这种杂事....通常是常德来操办的。压下心底不好的预感，陈青颂悄无声息地掏出手机，按照这些年养成的上车前先背车牌号的习惯，给白山把记忆中的数字发了过去。白山得到求救和指令，很快给予回复——“这辆劳斯莱斯的责任司机姓李，籍贯贵州。” 贵州？想起什么似的，陈青颂皱紧的眉心忽然舒展下来，他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了一眼林默川，既觉得自己倒霉透顶和他坐一辆车，内心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拉取信任的好机会。纵使心中算盘打得脆响，车内依旧静悄悄的，没过多久便驶下高架桥，司机按照导航将车驶入一片漆黑桥洞。陈青颂在心里开始默默倒数，果然，第三秒时，车座骤然斜着塌陷了下去——左前轮车胎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爆了气，正发出刺耳难听的排气声。林默川瞬间睁开眼，司机一边惶恐道歉一边开门下车，检查了一圈轮胎之后敲敲后座车窗，对林默川说：“林总，不好意思，我开出来之前忘记检查磨损指示线了，这车在车库停太久了，我...” 林默川脸上浮现出不耐烦，座椅凹陷导致的倾斜让他坐得很不舒服，无奈之下只能先下车。他刚表现出起身的动作，司机便迫不及待地主动帮他打开了车门。林默川动作干脆地钻出来，司机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和紧张，恭恭敬敬地朝他鞠了个躬，就在准备关上车门时，一只大手忽然强硬地一把抵住了车门。陈青颂跟着钻出了后座，从车内起身直腰时目光上斜，眼神中透着股狼兽般锐利冰冷的压迫感。司机心脏空了一拍，心里莫名有点没底，但眼看旁边林默川掏出手机打起了拖车电话，他顾不上那么多，咬咬牙心一狠，果断从背后裤腰里抽出那把银色折叠刀，瞬间甩开，在林默川转回头的一刹那嘶吼一声朝他冲去。多年养成的戒备经验让林默川在上一秒就感知到了危险气息，但他的反应力只能让他来得及转身，却完全不具备躲开的可能性。眼看刀尖直直朝自己眼睛插过来，电光火石之间，一只青筋爆绽的手蓦地从他眼角擦过，握住刀柄的同时鲜血大股大股刺红了他的眼。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了一瞬，当林默川反应过来时，只听“砰”一声巨响，司机整个人被陈青颂拽到车边，薅起后脑勺头发狠狠往车玻璃上一磕。陈青颂手臂肌肉完全鼓起来，臂力之猛，让车玻璃应声而碎，几块玻璃渣插进了司机额头和眉心，他痛极惨叫一声，两眼一昏晕了过去。人烂泥一样软趴趴滑到地上，陈青颂甩了甩手，一声不吭的，用刚撞完人的那只手握住了刀柄，慢慢拔出了插在另一只手上的刀。刀刃卡进皮肉里，和脂肪鲜血融为一体，看着都疼的撕扯过程，陈青颂的脸上却始终麻木而平静。 “哐当”，刀被扔在了地上。林默川百年难得地呼吸紊乱起来，看着地上被血喂饱的刀，又看了看陈青颂掌心深可见骨的恐怖创口。他先是感到后怕，情绪稳定下来后一股怒火又涌上心头，低骂一声，一脚踹在了司机鲜血淋漓的脑袋上。他一边骂一边火速给常德打了个电话，却无人接听，打给白山，得到的回复是常德并不在家里。如果没记错的话，聘请和审核司机这种事，一直是常德份内的工作。 “背叛”两个大字清晰回荡在耳边，一遍一遍不断重复，林默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瞥了眼陈青颂的手。大股深红色的血正顺着裂口流向手腕，他偏暗的小麦色手臂已经被这片红覆盖，只能看到几根微微隆起的青色血管。 “你自己去医院。” 林默川快速说：“我去找常德。” 陈青颂冷淡地嗯了声：“司机的身份你自己查还是我查。” “我自己查，”林默川眯起眼：“今晚上多亏你了。” 陈青颂推了下眼镜，没说话。傅承灿雷打不动地在下班后消失了半个小时，把手机开机时，再次接到了小于的电话。 “傅哥，赖安的身份查到了，”小于这次口气有些踌躇，仿佛怕接下来话里的几个词会引起傅承灿什么不好的回忆一样： “他不是独立演员，现在是贵州衡安总部的艺人，但好像前段时间被公司雪藏了，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隐藏了自己的演艺经历，才瞒着林….衡安高层混进剧组。” “雪藏？”傅承灿琢磨了下这个词，并不避讳提及这个名字：“被林默川么。” “….应该是。” 傅承灿沉默下来思考了会儿，他本来对赖安嗑药这件事是没什么感触的，但既然赖安和林默川有关，那自己都不得不深入调查一下了。按照他对影视公司的了解，雪藏通常是因为演员和公司高层有分歧，多半是演员不听话，公司才通过合同各种压榨。被雪藏，压力大，所以.....嗑药？傅承灿感觉是说得通的，但又隐约觉得没那么简单，小于叫了他两声都没听见，半晌之后才低低嗯了一声。 “傅哥，你能想办法帮我打听一下他的社交圈吗，你们娱乐圈的事我不太懂，我怀疑上头有人给他提供非法药品。” “他上头的人不就林默川么。”傅承灿随口道。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和小于突然同时安静了两秒。 “你是指....”小于试探性地开口：“林默川在给他提供非法药品？” 傅承灿耸肩一笑：“谁知道呢，林默川这人吃屎我都觉得挺正常的。” “那既然给了他药品，又为什么雪藏他？”小于纳闷。 “很简单啊，”傅承灿顺着自己的逻辑脱口而出：“因为他吸嗨了上瘾了，林默川怕他给自己找事儿，不想让人知道是他提供的呗。” 小于沉吟片刻，他不觉得林默川像是会害怕别人给自己带来麻烦的人，这么多年，以林默川的地位，也没有谁可以使他防备和害怕。 ——除了让阿衡失去双腿的林家长辈。有个大胆的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小于下意识地喃喃了声傅哥。 “嗯？” “有没有一种可能….”小于犹豫道：“林默川其实是不敢让林家那边的人知道，他在经营非法药品？” 第72章宽敞的江景大平层里只有傅承灿一个人，他挂断和小于的通话之后洗了个澡，裸着上身瘫进沙发里，掏出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刷微博玩。房间没开灯，哪哪都昏暗，只有屏幕的亮光打在人脸上，傅承灿有点犯困，眼皮耷拉着刷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刚打算关上手机，余光却瞥到同城热搜榜底部有两个眼熟的红字。衡安。指尖在屏幕上方悬空几秒，傅承灿带着一股不好的预感点进去，果然。词条最顶部是条热度实时上升的新闻，附带路人几张偷拍照，傅承灿点开看，一辆轮胎瘪气的劳斯莱斯堵在桥洞，地上躺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旁边是林默川和一个男人的背影。即使偷拍角度模糊，傅承灿只凭身高和脚踝，也能看出背影的主人是陈青颂。新闻夹带着一截目击路人的音频，变声和音轨叠加的双重处理，都遮不住路人的惊恐语气。 “我也不知道那个司机为什么突然就掏出刀来了，我只看到….那个最年轻的男人替林默川挡住了刀，大半截都插进手心里了...司机也是被他揍晕过去的。” “真的太恐怖了...光天化日，这人是不是有暴力倾向？” 打开评论区，群众骂声激愤，陈青颂刚把林默川从警局保出来的事一并被拿出来鞭挞，他们几乎把火力集中到了陈青颂一人身上，骂他是吃人血馒头的资本家，是不择手段的暴力狂，是林默川养的一条狗。傅承灿默然看着这些句句有理有据的评论，一时之间，感到一股凝噎。他不知该如何凭空为陈青颂反驳，客观来说，从最开始重逢到现在，陈青颂除了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刻意保持距离的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