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更重要的是此时表态,未免有些跟风之意,所以只是沉默行礼离去。 魏道士走后,张行心中稍安。 毕竟,这种心理上最难熬的时候,一个嘴贱但毫无疑问的智谋之士来找你表态支持,总是让人有些振奋的。 访客继二连三,仅仅是又隔了一日,马平儿与王雄诞便出现在了张行眼前,并告知了最要紧的徐州方向新情报。 消息总体上是好的,但不能说是全好,正如周行范此行徐州-江都总体上是成功的,但也没有尽全功一样――徐州大将,名义上依旧是司马正,但实际上变成了韩引弓。 以粗暴勇烈闻名的后者以副将的名义,正式从徐州出动了一万五千余的兵力,加上先锋的五千众,总兵力和动向完全符合之前的认知。 这让张行稍微心里落了一块石头。 但还不够,因为司马正依然还在徐州,这意味着他随时都会重新获得信任,随时都会带兵出来,甚至直接发挥主观能动性,改变大局;而且韩引弓明显也不是个善茬,人家到底是李定的小舅舅;最后,小周也被捉到了,只不过是被来战儿发现踪迹,抢先保护性的逮捕了,但逮捕终究是逮捕,跟他主动逃入来战儿府中不是一回事。 局势愈发混乱。 只能说,目前暂时避开了最恶劣的情况而已。 而也就在张行的心情说不清楚到底是更加煎熬还是得以微微缓和的时候,因为徐州大军的出动,以及济阴开始正式集合部众,外界那里,反而更加紧张……孟山公和王公公也都忍不住依次来访,重申之前的盟约。 与此同时,随着部队正式收缩,逃亡现象也越来越多,牵连的级别也越来越高。 “我实在是没想到,但也真没惊讶……”白马城北的白马渡军营内,徐世英看着眼前的人,神色复杂。“只是例行一问,周头领、周郡丞,你为何要逃?” 前东郡郡丞周为式,在营帐内哆嗦了片刻,方才小心翼翼来对:“其实就是觉得,黜龙帮从未把我当自己人,而朝廷的德性谁又不知道?所以事到如今,只能尝试抢在朝廷大军压境前逃出去,才能有一线生机。” “你的一线生机在我!”徐世英长叹一声。“最起码此时在我。” 周为式沉默了一下,然后俯身下拜,诚恳出言:“请徐大头领赐我一份生机!从今日往后,我周为式鞍前马后,必将倾力来做报答。” 徐世英点点头,站起身来,就在军案后抬手一指:“现在,立即回城做公务去,我只当今日抓到的不是你……” 周为式长呼了一口气出去,便立即转身往外走去。 孰料,徐世英居然也紧随其后。 这引得周为式大为紧张。 “我不是跟着你。”出得外面来,徐世英平静解释。“我本就要去一趟济阴,去找张龙头托付个身家性命……本来,我是准备等牛达去找张龙头拍胸脯后再去的,毕竟是人家是心腹,我不好先去,但牛达不上道,我便只能当仁不让了……老周,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般习惯了不战而降的,我也不是什么英雄豪杰,可若要我望风而逃,总要让我输个心服口服再说。何况,众志成城,未必没有个好结果吧?!” 周为式只能点头,心中却如一团乱麻。 生死成败,谁说的清楚呢? ps:感谢新盟主fffs老爷、言尧山老爷、小鱼老爷、星辰依然在上铁甲老爷、不响丸辣老爷、李华同学、高冷鸟老爷、饭团西瓜老爷、白菜老爷、tiothyj老爷、平踪侠隐老爷、火火老爷,以及王律的上盟……感谢大家的份子钱。 惭愧。 然后例行献祭一本新书《开局土木堡,大明战神有点慌》……大明战神朱祁镇的逆袭之路! 第五十五章 擐甲行 (8) “这是阚棱,也是老大。”杜破阵以手指向为首一名雄壮大汉。 张行抬眼去看,只见此人身材高大,几乎与雄伯南仿佛,背上则负着一柄长刀,而长刀的一头以铁链相连,居然又与腰中一柄短兵续在一起,便立即晓得,这是一员典型的战将、猛将。 然后便战起身来,尝试握手:“好汉子!” 孰料,那阚棱根本不去接手,只是去看自家义父。 杜破阵尴尬一时,赶紧指点:“张龙头与为父确实是生死兄弟,你们只当是跟你们辅伯一样来对便可。” 阚棱这才点头,然后接手,却又解了兵刃,然后握着张行的手恭敬拱手俯身,以作行礼:“侄儿见过张叔。” 好嘛,辅伯自然对着张叔。 阚棱开了头,剩下几个太保有样学样,都把这个握手弄成了拱手,并且口称张叔。 这还不算,轮到一个叫王雄诞的年轻人过来,居然手上暗暗用力……不是用真气,是单纯的用力……张行也懒得惯着对方,寒冰真气直接放出来,激起的白气差点没把对方淹了,闹得在场众人冷笑的冷笑,尴尬的尴尬,惊吓的惊吓,那王雄诞也只能在他义父的呵斥下窜了出去,到门前罚站。 小小闹剧不值一提。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些所谓太保确实都是实力不俗的年轻人,而从这个角度来说,杜破阵在淮右盟中无论如何都是有自己根底的,绝没有被那些江淮本土势力架空。 但是,明白归明白,却不耽误张行一开口就从此处开始。 “徐州大军压境,老杜这般过来,就不怕后院起火?”重新坐定,张行认真来问。“本就是徐州大营背景的苗海浪如今该硬起来了吧?淮南的豪强,什么鲸鱼帮的旧部,东海的豪商,都可曾收拢妥当,会不会就此倒过去?” “倒过去便倒过去。”杜破阵叹了口气。“大不了回东境当游匪……” “东境如今可容不下游匪。”孟山公脱口而言,再度强行插话。“黜龙帮的好汉在西,高沈王三位大头目在东,中间齐鲁两郡被那个什么东境行军总管霸着,哪里还有半分余地?” 杜破阵一时无语,但也不理会此人,只是来看张行,然后继续反客为主:“东境局势到底如此?” “这个三分的局势怕是撑不了几日。” 张行倒是显得老实。 “既然说到这儿,就从我这里开始好了…… “我的看法是,那个齐郡老革是有些能耐的,治军严谨,且屡战屡胜,基本上士气军心已经养起来了,如今又得了东境的全权军务资格和鲁郡的地盘,扩军到两万,算是兵强马壮,名实俱全,估计马上就要动手,甚至此时说不得已经动手了…… “而无论是我们这边还是东边,依着我来看,若不能沉住气,怕都还不是他的对手,怕还是要吃亏,甚至吃大亏。 “还有,你们之前不是问老魏吗?老魏便如今去了河北,乃是忧心河间大营走向,去清河一带做观察了。徐大头领和牛头领,也各自在大河边上谨守。” “这倒是全乎了。”孟山公继续来笑。“再加上咱们在这里,本就是想着要如何应对徐州大营铺天盖地来打,真要是来了,不就真算三面来攻了,也不知道东都有没有兵马过来,那就是四面夹击了……” “局势确实不好。”王公公终于也插了句嘴。 “局势当然不好,因为同样局势,我们跟王公公根本不同,王公公那边还有北衙的关系,还有宗师督公的恩泽……事到临头,开城降了,只说自己是畏罪不敢南下,性命总还是有的。”孟山公依旧火力全开。“但我们呢?我们有什么?既然造反,便是烂命一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成者王侯,败者粪土……张龙头那话怎么说来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此言一出,周围颇多叫好声。 这也是很多没跟朝廷正经官军交战过人的心态……带着不过如此的姿态,心里还是不服的。 怎么说呢? 信念可嘉,不该打击。 便是他指责王公公那里,说的其实也是实情,徐州大营直接受江都指派,宗师牛督公尚在,随驾北衙体系也在,如负责文书的余公公那些人也有足够政治影响力,是很有可能临阵存一条性命的。 “好了。”等到叫好声稍缓,张行方才面无表情继续开口来讲。“事情就是这样,关键是,杜老哥来之前,咱们就定好了的……同仇敌忾,相互协助,最起码要有军情上的通报……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话到此处,张行终于再度看向了杜破阵。 杜破阵听完,依旧不急不缓,反而继续来问:“敢问两位,手上各有有多少兵?” “三千,勉强守两个县城罢了。”王公公最是干脆。“必要时连砀山都守不住。” “一万四五,其中甲士三千,豪杰数百。”孟山公昂然做答。“守着四个县之外,若是妥当了,迎面一战也好,断敌粮道也好,支援左右也行,都还是有余力的。” 杜破阵点点头,终于再去看张行。 “此时此刻,其余零散飞地不提,黜龙帮现有济阴、东郡、东平郡、济北郡四郡之地,总兵力五万六七千之众。”张行没有吭声,而是首领张金树在前者的示意下脱口而对。 “鲁郡丢了以后?”杜破阵诧异一时。 “对。”张行也点了下头。“但这是总的,包括了砀山的人,还有许多巨野泽的军匪。” 杜破阵也点了下头,别人不知道,在座的三家如何不晓得砀山的那位首领的底细? 而话到这里,点头之后的杜破阵终于也不好再问下去,只能在其余三家的逼视下开始对着张行交代起了自己的情况: “苗海浪没有闹事……” “哦?” “他虽是徐州大营的背景,但他的靠山在三征中死了,反而要依靠我们来才能维系……倒是淮南的闻人寻安,似乎有些自行其是。” “其余人呢?” “其余人都还安稳……说到根底上,三征何止是坏了河北和东境,江淮便是好一点,又能好到哪里去?江淮的豪杰和百姓也都是从底子上不满的,只是皇帝带着大军去了江都,离得近,不敢轻易吭声罢了……我也不瞒你们,之前几个月淮右盟最大的一个事情,就是淮北和淮南,淮东和淮西的对立,淮北、淮西的人人想反,但淮南和淮东的却担忧反了以后,会牵累自己,也不敢说造反是坏,我只是勉强维持两边。” “能想到是怎么回事。” “至于说徐州大营普天盖地过来……”谈到最要命的情报,杜破阵顿了顿,却又提出了一个意外的解读。“来是必然要来的,但未必有你们想的那般强横。” “怎么说?” “江都三位宗师,来战儿最得信任,一直留守江都大营,关中去的姓鱼的和姓吐万的那两个,一来就去了江东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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