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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来劝。“恕我直言,官人固然是能挣钱,但眼下这银价回来的利害,怕是再过两天连那副《七骏图》也要够不着的。” 张行想了一想,也觉得无奈,再加上反正是送礼,却是重重点了一下头。 待到店中,细细去看,果然觉得这《七骏图》也挺说得过去,最起码白帝爷时期的风格特别明显,而且上面的历代收藏题跋也都清楚无误,再加上这家店门面也挺大,包装服务什么的也挺周到,于是张三郎当日便将自己好几次卖命换来的身价尽数拿出去,又换了一幅画回来。 再然后,又等了两日,忽然一天上午在台中打探的清楚,知道柴常检今日无事归休,大约在家,便公然放了鸽子,只说回家取饭,结果却是夹着画回来,逸逸然绕过了靖安台,往早就打探好的地址而去。 话说,柴常检是靖安台中的老牌常检,自然有一份上好家业,不说别的,其余如张行、秦宝这种靖安台闲汉都是靖安台对面的承福坊租房子住,而人家柴常检则在光道坊的十字街上有一套足足四进的大宅子! 这可是光道坊,正对着紫微宫的东大门,贴着两条‘主’天街之一的天字一号地段。 而且莫忘了,因为洛水穿城而过且紫微宫在北的缘故,东都城南北两面的坊市档次是截然不同的――北面洛阳县多是达官贵人与府衙仓储所在,南面河南县则更多是城市普通居民与经济活动所在,等离了洛水,到了南城就更是类似于贫民区的存在。 举个小例子来说,张行之前打杀青鱼帮所在的那个尚善坊,虽然是挨着另一条最大的天街,但里面的房价却只有这光道坊的三成。 想想也是,真住到了光道坊,身后是紫微宫,身侧是靖安台,邻居是侍郎,对街是北衙某位公公私宅,想找个杀猪的镇关西也找不到啊,帮会更是扯淡。 这安全指数,这孩子上起学来,这坊中车马停靠的空余位置……想想就眼馋。 “王若年王参军的《七骏图》?” 柴常检明显是带着不耐出来见张行的,而张行情知自己是个不懂送礼学问的,再加上双方身份差距极大,却是上来直接把画奉上,并点出了礼物名称,而果然,这位常检当场便怔住了,以至于打开后盯着这图看了一刻钟,这才忽然挑眉开口。 “是。”已经等得牙都酸了的张行赶紧点头。“我是粗人,不懂得真假,但想来铜驼坊那边的大店应该也不至于作假……” “哦。”柴常检小心翼翼将《七骏图》收起来,摆在旁边匣子里,端茶来问。“这图花了多少钱?” “不贵。”张行坐在那里,也不喝茶,只是双手扶膝,顾左右而言他。“关键是花了不少功夫去找去磨,店里才把真东西拿出来……其实,要属下来说,铜驼坊好多巷子好多店,真细细去磨,总能拿出来点好东西的……但问题在于,如常检这种身份,整日辛苦,哪里有那个时间换了衣服去磨?而若带着朱绶,人家反而不敢拿好东西出来。” “是啊。”柴常检幽幽叹道。“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到底花了多少钱?” “一百两。”张行见对方问的急,便也说了实话。 “价位是对的,画也是真的。”柴常检先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但人不对,我不敢收……我记得你来东都不过三四月吧?每月多少俸银?” 张行赶紧起身拱手:“常检放心,我的钱没啥不可对人的……青鱼帮那事之前我替死了的冯庸做事,清理修业三坊,他就给了三十两的赏格;青鱼帮倒台的时候,咱们台里去了一位黑绶结尾的,我是均润了二十两;而刚刚替白巡检捉了韩世雄回来,又得了白家五十两……正好买了这磨了许久的《七骏图》。” 柴常检再度愣了一会,但扫过对方肩膀后,还是微微摇头:“那我更不敢收了……你这明显是卖命的身价,如今全都与了我,还投我所好,这是要求什么?想转到我这边做白绶?我也不敢得罪你家白巡检啊?” “什么都不求,今日过来是谢过常检恩义的。”张行再度拱手,诚恳以对。“常检,冯庸一案,便要谢过您秉公执法,还我清白;还有之前的高长业的事情,也要谢您坦荡恩义,许我去送行。” “这算什么?”柴常检更加无语。“前面一件根本是你们白巡检的恩义,你难道不晓得?后面这一件,只是人之常情,举手之劳,能值你三番两回的卖命钱?” “是这样的。”张行终于立在那里感慨起来。“我是还想打听一下,高长业必然是极刑,可他还有一妻一子一女,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咱们这里有没有查到?” “哦。”柴常检终于恍然。“这事我还真知道……据城门那边回复,人的确是劫狱前就早早送出了城,而且应该是往河北去了……你也知道,河北那地方民风剽悍,又是东齐故地,素来不服朝廷王化的,咱们靖安台这里人手有限,也在犹豫要不要为了这点事情通知协查,事情正顿在我案上……要不,过几日我帮你再看看首尾?” “那就辛苦常检了。” 张行转到堂中,深深一拱手。“属下家里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着,直接转身,按着肩膀,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柴常检愣愣看着对方出去,一直到对方彻底消失了半刻钟,这才打开手边的七骏图,却是忍不住摇头晃脑,啧啧称赞。 且不提柴常检如何把玩新得的《七骏图》,只说刚刚破产的张行,转出光道坊,来到天街之上,正逢中午,却忽然见到街上人流攒动,纷纷向西,也是大为好奇,便又牵住几人来问,才知道前方要杀人。 张行自然猜度,这或许是韩世雄被捕后,杨逆大案的主要人犯尽数到位,于是终于要大开杀戒,大杀特杀了。 倒也不算什么新闻。 然而再一问,却才晓得,今日要杀的居然还只是开胃菜,据说乃是刺杀张文达张尚书的高氏余孽。 闻得此言,张行叹了口气,也懒得去看,只转过身来,拿出身上还剩的一串钱,在街上买了酒肉,单手抱起,放出真气冻着,便居然不回台中来摸鱼,而是又转回承福坊了。 “酒肉都买多了,便是能给冻着,也不如现买的新鲜。”打开门,月娘接过酒肉,忍不住来埋怨。“刚刚秦二哥回来,带了伤药,摆在堂屋里,那边有干净水,你自己去涂一涂。” 张行点点头,一声不吭往里走,但走到一半,看到对方进了一边厨屋,还是异常残忍的开了口: “月娘,你爹死了,往后每年今日便是他的忌日,别记差了。” 说着,抬脚便进了堂屋。 PS:感谢新盟主ReaderK老爷和钟子瑜老爷,顺便,大家工作日快乐。 新书群513757351。 第五十六章 案牍行(2) 秋季到来以后,暑气未散,东都就开始杀人了。 是真的杀人,每日都在杀,连续不断的杀,大杀特杀,杀得血流成河,人头滚滚的那种。 今年春日时节,杨慎谋反,二征东夷大败,一时卷起千堆雪,惊破万人心。但最终,在大魏强大的综合实力下,叛乱在短短二十七日内迅速被镇压;东夷全胜,却寸步不能过落龙滩,反而只能遣使卑辞求和,甚至都还被那位死掉的张达尚书给直接撵回去了。 接着,是夏日的朝局动荡,是高层暗地里的生死博弈,是东都城的政治与治安骚乱,是中原地区的战后凋敝。 但等到了秋日,随着朝廷大举杀人,所谓秋日算账,多少算是标志着局势稳定了下来。到此为止,暂时不说人心这种虚妄之语,只说那些实际的东西,大魏从明到暗,从上到下,却是已经从理论上消化掉了春日的两场天大兵祸。 或许,只有残破的中原、东境,以及落龙滩的累累白骨,还能算作某种客观上遗留,会长久的影响下去。 而回到眼下这个初秋,就是一个字杀。 杨慎全族,李枢本人以外的全族,外加韩世雄这种有明确勾连的,以及白家那位刑部侍郎之流被牵累的,还有被人当成刀的高、贺若两家遗留,林林总总,前前后后,被勾绝的,居然不下千人。 这还不算在刑部劫狱事件中,以及逮捕时死的那些人。 这千把人,分门别类,每日都杀上百,白有思那个始终不知道性命的堂兄没有躲掉,李定的表兄也没有躲掉不过说句实话,真到死人那天,李定不知道,但白有思却并没有展露出什么特别的悲伤感情这是非常容易理解的,高门大户,一面是兄弟姐妹众多,血缘虽然是利益上的根本保证,却不足以保证情分了;另一面,则是这些真正的顶层大族,也早就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谁在必要时都可以死在政治风波中。 杀人的最高潮是七月初九这天,因为杨慎就是在这一日被处死的,而且这位的死法有些奇。 南衙上奏:杨逆世受国恩,一朝反叛,图谋不轨,其所罪,天地所不容,人神所共愤,若同常刑,何以竖白帝之纲纪,展黑帝之决绝,进而震慑乱臣,肃清贼子? 紫微宫即刻回复:着杨逆押送南天街外,捆缚金光柱上,军民官吏,上下人过,必执无头箭来射,至死方休。 换句话说,杨慎本人被捆在了紫微宫南门天街入口张榜的金光柱上,谁从那里过,都要用去了头的箭来射,射死为止。 那么谁从这里过呢? 这里可是正经武百官上朝、退朝的必经之路,也是各部台往南衙交作业的必经之处。 就这样,活着的杨慎张行是没看到,但死了的杨慎他是真看到了,按照皇命,杨慎被射死后又被传尸首于各衙台部门,是来了靖安台的。 讲句良心话,杨慎这个人,大概是张行穿越以来虽然未曾谋面,却对他影响极大的一个人了从头到尾,一开始兵败逃窜是这厮在后面造反的缘故,然后在东都被迫卷入种种风波,也都是这厮造反惹出来的后续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生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大魏权势榜前三的男人,甚至一度有可能问鼎的男人,忽然就以一坨烂肉的姿态呈现在自己面前时,张行反而觉得意兴阑珊。 他远远看了看那坨烂肉,叹了口气,就逆着人流转身走向了黑塔。 没办法,张行张三郎马上升官了,格局不同了。 早在数日前,白姓的刑部侍郎被砍脑袋之前,张行就曾在两日内连续三次向白巡检请教了如何冲击第七条正脉的高深修为知识。而在被请教了三次以后,虽然不知道这位女巡检到底是怀着何种复杂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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