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文智轩蹙眉,“那也不能让你受委屈啊!” 真是个呆子! 不过,他心疼自己,李建兰心里还是甜甜的。她想了个折中的方法,“那不如这样,你明明白白跟娘讲,我日后上山采药,做不了农活,我卖草药的钱,便拿出三分之二来补贴家用,你看这样行吗?” 文智轩仍眉头紧锁,“三分之二会不会多了点?你采药也很辛苦的。” 他的心偏向自己这边,这令李建兰很高兴,语气不自觉地带了些娇嗔,“你傻呀,我说的只是卖采药的钱啊,我还会有其他进账的!” 文智轩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媳妇儿,你还会做些什么?” 李建兰抿嘴一笑,卖了个关子,“你且看着吧。” 文智轩搔搔头,他怎么感觉这媳妇儿跟他早几日接触的完全不一样啊? 李建兰开始撵人,“好了,日头老高了,我要上山了,你回去吧。” “别去,你昨日被蛇咬了,今日在家休息。”文智轩不由分说就抓着她的手往家里拽。 李建兰挣脱不了,身不由己被他拽走,只好急声说,“我没事,唉,你听我说,咱爹的病拖不得,我得抓紧时间挣钱。” 文智轩停下,一双黑沉的眼眸盯着她瞧,半天才来一句,“媳妇儿,你真好!” 李建兰“噗嗤”一乐,“行了,赶紧进屋去,娘都等你老半天了。” “我今日跟你一块儿上山,把那些欺负你的蛇虫鼠蚁统统消灭掉。”文智轩把李建兰牵到大树底下躲荫,“在这儿等着我,我很快回来。” 李建兰不好阻拦,只得吩咐他,“那你带把锄头出来。” “嗯。”文智轩也不问原因。 李建兰望着他高大的背影,觉得生活终于有了奔头。 …… 两夫妻顶着烈日,在山上大肆干活。 文智轩力气大,负责挖陷阱,李建兰负责下套子。 等文智轩中途歇息,过来一看,顿时惊呆了。 陷阱里头的削得尖尖的倒刺,那精细的机括、陷阱外面的掩盖……如此复杂且高明的布置手法,居然是出自他家的媳妇之手! 他是军人,自然明白这样的陷阱杀伤力有多强。而李建兰的手法娴熟老练,似乎已做了无数次。 他再次产生了怀疑,她只是一个深闺妇人而已吗? 李建兰正埋头苦干,丝毫没有察觉文智轩的脸色不对。 深山里的动物都是有领土意识的,每座山头都有一些不同种类的大家伙占据,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而李建兰昨日来探了路子,清楚了再这原始大山的外围都有哪些动物活动,所以做的陷阱都是有针对性的。 譬如她所处的这座山,是一些山鸡、野猪、蛇等低等动物在活跃,所以她针对了野猪设置了陷阱。 比平常的大上一倍,四面墙都插了尖锐的倒刺,底部则是寻了些尖细的石头倒插着。此外,陷阱上面还设置了机关,只要有笨重的东西掉进去,就会触动机关,大石头从树上砸下来,猎物没有逃脱的可能。 得到文智轩的帮助,她设置机关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行,这个陷阱杀伤力太大,万一有人乱闯,那就麻烦了。”李建兰冥思苦想如何改善。 文智轩望着她全神贯注的模样,忍不住质问,“你不是李建兰,到底是谁?” 李建兰手一抖,手中的刀差点砍中自己的脚。 她抬头,不悦地瞪他,“我怎么不是李建兰了?你是不是见我会设置陷阱,又怀疑我了?” 文智轩有些心虚,“我就没见过哪个妇人懂这些的。” 李建兰嗤笑道,“你见过几个妇人?又有几个妇人有个做秀才的爹,家里有藏书千卷?” 她的意思,是在书里学到的? 难道自己又错了? 书,真的如此神奇么? 可惜自己不识字! 文智轩烦躁地搔搔头。忽然看见,李建兰的左边,有一条比人手臂还粗的蟒蛇正蜿蜒而来。 “媳妇儿,小心!”他想也不想,拿起李建兰的弓箭就射,“嗖”地一声,细细的木箭矢将蛇身射了个对穿。 蛇还没死透,硕大的身躯在地上翻滚,将周边的植物压倒一大片。 李建兰早在文智轩搭箭的那一霎,就往他这边跑了,文智轩一把搂住她,远远避了开去。 那蛇翻滚了好一会儿才死僵。 尽管知道蟒蛇无毒,李建兰仍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禁埋怨道,“这种蛇无毒,你实在不必惊慌。” 文智轩当时见了蛇,条件反射地想到会伤他媳妇,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不过,他不会说是媳妇让他乱了心神,只是搔搔头,“嘿嘿”傻笑两声,打岔道,“今晚有蛇羹喝了。” 李建兰想到家人,也不好说他了,两夫妻过去将蛇收拾了干净,准备下山。 山里树木参天,太阳尚未下山,光线就很暗了,给人一种阴森森之感。文智轩望了望天,说,“媳妇儿,这山中太危险了,你以后一个人不要来了。我来打猎养家。” “你来我就跟着,你有事不来,我就多准备一些工具再来。况且,我们在山的外围,没有什么危险的动物。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大蛇把一大片灌木丛给压倒了,露出一些蘑菇。李建兰忙着采摘。 这女人真倔强! 文智轩暗自叹息,忽然听见“噗”的一声。“媳妇儿,许是有猎物进了陷阱,我去瞧瞧。”说罢往声音的来源处而去。 李建兰疑惑,才挖的陷阱,还是大白天,人都还没走,怎么就有动物中招儿了? 第13章 夫妻打猎双双把家还 她跟过去一看,文智轩正从陷阱里拎出两只血迹斑斑的兔子来。 “奇怪了,怎么会同时有两只掉进去的?” “许是打架吧。”两人也没有多想,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便准备出山。 这时,忽然又听见“噗”两声,又是重物掉陷阱的声音。 两夫妻对视了一眼,分别冲向不同的陷阱。 当两人同时拎着两只野鸡碰头时,心中都不能淡定了。 文智轩道,“媳妇儿,这里好像有些不对劲,咱俩赶紧撤吧。” 李建兰拧着眉头,“我觉得今日这些动物怎么都狂躁不安,大白天也出来活动,掉入我陷阱里。” “估计是天气太热的缘故。” “我倒觉得应该是要下大雨了。”她将今日所见形容了一番,说,“田里的稻谷快成熟了,你看能不能说服咱爹娘早点收了。” 文智轩沉吟了一会儿,“庄稼人都是靠天吃饭,如若天气反常,村里人应该察觉才对。他们……算了,咱们先回去再说吧,这些猎物够咱们吃一顿好的了。” 李建兰低声嘀咕,“可惜没有冰箱,不然可以吃久一些。” “你说什么?什么冰箱?”文智轩疑惑追问。 李建兰打个哈哈遮掩过去,“我看书里面写,一些有钱人家屋里有冰窖,大热天都可以将食物冷藏,就,就有些羡慕。” 文智轩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媳妇儿,你向往那样的生活,对不?” 李建兰不解地眨了眨眼,坦言道,“当然啊,谁不想将日子过得舒坦?” “嗯,我明白了。”我会努力让媳妇儿过上那样的生活的。他在心里补充了句。 李建兰不知他心中所想,快速地清理堆在地上的东西。 草药没有多少,野蘑菇倒有一堆。 文智轩这才留意到方才她摘的竟然是蘑菇,忙上前阻止,“媳妇儿,这东西有毒,不能吃。”双手一抓一大把,“蹭蹭”地往外扔。 “你住手,我说没毒就是没毒!”一下子被他扔了一半,李建兰急眼了,用力地拍开他的双手,“这些可都是好东西,说有毒之人都是居心不良。” 文智轩也跟她急了,“媳妇儿,你咋这么不听话呢,这东西以前吃死过人的。” 李建兰抬头看他,“那我问你,你从小到大,吃过这东西没有?” 文智轩从军打了胜仗回来,皇帝设的庆功宴上,是吃过这东西的。可是……犹豫下,他说,“听说那些大酒楼里的厨师懂得把毒性去了,才做出来吃……” “那就行了。他们会把毒性去了,我也会啊!放心吧,我既懂得草药,就一定会弄这个东西,我不会拿性命来开玩笑的。”李建兰把蘑菇一一捡入背篓中。见她自信满满,文智轩便不好再阻拦。 转身又看见她把一捆捆草往背篓里丢,又疑惑了,“你割这些草做什么,咱家又没牛。” 石窝村就是个偏僻的石头窝,没几户人家有牛的。而个别有牛的人家,对待牛就像呵护在手心的宝贝,闲暇时还专门去给牛割又鲜又嫩的草。 李建兰神秘笑笑,“我自有用处。” …… 夫妻俩满载而归,回到村里已日落西山。 文母早已做好饭,一见有猎物,连忙帮忙宰杀。 李建兰则熟练地取了蟒蛇的胆,用水洗净血污。 文智欢见了,忙说,“蛇胆清热解毒,快点给咱爹服用。” 李建兰摇摇头,正要说话,文智欢便恶狠狠地道,“爹平日对你无限纵容与维护,你不知感恩也罢了,眼下腿上长了毒疮,急需这玩意儿,你却不肯给他……你这个毒妇,怎么不去死!” 文智欢长得文文弱弱,头脑却比较简单,平日说话也不懂得遮掩,此时一口一个毒妇,十分刺耳。 李建兰耐着性子解释,“大哥,这蛇胆含有许多有毒物质,不可直接服用,我会调制成膏状,涂在爹的患处。” 文智欢仍强自争辩,“你……你胡说!村人猎了蛇,哪个不是直接将蛇胆生吞的,怎不见他们有事?” 李建兰摇摇头,不再搭理他,将蛇胆在白酒中浸洗一会儿,然后找来麻油等调制清热解毒膏。由于蟒蛇死之前异常愤怒,因此胆汁十分充沛,调出一大碗,交给文智轩,让他帮文惜福涂在毒疮处。 文智轩拿着空碗出来,眉眼带着喜色,“爹涂上去不久,就说患处清清凉凉,痛楚减了不少。” “真的吗?哎哟,多亏了我们兰儿。”文母喜得要把李建兰撵走,“你累一天了,赶紧歇着去,我来做饭。” 李建兰坚持,“娘,我不累,我想做个龙凤汤,您就让我来吧。” “啥子龙凤汤?你这孩子这两日咋搞那么多新花样呢?”文母唠唠叨叨走开,见李建兰清洗蘑菇,自然又惊讶大叫。 李建兰又花了老长的功夫去解释一通,这才消停。 吃晚饭时,主食是稀粥,不过菜肴却极其美味,特别是用山鸡、蘑菇和蛇肉一起炖的汤,那香味,都飘到十里八乡外了。 一家人吃了个底儿朝天,个个回味无穷。 二房的孩子文清荷捧着圆滚滚的小肚皮,吧嗒着小嘴细声细气地说,“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还想吃。” 老气横秋的样子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饭后,李建兰把那一捆捆草拿出清洗干净,捣烂取汁。 这种草名叫香茅,为常见的香草之一。因有柠檬香气,故又被称为柠檬草。这个年代的人不懂得它的好处,实际上,将它捣碎泡出汁水涂抹到头上就是天然的洗发水。把头干净后,头上还有一股非常好闻的香气。 只不过她头发太长,她只能将水提到院子里,站在高处洗。可还是涂得不太均匀,用了满满一碗草汁,才勉强涂了半湿。 双手反复地抓头皮,污水流了满地。 然后,如何冲水让她犯了难。 “媳妇儿,你在抹头油吗?这么香。”才从河里洗完澡的文智轩晃了进来。 她顾不上回答,正左手压着头顶的湿发,右手吃力地舀水往头上浇。 “我来。”文智轩不由分说地接过水瓢。 “我自己来,别人看见会笑话你的。”这是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要是被人瞧见她丈夫帮她洗头,唾沫星子都要淹了她。 “大晚上的,谁会看见?”文智轩贴着她耳边说,“家里人都睡了,咱俩小点声,啊?” 热气呵在她耳边,他沐浴后身体散发的清香萦绕耳边……李建兰呼吸一滞,忙胡乱点头,“那你快些。” 第14章 床,塌了 冲完澡,李建兰在院子里乘凉。 她太胖,洗了温水澡,又出了一身汗,她需要静坐许久,身上的高温才能稍微降下来。 文智轩拿着一把大葵扇,摇啊摇的给她扇风。 李建兰不自觉地扬唇笑了,“你先歇息去吧,这里风大,我坐一会儿就凉快了。” 文智轩却收了扇,挤坐在她身旁,“媳妇儿,你身上好香。” 李建兰坐的是一块长条子石凳,他头往她伸过来,小狗似的嗅来嗅去,她便笑着往另一边缩,一只手打他胳膊,“别闹了,等会儿把家里人都吵醒了。” 文智轩察觉出她是怕痒,恶作剧地伸手挠她,“我看看,是不是擦了香水。” 李建兰笑着躲避,却没注意身子已坐在石凳的边沿,这一避,身下突然一空。 “小心!”文智轩大手一捞,搂住她的腰身,把她带回了石凳上。掌心下的身体温度灼人,软绵绵的,香喷喷的。想到昨日,在她换衣服时撞见的半边雪白的肩膀,突然好想摸一摸,她的皮肤光不光滑? 突然就有了冲动,文智轩低低喊了一声,“媳妇儿……”嗓音暗哑,性感低沉,含义无限。 可惜李建兰却没发觉,只顾瞪他,“都怨你。”推开他就要起身离开。 文智轩伸手拉她,“别恼,我不再闹你便是。”把她按坐下来,“快坐下,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想着头发湿漉漉的睡觉会很不舒服,李建兰也就由着他了。 文智轩却是个话痨,粗糙的大手搓揉着她湿软的头发,说,“媳妇儿,你这两日吃得很少,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现在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宵夜吧?” 李建兰被他一说,觉得原本就有些饿的肚子,更加空荡得难受。 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一把将头发扯回,起身,“大半夜的,吃什么宵夜啊,要吃你自己吃。” 文智轩望着她仍然雄壮的背影,有些委屈和茫然。 好像媳妇儿变凶了? 宵夜不都是大半夜吃的么? 他踌躇一会儿回房,见李建兰已背着他躺下了,他便也往地铺上躺。 只是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萦绕在鼻间,有些挠心挠肺。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媳妇却让他睡地上…… 心里有些不爽,他烦躁地坐起来,语气有些愤懑,“媳妇儿,地上有些凉。” 李建兰没敢吭声。 她隐约明白,这家伙似乎对自己起了心思。可她还没做好给他的心理准备。而且,自己的身体实在不堪入目,她不想他瞧见,更不想她日后回想起她宝贵的第一次,只有一团白花花的五花肉。 “媳妇儿!”见她没反应,文智轩把心一横,跳上了床。 “不,你快下去……”李建兰惊呼阻止,然而已经来不及,本来所谓的床只是用简易的木板搭建而成,他这一跳,床晃了晃,支撑床脚的木架子,居然断了。 “砰!”又断了一根柱子,发出老大的声响。 两夫妻跌在地上,傻了眼。 第二日,石窝村的村民又多了新的笑料。 “听说文老三夫妻昨晚太过猛烈,把床都摇断了。” “我怎么听说是那李氏久旱饥渴,一见男人进房就扑倒。偏偏文老三厌恶她,不肯配合,两人打了一架,床才塌的。” “哈哈,不管怎样,就凭李氏那比猪还胖的身形,不把文老三给压死,算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李建兰挑着衣服走在路上,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心里那个憋屈啊,恨不得把文智轩这家伙给剁了。 回到院子里,文智轩正在砍木头造木床,一见到她,立马黏过来,“媳妇儿,你累了,快歇歇吧,我来晾。” 李建兰翻了个白眼给他,直接无视。 “媳妇儿……”文智轩委屈巴拉的,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喊,“李建兰在家吗?” …… 来人衣衫褴褛,是李建兰的堂哥李建峰。他一坐下连喝两大碗水,舒了口气才开口喊李建兰的乳名,“大妞,不好了哇!你快点回去一趟吧,你,你娘她快不行了!” 李建兰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哥,你不要吓我,到底怎么回事?” “大妞,你娘亲这病之所以如此凶险,都是因为你啊!” 原来在前天,有人以讹传讹,说李建兰跳河了,且生死不知,她娘亲陈氏听了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一直喊肚子疼,接生婆说胎儿保不住了,要早产。可陈氏肚子疼了两天一夜,还是生不下来,嘴里一直喊着“大妞、大妞,”李建兰的父亲没法子,才让李建峰来找她…… 李建兰听完,手脚冰凉,心脏处被刀扎了似的钝钝的痛。 根据原来的记忆,娘家的那鞋村离这里有几十公里,光是走路的话,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也就是说,原本陈氏情况就危急了,这一天过去,还不知道人怎样了。 “哥,你是走路来的?为什么不请部牛车啊!” 李建峰神色讪讪,只说,“太着急过来了,没想起请牛车。” 事实上,是他祖母舍不得掏钱。不过,无论长辈们有什么过错,做儿孙的在外头总不好说什么的。 她六神无主地站起来,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文智轩长臂一揽,稳住她团团转的身子,沉声道,“别慌,相信我,岳母会没事的。现在,我先去村里请一部牛车,你半日即可到达她身边,知道吗?” 李建兰慌乱地“嗯”了声,眼泪流了下来。 文智轩看着她的泪眼,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闷痛不已,又温和安慰了几句,忙去村里请牛车去了。 文母则和二媳妇去抓山鸡。昨晚杀了一只伤势比较重的,这只原本想养着看能不能成活,没想到,亲家母出了这样的事。 文母叹息一声,忙又去把那一窝野鸡蛋装了一并给李建兰,“孩子,赶紧去吧,路上小心。” 李建兰此时已冷静了下来,问二嫂要了一把绣花针,又匆匆抓了一把昨日采的草药,这才和李建峰匆匆往娘家赶。 文智轩原本也想跟着的,可文母不让。在农村,女子分娩到坐月子这段时间,外人最好不要见她的面(特别是男人),说是被秽水淋了,会倒霉不吉利。 李建兰明白这个时代的人有多封建,也没有强求。 在牛车上颠簸了大半日,终于在黄昏前赶到。 车子还没停稳,便听到一片哭声。 她心里咯噔一下,忙往屋子里跑。 第15章 生了一对双胞胎 进了院子,迎上痛哭不已的爹。 “大妞,你可来了,你娘她……”李文才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李建兰知道自己的父母有多恩爱,眼下她爹哭成这样……心蓦地揪紧,旋风般往屋子里闯。 “娘!” 房内血腥味弥漫,空气污浊得令人作呕。 而原本身材丰腴、生气勃勃的妇人,却变得骨瘦如柴,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肚子隆起一个可怕的高度,双目紧闭,嘴唇苍白无一丝血色。 床前坐着两个老妇人,一个是接生婆,一个是她的祖母老李氏。 老李氏一见李建兰,白眼一翻,又拍着床呼天抢地地哭,“呜呜……儿媳妇啊,你睁睁眼啊,你的好女儿建兰没死成看你来了呀,你不能就这么去了啊,不然,她这下半辈子,可没人护着她了……” 李建兰突然冷声打断她,“祖母,你们先出去。” 老李氏一愣,李建兰却毫不客气地把她拽走,“麻烦您去把我带过来的那只山鸡杀了,炖给我娘补身子。” 转了脸又吩咐接生婆,“麻烦您给我烧两大盆热水端来。” 两人被她推搡出了房门,老李氏回神身子往回转,“大妞,你娘大出血生死不知,你要干嘛,你……” “砰!”房门被李建兰重重一关,老李氏的话被隔绝在外。 “娘!”李建兰握了握陈氏瘦骨嶙峋而又冰冷的手。陈氏毫无反应,李建兰不再犹豫,解开她的衣裳,掏出绣花针就往她的三阴交、至阴等穴位扎入。她对医术一知半解,这穴位扎针助产的法子还是老祖宗教的,曾经也用它救过人。 陈氏身子一阵痉挛,身下潺潺而流的血竟慢慢止住了。她呜咽一声,双眼慢慢睁开。 李建兰再次抓住她的手,压了压她的大肚子,严肃地看着道,“娘,您听着,您现在肚子里有两个弟弟,他们想出却出不来,等着您救呢,您一定要坚强,听我的话!” 是女儿,她没死!她热乎乎的手正抓着自己的,这不是在做梦! 陈氏蜡黄枯瘦的脸焕发出一丝神采,她拼命地拽着李建兰的手,双唇哆嗦着,“大妞,快,救救孩子,别管我,保孩子,听见了吗?一定要保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娘都要它活!” “好,娘,您先冷静!”李建兰将她的双腿往两边压到最大,“娘,快要看到宝宝的头了,您跟着我,先做个深呼吸,然后,我喊一二三,您再使劲!” “好!”陈氏多了几分体力,她浑噩的脑袋也没有去想女儿为何懂接生这件事,只是被动地跟着她的节奏,呼气吸气,用力! 房内是生死攸关的时候,窗户上的窗纸却被人戳了个大洞,老李氏颤巍巍的头靠了过来。这一看,不得了了,她看见陈氏的肚皮上扎满了针,而那肥胖如猪的外孙女正在她肚皮上一下一下地推,折腾得陈氏翻着白眼,只剩有气出无气入的份儿了。 她吓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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