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可她终究要还是以搜索贺若怀豹、追捕韩世雄皆立有殊勋之名向台中提出了给靖安台中镇抚司锦衣巡骑军士张行加绶的议案。 也不知道是哪位负责批示的老黑绶瞎了眼,居然一次就通过了张行晋升白绶。 所谓白绶,是正八品,理论上跟净街虎的小旗是相通的,并不入流,可一旦外放却很容易转为正七品总旗或者从七品县尉之流放在外面,也算是一个人物了。但在靖安台中镇抚司这种核心人数本就很少,连高阶的朱绶都能直接统辖到个人,连黑绶都只是副手与专长辅助的地方,白绶不免只能沦为高阶军士、临时小队长、案辅住佐官的代名词。 当然了,终究那还是那句话,总算是升官了,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嘛。 “姓张三郎来了?上来吧!先喝杯茶!” 第二次入得黑塔,张行的待遇赫然不同,短短数月,他张三郎也是靖安台一号人物了,很显然是之前的行为渐渐为人所知。 除此之外,恐怕也有此时曹林不在家的缘故。 “叨扰了,叨扰了。” 张行昂首挺胸,快步蹬上二楼,中间不忘给塔内吏们拱手示意,来到当值一黑两白三位跟前,更是笑靥如花。“是韩十五哥与赵七郎在陪着沈常检在此辛苦啊?” “什么常检?副的。”那黑绶大手一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老这么喊,让人听了不好。” “沈大哥做常检是迟早的。”张行笑意分毫不减,只是凑过身去,搭着手,略微略微压低了一点点声音。“沈大哥这般年纪,青春正盛,却要资历有资历,要门第有门第,做起事情来也是恢廓有度,上下全都看的清楚,中丞也看的清楚甭管是谁退下来空缺,还是如传闻那般搞起来三十六朱绶,这要是沈大哥不能升,谁会心服?” 那沈姓黑绶脸色愈发潮红,赶紧摆手:“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今日是你升白绶了?你这才叫少年英杰,前途可期,你这才入台中三个月。” “哎我这怎么回事,沈常检还不知道吗?”张行愈发压低声音以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主要是上次的差事对我们白巡检而言关系重大,大家那般辛苦,她也必须要拿出个样子来给上下看,而我算是赶巧了帮忙审出了那人的去处。而另一头,提案送进来,大家谁又好轻易驳了我们白巡检的面子呢?这才成了我的事当然,肯定也得谢过诸位平素照顾。” 沈姓黑绶前面听得连连颔首,到了后来,多少是有些自知之明,复又赶紧摆手:“到底是你张三郎能能武还讲义气,最后这般豁命搏来的升迁你且放心,上下都知道你的,便是有几个不服气的,那也是他们自家善妒!” 一番油嘴说到此处,旁边两位白绶早已经等的无语,其中一位赶紧将张行的书递上。 “画个押,签个名字。”沈姓黑绶笑道。“这样张三郎在咱们这里便算是过去了绶带须向你家巡检来寻。” 张行赶紧上前,将名字写好,按下手印,然后顺势将早有准备的四个小纸包摆在了上面这是常例,三位当值的都有,还有一包二楼吏的茶钱。 而两位白绶瞥了眼纸包后,也是精神一振,喜笑颜开。 很显然,跟这位中年黑绶更喜欢听奉承不同,他们这种黑塔职,辛苦执勤,图的就是这个。 对于这种事情,张行当然也能够理解,大魏虽然只开国几十年,但主体部分却是直接继承之前统续,加一起七八十年还是有的,日积月累之下,很多东西和风气也是免不了的。 不过,一想到这个黑塔本身是曹皇叔曹大宗师身体的一部分,这种事情本身就发生在大宗师的体内,而他老人家却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张行却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 真真是神仙都管不了行贿受贿。 做完手续,张行便也匆匆告辞这倒不是说什么出淤泥而不染啥的,而是他一想到这个黑塔是曹林那个糟老头子的体就有些不适应,不然也不至于专挑对方不在的时候过来签书了。 当然,这还没完,张行还得去领自己的白绶,而这个,就需要去找自家朱绶了。 按照规矩,偌大的靖安台岛上,每一位朱绶都有自己的独立小院,算是办公区这是很合理的,整个靖安台只有二十八位朱绶,还要去掉东镇抚司的五位,西镇抚司的一位,剩下二十二人也不常在的,但一旦回来,就是这座近乎封闭的岛上仅次于曹中丞的存在。 唯独张行在这里干了三个月,从来没有来过白有思的院子,甚至也没见过其他人来过,大家伙摸鱼都喜欢去马厩那里摸鱼。 “你瞅什么,怎么还不进来?” 等了半日,屋内的白有思终于不耐起来。“领一条带子,你要等到天黑不成?” “巡检”站在院子里的张行也表达了某种强烈的不理解。“你这房顶都长草了!” “你到底领不领?!”白有思终于大怒。“我房顶长草关你什么事?非得这么大声喊出来?” PS:努力尝试恢复正常的更新状态上架后最大的挑战,或者说是新书的目标还是跟上架前一样,每天保底四千字第一更不足四千字,努力有下一更这样,但早上九点这个时段,因为我水平和身体有限,真做不来,以后努力中午加晚上这样,希望维持一个比较稳定的更新。 第五十七章 案牍行(3) 张行终于还是小心翼翼进了白朱绶的房子。 还好,屋子里虽然有些落灰,但一应设施俱全,摆放也都整齐,没有想象中的凌乱不堪,看来只是很少使用所致。 不过,这番小心翼翼和随后的释然,不免让某位领导面色愈发难看起来。 没有什么热血的演讲和仪式,也没有什么绶带代表了靖安台的荣誉,代表了黑塔扎根大魏土地的根之意志什么的,白巡检只是从桌子下面的箩筐里随手将一个明显是新送来的白色绶带取出交给了张行。 而张行接过来一看才发现,上面还挂了一个小小铁印――这似乎才是绶的根本意义,本来就是挂大印的,只是巡骑常以巡视姿态出现,绶带又足以表面身份,反而喧宾夺主。 “有什么要说的吗?” 将白绶交予自己这个才认识小半年的下属后,白巡检自己大概也觉得有点空泛,就不免扶着长剑讪讪问了一句。 “有。”张行接过白绶,挂在腰间,左右扭动一下以作观察,同时毫不犹豫应声。 白巡检原本都准备撤了,微微一愣后方才醒悟,继而打起精神来对:“那就说嘛,也没人拦着你。” “巡检。”张行叉手立在屋内,姿态诚恳,语气坚决。“想要晋身黑绶,需要什么条件?” 白有思怔在原地足足四五息方才喘匀了气:“你是认真的?” “自然。”张行理直气壮。 “为什么?”白有思大为不解。 “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张行依旧叉着手,老老实实的样子,但说的话却有点玄乎。“如今杨逆大案已决,海内重新安定,国家繁荣,正是我辈砥砺前行报效圣上与国家之时。而这时候,若不想着做上柱国,将来怕是一辈子都当不了一个驻外黑绶的。而如果不从现在开始想着如何做黑绶,那又怎么开展白绶的工作呢?” 白有思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就好像她之前某段时间一直分不清对方是否在说谎一样,此时的她也有点分不清对方到底是在开玩笑……要是开玩笑当真了,岂不是显得自己有点傻?可若是对方是认真的,自己当成了玩笑,那就未免更难堪了点。 “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太着急了吗?”犹豫了一下,白有思决定诚恳交流。 “巡检。”张行微微一叹,原本想讲一番世族门阀压人,寒门庶民没有出路的大道理,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又收起,反而只是一笑。“谁不想早点升官发财呢?” 白有思似乎察觉和醒悟到了一点什么,也是沉默一时,过了一会方才微笑开口: “升官嘛,升黑绶与寻常官场升迁并无二样,黑绶毕竟是六品,已经是正经朝廷命官了,所以资历、功勋、能耐、靠山都是要讲一点的……唯独靖安台中,尤其是中镇抚司,全员修行之辈,不免有些修行上的说法……黑绶是分种类的,你知道吗?” “知道。”张行脱口而对。“州郡上的黑绶,属东镇抚司,镇压地方,掌握刑名,略低于州郡别驾,一起辅佐州郡长官;至于文员、刑名上的黑绶,多是副常检名号,直属台中;还有专职于巡组里的副巡检黑绶……要求全不一样吗?” “不错。”白有思略微解释道。“按照台中常例,州郡上的黑绶,只要通的十二正脉中的十条便可,而发力不过人情,实际上偏远之地,八九条就可以去了,之前冯庸便是求得这类黑绶;文员、刑名上的黑绶也简单,十二正脉通完,稍微学的一点真气外放的手段,便也可以了;但巡组中的黑绶却又不一样,他们一般是前两类黑绶自家通了奇经八脉中的任意两脉后转任的资历黑绶……通了八脉中的两脉,便意味着有了足够自保和妙用的真气招式,什么剑气外放,枪茫如星,浑身布气如罩甲,都是此类手段,你应该也见过。” “属下明白了。”张行认真点点头。“那要升朱绶呢?又要什么修为?是通脉大圆满吗?” 白有思幽幽看了身前男子一眼,倒没有再生气与嘲讽,反而意外坦诚:“不用,打通奇经八脉中的任督二脉便可,通脉大圆满没你想的那般不值钱。” “任督二脉?”张行微微皱眉。“是奇经八脉中最重要的两个?” “不错,十二正脉讲究的是一个按部就班,步步为营,偶有气机,能一次通半条就不错了,反过来说,只要熬得住辛苦,不要浪费青春、蹉跎心性,大多数修行人道理上都是能打通十二正脉的,奇经八脉则不然……” 白有思抱着长剑谆谆教导。 “奇经八脉特别讲时缘气机与悟性,平日里一窍不通,忽然一朝望月兴叹,打坐回来,胡乱就能通两三条也是见过的事情。可反过来说,很多人经常困守愁城,常年不得寸进,一生也只得两三条奇脉更是寻常。再加上这一阶段真气妙用多多,人心不稳,仇杀恩怨极盛,常常有人死于非命。故此,奇经八脉的高手虽还算常见,但并没有几个能真到八脉大圆满的。而这其中,任督二脉算是奇经八脉中最核心和重要两脉,一旦通畅,便意味着八脉俱全便可在望了,当然要另眼相看,专心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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