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小眼睛还抛给文智轩一个挑衅的眼神。 文智轩怒不可恕,又一把拽住他衣角,将他提离了地儿,“你敢打她的主意,我便将你头砍下当凳坐!” 许儒懿双脚够不着地,喉间又被衣领勒得生疼,自尊心一再受损,他也气疯了,脸色涨得发紫,笑容却充满了诡异,“我告诉你,我要娶他为妻,你预备如何?将我杀了再鞭尸吗?” 文智轩一怔,随之嘴角浮起嗜血凉薄的笑,“恭喜你,答对了!为了奖励你,我决定先卸下你身上某一个零件。”另一只手提着斧子在他身上比划,“先是手臂好呢,还是腿?不行,这样影响美观,不如,先在大腿这儿挖一块肉……” “哗!”随同来围观的观众大惊失色,纷纷退避三舍。 李建兰慌了,“文智轩,你在胡说什么,快把人放开啊!”他是杀伐果断的将军,一气之下杀了许儒懿不无可能! 文智轩对她的仿若未闻,她方寸大乱,忙上前去掰他的手,“我让你放开他,听见没有!” 文智轩倏地看向她。 她很紧张,鼻间都出了汗。 她很害怕,眼里满是哀求。 她很愤怒,因为他要伤害她的竹马。 以往她总是一口一个“相公”的叫,亲亲热热,缠缠绵绵;可如今,只有冷冰冰的“文智轩”、气势汹汹的“文智轩”…… 文智轩这一瞬间,觉得没意思透了。 他即便杀了许儒懿这只跳梁小丑又如何?媳妇儿的心,不在他这儿了!只会便宜那林某人,只要自己出了事,他必定会立刻上位。 他承认,他那日不该那般骂媳妇、诋毁她和林初九……可那时他处在绝望之中,且喊出的也是心声。 林初九太过优秀,媳妇儿太过美好,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而他呢,正如许儒懿口口声声喊的“莽牛”一个。 他爱她,不想失去她,可同时又在林初九的光芒下自惭形秽、患得患失。他像被无形的枷锁套牢了,怎么都挣脱不出来…… 李建兰被文智轩这复杂的眼神跟震慑住,一时忘了说话。文智轩却倏地抽手,许儒懿便跌在地上,剧烈咳嗽。 李建兰忙上前搀他,不住地拍他的背,“有没有好一些?”转过身去吩咐文智轩,“相公,你去给他倒杯水来。” 文智轩盼了一整日的“相公”终于从她嘴里说出,却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他冷笑两声,道,“媳妇儿,你心疼他是不是?如若让你知道,他向全天下宣告,喜欢你,要娶你,那你是不是更感动?” 李建兰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许儒懿是疯了吗?所以,就是因为他胡言乱语,才惹怒了相公吗? 文智轩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只有惊愕,没有嫌弃、厌恶或其他。 或许,媳妇儿也挺享受这份虚荣的吧,毕竟有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被人喜欢,还被当众表白…… 文智轩正暗自感伤,许儒懿却好死不死地又走过来指着他叫喧,“大胆贱民,竟敢谋杀朝廷命官!来人,将此獠拿下,教由县令处置……” 话还没说完,文智轩飞起一脚,“嗖”地将他远远踹飞,老半天才听见“砰”重物坠地的声音。 第229章 争吵加剧,闹和离 李建兰愣了愣才跑过去,一看,许儒懿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哼唧了半天都起不来。她上前扶他,“有没有怎样?”李建兰帮他拍掉身上的泥沙。 许儒懿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冷汗如雨。 李建兰看了下,他的胳膊和手腕都脱臼了,身上更有多处擦伤。气得不行,冲他的随从发火, “都愣着干嘛,还不快上前帮忙?” 他的随从才如梦初醒般,忙上前来搀扶。 许儒懿被扶着坐在旁边的石头凳子上,才缓了一口气,故意傻笑道,“大肚妹,一点事儿没有,我不疼的。” 李建兰心一酸,差点落了泪。 时光似又回到了十年前。 那时,他是外乡人,他爹生死未卜,所以村里很多人都瞧不起他娘儿俩,连带着小孩也欺负他。他每次被打,李建兰知道了都要帮他上门讨交代,他总是这般傻乎乎笑着,“大肚妹,没事儿,我不疼的。” 那时她挺心疼他的,对欺负他的人也十分恼恨。 而且,他体质不好,跟在她后头总容易摔跤,总是摔得鼻青脸肿。每次她扶起他,他也总是笑着说“不疼”,样子十分傻气。 时光荏苒,再回首,已是十几年后的今天。 他也挺争气的,做了一个小官,在农村来讲,是很体面的了。 可却被她的丈夫揍成了猪头。 李建兰回过头去冷冷地看了文智轩一眼,痛心又失望,“为什么动不动就打人?身为一个军人,被那么几句流言蜚语给轻易惹恼,你的素养、操守……都到哪儿去了?” 她的指责的话像钢刀一般,直插他心口。 她说完便不再理他,不在乎周边人异样的目光,在许儒懿身上摸来摸去检查伤处,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 文智轩的心像破了个大洞,随之亦冰冷回应,“作为一个军人,如果连自己的墙角被撬,都能容忍的话,那他就是一个懦夫,一个孬种,不配当男人!”声音铿锵有力,获得不少人点头赞同。 “那你也不该下手那么重!” “他既有胆来撬墙角,就该做好被我痛殴的准备!” “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唯恐天下不乱,就爱胡说八道,他的话能信吗?” 许儒懿“哇哇”叫屈,“大肚妹,你过分了啊!这是小人行径,我许某人可是光明磊落之人……嘶,你轻点,这是我的手,不是猪肘!” “哈哈!”周遭人哄笑出声,可两个当事人却黑着脸,雷公似的,浑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足以把人冻结。大家笑到一半,便没人再笑了。 气氛沉闷压抑。 文智轩沉默了好长时间,才低声道,“是不是无论他对我做什么,我都只能忍气吞声,不能反击?” “你这人怎么这般蛮横不讲理?他能对你做什么?最起码,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是你打他,他都没还手,也没动过报复的念头!可你呢,每次都把他打成重伤!他是个人,不是你拳头下的沙包!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李建兰简直气疯了,许儒懿不过是嘴欠,爱胡说八道罢了,何至于让他这般对待? 文智轩见她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护着他,数落自己,一颗心逐渐冷寂了下去。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许儒懿颤巍巍地站起来,叉腰怒喊,“文智轩,你把我打成这样就想走吗?没门!来人,还不赶紧把他抓……” 一只白嫩的小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他低头一瞧,李建兰正瞪着他,“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她明艳的小脸灿若桃花,清澈的大眼亦嗔亦怒,红润的双唇因发怒而微微发颤……即便是生气,也这般风情美丽! 许儒懿不停地咽口水,看得错不开眼。 文智轩回头,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深情对望、偶偶私语。 真好! 按照以往,如若别人对她发起攻击,她率先挡在他面前,一副母鸡护崽的保护姿态;可眼下却改为去捂许儒懿发号施令的嘴,说话的语气好似妻子对丈夫的嗔怪…… 身后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他似孤零零地站在尸骸成山的战场,孤独,悲壮。 被遗弃和背叛之感,令他恨不得毁了这一片天空。 带着一点点希翼,他在她身后沙哑着唤了一声媳妇,李建兰没有转身。 便听见他低低地、苦涩地问:“我如若放你离去,你会选择谁?” 怒火“轰”地冲上脑门,李建兰倏地站起身来,指着文智轩骂,“离去,离去,离去你妹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了?你就这么不想要我,是吧?那行,咱俩和离吧。” “好。”他淡淡地说。胡须满布的脸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李建兰呆若木鸡。 他说,好。 他竟然说好。 如此的干脆利落。 他是不是其实早就想说好了,不过怕外人说他负心,才压抑在心中?眼下自己一提,便生怕她反悔似的,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她还奇怪,在山洞那日,他为何莫名其妙说那些话呢,原来是存了和离的心思。她还想着这两日找个机会与他好好谈一谈呢,可人家压根儿就不想要她了。 呵…… 她真傻! “你会选择谁?你还没回答我。”他有些急切地道。 到现在,他还在追问这个无关紧要的答案! 李建兰嘴角上扬起一个冷冷的弧度,“我会选择谁?我想,大概,除了你,谁都好吧?”只要不是他,谁都伤害不了她,是谁有什么关系? 文智轩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他嘴角扬起一抹嘲讽,“是吗?到现在你还口是心非?我都放你自由了,你还有什么不敢说呢?难道怕我会杀了他?” 他还是不相信她,非得逼她承认与林初九有染! 他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这样想她! 李建兰心痛到窒息,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如同濒临死亡的鱼。 文智轩又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说,怕自己与他身份悬殊,得不到好结果吧?其实这不是事儿,只要你求求我,我帮你在圣上面前说好话,或许……” “不用。”李建兰出声打断,心痛到极致,她反而冷静了。作了几个深呼吸,将喉间涌起的一口腥甜硬生生压下,转眼间便笑面如花,“不牢你费心了,我与他,”顿了顿,面色变得煞白,却又重新挤出一抹笑容来,“你忘了我跟寻常人不同?只要我想,我有的是办法,让他的家族,乃至上边的人,心甘情愿地接受我。你眼下只需给我一份和离书便好。” 是了,她来自千年后。她身怀绝技,能人所不能,只要她想,她能把一个贫穷的国家快速扶持起来。区区兵部侍郎夫人的位置算什么?只要她想,她甚至可以成为皇帝的女人,掌管六宫。 “很好。”他点点头,转身,大踏步往外走。 李建兰没有问他去哪儿,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孤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 耳边声音吵杂,众乡亲议论纷纷。 夕阳将天边染红,热热烈烈一直铺到天尽头。 门外那株槿柳树花开正茂。 然而,日出日落,朝开暮谢,所有的美好与缘分,都不过一瞬。 李建兰心神俱创,“噗”地张嘴喷出一口血,身子软软倒了下去。 第230章 李建兰病了 “红潮”过后的第二日,便下起了秋雨。 自水灾过后,足足两个多月没下雨,稻田里快要干旱了。所以,人人都道这是一场及时雨,定是李建兰的孝心感动了天地的缘故。 不过,也有人幸灾乐祸。 因为,就在做“红潮”当日,李建兰夫妻竟当着全村人的面吵架,之后更是闹起了和离。说不定就是上天见不得她如此张扬显摆,故意不让她好过的。 一阵秋雨一阵凉。 李建兰便在这冷热交替的时候,病倒了。她自晕倒后便高热不退,自然听不见那些闲言碎语。 许是在山洞里劳累过度,加上被文智轩刺激到,她这场病来得凶猛,表面看是感染了严重风寒才导致的高热,可实际上,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就是没退烧。大夫一直守在外头,隔一个时辰就进去诊断病情,坚持了两日,却未见好转。大夫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摇头直说“另请高明”,连诊金都没要,就走了。 李秀才夫妻慌了,连那对双胞胎儿子都顾不上了,托村人帮忙照看,一面去求神拜佛请大夫,一面让人去石窝村找文智轩。 许儒懿被文智轩摔断了胳膊,当日便被他随从给带走了。所以,家里只有李建兰一人。 这日午后,四周很安静,可她躺在床上,却似一时在火上烤,一时如坠入冰窖中,脑子里似有一万个人在吵架,脑袋快要暴胀开来,她将牙关咬得“格格”作响,顽强地与病魔作无声的抵抗。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时,一场针对她的阴谋,在悄然进行。 李金凤的娘亲戚氏,在门口假惺惺地喊了两声,没听见有人应答,便往后一招手,一群女子在墙外冒头,而后鬼鬼祟祟地闪身进了院子。 戚氏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几个人影闪电般冲进了李建兰的房间。 李建兰病得晕晕沉沉,恍惚间感觉有人脱她裤子,她勉强睁开灼热的双眼,也看不清人,只是隐约看到是妇人的发髻头饰。 不清楚她们要干什么,可无声无息进来她房间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她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喉咙也发不出半丝声音,只能凭着本能挥舞着双手去抓来人。 那人的手被抓出两道血痕,恼恨地冲她脸上扇了两巴掌,直接把她扇晕了过去。 …… 文智轩其实没有走远,就在那鞋山附近打转。 他是伤心难过绝望,可他舍不得彻底放开李建兰。 这两日,他很认真地想了想,觉得自己或许错了。 媳妇儿对自己是掏心掏肺的好,应该不可能与林初九有什么暧昧;她之所以维护许儒懿,也确实是自己把他揍狠了。 可是,林初九那么优秀,媳妇儿有理由不喜欢他吗?即便他俩目前没什么,也难保以后没有啊。只要一想到媳妇儿喜欢上了别人,他这心就生疼生疼,恨不得挖了算…… 他犹豫,他迷茫,在那鞋山待了两日,仍未想明白。 而林初九那些暗卫也在暗中争执。 “文夫人才是林主子最在乎的人,我们将她扔下不管,反而跟文智轩跑到了深山老林里,算怎么回事?万一文夫人出了事,谁负责?” “我们接到的任务指示是,听候文主子的一切差遣,不跟着他跟着谁?而文夫人眼下在外家,能有什么事儿发生呢?” 分成两帮人对立,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头领无奈地翻着白眼,“都在这儿吵什么?担心文夫人的,可自行去保护她,其余的留下来跟着文主子不就完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我真怀疑你们没带脑子出来。” 两帮人异口同声,“老大,没有你的命令,谁敢擅自行动啊!” 头领掏掏耳朵,疑惑,“我没吩咐吗?” 所有人一致摇头。 头领狂汗,暗想,这么重要的事,我竟没有作出指示,难道我提前老化了?还是被文智轩那一脚踹坏了脑子? 忙挥手,“快去两人保护文夫人!” “是。”两人抱拳出列,忽然空中传来尖锐的声音。 一人边跃至半空,落下时,手中多了一物,“是林主子的信笺。” 头领接过,快速看完,神色凝重。“主子即将到达那些村,让我们小心保护文夫人,天一医药世家的人可能会对她下手。” 一黑衣人疑惑问,“主子不是押送三皇子回京吗?他怎么……” 头领倏地看向他,独眼尖锐而凌厉。 黑衣人慌忙跪下,“属下知错,还请头领责罚。” “主子的事情,岂是我等能置喙的?回去领两次‘猎熬’处罚。” “熬”从“熬鹰”那儿衍生而来,在天鹰帮重大处罚中排行第三,算是比较重的刑罚。 熬鹰,是训练猎鹰的方式之一,过程非常的残忍和惨烈。 先把捕来的鹰用铁链拴住,在它面前放上食物和水。饥饿的鹰会一次次扑向食物,却又一次一次被铁链拽回。在徒劳地扑击中,慢慢力竭,最终选择屈服。从此,一个高傲自由的灵魂便自此失去,只留一个傀儡在世上独活。 皇帝慕容闵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创办了天鹰帮,可随着天鹰帮的强大,他又生怕自己驾驭不了,便又创立了一支叫“熬”的秘密队伍,专门管制天鹰帮。 队伍的人被秘密编入帮内,没人知道谁是谁。 “猎熬”是他们创立的帮规中的一条,跟熬鹰不同,受熬的是人。不过,刑罚增加了许多项,会比鹰更痛苦。 因此,黑衣人闻言身形一震,头领却面无表情转身,吩咐其他人准备回村。 “头领……”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苦不堪言,想替自己求情一回。 “领罚‘猎熬’三次。再多言便逐出天鹰帮。”头领依旧冷酷无情。 被逐出天鹰帮是要被挑断舌根,砍断双手的! 黑衣人不寒而粟,将嘴巴闭严了。 “头领,想来文主子已听见我们的谈话,他先往那鞋村赶去了。”有人说。 头领一怔。 他明明感应到文智轩一直在山洞,而他们在山洞五里外,压根儿就没想过他能听到他们的谈话,所以才没有约束属下们。 可结果…… 这吴名将军可真是名不虚传,功力深不可测,他们帮主都未必有一战之力! 头领沉默了一阵,才一挥手,“跟上!” 第231章 被污蔑亵渎神明 文智轩听见头领说李建兰有危险,便快速赶回了村里。 村头的梧桐树在秋风中婆娑,几只小麻雀在枝头跳来跳去,几个小娃娃在树荫下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那鞋村一如既往的祥和。 然而,下一刻,从里长家中,传出的阵阵喧闹声,却打破了这个小山村的宁静。 文智轩本是路过,不以理会。可却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人,被五花大绑送进了里长后院。 这熟人便是那日主持“红潮”的祷祝者。 “红潮”早结束了,这些人绑他来干什么? 文智轩感到奇怪,双脚像是有意识似的,直直往里边而去。 屋内,里长正暴跳如雷,“戚氏!你不要太过分了!兰丫头怎么说也是位女子,且还在病中,你竟这么对她!还不快把人放屋里头,帮她穿戴好衣裳?” 方才他媳妇看过了,被被单裹着的兰丫头,竟未着寸缕!这戚氏仗着女儿嫁了有钱人,行事越来越嚣张,丝毫不把他放眼里了! 戚氏却慢悠悠地道,“我过分?里长,你搞错了吧?过分之人是李建兰!我们听说她病得厉害,她父母又不在家,便好心和几个婶子去照顾她。她病得不省人事,身上又有股难闻的味道,我们便掀开被子一看,被窝里全是血!我们吓坏了,好在后来知道,那是经血而已。可是,我记得,昨日我侄女说过她身上也来了经血的,那时她指了出来,可李建兰却说是裙子原本颜色,祷祝者也配合她……可笑的是,当时还在做‘红潮’,这不是亵渎神明吗?” 里长脸色突变,围观的乡亲们也震惊了。 又听戚氏说,“里长,你不会不知道亵渎神明的下场是多惨吧?白马村最近那件事,你知道吗?说是起了一场瘟疫,实际上,是有个小孩在社公那儿撒了泡尿,结果全村人差点都死光了。那小孩撒的是童子尿,一些边远地方还拿来泡药,能喝的;而李建兰的是经血,比小孩的尿脏了百倍都不止!你不处罚她,是想让我们死吗?” 戚氏这话极重,可乡亲们却觉得极有道理。 “她一个外嫁女就不该出风头,不处罚她处罚谁?” “对,来了经血还想博名声,真是害人不浅,不弄死她,死的便是我们了,里长,你可不能再姑息她!” “要我说,直接烧死她,神明感受到我们的诚意,便不会怪罪我们了!” 人们总是对一些未知事物感到恐惧。在他们眼里,神明什么的,是超脱一切的存在,既可赐福,亦能降罪处罚。李建兰触犯了神明,就必须想办法平息神明怒火,不然,所有人都得跟着遭殃! 乡亲们越说越愤怒,甚至有两个大娘上前,想对裹着被单蜷缩在太师椅里的李建兰动手了! 里长感到万分头疼,他有心偏袒李建兰,可群人汹涌…… 戚氏还在步步紧逼,“里长,你还在犹豫什么?你如若不信,我让人连祷祝者都带来了,审问他一番便知。” 祷祝者被人推搡着进了来。 里长一瞧便知,戚氏是有备而来,可见是铁了心要害李建兰翻不了身了! “里长,你如若顾及与李文才的交情,不能秉公处置,没关系,我们还可以推举有名望、正直之人来暂时替代你,作出判决。”戚氏傲慢地说。 这是威胁他了? 也是,司马家在整个北流县来说,是权势滔天的。要换了他这个里长,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里长愤怒,可也无奈,眼下更是骑虎难下,便一字一顿地道,“经查李文才之女李建兰,在来经血时还举办‘红潮’,触犯神灵,现决定,将她……” “慢着!”文智轩大喝一声,飞身进屋,将守着李建兰的两名妇人拍飞,而后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 傲然站在里长面前,冷冷地道,“我看谁敢动她!”身姿挺拔如松,双眸如寒冷如冰。这一瞬间,他的气质完全变了,如千年不败的君王,在辽阔的疆土上,征战四方,铁血、肃杀、冷漠无情,令人望而生畏。 里长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别的乡亲也大气不敢出,一时间全都安静了下来。 怀里的李建兰极其不安地扭动了身子,嘴里无意识发出呓语,“不要……不要脱我衣服……相公……救我……”她的双手紧紧攥成双拳,压在胸前,婴儿一般的无助。 文智轩心都碎了,忙低声哄她。低沉而温柔的嗓音有很好的安抚作用,她慢慢安静了下来。而她断断续续的话,在场之人都听得十分清楚。大家都是有儿有女的,见李建兰在未定罪之前,竟被戚氏这般侮辱,个个都心生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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