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蒸了个蛋羹。 再加上晚上时江纪回来了,炖了只鸡,也算是吃了顿好饭食。 但今年他和江纪都开始过生辰了,那小家伙的生辰也不能忽略,仪式感必须搞起来。 他财力比不得余县尉,送不起金首饰。 但送个银饰完全没问题。 他买了两个银镯子,还有两根缀着精巧银铃铛的头绳。 这份生辰礼,完全在江芽的意料之外,当他拿给小家伙时,喜得小家伙语无伦次,扑到他怀中扭来扭去直喊厘哥真好。 之前,虽然余采送过江芽首饰。 但他明白,采哥哥有钱! 可他厘哥是没什么钱的。 而且他厘哥挣钱好辛苦的。 他原以为他厘哥会送他点心?,可谁知道竟是这么漂亮的首饰。 厘哥就是他亲哥! 在叶厘怀中腻歪够了,他美滋滋的将镯子戴上,又让叶厘将头绳给他绑到脑袋上,然后?他站在有他半个身子高?的大铜镜跟前,扭来扭去,各种臭美。 不过,下午,当叶厘要去县城接人?时,他却?是没嚷嚷着要一起去。 因为他送给江母的手?帕,还没完工。 明天一早就要去坟里祭拜江母,是以他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做手?帕。 叶厘赶着牛车进了县城,他在路边买了两背篓西瓜,而后?去了鲍北元所租的小院。 没了芋泥后?,半闲居那边的饮子份额减少许多。 不过,夏日嘛,正是喝饮子的时节,饭点时推着板车四处跑着卖,特?别是去凉粉铺子那边转转,一日的营业额还是比刘饴那边高?不少。 叶厘到时,小院关着门,但龚力生爽朗的大笑声,越过院墙,让叶厘听得清清楚楚。 他有些奇怪。 鲍北元几乎每日都去凉粉铺子,可这会儿?龚力生竟然在。 他上前拍门。 片刻之后?,龚力生打开了院门。 瞧见是他,龚力生登时笑了起来:“哎哟,厘哥儿?你来的巧,正好有热闹听呢!” 他说着侧身,示意叶厘将牛车牵进院子。 叶厘好奇问:“生哥,你怎么在?有什?么热闹听?” 龚力生闻言,又哈哈笑了起来:“这不是春日那会儿?郑家车行搞什?么拼船下江南吗?费用还算合理。” “鲍北兴两口子想?吃荔枝龙眼这种鲜果?,他们就交了费用南下。” “结果?还未走到闽省就水土不服,一病大半个月,两人?啥都没享受到,就灰溜溜回来了。” “我中午得知?这事,忙完之后?,赶紧过来向小元报喜了。” “你这说热闹好听不?!” 叶厘没想?到竟是这事。 他知?道郑家车行搞了这么一个活动,针对?的是年入几百两的人?群。 这部分人?包不起船。 但又有一定?的实力。 于是郑家车行就搞了这么一个活动,从八仙镇上船,终点是闽省的温陵府,一路经过三个省,耗时一个月出头。 可没想?到鲍北兴两口子报名了,他有些意外:“听说这船队一来一回,一人?就要二十两呢。” “可不是!结果?这两口子竟去了,四十两!这得卖多少碗面才能挣到?鲍伯留的那点家底,早晚被他败光!” “幸好老?天有眼,没叫他们两口子享受上,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这败的银钱,有一半都属于鲍北元的。 因此龚力生气的厉害,鲍北兴两口子关店南下时他就骂了一场,现在两口子受了罪,但他还是要骂。 活该! 鲍北元站在灶房门口,笑着道:“生哥,你渴不?喝口饮子吧。” “茶汤煮好了。” 说完又对?叶厘道:“厘哥,你也坐,我给你盛一碗。” 他这个态度,叫龚力生恨铁不成钢,太软了! 十分的幸灾乐祸,硬生生被扫成了五分。 不过,该分享的已经分享了,龚力生摆摆手?:“我这就得回去了,你嫂子一人?守着铺子,忙不过来。” 如今,除了凉拌变蛋,他家铺子还卖变蛋瘦肉粥。 今年卖凉拌变蛋的多了,生意受了些影响。 但若是再加上粥,且外地商旅多,总体来说,相差不是很大。 叶厘见状,塞给他一个西瓜,叫他带回去:“买的多,生哥你带回去一个。” 龚力生见牛车上有两背篓西瓜,就收了下来,他招呼道:“厘哥儿?,有空去铺子里坐坐,吃碗凉粉。” 叶厘应了下来。 送走龚力生,叶厘将其中一背篓西瓜拎下马车,问鲍北元道:“小顺呢?” “这会儿?不忙,他跑出去玩会儿?。” “厘哥,你是喝羊乳还是绿茶?” 鲍北元朝灶房走去。 “绿茶吧。正好,我有事同你说。” 叶厘在院中的小饭桌旁坐下。 等鲍北元端着茉莉绿茶出来,他先接过来喝了几口,而后?才道:“你之前不是托我给你做媒吗?有信了。” “有信了?”鲍北元吃惊,眼睛大睁。 叶厘有些好笑:“你这是惊大于喜啊。” “的确没什?么准备。” 鲍北元挠挠头,也在饭桌旁坐下。 “没事,从现在开始准备也不晚,她完全符合你的要求,不嫌你无长辈依靠无宅无田,还勤快,更没有小性子,一定?会真心?待你。” “先了解了解,等你出了孝,正好成亲。” “……谁家的姑娘?还是小哥儿??” 鲍北元被叶厘笃定?的语气弄得有些忐忑。 来真的啊? 他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叫叶厘想?叹气。 叶厘不再卖关子,道:“姑娘,你也认识,我堂妹,江柳。” 这个森*晚*整*理名字,叫鲍北元吃了一惊:“江柳?!她不是要招婿吗?” “她招婿是想?给我二叔二婶养老?,可如果?相公是你,你难道不给二叔二婶养老?吗?” 鲍北元:“……” 他又挠头,脑子里浮现出江柳的身影。 其实,他对?江柳最深的印象是坚韧。 之前他生病,在江大河家住了几日,等江纪从府城回来,有一日他一大早就去了江纪家,瞧见了江柳推着石磨磨豆子的情形。 他磨过糯米粉,知?道石磨有多重。 可江柳这个与他同岁的姑娘竟坚持了半年。 这种坚韧,着实令他钦佩。 后?来,得知?江柳想?要招婿以奉养双亲,他又觉得这姑娘勇敢、有孝心?。 他与江柳接触不多,可他打心?眼里尊重佩服这位姑娘。 从未有过其他念头。 可现在他厘哥想?撮合…… 叶厘端着碗,一边小口吸溜一边仔细打量鲍北元的脸色。 他大概明白鲍北元的心?理,迫于老?父亲的遗愿,有成亲的念头,可实际上并未从伤痛中走出,因此这会儿?畏缩、退却?、烦恼。 好在经过余采、彭希明一事,叶厘有了经验。 彭希明正是气愤、忧心?余采再受羞辱,因此生出了照顾余采的心?思。 他打算照搬一下。 于是他放下碗,开口道:“小元,小柳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这两年好起来了,可她上头没有大哥撑着,于是就想?招婿。” “以她的条件,肯定?能嫁个好人?家。” “可她放弃这样?的机会,非得留在家里照顾双亲,但她不是采哥,于是现在就是别人?挑她,她能选的不多。” “说实话,她这么好的姑娘,交给其他人?,我是真不放心?。” “我拿她当亲妹妹,可除了你,谁能保证不让她受委屈?” “她再要强,那也是个姑娘,若是遇人?不淑,对?方婚后?变脸动辄打骂,她又能如何?呢?” 鲍北元:“……” 他眉头紧皱。 的确,这种事儿?说不好,得看运气。 还是寻个知?根知?底的更可靠。 但是…… “厘哥,村里就没合适的吗?只奉养双亲这一条件,很多人?都愿意吧?” 叶厘摇头:“倒也没有很多。再者,二叔他没儿?子,便想?给小柳找个读过书的。” “二叔二婶性子都好,不是那种脾气古怪的长辈,处起来不累。” 这话是真的。 鲍北元不由?点头。 之前他生病发高?烧,是江大河整晚整日的守着他,不辞劳苦、耐心?十足的给他一遍一遍的换湿布巾降温。 亲爹也不过如此了。 养病那几日,梁二香也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 这份情,他一直记着。 他亲哥将他赶出家门。 结果?外人?却?是一个比一个待他好。 …… 罢了。 大河叔一家待他有恩。 且一家子都是极好的人?。 既然厘哥忧心?江柳会所嫁非人?,那他就应下吧。 左右他也没喜欢的人?。 但肯定?要成亲好让老?父亲瞑目。 与其与一户陌生的人?家结亲,那还是大河叔一家更合适他。 况且,和江纪这好兄弟离得也近。 只是…… 他抬眼看向叶厘,道:“那江柳的意思呢?” “我想?守足三年,如今才过了一年……” 他应的如此爽快,叶厘立马笑了起来:“小柳肯定?同意呀,你与她是天作之合,再没有比你更适合她的了。” “不就是两年,很快就过去了。” “我今个儿?回家就将你的意思转给她,你等我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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