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谢清宴也再没看过夏梦一眼:“我的选择,至始至终都是黎晚怡。” 是啊,他的选择,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黎晚怡没回来前,他还愿意骗骗她,可只要黎晚怡在前,什么春梦夏梦,都得靠边站。 夏梦眼前浮现氤氲,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谢清宴,你会后悔今天的选择吗?” “不会。”谢清宴目光坚定:“我从不做会后悔的事。” 第六章 “砰——” 谢清宴话才说完,绳子跟着断开来。 夏梦还没反应过来,就掉进了水里。 意料之外的,黎晚怡也没能幸免。 冰冷的海水侵入口鼻,夏梦的第一反应是冷,之后,便是疼。 全身上下,说不出的疼,尤其是小腹。 她痛苦的皱着眉,就见不远处谢清宴也跳了下来。 只是,他全程没看过她一眼,救起黎晚怡就往岸上游。 骗子。 夏梦不甘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冰冷的海水缠着她不断下坠,身下也有什么在缓缓流出。 意识消散前,夏梦看到眼前的海水,逐渐变成了血红色。 昏迷前,她苦中作乐的想,死在海里,也不算太糟,黄泉路上,她还能拉着宝宝的手一起走。 可再睁开眼看见窗外随风摆动的树时,她又觉得,穷人的命真大。 大到,展开来,每一阶段都写满了可悲。 她无声躺在床上,小腹处的痛最清晰。 那是她期待的孩子,在这人世间留下的最后痕迹。 夏梦咬着唇,手落在平坦的小腹上,一点点用力施压。 痛意加剧,她却红着眼一声不吭。 直到,病房门被人推开。 黎晚怡穿着病号服走进来,脸色却是肉眼可见的红润。 夏梦没看她,她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走到她床边。 “真没想到,你肚子里居然还有个孩子,藏的真够深的,不过也好,一箭双雕,五十万,让你认清现实,还帮我在婚前解决了一个私生子,不亏。” 夏梦枯涩的眼动了一下。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 黎晚怡圈着胸前的头发,笑的得意。 “不过是我们圈子常见的,处理人的手段罢了。” 夏梦忽然想起被绑前听见的声音。 所以,那不是幻觉。 所谓的绑架,根本就是黎晚怡一手策划! “你个疯子!你就不怕我报警吗!?” “你报啊,如果你觉得你能胜过黎家。” 她说的直白。 夏梦却再一次感受到了束手无策和绝望。 “滚,你给我滚!” 她彻底崩溃,手边抓到什么就扔什么。 病房的门却在此时被人推开。 谢清宴看着满地狼藉皱起眉。 黎晚怡瞬间没了刚刚的嚣张,眼睛跟着就红了。 “阿宴,我没想刺激她,我只是想来看看她的情况,我没想到她会忽然这样。” “你撒谎!明明是你策划了这一切害我没了孩子,你怎么有脸……” “够了!” 谢清宴听不得任何诋毁黎晚怡的话。 “我知道你没了孩子难过,但你不该迁怒晚晚,她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担心你,你能不能懂事一点!” 夏梦喉咙紧的发疼。 她试图在他眼睛里找到一丝从前他对她的疼惜偏袒。 可久久相望,只剩失望。 “你们都给我滚……滚!” 她不想再看见他们任何一个人。 谢清宴沉着脸半晌,把黎晚怡送出去。 再回来,他脸色缓和了些,端进来一碗鸡汤。 “我问过医生,你现在要坐小月子,好好把身体养好,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夏梦眼眶里蒙着一层泪,没动。 谢清宴坐下,又给她掖了掖被角。 “好了,别闹了,你乖乖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我手下有套房子已经收拾出来,你出院后直接搬进去,你的行李我也让人送过去了,到时候会有专门的阿姨照顾你。”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拿出一串钥匙。 夏梦被子下的手都在发抖:“谢清宴,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你圈养的一只鸟吗?” “夏梦!我从没这么想过,你不用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 “是!你是没想过,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你和黎晚怡打赌的工具,你开心了就朝我挥挥手,不开心就转头去找你的爱人,可我是人!我有血有肉我也会疼!” 失去孩子的痛苦、知道种种真相的绝望在这一刻堆积。 夏梦心痛到要撕裂开来。 “谢清宴,我真的累了,你放过我,我们去办离婚吧。” 她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谢清宴却一把掐住她的手,气笑了。 “想离婚?那你去,你看你离不离得了。还是你觉得,这时候跟我闹,能闹出个什么名堂来?” “夏梦,你除了听话,没有别的选择,谢太太的位置只能是晚晚的,你再这么闹下去,最后也早晚要来求我,所以,别等我耐心耗尽。” 数不清第几次跟他提离婚,这次,依旧是不欢而散。 也是。 赌约的时间还没到,如果这时候他和她离了婚,不就算输吗? 他那么喜欢黎晚怡,哪里会允许这件事出任何差错。 可是,她的真心,就活该烂在沟渠里,她和她的孩子就活该成为他们富人的玩具吗? 夏梦绝望的望着窗外那根枯枝。 洁白的床单,逐渐被她身下涌出的鲜血染红。 枝头最后一片枯叶落下的时候,医生走了进来。 他满眼悲悯的递给她一份诊断书。 夏梦只一眼就看到了上头审判性的四个字—— 癌症晚期。 第七章 夏梦在那张染血的床单上坐了好久,久到暮色四合。 脑子里全是医生离开前跟她说的话—— “你体内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发作的很快,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所以,你得有个心里准备,之后再发病,可能随时都会……” 随时都会怎样,医生没说完。 夏梦心里也清楚。 无非是会死。 她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之后几天,夏梦的身体成了一朵极速枯萎的花。 她开始吐血、开始整日整日没力气,闭上眼睛,就再不想睁开。 偶尔有清醒的时候,夏梦就爱跑到顶楼去吹风。 冬日的风很冷,吹的人骨头缝都凉。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多天,谢清宴自那天摔门出去,就再没来过。 他带着满心谎言把她的世界搅的一团糟,又在她失去一切的时候,转身抽离,毫不犹豫。 再见到他,是在医院对面,中心广场的大屏上。 他和黎晚怡一起出席活动。 谢家小公子第一次亮相,还是携黎家小公主一起,轰动极大。 连采访的记者都一脸八卦。 夏梦却一眼看到黎晚怡手腕上的玉镯。 跟她阿婆留给她的那只,几乎一摸一样! 夏梦脑子白了一瞬,不好的预感强烈。 跑下楼翻出谢清宴扔在桌上的钥匙就往外冲。 他走之前跟她说过地址。 夏梦病号服都没换,一路问到目的地。 这中间不知道遭了多少人异样的眼光,她却全然不在意,推开半合的门冲进去。 抬头却见熟悉的行李箱被大咧咧摊在客厅。 里头原本整齐叠放的衣服乱成一团,还有个阿姨在里头翻来找去。 “别动我东西!” 她冲过去扯出所有衣服,最下头却只有一个被强行破了锁的小木盒。 夏梦一颗心都随之一颤,她翻来覆去把每件衣服抖落开。 可是,怎么都找不到阿婆留给她的玉镯。 “你动我东西了?” 夏梦情绪临近崩溃边缘。 阿姨有些尴尬。 “这是你的东西啊?抱歉啊,上午黎小姐过来说这些东西能丢了,我就……” “我还以为你真这么硬气,不来呢。” 阿姨话没说完,就被谢清宴的声音打断。 他一身休闲居家服站在二楼,居高临下看着夏梦。 像是一早就知道,她要来。 夏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黎晚怡手上戴的手镯是我的。” 不是疑问,是肯定。 谢清宴想她主动来,所以把她的镯子给了别人。 他还全然不在意:“她喜欢就给她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可你明知道那是我阿婆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 夏梦用力掐着手心,脑子里全是那个凌晨,阿婆临走前把手镯取下来套到她手上的画面。 阿婆让她别怕。 她说她只是提前去另一个地方给她布置新家。 她说,她拜了一个月的菩萨,已经跟菩萨说好了。 “等百年之后啊,囡囡就戴着这镯子来,阿婆老了,记性不好,到时候可能会认不出白头发的囡囡,但是只要囡囡戴着这镯子,阿婆就知道,这个女娃娃,是阿婆的宝贝。” 她还要拿镯子去找阿婆呢! 她只剩镯子了啊。 夏梦再忍不住,哭的歇斯底里。 “谢清宴你把镯子拿回来,你去拿回来啊!” 当年出车祸差点死在车里她都没哭成这样。 谢清宴到底还是软了心:“你别哭了,我问问。” 他皱眉掏出手机打给黎晚怡。 每过一秒,夏梦手指就收紧一分。 第五次响铃,那边才接通。 开着免提,黎晚怡开口就是甜腻的撒娇:“怎么啦?想见我了?” 谢清宴本能看向夏梦,不自在的咳嗽一声:“你今天早上拿走的镯子呢?” 夏梦一瞬不瞬盯着谢清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听那边黎晚怡语气瞬间变得鄙夷:“你还说呢,我当是多贵重的镯子,居然就是个一文不值的破烂货,今天在宴会上被人看出来是假的,我脸都丢完了。” “那你还给我啊!” 夏梦冲上去死死抓着谢清宴举着手机的手。 那边安静了几秒。 良久才传来一声不咸不淡的嗤笑。 “可是,我扔了哎。” “你要是要的话,就只能去我家外头的垃圾桶翻了。” 第八章 夏梦眼泪猛的砸下来。 颤着手,冲着电话那头歇斯底里:“你是不是有病,你凭什么乱动我的东西!” “好了,不就是一个手镯吗?” 谢清宴看不下去,拉住她的手。 “过几天我带你去拍卖场,那儿全是镯子,你要多少我都买给你,你要是还觉得不够,我这里还有一张副卡,里头有……” “我只要我的镯子!” 夏梦狠狠扇了谢清宴一耳光。 呼吸不稳,手指都在颤。 “我都已经要和你离婚了,你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我也成全了啊,可你凭什么让她私自打开我的行李箱拿走我的东西?她妈妈没教过她不该拿的东西别拿吗?她就这么没有教养吗?” “够了!” 谢清宴眼神冰冷,粗暴的把她扯开。 电话那头跟着传出黎晚怡委屈的哭腔。 “是!我是没有妈妈教没有妈妈养,关你什么事!不就是个破镯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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