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有的是钱,明天我就让人还你一千个,够了吧!” 电话断线。 谢清宴烦躁的捏着眉心,好半天才训教式的开口。 “你下次别说这种话,晚晚的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过世,她听不得这些。” 黎晚怡脆弱,那她呢? 她的镯子被她拿走扔掉,就是她活该是吗? “谢清宴,我从没这么后悔认识你。” 她挨个掰开禁锢她的五指。 谢清宴被她转身前的那一眼,刺的心头一痛。 还想再说点什么,她已经跑出去很远,一次都没回过头。 夏梦不知道自己是靠着什么在强撑。 从垃圾桶翻到垃圾站时,她喉咙里已经全是血腥味,翻垃圾的手痛的发颤,动作狼狈又偏执。 谢清宴找过来的时候,夏梦已经蹲在一堆垃圾中间。 他胸口没来由的发痛。 叹息一声,蹲在她身边跟着她一起翻。 一个有洁癖的人,愣是把自己弄得满身脏污。 夏梦看都没看他。 垃圾堆里杂物太多,她的手已经被玻璃酒瓶的断口割出了数不清的裂口。 鲜血刺目,她眼眶也通红。 那种让人窒息的无助,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直到身边人越来越多。 谢清宴已经羞愧的抬不起头。 “别翻了,我说了会给你买新的。” 夏梦动作没停。 又过了片刻,人群里,不知道谁认出了谢清宴,喊了他一声。 他脸彻底沉下去,忍无可忍扯起夏梦。 “你还没闹够吗?我知道你需要个宣泄方式,我也可以纵着你闹,可万事有个度,你该知道适可而止。” 夏梦却像是没听见一样,麻木的看着脚边的垃圾,眼泪堆在眼眶,推开他还想继续翻。 下一刻,身子却忽然腾空。 谢清宴把她抗在肩。 夏梦才向是活过来,情绪再次爆发:“你放开我!我没时间了,我必须找到镯子,不然阿婆会认不出我的,你放开我!” 谢清宴任由她踢打,直到把她扛到无人的地方。 他叹了口气,把她放下来。 夏梦找准时机还想跑,却被谢清宴反手抱进怀里。 “你说说,你非跟我闹什么?我知道你不安,我也说了我不会丢下你,你就和以前那样乖乖待在我身边,不就好了吗?” “你要是还想要个孩子,等你身体养好我们就再努力,今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这样,不好吗?” 他脑袋搭在她肩膀上,好像格外无奈。 夏梦却忽然不动了。 她木然站在那。 谢清宴后知后觉她的异样,退开一步。 看着她被风吹起的衣摆,心头那股不明的不安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段时间怎么瘦了这么多?又没好好吃饭?算了,到时候你搬过来,我让阿姨给你……” 他话没说完,就被手机铃声打断。 大概是他哪位上层圈子的朋友。 谢清宴不耐烦:“忙着哄人呢,有事就说,没事就挂了。” 那边却万分惊恐:“不是哥,你忙着哄谁呢?黎家那位小祖宗都闹着要割腕了,你还不来!” 谢清宴瞬间清醒:“位置发我。” 电话挂断,他着急忙慌往夏梦手里塞了几百。 “你拿着这钱自己打车回去,镯子的事情明天再说,今天就别跟我闹了,懂事点,嗯?” 夏梦被迫抓着那几百。 不知道在冷风里站了多久。 就见一个拄着拐的拾荒者找过来,颤巍巍张开手。 “姑娘,你看看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他手里捧着个碎掉的镯子。 “不过,我看到它的时候它就成这样了,可惜了……” 他话没说完,夏梦忍了一路的眼泪,也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谢谢你。” 她接过手镯贴在心口,把谢清宴塞给她的钱全给了拾荒者。 对方起先还不肯要。 “那个人不是说让你用这钱打车回去吗?你给了我,还怎么回去。” 夏梦却盯着那手镯摇头:“阿婆走后,这世界就再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不过还好,手镯找回来了。 她在路边寻了个店,问老板借了胶一点点把镯子粘好。 等待胶水风干的间隙,她身边有人路过。 夏梦听到他们惊奇的声音。 “你看热搜没?半个小时前谢家公子和黎家千金公布婚讯了,听说明天就订婚,这么赶,不会是怀孕了吧?” “怀孕又怎么了?你没听说男方追了女方很多年?这叫有情人终成眷属。” 夏梦死寂的心动了下。 天边斜阳落下,她喉咙里又溢出血腥。 同一时间,她接到之前委托律师的电话。 “抱歉夏小姐,您的离婚诉求被驳回了。” “您提供的结婚证明是假的,谢先生与您在法律上都属于单身未婚人士。” 第九章 天边洋洋洒洒又有雪落下。 夏梦仰起头,任由冰冷的雪落进眼睛里,看着看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居然,连结婚证也是假的啊。 难怪,谢清宴之前能那么笃定她离不了。 结婚证都是假的,他们的关系,从始至终全成了她以为。 广场上的时钟定格在除夕夜前夕。 夏梦的二十六年人生,彻底成了笑话。 迎着雨雪,夏梦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华灯初上,各大屏幕里在循环播放谢清宴给黎晚怡求婚的视频。 一句:“此生唯你。”响了一遍又一遍。 夏梦听的麻木。 脑子里,不可控闪过的,全是当年他跟她求婚时的样子。 那时候没钱,他们的婚礼都寒碜。 他却捧着花单膝下跪,笑的那么真诚—— “夏梦!我发誓,这辈子一定敬你,爱你,守护你,尽我所能让你幸福快乐!” “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针,所以夏梦,我此生一定不负你!” 夏梦忽然在想。 要是那样的誓言真能应验就好了。 辜负真心的人,就应该众叛亲离,孤独终老啊…… 她漠然想着,漫无目的走了好久。 再回神,看着面前熟悉的筒子楼,她才猛然惊觉,她居然走到了曾经的出租屋楼下。 甚至,还在不远处的巷子口,看到了之前那个绑架犯。 他像是在跟谁打电话,还肆无忌惮的开着免提。 夏梦留了个心眼,打开手机录音。 人还才走近,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黎晚怡的声音。 “明天订婚仪式,我要你把夏梦绑来。” “我要她在二楼亲眼看到阿宴给我戴上订婚戒指,到时候,你再掐准时间把人从二楼推下来,伪装成她刻意破坏现场的样子。” “注意,别让她死了,阿宴对她动了不一样的心思,我要让阿宴彻底厌恶她,这次事成,我再往你账户打一百万。” 她语气轻飘的,好像只是在讨论一个毫不起眼的死物。 或许是人之将死,夏梦居然也有些不甘起来。 她悄无声息留下录音,转身离开。 却在小区门口遇见了面带急色的谢清宴。 “你瞎跑什么?我不是要你回去等我?” 他眼底的着急那么真切。 夏梦摆弄着手机,从鼻尖溢出一声极轻的‘嗯’。 倒是把谢清宴搞得无措起来。 “还有,我明天不能陪你去拍卖会了,我临时有事。” 大抵他自己也清楚,他骗了她太多次。 他甚至有些不太敢看她的眼睛。 夏梦却依然只是轻轻点头。 娶他心上金枝玉叶的黎大小姐嘛,他自然没空再分给她时间。 不过,她也不需要了。 夏梦过于平静。 谢清宴不适应的皱了皱眉,半天,憋出一句:“以后时间还多的是,不急于一时。” 可是—— “不长了,谢清宴,我要走了。” 要去一个,没有寒冷,没有疼痛,也没有你谢清宴的地方。 “你还要和我闹?” 谢清宴的好脸色维持了还没半分钟就没了。 “同样的把戏用一次用两次就够了,我给你的条件已经够好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他仍旧笃定,她爱极了他,从没想过,那样的欺骗和折磨,世上少有人能接受。 夏梦无声看着他。 四目相对,意料之外,居然是谢清宴先败下阵来。 “算了,再纵你一次。现在跟我回去,你应该知道我要订婚的事了吧?晚晚说希望明天你也能在场,她想在订婚仪式之后就镯子的事跟你道歉,你也别再咬着那事情不放了。” 夏梦眼睫颤了下,想起刚刚听到的电话。 “如果,我告诉你这是黎晚怡的借口,她想把我从二楼推下去,你也坚持要我去吗?” 谢清宴点烟的手一顿:“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我都说了晚晚只是想借个隆重的场合和你郑重道歉,她从小被家里娇宠着长大,这辈子没跟谁低过头,明天你也别拿桥,她低头你就好好接受,别让她下不来台。” “那如果,我不去呢?” 夏梦强咽下涌到喉咙口的鲜血,果然就看到谢清宴冷下脸来。 “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机会?” 是啊,从来都没有。 她的人生,从来都是被人推着走…… 夏梦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沉默着跟谢清宴上车,沉默着靠在车窗上。 谢清宴只当她想通了,脸上笑意都清晰不少。 “你不用多想,等明天过后,一切都会回到最开始的样子,你安心跟着我就好,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夏梦听的模糊。 身上的不适蠢蠢欲动。 意识彻底消散前,耳边,是助理和谢清宴的对话—— “老板,真的要把夏小姐养在身边吗?之后要不要在夏小姐住的地方安排点人手,不然到时候人跑了。” 谢清宴的声音,从始至终坚定。 “不会,她很乖。而且,她说过会一辈子待在我身边,她现在只是在吃醋,等闹过这段时间,她会想通的。” 第十章 第二天早上,夏梦是被谢清宴亲醒的。 他亦如从前趴在床边捧着她的脸,看她的眼神都透着愉悦的光。 夏梦忍着恶心,一眼看到他身上那身价值不菲的西服。 这是她人生第二次看谢清宴穿西服。 第一次,他穿上是为了心爱之人的赌约和她走个过场,这一次,是为了娶心上人。 没有一次是为她。 他给夏梦准备的,是件粉色抹胸长裙。 比她当年视若珍宝的婚纱华丽得多。 裙子是按照她原本的尺码一早做的,只是因为生病,夏梦瘦了一大圈,裙子穿上身也变得松松垮垮。 谢清宴看见的第一眼,就拉着她转了个圈。 “你是不是……又瘦了?” 他眼里带着怜惜,夏梦却只淡漠的扯了下唇。 “走吧。不是,要见证你们的幸福吗?” 她笑得坦然,几步走到门口,逆着光。 谢清宴心口却莫名一缩,恍惚有一种,要抓不住她的错觉。 这种失控感绕的谢清宴心烦,他快步追上去牵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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