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闭了闭眼,语气掩不住的失望:“今天的事我会当作没发生过……至于去林城的事,我会和徐司令谈谈。” “你们都出去吧。” 谢棠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因为担心陆奕的膝盖,带着他转身便走。 看着两人的背影,徐远澈擦去眼里泛起的泪花,自言自语:“很快,你就不用辜负他了。” 徐远澈深吸了口气,拿起电话打给了徐司令。 晚上,徐远澈在桌前等着谢棠回来。 她一进家门,他便道:“上级的安排已经下来了,七天后你前往林城辅助林城军区办案。” 谢棠顿了顿,似乎没想到他真的会帮忙。 她点头:“多谢。” 徐远澈沉默的点点头,就起身回了房间。 他下午已经去车站买了去首都的长途火车票,七天后,谢棠去林城。 他也要离开去北京了。 各归各位,各走各的路。 徐远澈拿出皮箱开始收拾行李,把自己的衣服、证书、还有奖章都放进了箱子里。 留下的,除了这两天要穿的衣服,这个家几乎都快没有他的痕迹。 正当他按下皮箱上的锁扣提起来时,一只手猛然握住了他的手腕:“你要去哪里?” 徐远澈有些怔住,谢棠此时写在脸上的神情……是慌乱和紧张吗? 不,能让她紧张的人只有陆奕一个而已。 徐远澈越发平静:“我只是觉得家里有些乱,把一些不穿的衣服收起来而已。” 说着,还指了指旁边的袋子:“你一些不穿的衣服我也整理了。” 那些都是他曾经买给谢棠,但她看都没看过一眼的衣服。 既然她不喜欢,就一起清掉吧。 谢棠顿了下,心里也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 竟然担心他会离开? 她收敛心思将徐远澈的手放开,眉眼又变得冰冷:“我是想和你说,陆奕已经申请做随行军医,会和我一起去,他和我父亲感情好,也想亲眼看着我抓住凶手。” “你别多想。” 徐远澈手上动作一滞良久后开口:“你带上他,就不怕他出事吗?” 谢棠没有丝毫犹豫:“我会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闻言,徐远澈忍不住在心里自嘲地笑笑。 是啊,她怎么会让陆奕受到伤害。 那是她最在乎的人。 他垂下眼,背过身:“我要睡了。” 身后却没有传来谢棠离开的脚步声。 徐远澈奇怪地想往后看,可还没转头,谢棠忽然就扑进他的怀里。 女人柔软的躯体贴着他,徐远澈的心口骤然少了一拍:“……你做什么?” 谢棠呼吸是热的,身体是热的。 可说出的话,却让徐远澈瞬间如坠冰窟。 “我知道你心里有火,只要你不为难陆奕,我可以帮你泻火。” 徐远澈一瞬间就像是被烫到一样,用力搡开了谢棠。 “你把我当什么了?” 谢棠面无表情,那双眼里一点爱恋都没有。 徐远澈只觉得被羞辱,他将人推出去关上了门。 靠着门板,心如同被凌迟。 之后的日子,徐远澈一直忙着离开前的准备。 很快五天过去,就到了离开前第二天。 他和父亲徐司令调去北京的调令已经下来。 清空了办公室里的东西之后,徐远澈犹豫了很久,还是拿着一件防弹背心去找了谢棠。 “那凶手穷凶极恶,手里还有枪,你一定要小心。” 他上辈子送过很多礼物给她,这一件,是他送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了。 谢棠随手接过,淡道:“多谢。” 却连多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徐远澈抿了抿薄唇,忽然瞅见她办公桌上已经放着一件防弹背心。 他一怔:“你已经准备好了?” 话刚落音,他便见谢棠眼里闪过一丝柔意:“陆奕同志准备的。” 徐远澈眼神微黯:“是我多此一举了。” 沉默片刻,他想起什么:“明晚一起吃个饭吧?”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顿晚餐了。 谢棠拧了拧眉,刚想说“不用了。” 可这一刻看着徐远澈的目光,不知道怎么,她竟说不出拒绝的话。 又想起这次能去林城是他求了情,她抿紧双唇:“好。” 翌日,离开前的最后一天。 晚上,徐远澈在家里给包了一顿饺子。 上车饺子下车面,一路平平安安。 他和谢棠,都要平安地走向属于自己的远方。 谢棠回来的时候,有些怔愣,第一次道:“你有心了。” 徐远澈笑笑,端着两碟蒜酱上前:“快坐下吃吧,刚煮好的,我记得你喜欢吃烫嘴的。” 闻言,谢棠有些意外。 结婚三年,他们一起吃过的饭少之又少。 大部分都是和徐司令一起吃的,除了在军区吃食堂,就是过年一起吃饺子。 没想到徐远澈竟然记得她的喜好。 她在桌前坐下,夹起一个放进嘴里,有些不自然地开口:“很好吃。” 徐远澈没说话,没想到两人单独吃的第一顿饭,是这样的。 他刚想说些什么,放在沙发旁的座机就响了。 谢棠起身去接电话,挂断电话,她看了徐远澈一眼,拿起门口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军区有点事,我过去处理一下,晚上就不回来了,明早直接坐车走。” “你……不用等我,早点睡吧。” 说完,就打开门匆匆走了。 徐远澈看着她碗里只咬了半口的饺子,扯了扯嘴角,若无其事继续吃着饭。 等她? 很早之前,他就不再等她了。 徐远澈一个人吃完了所有饺子,然后将碗盘都洗干净,放回原位。 然后在这个家里,度过了最后一夜。 第二天,早上六点。 徐远澈一睁开眼,看着窗外风和日丽的天气心情大好,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他给自己做了一份早餐,细细吃完。 随后将衣柜里自己最后两件衣服都放进皮箱,再从抽屉最底层拿出那份强制离婚书,放在了书桌最显眼位置。 “十五天一到,婚姻关系自动解除。”工作人员的话在他耳边回荡。 他提起皮箱打开门,正要离开。 却见两道熟悉的身影在军属大院的门口,一起上了一辆绿色吉普车—— 是谢棠和陆奕。 看来昨晚并不是军区里有事,而是陆奕有事。 她在身份之外,尽最大的努力陪伴他。 徐远澈看着吉普车离开后,释然地笑了笑。 而后转身关上门,一步步离开了和谢棠的婚房,离开了这个再也没有自己痕迹的‘家’。 刚走到军属大院门口,又一辆吉普车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他父亲徐司令:“都收拾好了?上车吧。” 徐远澈点点头:“嗯。” 吉普车开向火车站的方向。 八点二十分,火车站里,同时有两辆火车启动。 一辆,由陕北开向北京。 一辆,由陕北开向林城。 一辆向北,一辆向南,从此分别,再无交集。 徐远澈透过车窗看到对面的谢棠和陆奕,嘴唇无声地一张一合。 “再见。” 另一边,谢棠忽然心头一动,转头向对面看去。 却只看到疾驰离开的火车尾。 谢棠忽然觉得心中有些不安,可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而且不知道怎么,她竟突然想起了徐远澈。 她想他干什么? 谢棠扶着头摇了摇头。 身旁陆奕看见,不解地问道:“阿棠,你怎么了?” 谢棠收回视线,重新抬头:“没事……我在想那个凶手。” 没错,现在什么事都没有抓到那个害死父亲的凶手重要。 谢棠目光变得坚定。 …… 谢棠在林城的任务相当顺利。 她研究“2·18煤矿案”凶手多年,确实如她所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那个凶手。 因为她的加入,军区那边事半功倍,很顺利就将凶手缉拿归案。 这么多年,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看着凶手被压上警车的时候,谢棠堪堪忍住自己的眼泪,但还是红了眼眶。 陆奕在旁恭喜她终于大仇得报,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她脑海里居然出现的是徐远澈的脸。 谢棠连忙摇头将这个不正常的想法抛出脑海。 一定是因为此次行动徐远澈帮了自己,才会在这个时候想到他。 行动结束后,谢棠和陆奕也没有多留,坐上返程的火车回了陕北。 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谢棠连家都来不及回,准备直接去墓园。 陆奕一脸关切的看着她:“谢棠,我陪你一起去吧?” 但谢棠不想他再跟着自己奔波,本来身体就不好,万一再出个好歹。 “不用了陆奕,你先坐吉普车回去,墓园那边远,你就别跟着我奔波了。” 说罢便招来司机将陆奕的随身箱子递了过去。 陆奕知晓她该有许多话语想倾诉,他想陪着她,但她不愿,便只能作罢,坐上吉普车远去。 谢棠直接借了辆二八大杠,踩着去了墓园。 父亲和母亲葬在一起,谢棠包了两束鲜花上山。 原以为此时墓园不会有人,却不想远远便看见一人背对着她,伫立在父母碑前。 谢棠上前,喊了一声:“陈叔。” 那人并未转头,只是回应了一声:“你来了。” 陈叔是她父母的好兄弟,也是“2·18煤矿案”为数不多的幸存者,父亲死后也对她多加关照。 直到后来她成家,成为团长,陈叔才专注于自己的家庭。 她本想稍后去给陈叔送个消息,却不想他消息如此灵通,比自己提前一步来到了墓地。 谢棠将鲜花分别置于墓前,擦拭完墓碑,站了起来。 就听陈叔开口:“我原以为此生都不会见到凶手归案,没想到还是谢棠有本事。”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做了错事,总会受到惩罚。” 陈叔轻叹一口气:“不过我没想到远澈那小子居然会放你去林城,毕竟你娘死的时候求他一定要看好你。” “当时我听说你去林城的时候还诧异了许久,现在看来是他对你的能力有信心,是我多虑了。” 好像有一个惊雷在自己耳边炸响,谢棠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陈叔你是说……我妈临终前……” 陈叔突然明白过来:“远澈没跟你说过吗?你妈临终前怕你做傻事,托付他一定要看好你。” 怪不得,怪不得他不愿自己去林城,原来这其中还有这层关系。 可……他为什么不说呢? 一想到自己当时说了什么话,谢棠抿了抿红唇。 是她误会了他。 虽然她不喜欢他,但也该道个歉。 她匆匆跟陈叔告了别,便往家的方向走。 路上路过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摊,她记得徐远澈很喜欢吃,顺手就买了一个。 回到家,谢棠有些忐忑的推开了门。 然而屋子里却空空荡荡,冷冷清清,一眼望过去就知道徐远澈不在屋子里。 “徐远澈?” 她叫了两声,却无人应答。 正疑惑这个时间人去了哪里?忽然,谢棠一瞥眼看到了书桌上的强制离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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