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条。他是个好园丁。他总是照料我的花。” 跟我们一道来的那群人很快就散开了,各赌各的,夫妻们也分开了。我看到,比安卡?法比安如何催促她丈夫,他正坐在一张绿色赌台旁,直到他给了她几枚筹码。比安卡来到我们这里,她的脸气歪了。 “你们看看这个吝啬鬼!”她说,“我的丈夫,呸!他才给我两百法郎,因为我没钱了还想赌。他,他输了好几千。得像玛丽娅那样做才行。” “玛丽娅是怎么做的?”我问。 “玛丽娅老穿那身臀部有块布遮着的晚礼服,对不对?如今我知道为什么了。有一回她让我看过,那块布下面有块缝满小袋子的贴边。玛丽娅把她赢的钱塞在那里面。如果她赢了,就瞒过她丈夫。她有时候坐在那里,像是要哭的样子。他看不下去,就重新给她钱,马上给。您知道,玛丽娅已经积攒了多少钱吗?我真蠢啊!”她急急地赶往一张赌台,从那些赌客中间挤过去。 “您看到了吗,那上面?”昂热拉指指屋顶。一根柱子上隐蔽地安装着一只小盒子。“这是一只监视器。这里到处都有。客人们一直受到监视或者被录下来。” “可我甚至没用入场券就进来了。” “对,”昂热拉带着狡黠的微笑说,“因为您有我陪着。我也不需要入场券。我对您讲过,我是‘旅游联合会’的一个创始人。” 冬季赌场内有赌厅、剧院和“大使”餐厅,粉红色的大楼位于阿尔伯格—爱德华码头最底下,就在拉克洛斯的办公室所在的旧码头和马利提姆码头附近,那里有小艇开往各个岛屿。 “十点,双数,黑色没有!” 小个子意大利人愤怒地高声诅咒。 “您不玩吗?”昂热拉问我。 “这让我感到无聊。”我说,“不过我当然要小赌赌。” 我跟她走向换币台。那后面有个房间,备有钢制自锁保险箱。昂热拉从她的拎包里取出一把钥匙。 “我马上就来。我取点钱。” “从哪儿取?” “从我的保险箱里。我的保险箱在这儿。”她笑道,“文件、钱、首饰和全部的东西!昨天下午我来取过我戴的首饰。我为什么要把钱存进银行的保险箱呢?这里的这一只免费供我使用……” 她走了。 我把一百法郎换成两个五十法郎的筹码。我确实从来没有过赌博的兴趣。轮盘赌让我乏味。一种只由偶然作决定的游戏,智力根本无法影响它。我穿过大厅。赌台和长酒吧之间摆放着一家小饭店的桌子,还有人在吃饭。约翰?基尔伍德独自坐在吧台上,喝着威士忌。他醉醺醺地冲我招手。我招手回答。然后,我看到了玛丽娅?萨冈塔纳,她果然正在把一堆筹码塞进她的衣服贴边里。我想,有钱人确实是怪。有可能是非常奇怪的凶手。 我走近另外一张桌子,看见昂热拉在我对面找到了位置。她坐在那儿,吸着烟,告诉她身旁的守局人她下的赌注。我望着她的脸发呆,险些忘记了我是在什么地方。我想,我是在十三号那一天认识昂热拉的,在十三号那一天我的新生活开始,我决定,试试上帝。 我从一位坐着的夫人头上俯下身去,把两枚五十法郎的筹码放在十三点上。无论如何我想迅速了结。我又望着昂热拉,她一定是注意到了,抬起头来,我们的目光相遇,就好像是旭日初升似的。目光停住了,就好像我们谁也不能再让眼睛盯住其它东西。我头发晕,抓紧一张椅子的扶手,美国人、荷兰人、英国人、意大利人、法国人和德国人的众多声音汇成乱哄哄的噪音。 “先生……” 我吓一跳。 我站在他身旁的那位守局人转过了身。他用他的耙子敲打着放在十三点上的两枚筹码。 “这是您投的吗?” “是。” “十三点由我左边的先生投了一百法郎。”守局人说。另一位守局人坐在桌子中间,坐在支付赢钱的桶旁边。他推给我两堆筹码。我赢了三千五百法郎。 “这一百给员工。”我说。我试了你,上帝,你理解了。你说了“行”,现在让我看看,上帝,我是不是真的理解了你,现在让我看看,我想。然后我报出了我的新赌注。我在十三点上押了最高注一千五百法郎。现在让我看看,上帝。现在给我看看。球在滚。我不望过去。我闭着眼睛,直到听见侍者说:“十三点,单数,黑色没有。” 十三点第二次赢了。 在赌客们中间引起了不安。 这回他们把我赢的钱分三堆推给我。是五万二千五百法郎。 我给员工五百法郎,这回赌三个,两个同点、两个横向的小注和横向的最大注有十三到十五点,当然是十三点,统统是最高注。甚至在最普通的机会上,在花色、双数和竖数上我也放了筹码。其他的赌客也跟我一样试十三。 它第三次又中了。 那个矮个子意大利人,他根本没赌,表现得像发了疯似的。他向我挤来,在我的上衣上搓他的手背,好沾点我的幸运,德国的扫烟囱工就是这么做的。这一桌的负责人走向那位付钱的守局人,他们俩算来算去很长时间,然后守局人从桌子的翻转抽屉里取出很大的筹码,真正的大筹码,数给我看我每一注赢了多少,总共是多少。一共是二十三万五千五百法郎。我给了员工五千法郎,撤出了所有放在那里的注。我够了。我再也不能忍受筹码了。一位手拿一只小盒子的大厅侍者不得不帮助我。当我跟他走向账台时,我看到了昂热拉。她跟在另一位守局人身后走过来,他为她拎着一只小箱子。 “您也是下的十三点?”我问。 “对,”她容光焕发,“跟您一起!您没注意到吗?” “没有。” “我……” “我……” 我们异口同声。 “请讲吧。” “不,您讲,昂热拉。” “咱们一起说,我有那么一种预感。” 我们异口同声地说:“我放在十三点,因为咱们俩是在十三号相识的。” 说完昂热拉的目光有点闪烁。 “您当心,这会成为爱情的。”我说。 她不回答。在柜台前,一位守局人再一次当着她的面将赢的钱数给她,问要不要全换成现钱。 “是的,全换。”昂热拉说。 当她手拿满满的一捆捆钞票消失在那间有钢制保险箱的房间时,我的钱也付给我了。我也给了收银处那个人小费,请求他把钱包起来,因为钱非常多,我无法把它们塞进我的燕尾服袋子里。 昂热拉从那个保险间走回来。她笑着。 “您也一起去酒吧吧。我口渴。您请我喝一杯好吗?” “非常乐意,夫人。”我说,“我只等这儿包扎好我的财产。” 那个小个子意大利人汗流满面地跑过来,冲着昂热拉讲话,将一枚五千法郎的大筹码伸到她的鼻子底下。 “他想干什么?”昂热拉问。 “要您往上面吐痰,好给它带来幸运。”我说,“我也是。” 于是,我们俩象征性地冲那筹码吐痰,小个子意大利人不停地鞠躬。 “多谢,先生,多谢,夫人,多谢两位……”他跑回他的赌台,淌着汗,上气不接下气。 “这个小个子意大利人,”昂热拉说,“在意大利制造庞大的火车头。是先前我的一位警官朋友告诉我的。也许正因为这样,从文提米加利亚到戛纳才需要这么长时间。” 那位出纳员仍然在忙着帮我包扎。 “我先走了。”昂热拉说。 我目送她穿过大厅走向大酒吧。我看到她的臀部轻扭,从闪亮的白衣服的开口里看到她背上晒黑的皮肤。我看着她的红头发。许多女人的走路姿势都很难看,尤其是从后面看她们。昂热拉看上去棒极了。她走路腰挺得很直,但是很放松,我也喜欢她的步姿。 我看到她在酒吧里走向一位老妇。她坐在一台收银机后面,所有的饮料都是在那儿订。那里有许多调酒师在忙乎。昂热拉跟那位老妇讲话,又一次越过吧台伸出手去。然后她迅速离开那里,在一张长桌子中央坐下来。 那位收银员终于帮我包扎好了。我急忙赶向昂热拉,坐到她身旁的凳子上,要了两杯香槟。当酒送来时,我说:“十三带给了我们运气!” 昂热拉举起杯子。“我在此将十三定为我们的幸运数字。”她说。 “同意。”我说。 “把十三号定为咱们的生日吧。咱们要庆祝它,每个月。”昂热拉说,注意到了我的脸部表情,“也许您至少下个月十三号还在这儿吧。”她迅速说,“一个月后会是怎样?您想过此事,对吗?” “我想过,从现在开始,一个月后我的生命会是怎样,昂热拉。”我说。 “别这样,”她说,“请不要,罗伯特。咱们是这么开心。请您别这么讲。请您别这么想。” “好了好了,”我说,“一切又正常了,昂热拉。” “没有什么正常。”她说,突然伤心起来。 “让我们为每个人最希望的东西干杯。都别讲出来。只为它干杯——您觉得这样行吗?”我问。 “行,罗伯特,”昂热拉说,“您这么善良。” “而您是这么漂亮,”我说,“让我如此迷恋,深深地迷恋。” “别这样。不要这么说。咱们喝酒吧。” “好。”我说。 我们喝酒。 昂热拉对那位矮而胖的首席调酒师说:“您也在吧台上喝一杯吧,保尔。” “我为你们两位干杯。”保尔说。我已经说过,很少有调酒师不可爱的。保尔是最可爱的一个。“为您的幸福。为您的愿望都能实现。” “保尔,”我说,“您最喜欢什么牌子的香槟?” “孔泰产的泰亭格牌香槟。”保尔说。 “那么请您允许我送您一瓶。我们需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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