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李,唐安晏刚才从山脚买了一些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一行人一起往吉克曲一家走。 吉克曲一老婆看起来年龄不大,趁老婆去端菜的空隙吉克曲一小声贴着唐安晏耳边说,“不是我们大凉山的,她也汉族人,山东那边的。” 吉吉瓦尔比年前胖了点,专门从家里宰了一头牛,桌子正中间摆着一盆土豆牛腩。 吉吉瓦尔摸着后脑勺冲唐安晏傻笑,“那回听你说了这道菜之后,我也从网上找了点教程,跟着做了几次,味道一直不太好,不过这次还行,你们尝尝。” 土豆软糯牛肉入口即化,味道的确刚刚好,唐安晏夹了一块牛肉给那真,一桌子都是熟悉的人,那真没有了在北京的拘束,比最近一段时间状态都要轻松许多。 那真尝了一口牛肉,冲着吉吉瓦尔伸着大拇指,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好吃……” 那真这回来身上穿的衣服和从悬崖村走之前不一样,吉吉瓦尔能看出来是大牌货,也理应知道唐安晏把他照顾的很好,听到那真这么不加掩饰的赞扬,起了逗弄的心思问,“那是晏兄弟做的好吃还是我做的好吃啊?” 一桌子目光都看向那真,那真后知后觉的脸红,低头咬着牛肉含糊不清的说。 “都……都好吃……” 饭桌上吉克曲一给唐安晏说一家人已经从昭觉买了房子,但房子还没装修好,过几个月才能入住。 学校那边也已经入学了,最近一段时间就先学校山上来回跑,吉克曲一老婆担心上下山麻烦几次劝说让他从学校住下来,等房子定了一家再去昭觉县城。 吉克曲一笑着摇摇头,看着面前同样彝族的吉吉瓦尔说,“你看看,他们还真不知道咱们每天穿梭这个钢梯爬上爬下,早就把这条路啊给摸透了。” 吉吉瓦尔一边跟着附和,这时候一直没怎么出声的那真低头给唐安晏夹了一块牛肉,唐安晏在桌子底下勾着他另一只没用到的手,在手心里把玩。 “我从这待了几个月现在对这钢梯也熟的不行,和踏在平地上其实没什么区别。但我刚来第一天那真的是……” 或许是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唐安晏累到给他要水的样子,那真低头偷偷笑了一声,唐安晏听到他笑,用手指在他手心轻轻挠了挠,面上不显的继续给吉克曲一他们说。 “老爷子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拍摄的大凉山纪录片。” 突然说到老爷子,吉克曲一放下筷子,看向自己的女儿阿依,“我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老爷子,不然,我还一直不知道未来的路竟然可以走到现在这个样子。” 吉克曲一略一停顿,“纪录片怎么样了?” 山上没有空调暖气,取暖都要靠烧火,那真手指有些凉,唐安晏没给他暖过来,便塞到了自己羽绒服口袋里,边回话。 “送审呢,等龙标下来了就快了。” 纪录片早就立了项,唐安晏趁在这段时间,把老爷子先前拍摄的,和自己从大凉山拍摄的结合一起,亲力亲为的去电影总局送审,也是想尽快可以上映。 老爷子的心愿拖得太久了,唐安晏面对这日益发展的大凉山,总觉得纪录片,远远不能够诉说它的宏伟。 一代又一代人的传承,见证着脚下的土地,藤梯,逐渐变成钢梯,变成旅游景点。 唐安晏恨不得马上就能把这一切公之于众,让更多的人看到。 私心里来讲,他又想把大凉山渲染的更通透更美好一些,为的也是悄无声息的告诉所有看过纪录片的人,他究竟从大凉山里,带出来一个什么样的宝贝。 那真就是大凉山,悬崖村,最好的见证。 是他唐安晏此行最珍贵的礼物。 第36章 ================ 破旧的土屋久不住人,落了尘埃,因为下雨的缘故,屋顶漏了雨,屋内地面坑坑洼洼。 唐安晏陪着那真收拾了一个多小时,把买来的洗漱用品和睡衣换上。 屋内摆设还是和走之前一样,阿玛的床上干干净净,用防水塑料布罩着。 唐安晏搬了两个马扎出来,和那真坐在屋子门口,看天上的月亮。 悬崖村像是有洗涤灵魂的魔力,待在这,呼吸着山上的空气,唐安晏是全然放松的。 那真靠在唐安晏肩膀上,手心对着两人交握的手掌哈气,摩擦。 第二天一早,唐安晏陪着那真去看阿玛,彝族火葬没有墓碑一说,整个悬崖村,都是已逝之人的归路。 孑然一身的来,干干净净的走。 那真已经理解了什么叫死亡,是与生之相隔,与存在之对立。 是唐安晏在他濒临无助时接住了他。 阿玛说过,让那真可以放心的跟着安晏走,之前他不能理解的话,现在似乎能慢慢的感知到。 阿玛是把那真交付给了唐安晏。 理应,那真也该全心爱着唐安晏。 两人随后去了吉克曲一家,那真陪着阿依在认字,那真毕竟上到高中,汉字认识不少,再加上唐安晏给他安排的北京入学,那真现在的储备量比寻常彝族小伙是要多的。 在悬崖村待了一星期,唐安晏和那真该启程回北京了。 北京的新年即将过完,集团留的一堆工作等不了人。 回去的路上那真很安静,也不再问唐安晏什么时候再回来。 唐安晏很难不发现,那真比还没离开大凉山那会,成长了许多,很多话有时候不是唐安晏追着问,那真是不会坦然说出来的。 这样子既好也不好,唐安晏最怕他跟着自己学坏了。 回北京没几天,那真开了学之后,唐安晏公司里一堆事也忙活不开,经常是半夜才回来,但不管忙到多晚,唐安晏都会回家。 起初一开始唐安晏不回家,那真就不会乖乖去床上睡觉,为了改掉他这坏习惯,唐安晏不得不在卧室也加了监控。晚上需要加班的时候,唐安晏就通过监控和看那真有没有乖乖听话。 本来覃佩说的年十五让他和乔挽订婚,因为乔挽外婆突然生了病,这事也就相应往后推迟了,至于推到什么时候,唐安晏并不在乎。 这天那真班主任给唐安晏打电话,说是最近有一个刺绣大赛,班主任有意让那真报名,因为那真的特殊性,班主任首先要问问唐安晏的意思。 唐安晏低头看手腕上的时间,今天又加班了一个小时,唐安晏从转椅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北京的夜景。 “那真的意思您问了吗?” 班主任嗯了一声,“问了,但他说要回家问你的意思,我是觉得这一次比赛虽说规模不算大,但可以让那真练练手,就当体验了。您也知道,那真的手艺在整个学校都可以排得上名次,我是想让他多参加一些。” 班主任平日里就对那真多加照顾,一是因为唐安晏特别交代,最重要的也是那真这孩子乖张懂事,甚至刺绣技术也是一等一的好。班主任最爱人才,也惜才,对于难得有天分的学生,只想带着往更大的舞台上走。 这些唐安晏当然也明白,但他摸不透那真的意思,便给班主任说回去和那真讨论一下,明天一早再给答复。 挂断电话,唐安晏在原地站了一会,新年过去,初春逐渐来临,整个北京在往春暖花开季节而走,那真来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 唐安晏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刚出电梯,却碰到了乔挽。 乔挽不知道在公司大厅等了多久,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看到唐安晏便起了身。 唐安晏肘间搭着灰色大衣外套,扯了扯白衬衣上的领带,略一迟疑才往这边走,冲乔挽打了招呼。 “怎么突然来了,等多久了?” 唐安晏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玻璃杯,水已经喝了多半,估计等候时间不会太短。 乔挽站在唐安晏对面,手里拿着唐安晏上次见过的饭盒。 “我听覃阿姨说你还在加班,便想着做点吃的送过来。” 乔挽把饭盒往唐安晏面前递,“一点小点心,我自己做的蔓越莓饼干,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唐安晏以为自己先前已经把话说的足够透彻,眼下乔挽的态度让唐安晏不知如何是好,但良好的教养迫使唐安晏不会让乔挽难堪,只淡淡的说道,“我不喜欢吃甜食。” 一句话说的委婉,但内里的拒绝却是实打实的,乔挽不是个愚钝的人,她收回手,温婉的笑了笑。 “行,我记下了。” 这时候大厅里人并不少,集团也早就传开了唐安晏和乔挽要订婚的消息,不时有人往他们的方向瞄一眼,唐安晏皱眉,不动声色的把目光落在乔挽眼睛上。 “乔小姐,我觉得我上次……” “我知道。” 乔挽突然出声打断他。 唐安晏把大衣换到另一边胳膊上,抬眼看她。 “我知道的。” 乔挽轻声重复了一句。 “唐先生,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没有纠缠你的意思,我就是……也想努力一下……” 说实话,唐安晏没想过,当他把那些话说的足够明面之上,乔挽仍然愿意去试一下,唐安晏其实挺佩服她的勇气。 这盒饼干唐安晏最后还是收下了,不为别的,只是觉得别人的心意容不得他践踏。 回去的路上,唐安晏打开饭盒,捏了一块饼干出来,其实糖放的并不多,酥脆也正好。 唐安晏吃了一块,把饭盒收了起来,随手扔到了后座上。 到家的时候,那真正趴在床底下,翻着自己从悬崖村带来的箱子。 唐安晏捏了捏他的腰,把他抱起来,问他在找什么。 那真顺势缩在他怀里,给她说了今天班主任问的事情。 唐安晏摸着他头发,“那我们那真怎么想的?” 那真坐在唐安晏腿上,手指把玩着唐安晏的头发,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才说。 “那真……不知道……比赛……听说好多人……那真……不够好……” 大凉山的时候,那真的刺绣技巧都是跟着阿玛从小耳濡目染的,大山里几乎人人都会的手艺,那真对自己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况且走到更大的舞台,面对更多的人,他心里第一反应便是胆怯。 那真把下巴放在唐安晏肩膀上。 “那真……太笨了……比不过……别人……” “胡说。” 唐安晏伸手拍在他屁股上,“我们那真是安晏见过最棒的宝贝。” 那真不好意思的缩在他怀里撒娇,腼腆的喊他,“安晏……” 让他情绪放松下来之后,唐安晏才开始和那真认真的解释。 “安晏之前给那真说过很多次,彝绣这门手艺其实并不常见,刺绣在咱们国家也是历史悠久的传统工艺。从山川河流到花草树木,你的针线其实就相当于你的画笔,你绣出来的每件作品,背后都有着文化意义和传承。” 唐安晏让那真看着他,才继续说,“那真,你会的是好多人都不会的技能,这就是我们那真最棒的地方,安晏甚至你江琛哥哥,就连吉克曲一和吉吉瓦尔他们也会为我们那真感到自豪。到时候,你不仅可以证明自己的优秀,也同时让更多人发现刺绣爱上刺绣。” 唐安晏问他,“这样不是更好吗?” 唐安晏一口气说了太多,不知道那真接收进去多少,唐安晏看向他,发现那真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嘴里说出来的却是,“那那真……要参加……” 那真凑过来讨亲,唐安晏顺势亲了亲他的嘴唇,那真笑着给唐安晏说,“那真……想成为……安晏的骄傲……” 唐安晏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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