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花轿抬起,锣鼓与爆竹齐鸣,古老的送嫁歌谣悠悠荡荡,将雏稚的新娘送到很远。 只是所有声音都低缓而沉闷。 像是被一重重潮湿的雾气所裹挟,很低很低地沉进泥地里,沉进…… 一个不可言说、陈旧黑暗的秘密。 第12章:谁说我不会动? 路杳是被冷醒的。 起大风了,呼呼啦啦的狂风掀起花轿的帘帐,一股脑儿地灌进去,吹得路杳的红裙翩飞作响。 裙摆扬起,冷风就这么从裙下灌进,吹乱路杳汗湿在颈边的头发。 路杳缓慢掀开沉重的眼皮。 他全身滚烫,可风打在身上,却又让他抑制不住地哆嗦起来,牙关打颤,冷得不行。 四面逼仄狭窄,没有躲风的地方。 路杳蹬动小腿,护住小腹,用后背对着门洞大开的轿帘。这时,他这才终于缓上一口气,有力气去细想先前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 不久前,有人给他强灌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接着他就变得很不对劲。 然后,赵弋帮他打走坏男人,在他面前晃呀晃。 他好像求了赵弋什么,赵弋非但没理,还用冷沉沉的眸子瞪了他一眼。 再之后,他就出现在了这里—— 一顶轿子里。 大风呼啸而入,痛击他的身体。 很快路杳意识到,脑子里那些杂乱而残缺的记忆帮不了他什么,如今能帮助他的…… 「1188?」 「宿主,我在。」系统有系统的规矩,1188爱莫能助,它只能提醒路杳:「身份卡,活着就行。」 话音刚落,路杳从花轿中滚了出去。 1188:……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它还是去找系统前辈们要一份抗电击指南吧,听说……还挺痛的。 手肘被粗砺的石子地擦破,路杳艰难抬起头。 他不是非要滚着出来,而是调动四肢时,没有发现它们都被结结实实地捆着,这才一个不稳,狼狈跌落。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捆的他。 尽管头脑昏昏胀胀,路杳还是要骂—— 赵弋,大畜生。 眼前没有赵弋那个大畜生,或者更精确地说,这里空空荡荡,一个活人都瞧不见。 荒凉的石砾地面上,只伫立着一座萧疏的宅邸,宅邸是老旧的木制房屋,木头腐朽,它也便变得衰朽腐烂,摇摇欲坠。 浓黑的夜幕下,宅邸被衬托如一栋鬼屋。 就是恐怖电影里经常会出现的—— 荒野、林地、空宅,好奇心旺盛的主角一行人钻进去,被蛰伏屋中的厉鬼依次杀个干净。 路杳烧糊涂了,竟迟钝地没感觉到怕。 他飘忽的思绪突然想到: 不是要办冥婚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以及 王翔不是去当伴郎了吗,他人在哪儿? 「1188,我是不是被丢进别的副本里来了?」路杳天真地问,「这算是游戏BUG吧,作为补偿,我能不能直接回到玩家中心。」 就不用再逃生了,嘿嘿。 「宿主,你别多想。」1188叹气,委婉提示道,「你可以看看那顶轿子。」 轿子? 路杳看回自己跌下的地方。 那是一顶红彤彤的花轿,门帘上还贴着剪纸的半个“囍”字——另外半个,被风吹走了。 路杳慢吞吞地眨眨眼。 半晌后,他恍然大悟:「我就是新娘?」 「对。」1188很欣慰。 「哪有这样的。」路杳委屈上了,「我都不认识那个人,为什么要嫁给他?那个人也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娶我?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等等……冥婚。」 「新郎是个死人来着。」 路杳发着高烧,完全混乱了。在这种危急时刻,他想的居然是:「我第一次嫁人,居然是嫁给一个死人。」 “躺在棺材里,连动都不会动的。” 路杳撇着嘴,万分嫌弃。 他不小心把话嘟囔了出来,惹得满庭阴风骤然止息……天色压得更暗了,叫人什么也看不见。 冷沉的暗夜里,路杳终于开始害怕。 他强撑起一口气,扭动,妄图挣脱胳膊和腿上交缠的红丝带。 弄巧成拙,他被缠得更紧。 路杳不服气,继续与红丝带斗智斗勇,斗争的结局是他惨败于那条细细的、韧性十足的带子,手上腿上,都被勒出红痕。 “我连一条破布都打不过。” 生病脆弱的人,情绪总是大起大落,路杳又疼又气,小金豆子一个没忍住就掉了下来。 谁知没多久,伤处忽然泛起一片清凉。 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触在他的脚踝上,从勒伤处摩挲而过,很好地缓解了疼痛。 路杳心里一暖:「1188,谢谢你的止痛喷雾。我就知道你嘴贱心软,是个好统。」 沉默。 「宿主,我什么都没做。」 「别否认,我都……」 路杳的声音低下去。 因为“止痛喷雾”还在动,绕过腿弯,擦过膝盖,继续往腰上碰。 第13章:有东西在摸我 「1188,有、有东西在摸我……」 路杳噙着眼泪,打着哭嗝。 他高烧中还要应对诡异状况的模样着实惹人怜爱,哆嗦着唇瓣哭哭啼啼的神情也着实…… 很是窝囊。 见状,1188反而放下心来:「没事的宿主,乖乖给它摸就行,别那么小气。」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什么叫做乖乖给它摸,被摸死了怎么办? 路杳气上心头,嘟嘟囔囔地骂:「没良心,大坏统!我不跟你过了,我要换系统,我要换系统……噫!」 腰窝忽然被戳,路杳惊呼。 他嗓音很软,叫出声来也不显得尖锐刺耳,反而糯糯的带着勾人的尾音。 戳在腰肉上的手指一顿。 实在是太冷、太凉了,像是寒冬腊月突然揣进羽绒衫下的一张冰凉大手。 半空中荡起似有若无的一声冷笑。 冰冷手指陡然间起了变化,它更加尖锐宛若怪物的利爪,只消微微向下用力…… 就能轻易开膛破肚,勾出小肠子来。 “唔……不要再碰我了……” 路杳对即将到来的致命危险无所察觉,依然蜷着身体,绷着脚背,鼻音浓重地求饶。 不过,即使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大抵也是像当下这样,哼哼唧唧地哭,只不过,要多掉两颗金豆子罢了。 渐渐地,路杳腿窝里蒸出细细密密的一层薄汗,他头脑清醒了些,心想不能再让那怪东西继续下去了。 “走开。”路杳兔子似的一蹬腿,“谁许你这么对我的,我还要嫁人呢!” 触底反弹,路杳脑中闪过智慧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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