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说。 倒是秦宝忍不住在后面嘿嘿一笑: “其实张三哥不是从具体哪一本书里看的,而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来前已经准备呈送黑塔了。” 胡彦略作恍然。 而张行也是连连颔首不及。 倒是钱唐和李清臣,如何不晓得根底,却是牙都酸掉了。 说话间,众人已经酸到行宫跟前,便下马进入禁军驻地,但来不及多做休整,白有思复又忽然传令,乃是要胡彦以下,几位精英核心队众,去驻地中心的一处楼台稍作合议。 张行自然也在其中,而且当仁不让受到了质询。 “张三,你哪来的那么大胆子,说那种话?”临到此地,白有思方才气急败坏。“不怕周公一刀劈了你?” 张行怔了一下,干脆低声一笑:“自然是巡检给的胆子。” 白有思连连摇头,复又重新来问:“且不说你那些有道理的糊弄话,案子你到底怎么看?” “能怎么看?”张行摊手苦笑。“巡检办案经验多我十倍……非要问我,当然有可能是借刀杀人,是一石二鸟,是一些人在处心积虑,是内讧,是下马威,但也有可能就是遇巧了,就是一次仓促的刺杀!自古以来,最好的阴谋诡计便是意外,因为意外总是躲不掉的。” “这话说对了,案子是查出来的。”胡彦表达了赞同。“不过,我是真觉得张三郎的那番话有道理,是个落处。” “确实要实事求是,什么可能都不放过,但天底下哪来那么多阴谋诡计?”今日话并不多的钱唐第也有气无力的开了口。“要我说,东南多有真火教,这些年渐渐有不稳姿态,而真火教中,女高手也是最多的。” 白有思点了点头:“那女刺客的手法我曾见过……故此留手……也确实像是真火教的路数。” “所以,咱们要管这事吗?”张行忽然在灯下来问。 “不如稍等。”钱唐继续说道。“这事迟早还会落到咱们手上,让留守府来求咱们,给咱们放权……” 颇有几人赞同。 “就怕张三郎那番话说的过头了,留守府竟然不敢找我们了。”李清臣也嘟囔了一句。 也有几人颔首。 “既为锦衣巡组,不说执法如山,但总该拿稳一些根底,这般大案,就在眼前,如何不管?”就在这时,白有思眉毛一挑,睥睨来看左右。“今日让张三郎开口,只是为了稍作避让,省得落入陷阱,沦为他人刀具。可既然成功脱身,自然要亲自查个水落石出,不管是谁,敢来利用我们,或者是无视我们,便要晓得拿身家性命来偿!你们说呢?” 胡彦以下,钱唐、李清臣、张行、秦宝,及其其余诸多精英齐齐拱手。 而张行拱手之后,复又哑然失笑――看来,自己无须再现编一个三必管的条律了。 第七十七章 煮鹤行(6) 十月底,天气忽然稍作回转,长江畔的江都城反而有些小阳春之态。早上还挂着霜花,中午便又暖的人想穿单衣了,着实让一群北方来的锦衣巡骑们长了见识。 而这一日,抵达江都城的第二巡组组员们早早换上便衣,三三五五往城内外各处游玩,包括领队的朱绶、黑绶和几位白绶,全都在其中,真真就把昨晚发生在眼前的大案给抛到一边去了。 无奈之下,案子只能由东镇抚司在本地的陪都朱绶廖恩接手,然后按照流程汇报,同时展开刑讯、调查。 “妙哇!” 一声布衣的张行驻马在大江畔,望着前方江面,顿觉心旷神怡。 “不知道妙在何处?” 副留守周效明幼子周行范本来是奉父命去‘慰问’一众锦衣巡骑的,却不料连白有思和胡彦的面都见到,只遇到了留在驻地往台中写紧急报告以及‘三避魔’原则的张行,还有等着张行的秦宝,最后无端沦为了二人的导游,堂堂方镇公子,居然不气,反而认真诚恳。“我随家父只此处半年,可能是见惯了大江颜色。” “哎~” 张行当即摆手,然后一手勒马一手指向江心。“周公子请看,江心洲上,芳草萋萋,远望过去,是不是难分春与冬?” 周行范和秦宝一起抬眼望去,却都只能微微颔首。 “还有这江畔白沙,被江浪铺陈不断,干干净净,江上蓝天,空寂无物,唯有微风高悬,所谓天青沙白,是不是还有几分秋日空寂之态?”张行复又以手上下一划。 周行范和秦宝上下一看,也都无言。 “再看旁边的树林。”张行勒马微转,摇头感慨。“你们看,树叶皆是青黄色,咱们当然知道这是将落未落的叶子,但如此场景,与春日新叶吐出,嫩黄泛绿又有什么区别呢?而最妙的,还是那边树林下庭院中伸出来的一串梅花……梅花怒放,远远望去,只觉得是夏日花开。” “然后呢?”秦宝看到周行范茫然不解,主动代替询问。“三哥,这便是盛景了吗?” “单说一处,当然不好说是盛景,但加在一起呢?”张行当即来笑。“二郎、周公子,你们说,若有一人如中那般被神仙所扣,一去百年,此时忽然被放回,落到此处,爬起来四面环顾,敢问,他是以为此时是春呢,还是夏?是秋呢,又或是冬?更别说,大江东去,万古不移,逝者如斯夫,不舍四季,春夏秋冬对我们来说是性命精神,是冷暖兴衰,对大江而言却又有什么区别呢?” 秦周二人各自怔住,一时间竟也觉得眼前景色奇妙起来。 而张行阐述了一番,便直接打马转向,上河堤往之前所说的那片树林而去,但刚刚走了二三十步,来到树林前,身后两人尚在痴痴看着江色,林中便有一人高声笑语: “阁下神采飞扬,点评有度,不似俗人,不知是咱们江东王陈顾陆谢桓马中哪一家的世兄弟?在下吴郡虞氏东阳房,虞恨水是也!” 张行闻言大笑,立即拍起腰中绣口刀来:“北荒荡魔卫农人出身,先做排头兵,再做锦衣骑,专门来抄灭江东八大家的!” 林中当即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而张行看都不看林中情形,自顾自往树林旁的一处建筑而去,来到建筑前,方才翻身拴马。 此时秦宝与周行范追来,后者望着林中乱象,不由微微低头相询:“张兄知道那是江东八大家中虞氏有名的才子吗?” “当然。”张行从容以对。“江东八大家,王陈顾陆、谢虞桓马,名头传了几百年,我在里都看过,他刚刚称其他七家的人为世兄,自己又姓虞,难道还能误会不成?” “那……”周行范愈发惊愕起来。“张兄,莫非你们此行真的是冲着江东八大家来的?” “不是啊。”张行也觉得莫名其妙起来。“我就是吓唬他一下……挺讨人厌的。” 周行范松了口气,继而又尴尬起来,不由低声来劝:“张三兄,那人毕竟是江东八大家的才子,也该留点面子……” “留个鬼的面子。”张行一面极度不以为然,一面却又心中微动,明白过来对方为何如此,便反过来开解。“周公子,你家之前是南陈将门,上说,南方将门皆源于沿江方镇,而沿江方镇则是数个朝代前南唐衣冠南渡后,先到的南唐世族不许后来的流民过江,在江北立起的,从那以后,双方宛如主仆……所以我倒是晓得你家中数代以来对这些世族的忌惮……但这都几百年了,大魏都灭了南陈了,如今是你们周氏依然是将门,依然握有军力,他们却一无所有,如何还要忌惮他们?” 周行范看看左右,树林中的人早跑的干净,除了秦宝并无他人,便也继续来对:“事情不是这么说的吗?他们家传的文华风流尚在。” “文华风流顶个屁用。”张行无语至极。“你只说,这八大家,现在还有几个宗师?几个南衙相公?” 周行范茫然无言。 “那有几个凝丹期高手?几个总管?几个刺史、郡守?”张行继续来问。 而周行范终于干笑了一声:“这还是各有两三个的,咱们谢郡丞就是谢氏偏支。” “这就对了。”张行终于摊手。“想两百年前,那位姓虞的篡逆之贼挥戈北伐,威震天下的时候,可曾见人便说自己是江东八大家?一百五十年前,谢氏的那位宗师临终前白衣渡江,连败十七位宗师,问剑洛水,反证大宗师的时候,可逢人说过家世?就是因为真正的东西和家底全没了,他们才这般说什么家世,说文华风流,好像家世和文华风流能有什么用一般……你们如何入了他们的彀?” 周行范一声长叹。 而张行也不多理会,干脆转过身来,在周公子的目瞪口呆中直接翻过了身前建筑的外墙,紧接着,便是一阵女子的惊呼声,然后便是赔罪声、呵斥声与狗叫声。 秦宝和周行范对视一眼,各自头皮发麻,然后秦宝先行跃上墙头,跳了进去,周行范一人,彻底无奈,也只好跳了进去。 还好,里面只是一片菜地,几位真火教的入戒女观正在拔菜,以为进了偷菜贼,正在牵着狗呵斥。 “诸位,诸位女师傅听我说。”张行看到周行范进来,终于大喜,揪住此人便对牵狗的女观解释。“这人是江都副留守周公的小公子,断不会是偷菜贼的,大家千万不要误会。” 呵斥声顿时停止,那只大黑狗也被一个女观死死抱住了嘴,唯独周行范还有些晕乎……自己本就不是偷菜贼啊? 为何要做辩解?而且为什么那些女观都这么来看自己? PS:大家新的一周吃好喝好啊! 第七十八章 煮鹤行(7) “观主,是这样的,我们本来就是闻名过来拜谒贵观的……但是路上看到江边盛景,就歪了过去,然后周公子这人呢,又比较懒,看完江景往这边来,发现挨着江边便有贵观的一面墙,便直接翻了进来,不想惊扰到了观中,委实对不住。” 张行诚恳与前来质询的真正师太做了解释,并专门强调。“我们绝对没想偷萝卜。” 那年长师太反复来看三人,先盯着周行范周公子做打量,引得周公子赶紧双手交叉,俯身作礼,这使得师太面色稍缓。 可是,等她再看张行与秦宝,发现二人腰中的绣口刀后,几度欲言,并最终没有忍住:“偷萝卜我自然是不信的,可北边的贵人为何要便衣来我们这里拜谒?” “真的是来拜谒的,北方并无真火教痕迹,委实好奇。”张行愈发恳切,丝毫不顾身份被看破。“便衣是为了不引起慌乱……还是说须换回锦衣,郑重其事,才许入观参拜赤帝娘娘?” 师太停顿了一下,正色更正:“我们真火教不拜赤帝娘娘,只拜琼华女圣所燃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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