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一世嘛,她休想再拿珩哥儿做文章。 王初芸示意她落座园中的石凳。 坐下后,顾嘉惠满脸歉意,隔着一张白玉石桌对王初芸道:“表嫂,我……我是来向你和七表哥赔罪的。” 王初芸淡笑道:“不巧得很,你七表哥没在,外出了。” “不妨事,向表嫂道歉也是一样的。表嫂……”说着,脸便垂了下去,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事儿怪我们唐突了,我也实在没法子,这么些年过去,我以为……以为七表哥还记得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王初芸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一口,心下已经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仍故作不知道:“你七表哥曾对你说了什么话,竟叫你记挂这么久,而他自己却给忘了。” 顾嘉惠竟起帕子擦眼泪:“许是那时七表哥与我都年幼,七表哥不记得了,而我却记到现在。他说以后会……会……” 王初芸见她难以启齿,干脆替她补充了,挑一挑柳叶眉:“娶你?” 顾嘉惠惶恐地望了王初芸一眼:“表嫂莫怪,既然七表哥已经拒绝了,我也就不再强求,只叹与表哥表嫂无缘。”说完还伤心地拿帕子捂住了眼睛,呜咽出了声。 王初芸暗自啧啧,顾嘉惠怎么不去当伶人,如此会演戏,这眼泪说来就来。 她倒了一杯茶,伸出食指将茶杯推到顾嘉惠面前:“你节哀。” 顾嘉惠的呜咽声一愣。 夏树与传话丫头先也是一愣,随后忍俊不禁。 顾嘉惠一时没反应过来,道王初芸用错了词儿,早先就听说她这个表嫂自小在庄子上由老嬷嬷抚养长大,没读过几天书,心中鄙夷,但面上只当没听见,擦了眼泪道:“让表嫂看笑话了,今日头一遭见面,就在你面前哭两回了,实在是失礼。” 王初芸点点头:“是有些好笑。”端杯子闲闲喝口茶。 传话丫头年纪轻,定力差,闻言噗嗤就笑出了声来。 顾嘉惠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忙起身,施了一礼道:“打扰表嫂了,我母亲还在外祖母处等我,我就先过去了,待会儿荷香榭见。” 王初芸依旧稳如泰山坐着,也没回礼,只道:“嘉惠妹妹走好。” 这话一出,顾嘉惠正好踢到方才珩哥儿玩的蹴鞠,裙子一绊,差点走不好摔倒,得亏小丫头扶了一把。 待人走后,院中只剩王初芸与夏树,主仆二人才轰然一笑。 夏树道:“奶奶,我怎么觉得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王初芸道:“你是想说,我比以前尖酸刻薄了吗?” 夏树摇摇头:“不是,夏树是觉得,今日的奶奶比初开的白兰还鲜活呢。” 王初芸瞥向不远处的一棵白兰树,正值白兰花开时节,玉白的花朵繁复地堆在绿叶间,清香在初夏的风里飘荡,像沐浴在滴了香露的温水里,舒适宜人。 她起身:“走,咱们拿杆子打几朵白兰下来,塞进香囊里。” 夏树忙去拿了杆子,杆子顶端固定了一只树叉,王初芸抢着摘花,竖着杆,树叉对准含苞待放的就是一拧,掉下来的花,丫鬟们便拿布袋子收集起来,末了塞了好几个香囊。 王初芸挂了一个在腰上,时辰到了,便往荷香榭去用午膳。 碧波荡漾,荷风送爽,水榭上谈笑风生,饭菜陆续摆上桌子。 如今在府上的几房人都聚齐了。 大老爷卿伯松夫妇,以及他们的两个庶子与两个嫡女;二老爷卿仲松以及续弦的夫人徐氏,同他们房的两个女儿;三老爷卿季松,便是王初芸的公爹,婆婆是永宁侯府出身的魏氏,他两个膝下的老大便是卿无尘,下头还有两个妹妹,卿可心,卿可瑷,是一对儿双胞胎。 大房的大夫人谢氏如今怀了她的第三胎,八个月了,眼看就要足月,行动不便,落座时大老爷卿伯松扶得格外小心。 人多备了两桌饭菜,小辈都坐到了第二桌。 正桌上的卿定雪见谢氏坐下,便笑道:“大嫂这胎怀得这么尖,指定是个男娃。” 谢氏笑着摸摸肚子:“谁晓得呢,不过男娃女娃都是我们国公府的孩子。” 王初芸听得暗自悲哀。 大伯与大伯母两个,背地里不知找了多少偏方,从头胎开始,就想造出男娃来,为的便是争夺卿无尘的世子之位,以至于谢氏都四十多了,还努力在怀孕。 上一世也这一胎,谢氏在生产时,血崩而亡。 哎……王初芸望向谢氏,她还沉浸在孕期的幸福之中。 第6章 白兰树 卿伯松现有的孩子虽说老大老二都是男孩,但都是他的姨娘生的,他嫡出的是两位姑娘。 也正因为大房二房皆没有嫡出的男孙,是以在卿无尘中了探花后,老国公便把世子之位定给了嫡孙卿无尘。 也因此,在王初芸嫁进来不久,府上便把中馈交给了她。 上一世的王初芸,因着自己高嫁,无时无刻不谨小慎微,生怕被人挑出错来,府中大小事都事无巨细。 就拿这次宴请来说,上辈子这场宴就是她张罗的,为了给顾嘉惠母女接风,她每一道菜都把了关,还悄悄打听了母女二人的喜好,只是,还是出了岔子。 而这一世的这场宴请,老太太并未叫她准备,应该是上午纳妾这事,也觉得有些唐突尴尬,且中途她被卿无尘叫走了,后头也没来麻烦她,老太太自己便吩咐大厨房弄了两桌子席面出来。 她依稀记得,上辈子她办的这场宴请,还被老太太严词数落了一通,因为顾嘉惠吃虾过敏,她准备了虾仁粥。顾嘉惠吃了一口粥,过后便犯了喘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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