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那张还挂着担忧的脸上满是愕然,似乎没想到会从这样一位无法无天惯了的大小姐身上听到这样的话,等人又问了一句“你吃了吗?” 他还是那副怔楞的样子,讷讷道:“吃,吃了。” “那我们走吧。”顾无忧笑笑,高高兴兴的拿着手里的冰糖葫芦,上了马车。 车夫又愣了半响,这才坐上马车,但看那副样子,显然还是没回过神。 顾无忧不知道车夫在想什么,她靠坐在马车上,随着马车的前行,车子微微晃动,手里握着的那串冰糖葫芦也跟着一晃晃的,半格子的窗子透进来斑驳的光,照在那串糖葫芦上,就像是握了一串红宝石似的。 虽然今天的开端不是特别好,但结局还是很好的呀。 年少时的大将军虽然看起来又冷又凶,很多时候都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但他的心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好,就算再讨厌她的情况下,也还是给她解了围。 她真是越来越喜欢大将军了。 就是不知道大将军会不会吃她给的糖葫芦?顾无忧一边嚼着糖葫芦,嘴巴塞得鼓鼓的,一边想着可能性。 等马车到书院,已是两刻钟之后的事了。 虽然还没开课,但这会该来的人也都来得差不多了,顾无忧握着还没吃完的糖葫芦和车夫说话,“你先回去吧,晚上不用来接我了,我跟二姐一起回来。” 车夫经过一路的寒风,也清醒些了,虽然还是觉得今天这一早上过得太离奇些了,但还是点头应了,眼见顾无忧走进书院,他才赶着马车往定国公府走。 顾无忧就这么握着糖葫芦走进平朔斋。 她刚走进去,屋子里的说话声音就停了下来,所有或站或坐的人都把目光往她的方向看过来,其中最为激动的便是顾瑜。 她本来是坐着的,见顾无忧进来,直接就站了起来,张口便是一句,“你一大早去哪了?” 这话说完。 不仅是顾无忧,就连萧意等人也都把目光分看过去。 顾瑜这会倒是有些没注意到萧意她们的目光,只一个劲地盯着顾无忧看,昨儿回家的时候迟了,她心里想了很久,还是没去找顾无忧。 本来是想今天跟祖母请过安,再跟顾无忧一起来书院,顺道跟人说句“对不起”。 谁想到她满怀期待的去了祖母那边,硬是没看到顾无忧,问了人才知道顾无忧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买什么东西。 顾无忧向来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别人也没多想。 她虽然不高兴,也没说什么,便又想着她也早些来书院,正好没多少人的时候和顾无忧说下,她虽然还是不喜欢顾无忧,但“对不起”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说。 毕竟。 这事,本来她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可谁想到?她来了书院也没看见人,眼巴巴地坐在椅子上,一直翘着头往外看,等来了一个个人,也没等到顾无忧,她都快担心顾无忧半路出事了。 好在。 总算是赶在上课的时候把人盼到了。 “唔?”顾无忧似乎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顾瑜会在书院和她说话,虽然前世的时候,她跟顾瑜后来走得也挺近的,但这会...... 她以为顾瑜应该很不希望在外面和她相处才对。 所以就算见到了,她也会顾忌着些,省得坏了顾瑜跟她那群好姐妹的相处。 奇怪归奇怪。 顾无忧还是很快就笑了起来,她弯着眉眼冲人笑,“我去买东西了。” 顾瑜还是第一次看到顾无忧这么冲她笑,有些惊讶,也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她别别扭扭的,想道歉,又觉得这个时间地点实在太尴尬了。 又见教女红的柳先生走了进来,便抿了抿嘴,低声说了一句,“待会再跟你说。” “噢。” 顾无忧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见她坐下了,也回了座位。 手里的糖葫芦还没吃完,要是以前,吃不完也就扔了,但这串糖葫芦是大将军买给她的,她才舍不得扔掉呢,找了个地方把它插着,打算等下课了再吃。 教女红的柳先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以前在宫里做绣娘,出了宫便来了鹿鸣书院,一手绣艺十分精湛。 顾无忧昨日不在状态,学什么都没劲,今天倒是听得十分认真。 她是有私心的,大将军的生辰就在年节那块,她想做个香囊,再把那些梅花晒干了放进去,沁人心脾。 柳先生今天教得是女红的第一步,描花样,她让大家自由发挥,等底下的学生们动起了笔,便开始在屋子里一个个指点过去。 等走到自己的得意门生萧意那边就笑道:“这朵玉兰画得很好,想好用什么针法了吗?” 萧意温声道:“外面的花朵,学生打算用铺针,里面的花蕊便用套针。” 柳先生笑着点点头,继续往下走。 她这一路走去,或多或少都指点鼓励了不少,但最受褒奖的便是萧意,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好诧异和嫉妒的,萧意除了骑射,每门课都不错。 “咦?” 柳先生站在顾无忧的身旁,诧异道:“这是什么花?” 众人循声看来。 顾无忧正低头描着花样,听到声音倒是抬了头,弯着眉眼冲柳先生笑道:“这是松花,也是茶花的一种,不过跟寻常的十八学士不大一样,这松花大多是长在山野路边,里面的花蕊可以直接吃,味道特别甘甜。” 她娓娓道来,声音甜美,模样娇俏。 柳先生本来心里对这位名声不大好的半路学生还不太满意,听到这话,倒是笑了,“倒是稀奇,我以前还没见过这样的茶花。” 顾无忧以前也没见过。 还是有一回跟李钦远去田庄小住的时候看到的,后来知道李钦远喜欢茶花,她有时候绣个衣裳,弄个荷包什么的,都会绣一朵这样的茶花。 “想好什么针法了吗?”柳先生又问。 顾无忧点点头,随口答了几个,倒是字字都在点上。 柳先生也就信了这位新来的学生是真的会绣花,虽然不知道绣得怎么样,但至少心思巧妙,基本功也扎实,她点点头,也好生夸赞了人一番。 这一下子,倒是让屋子里的人都有些变了脸色。 顾无忧打小不学无术的形象太深刻,导致大家都没把她当回事,陡然间见一向严苛的柳先生都开始鼓励她了,每个人都若有所思起来。 尤其是萧意,本来还挂着笑的脸,这会都消了个干净。 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描花样专用的笔,平时温柔婉约的小脸也顿时变得阴沉起来,等到身旁传来细碎的声音,她才像是回过神,连忙摆正面孔继续作画了。 顾无忧才懒得理会她们的眼神呢。 只要想到这个是要做给李钦远的,她就迫不及待想好好做,等柳先生走后,就继续认认真真的描起了花样。 而此时的不置斋。 李钦远到书院的时候早就上课了,第一节课正是潘先生的理数课,他是个暴躁脾气,眼见李钦远迟到了还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脸就沉了下去。 张口就是一句,“你还知道来上课?哪个住在书院的人跟你似的,每天踩着点上课?” 李钦远“唔”一声,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书院饭菜太难吃,我出去吃了。”算是解释自己来迟的原因。 他其实没怎么睡好,现在还很困,打算进去后就趴在桌子上睡一觉。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暴躁的潘先生就更加暴躁了,手里的教鞭甩在桌子上,厉声喝道:“这里是书院,是让你们求学上进的地方,你们这群公子哥但凡有昌荣斋那边一半认真,我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他这话一出,底下骚动一片,都是嘟囔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大高兴。 但谁也不敢跟他起争执。 潘先生又把目光投向那个手里拿着糖葫芦的李钦远身上,学生没学生样,上课还拿着吃的,简直是纨绔子弟,不成体统! 他没那么好脾气,看到李钦远屡教不改,还目无尊长就沉着脸说道:“你不想上课就出去,别打扰我们上课。” 李钦远一直觉得自己的脾气还算不错,至少大部分情况下,他还是很讲理的。 虽然他讲理的方式就是不搭理别人。 不过在他没休息好的情况下,有人一个劲地在身后吵闹,他这脾气也就没那么好了,本来都快走到课桌了,听到这话,他突然停下步子,笑了。 不等齐序等人开口,他就偏头面向潘先生,勾着嘴角笑道:“你说的。” 潘先生一愣,“什么?” “我出去了。”李钦远说完,眼见潘先生立马沉下去的脸,也没再说别的,转身往外走。 身后傅显还在喊他,“七郎!” 他摆摆手也没回头。 走出门,里面果然传来一阵教鞭拍打桌子的声音,他笑笑,看着手里还握着的那串冰糖葫芦又皱了眉,正逢有小厮过来,他也不知怎么了,说了一句,“你,过来。” 小厮不明所以,虽然怕他怕得紧,还是连忙就跑了过来,白着小脸问道:“李,李公子,怎么了?” “唔。” 李钦远看他这样,就觉得没什么好问的了,他这威力也没消退啊,所以那丫头到底是哪根筋�掖砹耍�一点都不怕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七郎日常疑惑:我媳妇不怕我,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 七郎,你的糖葫芦,不吃也不扔,你是想做什么?做标本吗? 推荐基友李诗情的《清穿之媚宠春娇》已经v啦,更新有保障 文案一: 知府李文烨家出生就被抱错的嫡女寻回来了。 青棚马车,半旧缎子,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身边却没有男人跟随。 众人的眼神就不对了,这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一个女人混到这种地步,还真是可怜。 假嫡女哭的梨花带雨,跪在她跟前请罪:“当初阴差阳错,致使你如今受苦,姐姐心里难受,以后我的所有尽数拱手相让,只求你莫要对父母心生怨恨。” 她父母的眼神顿时也不对了,对跪着的嫡女怜惜大起。 春娇笑的一脸云淡风轻,默默给怀里的孩子系上腰带。 众人惊:黄带子! 文案二: 春娇好细腰。 她趴在墙头窥视隔壁家的小公子良久,甚是喜爱,遂睡之。 待珠胎暗结之日,便是她离开之时,徒留隔壁家的小公子面对红烛熄灭人去楼空。 然而某一日华贵的马车停在小院门口,眉目摄人的小公子望着她似笑非笑。 “敢问公子姓甚名谁。” ――“爱新觉罗・胤�G” 胤�G眯起眼眸,将她抵在墙角,危险的嗓音带着低哑:“还跑吗?” 春娇望着近在咫尺的唇瓣:qaq 传送门: 22、第 22 章 “没事了。” 李钦远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懒得再问。 小厮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了,但他一向畏惧这位阴晴不定的李七公子,见他这般动作,忙不迭的行礼告退了。 等他走后。 李钦远便打算继续往前走,正好不用上课,他还是回自己的屋子补觉去吧,昨儿夜里一直就没怎么睡好,现在困得不行。 要不是他一向有早起吃早膳的习惯,今天估计都不会出门,可还没等他走上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七郎!” 嗯? 傅显? 他回过头,便看到傅显三人正朝他这边走来,看到他们三人,李钦远倒也没觉得诧异,只是有些无奈,“你们出来做什么?” “陪你啊。” 傅显一身紫衫,眼中尽是少年意气,拍拍他的肩膀,扬声笑道:“是不是很感动啊?” 齐序跟在后面,他走起路来有些大喘气,这会吞咽了下口水才跟着说,“老潘现在越来越过分了,成天拿我们跟昌荣斋的那群人去比,就算不是因为你,我们也是要出来的。” “其实里面的人都想出来,不过,他们都怕老潘。” 李钦远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 最终把目光落在一向沉稳老道的京逾白身上,叹道:“你怎么也跟他们胡闹?” 京逾白却笑,“也算不上什么胡闹,潘先生这阵子对我们怨气尤多,教起课来也不大尽心,他今日上得这堂课,早些时候我都预习过了。” “回头,我跟你们说一回就好。”不等李钦远再说,他笑笑,“走吧,这大冷天的,去你屋子里坐坐。” 话已至此。 李钦远也就不好再多说了,点点头,应了。 四个人往李钦远在书院的屋子走,路上,吃货齐序终于看到李钦远手里握着的那串冰糖葫芦了,他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七郎,你买糖葫芦了?你不是不喜欢这些东西吗?” 他倒是不喜欢吃这些,只是有些好奇。 “唔。” 李钦远看了一眼手里的糖葫芦,大冷天的,虽然走了一路,山楂外面裹着的那层糖也没化,本来就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串糖葫芦才一路拿回来,现在倒是更加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傅显也瞧见了,大惊小怪道:“我记得你十岁之后就没怎么吃过这些了。” 他倒是挺喜欢吃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这会看着也有些馋,不由问道:“你在哪买的?我这阵子去街上都没见人卖。” 李钦远不得不回道:“东街一个胡同里。” “那你怎么买了不吃?”东街那个胡同离这边就算坐马车也得两刻钟,他走了一路竟然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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