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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坚决不愿意再忍受这种政治环境――西巡结束,他就要跑路!不等什么任督二脉了,直接跑路,把家里的金子全掏出来贿赂虞常基,去换??地方官。 唯独越是如此,他越要镇定,某一瞬间,他甚至莫名想起了死在自己手里的那对总旗夫妇。 过了?F水,圣人并没有顺着渭水而下,却忽然下令队伍转向北面,说要去雍县岐阳宫。但是队伍抵达雍县,圣人又不乐意去了……转而下令向东登岐山……但是,队伍刚刚再出动,复又有旨意传来,说是要去岐山北面的仁寿宫。 三日之内,三次更改原定路线,加上队伍里还有一具身份尊贵的尸首,上下愈加惶恐,如张行这种经历过那一夜的,自然是雪上加霜,不安到了姥姥家。 果然,抵达仁寿宫的当晚,张行在执勤中亲眼看到上柱国领太原留守马锐被召唤了过去,回来以后失魂落魄,面色发白,一言不发。 而第二日一早,队伍停在了仁寿宫,张行刚刚补觉起来,便有消息传出,说是马锐父子进一步得到了封赏,官职已经没法封了,于是又加了三千户……这个时候,可能是整个西巡队伍都想在仁寿宫歇一歇,于是传出新的流言,只说圣人是准备就在这里等待前朝皇帝的陵寝开封,然后直接送大长公主入葬。 这个只能说是流言,而不能说是谣言,因为前朝几个皇帝的陵寝都是岐山东面、渭水北面周边,离仁寿宫并不远。 但是张行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心知很可能再有变故,却是下定决心要去找人问问主意。不过此时,他根本不太敢进行宫核心位置找白有思商量,更没法跟秦宝探讨这种问题,便干脆去找了李定。 天气闷热阴沉,张行找到李定后,将他拽到外围偏僻处,直接将事情经过一一说明,只是省略了自己的冲动心思而已。 “有这样的事情?”李定愕然一时,却又恍然起来。“不过这就说得通了。” “怎么讲?圣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张行诚恳请教,这种事情很可能牵扯到一时的贵族风俗,也就是说此时贵人们的特定政治游戏规则,他是真不懂。 “圣人明显是想让马锐自尽。”李定叹气道,同时不顾是在行宫外围,努力压低声音。“不要让他为难,也不要让他担上不顾大长公主尸骨未敛便负了自己最后血亲的名声……说不得还想让马锐以忧思过度的名义去死,一并下葬……事情肯定是这样的……但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张行难得有了些恍惚之态,果然,毛人圣人没有让他失望。 不过,张三郎很快就发现,李定虽然对答妥当,却也明显失态……这种情况很少见,就好像对方的黑眼圈很少如眼下这般清淡一般。 “没想到什么?”一念至此,心中微动的张行当场追问。 “没想到圣人会凉薄到这个份上……”束手而立的李定长呼了一口气出来。“更没想到,司马相公也……” “你为什么会觉得圣人不会凉薄到这份上?”张行反过来追问。“四个亲兄弟全杀了……姐姐又凭什么例外?只要碍着他作威作福的,人也好事也罢,他会顾忌什么?何况还是个死了的姐姐?” 李定近乎慌张的坐到了草地上。 张行随之坐下,言之凿凿: “至于司马相公那里,我反倒能理解他,他若是不祸水东引,死的就是他全家,换成你我在他那个局面,能做什么?恐怕只能引颈就戮……这倒不是说我们有良心不害别人,而是没有司马相公那个急智,以及对圣人心态的了解。” 李定一言不发,面色愈发苍白。 “不可以反抗,没有退路是最可怕的。”张行环顾四面,压低声音以对。“经此一事,我愈发觉得,圣人在,大魏就不可能有前途……” “不要……不要教唆。”李定似乎意识到什么,连连坐在那里摆手。 “我教唆?”张行冷笑一时。“你怎么不去告官?还教唆……我教唆什么?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 “大不了寻个外任。”李定叹气道。 “随便吧。”张行不以为然道。“反正圣人在一天,你怕是壮志难酬。” “先别说这个。”李定一面扶额,一边继续摆手。“我不知道我这辈子能不能得志,反正你快死了……赶紧找个法子不再去守灵。” “怎么说?”张行吓了一大跳,然后迅速回想起自己是来求助,不是来教唆拱火的。 “你……”李定欲言又止。“我口干的厉害,先给我弄杯水来。” 张行无语至极,赶紧将腰后水袋递上。 李定灌了两口,这才认真看着张行来言:“你幸亏来找我,不然怕是真要坏事……不是说你一定会死,毕竟白三娘也在,还拿着伏龙印……我的天!到时候指不定死的是谁!” “赶紧说!”张行催促不及。“你是说圣人会灭口?事后?” “这是一种可能。”李定摇头道。“但概率极小……只有马锐真的自杀,才会处置你和那十名伏龙卫……但马锐既然没有自杀,便是贪生,也不大可能再自杀。” 张行背心直冒凉汗,敢情昨天马锐直接自杀了,自己也就没命了? 但他到底是经历了不少生死事,很快便强行压住这点不安,认真来与对方分析:“但是圣人既起了此心,按照他宁可天翻地覆也要自己痛快了的脾气,怎么可能最后不杀?” “是啊。”李定也是摇头。“如果马锐当时自杀了,他的孩子说不得能改名改姓活下来,大长公主最后的一点情面也就起了作用……可他不愿意死,最终只会全族无幸理!” 张行点点头,没有对马锐的行为做任何点评……这个人他刚刚见,什么都不知道。 可能是幼稚天真,觉得拖下去,等到岳母下葬就有转机; 也可能是个心怀叵测的狠人,晓得自己家族命运,又不想死,准备拖一拖,想法子逃回太原造反: 但最可能的就是人之常情,纯粹贪生,不想死,然后侥幸与狠劲并存于脑海做挣扎。 “你是说,马锐迟早死,我迟早要被灭口?”张行认真来问。 “不至于。”李定苦笑以对,语气也变得幽幽起来。“真到了要大肆处置马氏的时候,圣人哪里还要灭口?大长公主才死几天?你被灭口,只有马锐突然醒悟,准备一死了之,但这样的可能太小。我是说司马相公……” “什么?”张行似乎没听懂。 “我是说司马相公。”李定坐在地上叹气道。“你刚刚不还反过来教育我吗,此时如何傻了?司马相公彼时可能是迫于无奈,走得这条路。但既然走上了,为保家族,就只能变本加厉……我问你,圣人固然是要除马锐父子而后快,但司马相公一家呢?难道不是更迫不及待吗?” 张行楞在当场,缓缓蹲坐了下去。 “而且,他们不想维护名声吗?”李定继续言道。“司马相公难道不晓得,圣人杀心已起,只差有人再推他一把吗?我要是司马相公,不管如何,直接就在这两日,去棺椁那里转一圈,然后立即跟圣人报告,说马锐跟你们这些守灵的军官窃窃私语,意图谋反……或者更狠一点,说马锐拉着他,想让司马氏跟马氏一起反!” 张行仰天长叹,却见头顶乌云翻滚,继而苦笑:“这时候我本该骂司马二龙爷爷一句无耻的,但居然生不起气来……你说,要是换一个圣人在位,这司马相公是不是也能做个忠臣良将?” “不会。”李定深呼吸了数次后,认真答道。“不要说换个好的,就连你觉得行政苛刻的先帝在时,都轮不到司马父子来做忠臣良将……苏公、牛公、张公都在那儿呢!” 张行摇头不止,便站起身来:“不管如何,我先去找常检,明白的跟她说,然后再一起找牛督公光明正大告假,先躲一躲……牛督公是个有格局的,未必猜到司马相公的手段,但十之八九会同意。” 李定一时欲言又止。 “什么?”张行回头诧异。 “没什么……”李定摇头。“我本想说,圣人莫不是东齐和南陈末代昏主转世来报复,一想才醒悟,圣人生出来的时候,这两位都还没死呢。” 张行笑了笑,直接拢手走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他便和面无表情的白有思出现在了牛督公面前。 督公牛河不在仁寿宫内部,而是在行宫外的观风行殿这里编绳子,活生生的绳子,藤蔓在他手下就好像活了一样轻松萌发、生长,然后勾连起车辆,等到绳子编完了,这才拍拍手来看来人:“张副常检要告假?为什么?” “修为不足,我不过是西巡路上才过了正脉,连续数日输送真气委实力不从心。”张行言语无懈可击。 牛督公点点头,拍拍手:“既如此,那就歇两天……伏龙卫也好,看护棺椁的寒冰真气高手也罢……不差你一个,我再寻一个便是。” 此人果然妥当。 张行点点头,转身便欲走,但走了两步复又回头: “牛公!” “什么?”已经低头继续编绳子的牛督公诧异一时。 “有些话不说总是心里难忍……”张行在白有思的注视下,咬牙以对。“大长公主那里,其实没必要留那么多宫人和公公。” 牛督公怔了一怔,复又扭头看向白有思,似笑非笑:“都说这是你的智囊?” “是智囊,也是至交,更是知己。”白有思昂然以对。“督公以为如何?” “挺好的。”这位北衙第一高手点点头,然后朝张行来看。“我脑子不聪明,只问一句,为什么不让执勤军官少两个……反而让宫人和太监少一些呢?” “首先,自然是因为大家都只是一条命罢了。”张行额头微微沁出汗水,有一说一。“若是少执勤军官,我能想到的合理处置,最多只能少两个,宫人和公公能少十几个;其次,牛公是北衙督公,说宫人和公公,督公答应的可能性大一些……就这么简单。” 牛督公点点头,又打量了一下张行:“我知道了……这几日好好歇一歇吧……” 张行如释重负,当即行礼。 而牛河复又去看白有思:“白常检眼光挺好……只是人有出身高低、时运起伏,有些人何妨多看顾一些……当然,白常检已经很有魄力了,倒显得老夫的话多余。” 说着,继续低头来编绳子。 白有思沉默了一下,随张行一起转身离开。 默契走到远离牛督公的行宫另一侧边缘位置,二人一起停住,相顾而立,张行一时间只觉得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是一叹:“没想到这世道还有这般有良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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