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侠李太白要找,长生真气要留意,同时还要排查这对总旗夫妇的恩怨人际,问清楚冯总旗昨日去向,询问仆妇昨夜动静,这把绣口弯刀也得捏着鼻子查,从他下属开始查……” “这是必然。”中年黑绶重重颔首。“暂不说此人马上要转到咱们中镇抚司做黑绶,只说天子脚下、洛河之畔,一位东镇抚司的六品总旗,就这么夫妇一起横死家中,无论如何都要给上头一个交代的。” “好。”年长朱绶再度捋须。“发文台中,让他们加派人手,去查李太白,查冯总旗近来经手案卷是非,查昨日行踪……然后你去问仆妇,我来问这些净街虎。” 中年黑绶点点头。 而年长朱绶早已经捻着颌下长须走了出去,临出门前犹然自言自语: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等文华人物为何要杀一个总旗,还要杀妇孺?难道是抄来的?” 中年黑绶怔了一怔,终于明白为何之前对方要摇头了,敢情这两句顺口溜挺有文学价值?有文学价值你说嘛,非得拿这个考验自己这个老刑名? 自己懂个屁啊? “张行,该你了。” 一个时辰后,就在楼下酒肆大堂里,随着一名中镇抚司锦衣巡骑的呼喝,被喊到名字的张行一声不吭,只是学着之前其他人一样,双手捧着自己佩刀趋步上楼,往二楼那处熟悉的大间而去。 房间大门敞开,张行直接入内,迎面便只看到一位宛如教书先生一般的年长老者坐在那里,表情也很温和。 一个略显破旧的武士小冠,一把寻常佩剑也随意摆在一旁。 然而,谁要是因为此人是这个样子就轻视此人,那就要闹大笑话了……张行更不会如此,他一眼就看到了对方腰中那条跟白有思一样的朱绶,甚至,就连此人佩剑也和白有思一样,带着一日二月的标志。 “刀子拔出来,然后拿来我看看。”年长朱绶微微抬手示意。 张行不敢怠慢,赶紧拔出刀来,然后倒持着虚递了上去。 “收了吧。”朱绶只是瞥了一眼,便随口吩咐,然后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书。“坐下。” 张行立即依言而为。 “是新刀?”年长朱绶低头翻着文书,头也不抬。 “属下是新人。”张行恳切以对。 “最近用刀杀人了?” “就是上次镇压青鱼帮……总旗下令,没有立功的,都要杀人。”张行有一说一。“不过在这之前,属下巡街时还用刀砍了一个暗娼馆子泼皮的手。” 年长朱绶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低头来问:“前几个人都说你家总旗夸过你,说你喜欢读书?” “兴趣所在。” “都读了什么书?” “刚读完了《腾龙四海志》,在读《白帝春秋》……” “这么年轻,多少看些名著,看那些官修史书干吗?”年长朱绶再度皱眉。“算了……旁边有水,蘸着写几个字,左右手都写。” 张行心中一突,面色不变,赶紧伸手去蘸水,就在桌上认真写了《腾龙四海志》五个大字,然后换手,努力的、慢慢的去尝试工整来写《白帝春秋》四个字。 刚写了两个笔划,他心中微动,立即运出寒冰真气到指尖,却是将手指上的水瞬间冻住,然后尴尬停住,继而尴尬望向前面的朱绶: “让上官见笑,在下左手拿不住力气,就忍不住用了真气,我这就重新写过。” “不用了。”年长朱绶看了看对方指尖上的寒气,当场摇头,却是干脆合上档案,认真来问另一件事。“我只问你,你档案太新了,完全对不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行沉默了片刻,选择了如实告知。 “你是白巡检安排在此地的人?”年长朱绶当场捻须,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变化。“原来如此。” “在下不知道上官口中‘安排’是哪个意思。”张行斟酌了一下言语。“但白巡检并没有让我刻意留意一些事情,在下本人也没有做过汇报,只是认真在做这个巡街校尉。” “我懂,我懂。”年长朱绶不以为意道,同时似乎丧失了进一步探究的兴趣,只是回到了案子本身的例行询问。“对了,你的寒冰真气修到什么层级?” “昨晚上刚刚通了十二正脉的第五条。”张行一面做答,一面再度伸出拳来运行寒冰真气到臂膀之上。 “原来心思在这上面。”年长朱绶立即颔首。“最后一问……我就不问你昨晚在哪儿了……我直接问你,你家总旗之死,你可有什么可对我说的?” “事情肯定跟青鱼帮有关系。”张行顿了一顿,说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答案。“不然太巧了,那可是几十条人命,还牵扯那么多财货。。” “确实,人人都这么说……”年长朱绶喟然以对。“就这样吧,先回去,无事不要离开住处,这几日每天上午来这里点卯。” “是。”张行拱手起身,小心收起佩刀,转身离去。 不过,就在他走到门前时,却又陡然止步,然后回过头来。 “什么?”年长朱绶微微眯了下眼睛。 “有件事情……本来无所谓,但不说又怕上官后来从他人那里问到,显得难堪。”张行认真以对。“在下昨日曾向大嫂求过使女小玉,大嫂当时只说让大哥今日给我回复……这件事,很多人都在场。” “哦。”年长朱绶愣了一愣。“我知道了。” 张行赶紧拱手离去。 当日人心惶惶,锦衣巡骑四下搜索,各处谣言不断不提。只说到了下午,冒险过关的张行回到住处,刘坊主果然早有言语: “小张,你那锦衣巡骑的朋友又来了,人在厢房。” 张行当即称谢,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刘坊主神色怪异……但这个情况下,神色不怪异似乎更不对劲。 别过刘老哥,来见秦宝,二人依旧如往常那般在院中坐定。 “是听说了我家总旗的案子来看我?”张行言语平静。 “自然。”秦宝显得有些矛盾,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案子怎么说?台中都传遍了,中丞都知道了,只说是什么中州大侠李太白做下的……还伤了妇孺?” “什么妇孺?我们冯总旗的夫人才是素来真正拿主意的。”张行随口对道。“具体案情我并不比你知道的多,只是被要求不得擅自远离,每日点卯。” 秦宝听到前半句便松下了一口气,然后连连颔首,也不再过问。 唯独二人刚刚见面,此时直接分开未免显得尴尬,便又说了一些修行上的闲话,一直到净街铜钵再起,秦二郎这才告辞。 对方既走,张行也去吃了晚饭,待再回到院中,不免心中空泛。只是忽的想起白日那朱绶似乎很看不上自己看的那些提及远古的史书的样子,反而推崇,便干脆将秦宝之前送来的木匣取来,准备稍作品读一下这个世界的名著。 然而,木匣打开,里面七八本,居然只是一整套书,而打开第一本,书名更是惊悚――《女主郦月传,其一:游龙见凰》。 恍惚间,张行对白有思、秦宝,乃至于这一整个世界的文学修养都产生了极大的忧虑。 PS:首先感谢盟主一人独钓一江秋同学的上萌,感激不尽。 然后公众章节不怕偷字数,上一章,我多说两句。 1.白有思没有看到过张行写简体字,我真没这么写过。 2、主角用带血的被子擦刀,本身是为了遮蔽痕迹……几位说指纹的,问题在于,又不是用干净布擦,容易留下明显指纹,这是用带血的被子……本身是为了遮蔽痕迹……但总体来说是我写的不严密,跟上面那个不是一回事,稍作修正。 第二十四章 坊里行(12) 不过,当天晚上,看了大半本书的张行,很快就悔改了。 没错,白有思说的一点没错,秦二郎也没有瞎扯,包括今天那位红带子都没有扯错,《郦月传》这本确实是一本名著,甚至,按照张行的眼光,这本书完全称之为这个世界的旷世之作――作者用一种细腻而冷静,冷静中却又富含感情的笔触详细描写了白帝证位七百年后,天下纷乱,诸国兼并晚期的一段历史故事,读起来让人如痴如醉。 周所周知,白帝爷功高盖世,定律法、修兵戈、发医学、推教化、整理河山,使人族占据中原盛土,使巫妖二族几乎消散,却因为修为过强、功勋过重、杀伐过多,不及统一四海,便证位至尊,列西方白帝。 而这,不仅给人族留下了重大内患,也给巫妖二族一东南一西北,各自留下了一丝喘息之机。 至于郦月,正是当时诸国中妖族血统最多,也是所谓妖族传承最正统的东楚国女主。 同时,也是第一本《游龙见凰》的那个‘凰’。 至于游龙,也不是什么风流浪子,而是东楚历史上著名的奴隶丞相,钱毅。 钱毅出身河朔,是人族与巫族混血,早年经历已经不可证了,只知道在他很早就学富五车,在大约三十岁左右游历诸国时,被强盗捕获,转卖为了奴隶,几经辗转后,以五张羊皮的价格卖给了南楚宫廷,做版筑奴隶,并很快因为会画画,与此时因父母全都战死而仓皇登基的女主郦月,达成了宿命的会面。 接下来的故事不言自明,懵懂而傲娇的女国主在这位睿智而博学的奴隶协助下,开始了壮士断腕一般的政治、宗教、军事、文化、经济、法律改革,几乎是全盘接受了灭族仇人白帝爷的那些东西,甚至进一步深化与改进。 二人配合默契,打击血脉贵族、鼓励耕战、取信于民,使东楚国势迅速扭转,而女国主与奴隶之间也相互产生了某种同志加爱情的奇妙情愫。 当然,张行只看了大半本,后面的绝大部分剧情还没看完,但这不耽误这本书已经在他心中上升到某种极致的位置。 须知道,书中可不仅仅是讲历史,同时还涉及到了那个纷乱时代的政治、宗教、经济、文化、军事、艺术等领域知识,甚至牵扯到了真气的流派发展、各个地方的婚姻习俗、美食介绍。 而且其中很多人物也都塑造的有血有肉,栩栩如生,女国主和奴隶宰相不提,其他诸多各国的雄主、庸主、将军、辩士,也给张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东楚宫中的侍女、侍卫、贵族们的生活与交流,更是让某人想到了《红楼梦》。 同时,里面还有大量的诗歌、谚语、古文。 这套书,对于坐吃等死的张行来说,简直就是无上的美味……甚至可以说,这套书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这个世界确切存在,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生灵的最好证据。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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