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当然不用真的接吻。找他的主要原因是面对蒋亚实在下不去嘴……但也不用真的接吻。 T恤黏在后背,发丝黏在颈间。直到被手机铃声吵醒,唐蘅才发现自己趴在李月驰的床边,睡着了。 唐蘅眯着眼走进卫生间,接起电话:“大伯?” “下午有空不?”唐教授笑呵呵地说,“明天我要去荆州开会,你待会就过来吧。” “过来干什么?” “你这小子!不是说好了跟我做项目啊?我让研究生带你,你先来见见他们。” “过两天吧,今天我没空。”毕竟屋里还躺着一个,烧得七荤八素的。 “你就来见一面,打个招呼嘛。” “今天真的没空。” “算了,就你最忙!”唐教授顿了一下,又叮嘱道,“别和你妈吵架了啊,这么大人了,乖点。” 唐蘅说:“知道了。” 唐蘅甩甩发麻的手臂,洗了把凉水脸。他刚走出卫生间,就猛地对上两道目光,李月驰坐在床上,正朝他这边看。 “醒了啊,”唐蘅有些莫名的尴尬,“感觉怎么样?” 李月驰冲他点头:“好多了。” “那就好。” “今天麻烦你了。” “没事……本来也是因为我。” 李月驰笑了一下,很礼貌的那种笑,唐蘅知道这又是逐客令了。果然,他从床上爬起来,抓起床角的T恤套在身上。 唐蘅皱起眉,问他:“你还要去打工?” “不是打工,同学叫我去学校。” “你这样哪都不能去。” “不去不行。” “为什么?” “有个草包要跟我们做项目,”李月驰把手机揣进兜,轻描淡写道,“得去见见他。” 唐蘅:“……什么草包?” “导师的亲戚,开组会从没来过。” “可能,他也不想来。” “这样最好。” …… …… …… 你知道你刚被草包救了狗命吗? 更重要的是你他妈说谁是草包——从大一到大三,唐蘅的学分绩排名从没掉出过年级前五名,科研立项也申过,省级课题也做过,顺风顺水到现在,最差也能保研到本校本专业——你说谁是草包? 李月驰飞快收拾好自己,衣服穿得整齐,碎发抿得服帖,哪还有半分高烧方退的样子。他拎起塑料板上的纸袋,递向唐蘅:“是你的吧?” 唐蘅咬牙切齿道:“是草包的。” 李月驰皱了皱眉,目光有些不解,又隐隐带了点不耐烦。 唐蘅瞥他一眼,冷声说:“我走了,你随便吧。”然后把兜里的钱扔在他的桌子上,几张粉色钞票凌乱散开,甚至有一张飘到了地上。唐蘅侧身避开李月驰,快步出门。 一直走,烈日下也顾不上热,直到进了汉阳大学,才稍微冷静几分。 唐蘅拨通安芸的电话:“你在哪?” “还在蒋亚这儿啊,”安芸莫名其妙,“我惹你了?火气这么大。” “你没给田小沁他们说过我的事吧?” “你啥事?” “我和唐老师的关系。” “那还用得着我说啊,早晚的事,”安芸大剌剌地,“不过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吧?毕竟本科不是咱学校的。” “嗯,不知道。”不过马上就知道了。 “你又听见什么啦?”安芸早已习惯了,一副不疼不痒的语气,“是不是又说咱两家利益交换啊?我读你大伯的研究生,你读我爸的研究生……嗨,说也说不出新花样。” 唐蘅一字一句道:“我不读安老师的研究生。” “强烈支持,省得我妈天天夸你损我。”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在国内读研,”唐蘅烦躁道,“绝对不。” 安芸不说话了,片刻后才问:“定了?你……你怎么突然就定了?”语气小心翼翼的。 唐蘅虽然早就开始准备出国,托福考了,材料写了,但这事儿一直拖着没定。原因当然就是他妈付丽玲坚决不同意,怕儿子在国外吃苦受罪。之前说起出国的事情,唐蘅的态度一直是“再说吧”,眼下却忽然就决定了,不在国内读研。 “没什么,”唐蘅淡淡地说,“在武汉待腻了。” “噢,是有点腻……你不是还能保外校吗?” “国内的学校都差不多。” “那阿姨那边……” “见面再说吧,”唐蘅打断她,“别忘了晚上有演出。” 空气潮得像一颗一颗水滴悬浮在空中,加上汉阳大学向来以植被覆盖率高闻名,走在小径上,鼻息间满是湿润的青苔的味道,这味道有点像草腥味,又多几分干净的霉味。唐蘅实在太熟悉了,印象里每个在武汉度过的夏天,都被这种味道填满。 但是他确实待够了。准确来说武汉并不是他的家。付丽玲是苏州人,他爸是石家庄人——就是那个盛产摇滚乐队的地方。但他既不熟悉苏州,也不熟悉石家庄,他爸去世前在北京的高校工作,他便在北京度过了人生的前十一年,后来他爸出差时遇到车祸,走了,那时付丽玲的生意已经做得很大,便带着他离开了北京这个伤心地。那几年他们频繁地搬家,郑州,深圳,上海,无锡……最后还是大伯说:“孩子要念高中了,来我这儿吧,我管他。”于是高一那年唐蘅来到武汉,一待就是六年。 六年了,他厌倦了那些老师看他时的慈祥怜爱的目光,潜台词那么明显——这个孩子是很可怜的,从小没了父亲,妈妈又不在身边。因为他可怜,因为他是唐教授的侄子,所以他应该受照顾,所以他取得的成绩都是受照顾的成绩——可笑不可笑? 当然他听过太多类似的流言,早已无所谓了。只是不知为什么,当李月驰说出“草包”两个字的时候,仿佛一盆开水泼到脸上。唐蘅想,也许因为那是李月驰,一个农村走出来的、摸爬滚打坚持到今天的人,似乎这种人的不屑总比其他人的更有冲击力一些。 唐蘅来到社会学院,电梯上四楼,他轻车熟路地推门进去。 “大伯,还在写?”唐蘅走到书桌前,看见唐教授手持毛笔,桌上一张雪白宣纸,已经写了一半。 “诶你这话怎么说的,”唐教授瞪他一眼,“我昨晚作的赋,你看看怎么样?我打算把这个裱好了送老安……” “人家要么?” “不要也得要!”唐教授有点气急败坏,“我昨天刚听他说的!他家新房子快装修好了!” 唐蘅一阵无语。他大伯虽然做社会学研究,却对这些舞文弄墨的事格外感兴趣,且自我感觉十分良好,谁劝都没用。 “你不是说下午有事吗?”唐教授抿一口茶水,“正好帮我看看,这句话用‘览’还是‘望’?我琢磨半天了。” “都差不多,”唐蘅说,“你把你学生叫来吧。” “你说你不来,我刚让田小沁回去了!” “那李月驰呢?” “哟,”唐教授笑了,“你也听说那孩子了?” “是啊,”唐蘅面无表情,“数学系第一么。” “那孩子做事很靠谱,你跟着他,多学学怎么处理数据。” 唐蘅冷着脸,没说话。 唐教授美滋滋地写他的书法,唐蘅则坐在他的椅子上,随手从书架上抽了本书翻看。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唐教授一边写字一边说:“进来。” 李月驰走进办公室的一瞬间,表情就凝固了。 “月驰,来了呀,”唐教授放下笔,“我介绍一下啊,这是唐蘅,咱们学院的大四本科生。唐蘅,这是我今年新招的硕士,你的师兄。” 唐蘅坐着没动,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句:“你好啊。” 李月驰顿了几秒,垂下眼低声说:“你好。” 比他们都好听 “行啦,唐蘅,你带你师兄去教研室,”唐教授说着,冲李月驰笑了一下,“今天太热了,你们拿点喝的过去。” 李月驰仍旧垂着眼,神情似有些不知所措。唐蘅则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拉开唐教授办公桌的抽屉,抓了教研室的钥匙,又从办公室的小冰箱里捞出两瓶可乐。然后他一言不发地往外走,李月驰默默跟上。 进了教研室,唐蘅把可乐放在桌上,自己坐进唯一的皮质沙发,长腿一伸,说:“你去开空调。” 李月驰走到前门的空调前,按了两次开关,空调没有反应。他绕到空调后面,蹲下,把插头拔出来又插回去,但那空调还是没有反应。最后他垂下手臂站在空调前面,有点笨拙地打量控制面板——像是没办法了。唐蘅心想,这个人是在拖延时间吧?就这么不想和他说话? “你看不出来么?那个是坏的。去开后面的,二十四度。” 李月驰一言不发,起身去开了空调。然后他在会议桌的一侧坐下,教研室里只有他们两人,中间隔了四把椅子,显得疏远又空旷。唐蘅换了个更随意的坐姿——这沙发他都坐了四年了,高中的时候,他和安芸经常在这间教研室做作业。 两人坐着,都不说话。半晌,李月驰总算抬起眼,脸上没有表情:“师弟,”他的声音也很平静,“对不起。” ——为什么他连道歉都这么欠揍? “没什么对不起的,”唐蘅轻快地说,“你说得对,我就是来混个名额,算是——窃取你们劳动成果?坐享其成?” 李月驰沉默两秒:“好。” 好个屁啊好。唐蘅拧开可乐,另一瓶丢给他,冷声说:“那你开始讲吧。” 李月驰从书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看着很厚实。他打开文件夹,竟然真的开始讲了:“我们的调查范围是洪山区和青山区,采取走访和问卷相结合的方式,走访为主,问卷为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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